《生如夏花 梦如人生》陌生如我

4、第四章

　　等丫环们都退下，我急忙抓住圆圆的手，像快死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快速关上房门，神秘兮兮地拖着圆圆往内屋走去。

　　圆圆疑惑不解地瞧着星晨，担心问道：“小姐……，小姐，你这是……”

　　没等她把话说完，就被摁下坐到椅子上，圆圆未坐定就瞪地站起来，惊恐万分地望着星晨.

　　“小、小姐，使不得，使不得……小姐……我、我……”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头越垂越低，眼神不安的瞄了一眼，看星晨生气的叉着腰瞪着自己，又迅速的垂下头，紧张地拽着手绢。

　　我佯装生气的瞪着她，“坐下！！”这丫头要不是生气的命令她，是不会抛掉顽固的八股尊卑思想的。都不知道教育了多少遍了，朽木不可雕，但我是不会放弃的，一定会化腐朽为神奇！！

　　见圆圆颤颤危危坐下，才满意的点点头，自个帮了张椅子坐到对面，双手托着尖细的下巴，笑眯眯地盯着她看。

　　圆圆紧绷着弦，结巴地问道：“小、小、小姐……，你、你有什么吩咐？圆圆，一定会全力以付的。”

　　我好笑地看圆圆，难道我有那么可怕，又不会吃了你，（作：也差不多了=_=）笑道:
　　“没什么,只是想看看你。”

　　“啊……，哦！”

　　也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小姐奇怪的举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自小姐失忆以后，性情就和以前大不一样，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要不是多年在小姐身边照顾，还真的以为是另一个人。

　　以前的小姐温柔文静，而现在，小姐变得活泼开朗，甚至可以说是顽皮，没事就小整我们这些丫头们。

　　记得有次，小姐无聊地发慌，躺在院子的花丛里整天，然后又招集了全院了丫头们，说是有个好东西要让我们瞧，大家都好奇围着桌子转，等小姐猛得打开盖子，几十只□□一涌而跳，有的趴在丫头的脸上，有的跳到他们肩上……丫头们吓地抱头鼠窜，惊叫连连……场面可想而知，而始作俑者竟抱着肚子瘫在椅子上，很没气质的仰天大笑，大伙那个苦呀，无处可泄，我就成了那只替罪羔羊，呜~~~你说我容易吗我~~~~

　　但小姐做事也有分寸，每次“虐待”丫头们后，就会教一些从新奇好玩的游戏，或者说惊心怪异的故事，，让大伙都忘了先前小姐恶劣的行径。

　　于是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大伙也就了解到小姐只有无聊才会小小捉弄丫头们，并没有做出真正伤害大伙的事，平时，小姐还常和大伙亲近闲聊，有好吃的也会与大伙分享，慢慢的大伙知道，小姐是个难得好主子，也就慢慢被这样亲切热情、没有架子的小姐收买了人心，心甘情愿地“受虐”。

　　时不时的小虫子、□□等等，久了丫头们也就免疫。渐渐地，小姐也就没了兴趣，便转移目标到杨青少爷身上，成天“小青，青青……”的捉弄，虽对杨青少爷心有愧疚，但只要受害的不是自己，小小的愧疚之心也荡然无存，且每看到风流潇洒的杨少爷吃憋好笑的神情，才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虽然，现在小姐的性情大变，但相较于以前温顺而无生气的小姐，更喜欢现在这个甜美、亲切、有点顽皮的小姐，让人觉得更真实、温暖……

　　但是现在，独自被留下来，不会是小姐又无聊要捉弄人的吧？！佛祖呀！救救我吧！！突然，一张放大的娇容出现在眼前，圆圆惊愕地向后仰，看定人后，慌张道：“小、小姐，你、你这是……”

　　坐定，好笑的疑视她：“圆圆，我叫了你老半天都没有回我话，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小姐，奴婢……”瞧我脸色难看，马上改口，“是……圆圆没听到，请小姐原谅。”说着以福了下身。

