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臣与皇后》照水燃犀

11、阿若

　　“阿若，阿若！”

　　窦宪辗转在遥远的梦里，拼命地向前伸着手。

　　忽然，手心一阵温暖，是被人握住了。伴随着一声声的呼唤，“窦宪，窦宪！”同时身体被人摇晃着。他“啊”了声，倏然睁开眼，坐了起来。

　　噩梦带来的伤痛仍在心中翻涌，他捂住胸口，很长时间都无法呼吸。

　　坐在床边的履霜见他如此，犹豫地问，“你这么坐着，不疼吗？”

　　先前窦宪陷入噩梦的伤痛里，浑身短暂地没有知觉。此刻听她这么一说，顿觉自臀部到大腿剧烈地痛了起来。履霜见他面色青白，额上遍布汗水，忙扶着他侧躺了下来。

　　窦宪卧在枕上缓了好一会儿，方能问出口，“什么时辰了？”

　　“丑时。”

　　窦宪惊的差点又坐了起来，“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去睡？！”

　　“回去后偷偷又过来了。”

　　“算你有点良心。”窦宪说完这一句，含糊又问，“除了你，还有谁来看过我吗？”

　　“你房里的桔梗姐姐、木香姐姐，还有窦顺。”

　　“没别的人了么？”

　　履霜不假思索地点头，“这么晚，大家都睡下了。”

　　窦宪脸上顿时浮现出失望之色。

　　履霜自觉失言，描补道，“有我在，我一个人顶三个。”

　　窦宪没好气地嗤笑了一声，“你自己说，这是我帮你的第几次了？哎，你不知道我爹有多瞎，打就打吧，板子居然全照着我左腿招呼。我看我这次是要变成长短脚了。完了，以后娶不着媳妇了。”

　　履霜抿着嘴笑，“你不瘸也找不到啊。”

　　窦宪白了她一眼，“傻子，这种时候你应该说：没事的二哥，以后我来照顾你。”见履霜不以为意，他啧了两声，“瞧你的良心，被狗吃啦？不过也没事，反正年纪到了找不到媳妇，我可以从南越买个来。”

　　履霜笑的前仰后伏，帮他掖了掖被子，起身出去了。

　　和他相处的感觉真好啊。这样轻松，这样自在，仿佛他们从出生起，便是生活在一起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