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败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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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门外。
六皇子原昊泰双手负着站立，面上一股要上阵杀敌、摩拳擦掌的忿愤，他身侧七皇子原智旭在檐下走来走去。
原智旭终究忐忑不安，他转过头看面色平淡的原阳宏，道：“九弟，你确定端贵妃她……会不会搞错？万一搞错了，我们可……”
“你要是怂就别进去！”原昊泰道。
“不是，你……就会冲动！”原智旭低斥了一句，然后转向原阳宏，问道，“九弟，端贵妃的事你到底是哪得来的消息，可靠吗？”
原阳宏站在檐下，扶着身旁一个头戴斗笠的女子，那女子低着头，一张脸煞白，不时的又低咳从喉咙中传来，似乎是极力克制，却克制不了。
原阳宏转过了头，他眸色清淡，点头：“他身体不好，不能面圣。”
“那总得让我们派个人过去询问吧，你又不肯说他在哪。”原智旭眉目些微有些抱怨，“岂知不是他一面之词，九弟，你心地善良，可别被人骗了。”
原阳宏蹙了蹙眉，脑中一闪而过那人的一双眼，终究道：“他因我重伤养病，如果将他牵扯进来，派人去询问调查，三番五次打扰，只怕会吓到他，于他养病无利。”
“你啊……你啊……不过是个奴才，你也太关照了……”原智旭简直不知道怎么说他。
这时，养心殿的门开了，永煜帝亲信景福出来，臂弯间搭着一个佛尘，毕恭毕敬道：“三位皇子，皇上让您们进来了。”
原阳宏点头，他一只手扶着身旁的女子进来，将她面上的斗笠摘了下来。
景福微微一顿，这女子的面容有些熟悉。
他将门阖上，留着三位皇子和那女子单独进谏，过了一会，景福才想起那女子是谁，在温煦宫见过那女子，好像是叫英玉的，只是后来被关进暴室，不是已经死了吗？
景福站在门口，不久就听到了里面响起了茶杯摔碎的声音，紧接着是皇上的暴怒声。
隔了一会，蓦地门就开了，景福赶忙躬身，只见皇上满脸怒气，额头青筋直冒：“将周彦叫过来！”
景福赶忙道：“是。”
景福派人去通传，心中却感觉奇怪，周彦是禁卫军首领，如今宫内太平，皇上要禁卫军做什么？
周彦赶到了乾清宫，门又阖上，过了一会，周彦出来。
景福有心打听一下，周彦却行色匆匆，立刻就走了。
深夜。
景福为永煜帝又添了一杯茶，永煜帝已经喝了好几杯了，他面前放着奏章，面色紧绷，额头隐有青筋在跳动，奏章只看了一两份，他就放下冷哼了一声。
景福年龄大了，站在龙椅身侧有些恍惚的打盹，可他一抬头，就看见厅内不知何时站着两个黑衣人。
景福心中一惊，以为是刺客，正要呼叫，身侧传来永煜帝冰冷的话：“她果真做了！”
景福再定眼望去，只见其中一个人竟然是早上刚刚见过的周彦，他手拎着另一位黑衣人的衣领，这人，景福在宫内从未见过。
那黑衣人双手被折到身后捆覆住，唇角还留着血，原本低着头，听到永煜帝的话，立刻投来一道目光，那双眼阴冷诡异，好像在雨夜中看到鬼火一般。
景福浑身一颤，突然他又想起前几年，他好像看见过这样的目光，在小公主的房间。当年小公主被人谋害，他深夜带着人去查看，正好看到一个黑色身影，那人仓皇而逃，当时投来的目光，就是今天这样的目光。
景福浑浊的双眸动了动，他走到如今的位置自然洞察力敏锐，立刻通过想象串联起所有的事情。他猛地心头一跳。
这全都是端贵妃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啊！
天亮了，七皇子书房。
原智旭将宫中传过来的信放到了桌上，他笑了笑，长输一口气，然后倒了三杯茶，放到桌上的三个角落：“没想到这端贵妃真的偷情。”
原昊泰盯着茶杯，面色阴沉不语。
原智旭赶忙将茶杯拿了起来，道：“你可别再敲了，我这里的茶具都被敲碎了多少具了？”
原昊泰抬头，双眼阴鹜：“还有皇后！她们中任何一个我都不能放过！”
“好了，你可以了吧。”原智旭扬了扬下巴。
这时，原阳宏道：“郭茂勋死了。”
“什么？！”
两位皇子同时道。
“宫中还不知道……”原阳宏突然顿了顿，眸色闪过异样，“不过，也许有人是知道的。”
原智旭首先问道：“九弟，你听谁说的？”
“屈兴晟，昨晚他传书给我的。”原阳宏从怀中掏出一份信封。
原智旭赶忙打开，上面确实是屈兴晟的亲笔所书，这屈兴晟家世代从将，三人与他从小玩到大，关系亲密，熟知他性格，他寄过来的信不可能出错。
信中写的很简短，原智旭抬头问道：“怎么死的？”
原阳宏顿了顿，道：“怎么死的？只能等屈兴晟回来再问了。”
刚才原阳宏停顿，原智旭脑中猛地闪过一个想法，该不会是父皇……
是他们猜错了吗，不，是他们没有想到父皇如此心狠。父皇要的根本不是郭家削权，而是彻底的大权在握！
三日后，郭茂勋的死讯传回宫内，皇后几乎在宫殿内当场晕去，屈兴晟带着尸体回了朝堂。
皇上命人厚葬，以国公之礼，满朝官员出丧。
就在丧礼上，原智旭将屈兴晟了拉出来，道：“你实话告诉我，郭将军到底是怎么死的？”
屈兴晟望着面前三位皇子，道：“我也不太清楚，当时乾魏已溃不成军，郭老将军带兵去追，我负责绕远去截断后路。可等到了现场，乾魏的人都已经死了，郭将军的军队也全军覆灭，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是一箭穿心，死前没留下任何一句话。”
三位皇子沉默。
这时声乐响起，四人不得进入前厅，参加丧礼。
丧礼是皇上安排礼部命人办的，因为皇后自从听闻这个消息后，就卧病在床，听说连寝宫门都没有出去过。
礼乐响完后，皇后从后堂出来了，她一身素缟，脸上憔悴苍老，未施半点妆容，站在灵堂中央。
永煜帝正与其他人说话，一转头看见她，眉目一刻闪过一道厉光，他微微敛了下眼睑，眼中变得柔和：“元嘉，你怎么出来了？”
皇后抬头看着他：“我自己父亲，我不能出来祭拜吗？”
永煜帝面上一顿。
皇后站在灵堂前，她望着百官，望着门外的盛世，望着她的夫君，突然笑了起来。
永煜帝低郁的话传来：“元嘉！”
皇后低笑了几声，笑容停了，一瞬泪下，满面泪痕，她道：“本宫今日除去凤冠，往后出家念佛，不再理会宫廷之事，一心为父祈祷超度。”
堂下众人一惊，面面相觑。
永煜帝坐在高坐上，面色闪过一丝惊诧，却也并未阻止，低头中眼眸闪过一丝讥诮。
原智旭楞了，原昊泰冷笑。
原阳宏低头不语。
自古宫廷哪有常胜的，除了一个位置，所有的荣宠不过是正好那个位置需要罢了。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败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