　　我懒懒地摇了摇手道：“算了，这不怪你。”说着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小姐——”圆圆迷惑地瞧着我。
　　“唉————”无奈，又是长长的叹气。
　　“小姐，你是不舒服吗？”

　　“唉——没什么，你别理我。”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心里暗自高兴，鱼儿开始上钩了，呵呵~~~~~任你这小红帽也逃不出我野狼的手掌心，哦~~HOHOHOHO~~~~~~~

　　圆圆瞧着小姐紧锁眉头，衰声叹气的样子，明眼人都知道小姐有心事，“小姐，你有什么心事，告诉圆圆。”圆圆急得不知所措，直想哭：“小姐，你要是又个什么好殆，我该怎么向老爷夫人交待呀！”

　　不行，鱼儿还没咬住钓，还得更深入，以情动人，轻轻拉过圆圆胖呼呼的手，示意她坐下，面露难色：“圆圆，请请你！我知道你关心，真的没事……”

　　上齿用力咬了下唇，好痛！！眼泪刷的一下掉下来。天，真的好痛，下次绝不这招了，要制造眼泪下次改用洋葱能会好些。

　　圆圆慌了，自小姐受伤失忆后也不见她掉过眼泪，平时，总是乐呵呵地，现在……一定是受莫大的委屈，这可怎么办，怎么办，……想着想着也跟着刷刷掉眼泪，有青出蓝而胜于蓝之势。

　　“小姐、呜~~~~~~小姐 ~~~~”

　　晕，她哭什么呀，这要我怎么演下去，既然你掉眼泪，我就不用掉了，反正达到目的了，好声劝说：“圆圆，我没事。乖，别哭了！瞧，都成了红眼小兔。”

　　抬起一只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哇~~~圆圆的好柔软，呵呵~~~~好舒服，乖，再我摸摸~~哇~~~真不是盖的，比豆腐还软，真是人符其名，圆圆的，我捏，我揉、我搓~~~（作：色女，你当是洗衣板吗？=_=|||）

　　而圆圆见小姐亲自为自己擦泪，是感动的一塌糊涂，激动地反抓着我的手，红着小眼郑重道：

　　“小姐，小姐对圆圆好，圆圆知道，圆圆都记得，可圆圆也想帮小姐呀！小姐，你就把你心里的话告诉圆圆，圆圆什么事都愿意为小姐做，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抱答你的恩情呀！！”

　　眼睛射出万丈光芒，一眨不眨地盯圆圆，真的吗，真的什么都可以吗？真的可以让我为所欲为吗？那——我就不可气了，我捏捏捏~~~~耶？可不可以亲一下呀！！

　　圆圆见小姐只是不停的捏着自己的圆脸，并没有回话，认为是小姐不信任自己，神色黯淡， “小姐，你是信不过圆圆吗？”

　　“呃~~~”什么什么什么？？
　　“小姐，圆圆保证不会说出去的，小姐，你相信圆圆。”更加重了手了力度。

　　别说圆呼呼的小手软软的，可这力气也真是够重的，被她这么一钳，还真有点疼。眉头一皱，也拉回了飘远的思绪，既然做戏就要做全套，这样才够尽职尽业嘛！

　　于是，马上换上忧伤的面容，感动道：“圆圆，你对我真好……”顿了顿，“可是，……”

　　抬首，黑瞋瞋的眼睛直视她，让心疼怜爱，就连圆圆看了也是一阵红晕，“可是，我、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明日……哥哥们就要来白府，可我，不认得他们呀！他们会不会……不认我这个妹妹……”说着又低下头，状似伤心。

　　“不会的，小姐，少爷们都很疼小姐的。”圆圆急道。
　　“是吗？”我没有信心，毕竟现在我已不他们以前认识的妹妹了。
　　“嗯！一定是的。”
　　“那，你能和我说说吗？说说我的过去，还有我的亲人……可以吗？”仰望着希臆的目光。

