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小小韶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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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右想。
待得余暖回去自家蓬莱殿，仍觉着今日如在梦中一般。
皇后竟然让自己叫她大哥？
余暖惊疑间去问白术，可得到的，却还是肯定的答案。余暖这方觉着或许并非自己错觉。
左右、也算是一项进展？
余暖如是想，觉着心里顿时能接受多了，可到底因着中间的几日思索，隔了些日子，这才再去找的皇后。
特意穿了华丽些的更符合皇后喜好的衣裳过去，余暖是慢慢走过去的，却没曾想，还没到呢，倒是在清宁宫门口给撞上了正趾高气昂往前走去的皇后。
余暖看着她妆容浓艳，衣裳华美，也不知怎的，便想起民间的斗鸡。公鸡昂首挺胸，斗志昂扬往前直走，准备迎接一场大战。
见来人是余暖，皇后也觉惊奇，眼睛一亮，顿时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古人的话可真是有理！可给你凑上了。走吧，一起。”
余暖给她说的诧异，纠结一瞬，低声道，“是......大哥。”真的如皇后所说，叫她大哥，余暖还是觉着有点小别扭。
皇后走在前边脚步却因着余暖这话给生生卡了一下，她回过头，瞅一眼身后似乎哪根筋搭错的余暖，半晌，方才回味过来，顿时嘴角勾起。这个女人，是傻子吗？
皇后笑的无声，余暖自然是听不着的，也便没那么多心思。
余暖只想着，皇后这般激动，依照她的性子，莫非是谁又给惹事了？
也不多言，皇后只顾径直往前走。
说起来，这宫里每个女人都不怎安生。其中，又以娴妃、淑妃、容修仪最为多事，隔三差五总能给皇后找些乐子。
不过，这里边，最得皇后心的，却是品阶最低的容修仪。
事儿多，还不会主动招惹皇后，更知把握好尺度，总能将宫斗演绎得最是精彩。
而今日，找事的，便是这位容修仪。
却说容修仪今日游园，却不想和一小小美人给碰上。
容修仪向来善妒，看那美人生得美貌，遂动了妒意，又看她身份低微，更不被皇帝记得，便越发肆无忌惮。竟还将那美人的丫鬟给不知怎的弄死了。
并非什么大事，但容修仪运气不佳，这两日没了宫斗、余暖亦不过来，皇后正闲着无聊，便带人准备料理一二，好打发时间罢了。
绕过几个弯，终于到达那儿的时候，地上韶美人正跪着。不过，她跪着，背却是挺得笔直。
面色清清冷冷的，没什么表情，却生得冷艳，直让人想起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容修仪，怎和一小小美人玩上了？”皇后笑道，声音温和。
听着这话里头并无责怪意味，心下暗松口气，旋即便看身后垂头不语的韶美人一眼，煞有其事道，“回娘娘，这韶美人可不知好歹，竟说她见过比这宫中更美好景致，好不气人！”
“哦？那你倒是说说？本宫也想听听。”心知韶美人说的未必实话，皇后却不在乎，她问地上的韶美人。
“......回娘娘，妾只在梦中偶然见过。”韶美人低眉顺眼道，声音不亢不卑。
余暖心下有些同情，这美人这般，怎般都是必然不适合说自己未说过的，她只好应承下来。
“哦？倒是说上一二。”皇后说着，举目看眼四周。
亭台楼阁皆具，雕琢精巧。不错是不错，比之她豫国宫殿，却是简陋太多。
方寸之地，怎敢与她豫争辉？
“说来娘娘们请切莫笑妾，妾晚上睡不安稳，总有做梦，曾有一日，梦见一亭，高耸入云，和田玉阶，上以七彩琉璃为瓦，鎏金柱子上雕爬山虎栩栩如生，垂手可探云，伸手可摘星。甚是华美，故而方才失礼。”她徐徐道来，便向是真的便在眼前一般。
只是随口瞎编，却若是真的一般。余暖看她。
垂着头，不骄不躁，不紧不急，不慌不乱。
是个不错的姑娘，长得标致，又临危不乱。
连带皇后也不由多看她两眼，“倒是各有千秋。”
“可即便这般，也是不该侮辱我皇家威严。”容修仪不依不饶。
皇后挑眉，看容修仪一眼，她如何想不出容修仪针对她的原因，不过......
