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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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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荷是自悠然他们回来当晚,与夏老爷子交谈过以后就开始这样了。
每天的一日三餐,她都会准时的吃,但是食量就只有以前的一半;每天也都会弹琴,但是她却不再开口唱歌。每日里她会花更多的时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然后拿着折扇和烟雨图,仔仔细细地看,抿着双唇默默地流泪,就这样一看就是几个时辰。几天下来,人几乎都瘦成纸了,憔悴得不得了,而那双大大的雾蒙蒙的眼睛也终日肿得像个桃子。
夏老爷子每天急的团团转,但是又拿夏雨荷没办法,只能站在自己的院子里叹气。悠然和紫薇虽然有安慰人的经验,但那都是针对对方这种性格经历的。而他俩的性格和经历跟夏雨荷根本就毫不沾边。若是他们拿着对付对方的那一套来安慰夏雨荷,不是夏雨荷当他们俩疯了,就是他们把夏雨荷彻底弄疯了。
又过了几日,夏老爷子终于忍受不了家里这种古怪的氛围,要去兴国寺寻找清静了。而悠然就趁机提出要陪夏老爷子一起去,夏老爷子同意了,紫薇则是被留在家中。不过她也没什么意见,因为这她这几天都在围观林嬷嬷调、教小白花,正乐呵着呢。
不过她在其他人面前自然是不会表现出来。因为在林嬷嬷等人眼里,她现在可是一个强忍着心中对母亲的担忧,以自己弱小的六岁小身板,肩负起整个夏府管家婆位置的坚强女孩。
管家婆,没错,紫薇开始跟着林嬷嬷学习管家了。而且对于紫薇超强的学习能力(对于六岁的孩子来说),林嬷嬷甚为满意,没过几天便声称夏府内院的事紫薇都可以自己拿主意了。至于林嬷嬷自己则是将更多的精力用来帮他们调、教下人,尤其是年纪小还有可塑性的那些,而白吟霜则是她重点照顾的对象。毕竟是《梅花烙》里面的女主,长得肯定是十分漂亮,而长得漂亮的女孩子,自然是比长相平庸的有更多的用处。
再说悠然他们到了兴国寺,夏老爷子捐过香油钱,带着悠然去供奉自家老婆长明灯的殿里祭拜了以后,就一个人躲在禅房里冥想。悠然的房间被安排在夏老爷子隔壁,吃过了午膳,他见夏老爷子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就叫上罗雷陪他到院子里闲逛。
悠然漫无目的的走着,不多时便遇到一个正在扫地的小和尚。
于是他停下脚步问道:“小师傅,请问这兴国寺里可有寄存物品的地方?”
小和尚挠挠头想了一会儿,不好意思的摇摇头,“我才来没多久,对于你说的这个地方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师父肯定知道,我可以带你们过去找他。”
“哦,那真是太好了,不知道小师傅现在可方便?”
“啊,没问题,你跟我来。”
说着小和尚把扫帚往旁边树上一靠,就这么放下手中的活计当先一步带起路来。回头看了眼那把被主人不带一丝留恋的丢下的扫帚,悠然笑了笑就跟在小和尚后面走了。
由于香客的住处距离寺内和尚的禅房较远,小和尚带着悠然七拐八拐的,走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才终于到了小和尚师父所处的地方。小和尚轻轻敲了敲房门,很快门内就传出了一阵走路时衣服间摩擦的声音。
啪嗒,房门打开,一个面目和善的中年和尚打开了房门。当他看见门外站着三个人时,明显一愣。但是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并礼貌的对着悠然二人双手合十问道:“不知两位施主来找贫僧所谓何事?”
悠然也对他做了个合十礼,“小子想请教一下师傅,贵寺可有储存物品的地方?”
中年和尚点了点头,“自然是有的,请问施主,您是想存,还是想取呢?”
听到中年和尚的回答,悠然松了口气,于是又问:“不知这取的话,是怎么说?”
中年和尚依然面带笑容,“再请问施主,您要取的这件东西是什么时候存的呢?”