　　圆圆不忍让我失望，便条条道来，看这美人计加苦肉计是得逞了，呵呵~~~~~

　　之前，就听说过李家的家世背景怎么怎么滴好，现在才真正的了解到，李家的富有不是家财万贯这一词所能概括的，李家产业广泛，衣食住行都有涉及，是商业里的霸主，在朝廷中也有不少李家的子孙，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也是官府巴结的对象，所谓官商勾结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做一个成功的商人，必定要伪装为一个成功的慈善家，这在古代很是难得，可是李家做到了，每年都会定期的开仓赠粮，深得民爱，同时，也打开了李家的名号，羊毛出在羊身上嘛！

　　说到，李家的家庭成份，真是那复杂呀，可能是因为李家祖上积了不少阴德，子孙遍及大江南北，如春风播种般，遍地开花……=_=

　　李家贵，这个庞大家族的第五十三代继承人，也就是李星晨她爹，可说是空前壮大，且说家族人员众多复杂，但李家子孙个个都是谦谦君子，出色卓越，而李家三个少爷更是仪表堂堂、人中龙凤，不知迷倒了多少千金小姐、妙龄少女，成为江南别一道风景线。

　　而最被老百姓津津乐道的要算是李家老爷夫人十年如一日，相亲相爱，至今，李老爷都未再娶妻妾，夫妻恩爱美满，传为一代佳话。

　　一切都那么的完美，但仍有美中不足，李家世世代代子孙都是男婴，只到了李家贵这代才有了李星晨唯一一个女婴，给全家族带来了莫大的惊喜。

　　大江南北的亲友们如倦鸟归巢，不谋而合全拥向李家大府，就为一见这百年难得的女婴。可想而知李星晨在家族中的地位及受关爱的程度……

　　且小女婴不负重望结合父母两的优点，面貌更胜当年有江南第一美女之称的母亲，自小乖巧温顺，深得老爷夫人的宠爱，三个哥哥更是捧上了天，还他们扬言，日后娶妻必要疼爱妹妹，经妹妹同意才可。

　　看着圆圆眉飞色舞、口沬横飞的讲叙着，真没想她竟有说书这一技能，当个小小丫头真是埋没人才。

　　我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悠闲地抿了一口茶，笑道：“看来这李家还真是一个神话！”

　　“当然，李府的一切还仅这些，小姐以后就会知道了。”圆圆自豪而又骄傲地说道。

　　“既然，如你所说李家小姐备受呵护，那出门定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家丁小心伺候着，更何况是出远门探亲……”冷不防瞄了一眼圆圆，看着她战战兢兢地抺着冷汗，继续道：

　　“记得你说过，我们是到长安来探亲的，现在我已经人到长安养病也有一个多月了，却未见有亲友来探望……这又做何解释？如你所说，这趟出门与其说是探亲，倒更像是……离、家、出、走。”

　　圆圆吓地“咻”地一声跪到地上，惊恐道：“小姐！！”

　　“说吧，我要听实话！”

　　“小姐，是圆圆不对，圆圆应该要劝住小姐的，如果当时劝住小姐，也不会让小姐今天苦呀！小姐~~~呜 ~~~~是圆圆的错~~~~呜~~~~”

　　无奈的摸着头，古人怎么这么不经吓，“起来吧，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只要告诉我真相就原谅你，起来吧！”

　　“是，小姐，呜~~~~”边说边起身擦着眼泪，“小、小姐，的确是离家出走的，为不惊动，圆圆自作主张并没告知李家长安的亲属，怕对小姐名声不好，所以只用信件给了老爷夫人，请小姐责罚。”说着又跪下。

　　“好了，别再跪了，告诉我，当时我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小姐离家出走，是为了……为了……逃婚！”圆圆一股作气说了出来。

　　逃婚！？这我倒没想到，原来，这李家竟也是个性情刚烈女子，我喜欢，眼睛一下睁得大大盯着圆圆，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老爷在小姐十六岁生辰订下了婚事，但小姐并不知情，虽小姐自知婚嫁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老爷夫人对小姐疼爱有佳，更是不会让小姐吃了丂，谁知小姐已有了心上人，婚期将近，要退婚是万万不可的事，小姐被张公子花言巧语所骗，就与他携带出走，谁知途中遇上土匪，……呜 ~~~都圆圆不好，如果当时~~~~~呜~~~”