“修仪姐姐，我非有意，下次不会再犯。”韶美人声音温和，听不出什么明显的喜怒。
“我怎知你如何、可会再犯？”容修仪思索着身后皇后，言语里也有了一丝松动。
“我愿对苍天起誓。”韶美人抬头，看向容修仪。
她知道，自己无权无势，皇后自不会突然为自己讲话，她只能靠自己。
“娘娘觉着如何？”容修仪需要一个放弃韶美人的理由，她说着，将目光移向皇后。
“我无甚觉得，维护好我皇家威严即可，你处理便好。”将问题推回，皇后挑眉。
“既然如此，你便起誓。”到底退了一步，容修仪看她。
心下暗松口气，余暖看那韶美人起了誓，容修仪这方才松了口。
简单的客套，容修仪也是离了开去。
韶美人也相继离开。
百无聊赖，余暖还在心下暗自感慨些什么，便听皇后突然发出的声音。
“可还想着那美人？”她是肯定的语气，仿佛吃准了余暖是在想。
没什么好否认，余暖应声，“娘娘聪敏。”
“本宫总带你来看这些，并非是想你唉声叹气的。”她略带深意的目光扫她一眼，再看自己手上丹蔻绯红，甚是好看。
余暖顿时哽了哽，半晌方道，“多谢娘娘教导与栽培。”是她想得太过简单，她以为，皇后这般，只是好玩。
可若非好玩，余暖却想不出什么自己身上格外的闪光点。
她不懂，为何皇后愿意指导她这宫里的人心险恶，赐她用度，却又偏生要给她树敌。
皇后此人，越是接触，却越觉难以琢磨。她似乎是个太过矛盾的存在。
“这宫里，心善是最要不得。”谁没个故事呢，谁没个伤感呢？
余暖听着她的叮嘱，有些意动，“多谢娘娘。”声音隐带感动。
或是着实并不习惯余暖这般突然正常起来的样子，皇后竟一时觉着余暖扭捏了。
“不必多谢。”她和颜道。
这其实是她许久没听过的真心夸赞了。这宫里，说假话的人太多，自己也说了不少。或许便是因此，不觉之间，身边能有个偶尔说个真话的傻子，竟觉有意思了。
一时感慨万千。
“娘娘......”这大抵是皇后在她面前极少的正经模样，余暖若有所思。
大抵是终于发现自己状态的不对味，半晌，皇后闭眸，再睁开眼，她道，“怎的，你都是我小弟，总得对得起你这声大哥。”
不无戏谑的声音，余暖却是面色一僵。
不过也只是一瞬的样子，耳根微红，“大哥说的对。”
她去努力迎合皇后的喜欢。或许，方才皇后的正经，只是自己的错觉吧。
“小弟可乖。”看她憋红了脸的模样，皇后唇角不自觉微动。
“......”余暖语塞，不知该回什么。
“不过小弟可别傻。有人在，切记不可叫。”皇后提了要求。
调笑归调笑，她可不想自己因此而给那些多事的长舌妇议论纷纷。
“大哥，我该做的，不该做的，都会分清。”余暖承诺，心下也暗松口气。其实她还挺怕人前也叫她大哥，这般，便像自己有什么毛病一般。她不许，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一时间，各怀心思，竟也和谐。
夏满却在二人身后再次独自纳闷起来。
她家主子，那般骄傲的一个人，怎的什么时候突然会与人商量了？
还是个与她争宠的女人，不美，不聪慧，无什么特点？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小小韶美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