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末世》果木

42、还是安静好

　　乌月不知道什么是轻轨，吕正西却是知道的，不仅知道，还见过，所以他知道，轻轨大多都在地面上走，这时萱姐的消息里说这次的轻轨基本都要往高处架，吕正西不得不多想，往高外架，显然成本要大大高于在地面上平铺，明明国家方方面面都在吃紧的时刻还要花这个大力气，国家能做这傻事？肯定有原因。
　　“准备？”乌月不懂轻轨，当然也没像丈夫那样想得远。
　　“嗯，我想，为什么要往高处架，国家怕是也防着未来再有什么天灾之类的，比如水灾，雪灾，往地面上铺轻轨的话，遇水，遇雪，一下子就得被埋，如果架高一点，肯定要比直接铺在地上安全。”吕正西之前还是猜测，现在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要不然，你说，为什么非得架天上去。
　　“我再给萱姐打电话问问看。”要是有个人能给个肯定的答案，俩人心里也更有谱。
　　“行，我去把碗收拾下。”收拾好厨房，吕正西得好好想想，他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反正，他心里的主意已经定了，不管萱姐那里有没有消息，他们都得准备起来。
　　“萱姐怎么说？”等吕正西收拾好出来，媳妇这里刚刚挂了电话。
　　“萱姐也不清楚，不过，她也觉得多准备一点比较好，萱姐还说，得亏我们提醒她呢。”也是因为这个，俩人的电话才说完正事就挂了，萱姐得到提醒，也想着先准备起来。
　　“我——”吕正西还想说什么，门外来人了。
　　“月月，月月，你在吗？”是婷溪。
　　“我去开门。”婷溪上次来还是她没结婚前，那时还劝她多了解对方呢，现在她都结婚了，时间过得快不。
　　“行，你们聊，我去菜园看看。”刚刚没说完的话，吕正西是想说，我们现在，吃的，穿的，暂时是不用愁了，不管是旱还是寒，最操心的只有菜园子的问题，旱靠人力浇水，寒，就得再想法了，本来是想先和媳妇好好商量商量的，现在媳妇有人早，那他先去菜园子看看，自己先想着，有主意再和媳妇商量也行。
　　再说，媳妇的小闺蜜来，他也得回避下。
　　“婷溪，快进来，吃了没有？”明显的，在阿西的影响下，乌月会说话了很多，以前，就是对着唯一的朋友婷溪，乌月也不会这样说话。
　　“我，我吃了。”结果，话音还没落完，婷溪的肚子就咕噜噜响起来。
　　“快进来。”不自觉地，已结婚的乌月再面对着好友时，会带着大对小的语气，谁让她已经结婚，而好友还没结呢。
　　“月月，我，我——”婷溪不止脸红，她整个人都红了，才刚刚说自己吃过了，谁想到不争气的肚子就响起来，再是好友，她也不好意思。
　　“我和阿西今天中午吃馒头，你还没尝过阿西的手艺吧，尝尝看，味道怎么样，阿西好改进。”中午她和丈夫吃的是爽爽的凉面，乌月没有说，很多原因，不好说，怕好友多想，还以为自己显摆，更不愿意在她家吃东西了，好友是好友，可最亲密的只有丈夫，她和丈夫关起门来过什么日子，好不是坏，都不需要别人知道，也幸好，他们家馒头，包子，饺子弄一次都是按几天的量做，包子，饺子有馅的，乌月觉得还是不拿出来好，大家现在都意识到要节衣缩食过日子，大家再次过上一月不见得有一次荤的日子，城市如何不说，农村的情况，不是因为没有，而是想着长长久久，当城市里的人哀声叹气日子不好过时，庄稼人却能更实际地体会到以后日子的艰难，一直持续着的旱灾，如何影响着土地上粮食的收成，谁会有庄稼人明白。
　　所以，大家都节衣缩食过日子的时候，乌月再拿出肉馅的包子，饺子来，实在不合适，面对好友，乌月或许可以信任，但她绝不也信任婷溪的家人，家人和好友之间如何选择，乌月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让好友去做这个选择，由此，包子，饺子不拿出来最好。
　　“天气热，可别嫌热，快趁热，我去给你冲个汤。”锅里刚好还有热水，直接上锅，很快就蒸热端出来，再搭着乌月自己制的咸菜，就算不是现在困难时期，以往这样吃也算得不错，肉不能随便拿出来招待，一个鸡蛋还是行的，最简的蛋花汤，汤不要放多，配着一点小香葱，一点盐，少量胡椒，颜色好看，食欲绝对保证。
　　“月月，不用这么麻烦了。”婷溪更发不好意思，吃月月家的馒头她真的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谁想到月月动作更快，一下子，什么都摆在了饭桌上，馒头，咸菜，蛋花汤。
　　“麻烦什么，要是做山珍海味还说是麻烦，这点东西，眨眼都不要，赶紧吃，趁热，天越热，越不能贪凉。”把几个碗都往婷溪面前挪挪，乌月示意婷溪赶紧动筷。
　　“婷溪——”结果，蛋花汤没见少，差点往里加多，为什么，婷溪低着头，对着蛋花汤汤就掉起了泪，实实吓了乌月一大跳，怎么了，怎么了，印象里的好友，从来都是笑嘻嘻的人，从来都是她安慰，鼓励自己，今天，乌月这是第一次见认识了这么多年的好朋友在自己面前掉眼泪。
　　“月月——”让好友一出声，婷溪的眼泪更是差点没滴为流，抬起头，满脸的泪，乌月直接不知道要怎么办。
　　“你，你怎么了？”最后只能干巴巴地问一句，她的泪当小时候没人要她时，她自己艰难过日子，咬着牙什么都自己干时就流够了，丈夫和她差不多，现在他们的日子好着呢，更不流泪，一下子，看到哭得满脸都是的婷溪，乌月真是懵了。
　　再说，她就算会自己掉泪，也不会安慰掉泪的别人呀。
　　“月月，你们家没有人来，是不是，真好！”婷溪不用问都知道，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安静，以前她觉得太安静了，现在她只觉得安静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