　　啊````就酱子，老套！！害我期盼了许久，就这样结束了，对了那个拼头呢？怎么都没看见人？难不成已经壮烈牺牲了？

　　“那……那个张公子人在何处？”

　　“哼！那个张公子不是什么好东西，遇到土匪就自己逃跑了。”圆圆愤恨的唾了口水。

　　切，还真是人渣。不过人类本来就是自私的动物，他也只是骗情，要是在现代，更恶劣的都有……

　　唉！就是可怜的她的父母，现在，真的李星晨已经死了，要是他们知道了这个消息，不知道会多痛心……可怜天下父母心……

　　而我远有几百年后的父母，会不会很伤心呢？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怎么可能，老爸肯定正乐着没人和他抢老婆，正好可以快活地过二人世界，而老妈……不知道妈妈怎么样了……

　　突然好想爸爸妈妈，孤独寂寞全涌上心头，酸酸的，涩涩的，……爸爸妈妈此刻会在做什么呢？又深觉可笑，此刻爸爸妈妈的灵魂不知在哪游荡呢，“现在”我可是唐代人。

　　圆圆见小姐悲伤的神情，认为是在为张公子伤心，便劝说道：“小姐，张公子这种不值得你为他伤神，小姐身子骨要紧呀！”

　　懒得去辩解，就由着她误会吧，转过身，摆摆手“你先下去，我想休息会儿。”

　　圆圆本还说什么，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口，默默退出屋子，关上屋门，留下了一室的寂静，与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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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满庭的馥芳。

　　一夜无眠，轻足移步到怡心院外的人工清湖畔，望着湖面，微波粼粼，点点涟漪。凉风夹着夜里的秋露，微抚过娇美白晳的粉颊，俏皮地拉起衣角轻纱又放了下来，发出“沙沙”的磨擦声。月光轻盈迷蒙的斜照在白影上，反射出柔和的月晕，如月光精灵般圣洁，摄人心魂……

　　仰望着如钩弯月，这我唯一的旧识了。在这里没有我的亲人，连一草一木都不是旧时相识。唯有这明月，任其在不同的时空下，还是旧时月色。然而进入这躯体后，原来的灵魂会飘向何方？明日，便要与她的两位兄长相见，我又该如何？

　　如水的夜晚，我习惯的抱膝寂坐，闭上眼睛感受如这习习晚风，一件温暖的大衣毫无预告的披在身上，暖意扩散全身，还有不及收回眼泪，惊愕的抬起水眸对上了一双黑如子夜的幽瞳……

　　良久，宽厚的大手覆上双眸，深吸口气，低哑道：“别看！……以后，别再用这样的眼神看一个男人。”
　　“呃？”不解的歪着脑袋。

　　无奈的叹气，“那会让一只温顺的羊变成凶恶的大灰狼——”

　　抿着红嫩的小嘴，笑道：“那——你这只狼是不是要兽性大发？……小青！“

　　杨青心虚红着脸，恋恋不舍地移开手，望着她嘻戏的笑颜，满足感叹，能一辈子拥有这样纯真的笑容，那怕是全部甚至是生命去交换，都心甘情愿！心中暗暗发誓，将用生命去保护她，不让她受半点伤害…………

　　我调皮地猛眨眼睛，暗送着秋天的菠菜。杨青率先不客气地捧腹大笑，打破了宁静的夜，惊地青蛙“咚”躲进湖里。

　　杨青收敛笑容，故作正经，单手握扇抱拳，好笑地向我作揖，道：“小娘子，深夜独自赏月，其不寂寞，小生愿陪小娘子共赏佳景，不知可否？”

　　见他挤眉弄眼的滑稽样，又是一阵暴笑。笑声冲淡了空气中的孤寂与伤感，心情也宽松许多，我站立身子，背对着他，仰首望月。

　　顺着她的视线，轻语：“今晚月色很美。”
　　“嗯！……”
　　“你有心事！”杨青肯定的陈述着，不是询问或疑问。

　　我微微一怔，没想到他这么直接进入主题，更没想到一向轻佻风流的杨青也有这么认真的一面。

　　杨青转过身子，与我对视，郑重道：“星儿……你不是说过，我们是朋友，朋友就应该有事一起担，不要独自承受，让我与你一起分担，好吗？”