“呃,”悠然有些语塞,他在脑子里稍稍计算了一下答道,“大概有三百多年了吧。”
听到悠然的回答,中年和尚明显愣了一下,他伸出手说道:“施主可否将存票交予贫僧看看?”悠然将存票从手中拿出递给他。
中年和尚拿着存票仔细端详了一下,就还给了悠然,然后他将小和尚招呼过来。“墩子,你带着两位施主去找你了尘师伯祖吧。”
“好的师父!”小和尚开心的点头应下。
“回来之后记得把院子扫完。”中年和尚又加了一句。
小和尚原本兴高采烈的表情瞬间变得委顿下来,他语气恹恹地回答:“知道了,师父。”
然后他垂头丧气地走向与他们来时不同的方向,走了两步他才反应过来,转头对悠然说:“施主请跟我来。”
看着小和尚那像是斗败了的公鸡的样子,悠然感觉很是有趣,于是就上前两步和他并行。
“墩子是你的法号吗?很特别呀!”这名字一听就不是法号,悠然显然就是在明知故问。
听到悠然的问话,小和尚的肩膀当即又向下萎了三分,他用一种十分幽怨的语气说道:“师父还没给我取法号呢,这是我本来的名字。”
“哦,你师父为什么不给你起法号呢?”
“师父说我尘缘未尽。”说完这句话小和尚就不再言语了,好似这句话开启了他一些不好的回忆。
见状,悠然也不再询问,跟在小和尚后面闷头走路。
就这样沉默的过了一刻钟,悠然跟随着小和尚,终于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小楼。这座小楼从外观上看,应该有了许多年的历史,一些地方的漆都已经剥落,显得有些斑驳。此时在小楼大门前的空地上,一个胖胖的老和尚正卧在一个躺椅上闭着眼睛晒太阳。
小和尚咳嗽了一声:“师伯祖,有客人找您。”
听到小和尚讲话,老和尚睁开眼睛看了他们一眼,施施然的从躺椅上下来,然后弯下腰用胳膊夹着躺椅进了小楼。在这个过程中,他一句话也没有对众人说。
小和尚对老和尚的做法明显已经习以为常,他示意悠然跟在他后面,随后也进了小楼。小楼的大厅里很是空旷,正中间只摆了一个打坐用的蒲团,此时上面正一本正经的坐着刚才他们在外面看见的那个老和尚。
老和尚见到他们进来,慢悠悠地双手合十问道:“请问两位施主来老衲这里有何贵干?”
悠然回了一礼,将存票递给他,“这位大师,小子想来取一件存在贵寺的东西。”
老和尚漫不经心的接过存票,待看清了存票上面日期的时候,眼睛突然瞪大了,他似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对他们说的嘟囔着:“真是稀奇,老和尚看守这里几十年了都没见人来拜访,怎么今儿个终于来人了却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而更稀奇的是,这个小娃娃竟然拿着三百年多年前的票据来取东西。果然啊,活得久了什么稀奇事情都能遇见。”
看着那老和尚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活久见”的历史,就是丝毫没有抬起屁股给他拿东西的意思,悠然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一旁捂着嘴偷笑的小和尚。
小和尚凑到悠然耳边小声的说:“师伯祖喜欢喝酒,而且啊,这酒的时间越久他就越高兴。”
听到小和尚的好心解释,悠然秒懂,这老和尚原来是在要好处。他转头对罗雷吩咐道:“你去山下买几坛好酒来。”
罗雷叮嘱悠然不要四处乱走,然后领命而去。大概过了两刻钟的时间,罗雷一手举着一坛陈年女儿红跑了回来。
老和尚看着两个坛子立马笑的见牙不见眼,完全没有之前那幅爱答不理的样子了。他手脚麻利的把两坛酒珍而重之的藏到了角落的一个床榻之下,然后一改他之前慢吞吞的风格,动作十分迅速的从楼上拿下来一个积满灰尘的盒子,并将它交给了站在悠然身后的罗雷。之后他就挥了挥手,迫不及待地将他们送出了小楼。还没走几步,悠然就闻到了一股十分浓郁的陈年女儿红的酒香。
走在回去的路上,悠然很是奇怪老和尚为什么不把盒子直接交给自己,反而绕过他递给了罗雷。他对罗雷示意自己想要看看盒子,但是却被罗雷眼神古怪的制止了。
“回少爷,这盒子,有些沉。”
悠然看了看罗雷,知道他没理由骗自己。而他既然说沉,那么这个盒子的重量显然是他这个小身板受不住的,于是就熄了马上打开来看看的心思,只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一回到住处,悠然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盒子。盒子最上面是一封信,下面则是几本书。而那些书里最上面那本的封面上赫然写着四个古朴的大字,九阳真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