　　轻叹口气，无奈的垂下头。如果说出来，你们会相信吗？说出来，我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吗？说出来，我就能变回原来的我吗？

　　“星儿，你是在担心明天的事吗？”
　　错愕的对上他的黑眸。他竟能猜中我的心事？！

　　杨青莞尔而笑，仿佛早料到，“星儿，他们是你的兄长，不会有事的，且李兄已了解你现在的病情……你还是你，随其自然即可。”

　　我心里嘀咕，就是因为我不是她，才紧张呀！“顺其自然”？我怎么知道怎样才是这个“李星晨”的自然反应？说了等于没说……但心时里还是感激他的，在孤独寂寞的时候陪着我，“谢谢你！杨青！”

　　杨青先是一震，而后，又恢复嘻皮笑脸的样子：“你一本正经的喊我‘杨青’，还真不习惯，平时，你‘小青、青青’的喊反而觉得自在……”

　　噗哧一声，两人又笑到一块。

　　夜深了，两人交谈了一会儿，杨青便护送我回怡心院。到房门前，当我道别转身进屋时，杨青突然挡住门口，诧异的看着他。

　　只见他掏出一块镶金的小牌，郑重地递给我，我接过，看着那小牌——一轮圆月印在正中，四周白雾环绕，反面刻着“青”字。

　　我疑惑看了看，然后他却用我不懂地怪异眼神，深深的望了我一眼，嬉皮笑脸道：

　　“这是我的贴身饰物，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或者是想我了，只要到有圆月记号的商铺，出示此令牌，我就一定能找到你，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用！”

　　不禁眼睛一这“嗯！那是不是用它来换钱也可以？”

　　“小星，你能不能，不要只想着钱呀，多想想我不好吗？”小青面露苦色，调皮地眨眨眼。

　　“哈哈~~~好，好……以后，我就多想想你——”我大笑，故意顿了顿，”你——的钱！“

　　小青也被逗乐了，两人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好了，天色不早了，休息吧！”然后又是用那种深沉的眼神看着我，继续道：“保重！！”

　　我不觉莞尔：“嗯！你也一样。”便上房门。

　　杨青并未马上离开，站立在门前好一会儿，才悠然而去，移步到湖边。

　　一身白衣的长发男子，已背手立在那儿，仰望天空，状似赏景——

　　小青走到他身侧，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静站着，看着……

　　“她……可好？”低沉的声音响起，那白衣男子首先打破沉静。

　　杨青长叹了口气，“你仍是放心不下她！”

　　“既是担心她，为何不自己去问？何必多此一举？”

　　无语，又是一片寂静——

　　微风抚过，吹乱了他们额角青丝。僵直的两人如耸立在黑夜里的铜像，威严冷寂……

　　白衣紧握双拳，再次问道：“……她……可好？”

　　………………

　　“唉！——罢了罢了，她没事，放心吧！她是个坚强的女子。”

　　紧绷的弦在听到她没事之后，终于松了些，紧锁的眉头也舒展许多。

　　杨青侧过身，没有漏过他任何表情，“你这是何苦？此次错过她，你不怕遗憾终身！”

　　心头一紧，黑而深邃的双眸紧盯着他，“你呢？又何偿不是？……我们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小青小声地重复着：“……不是一世界，是啊！我们都是被诅咒的人，……是不可能得到幸福的！”

　　白衣身子微颤，紧眠着嘴。

　　良久，杨青仰天长笑，苦涩道：“尘，我俩都是傻瓜，傻瓜！”说着飞身没入漆黑的夜里。

　　白衣仍身形不动，站在刚才星晨坐的位置，抬头低语，像是问月，又像是自语：“傻瓜吗？呵呵……”

　　寒风袭来，吹落几片秋叶，发出“沙沙”响声，像无语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