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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蜂蜜鼠尾草糖 ...

  •   在有惊无险地离开翻倒巷,回到家中之后,Alice连晚饭都没有吃,直接蒙上被子睡了沉实的一觉。第二天天刚刚亮时她就醒了,在狼吞虎咽地吃下一叠面包片之后,她启程前往Lydia的家。今天她给Lydia带上了早晨自己亲手做的沙拉,酱汁清甜,配上树莓、切成片的苹果和蓝莓,色彩悦目缤纷。
      “Lydia又昏迷了?”
      Alice觉得心一下子凉到谷底。
      “是昨天下午两点多的事情。Lydia午睡起来,说想要去外面走走,结果,结果……”Lydia的爸爸以前一直是一个爱说爱笑的胖乎乎的人,现在则是一直守在Lydia的床前,几乎不会主动讲话。“是我的错…我扶着她绕着院子走了一大圈,她已经很累了,很累了。是我,是我让她在那里等等我,我好去取一下订的杂志……”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一回头,她就倒在地上了,怎么叫她她都没有反应……”
      Alice伸出一只颤抖的手,摸了摸Lydia的额头。她的皮肤苍白,冰凉的好像没有一点温度,只有那一点湿润的呼吸时温热的。为什么我昨天要贪玩跑去对角巷呢,如果中午回家之后直接去看Lydia,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Alice发现自己的喉咙被堵住了,她连忙低下头,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眼眶里的泪水。
      Lydia的昏迷时断时续,在她醒来的时候,Alice曾经询问过她当时发生的事情。
      “我本来精神很好的,站在那里,看着我的爸爸走向邮筒,”Lydia靠在枕头上半倚半坐着,“接着,好像突然就无法呼吸了,脖子像被掐住了一样,真的就是眼前一黑。然后就没有了。”Lydia倒也乐观,她又吃了一勺麦片粥。“你看,我是不是很像那些小说里的女主角?两眼一黑——”她装模作样的闭上眼就要往后倒去,被Alice扶了起来。
      “你省省吧,还女主角。幸好是在家里,要不然以后——”
      Lydia摆了摆手,“Alice,不要再担心以后的事情了,”她的眼睛发亮,在苍白的皮肤的衬托下居然有些异样的美。“我很喜欢上次你给我带来的蜂蜜糖,你还有吗?”
      Alice愣了愣,才想起来Lydia说的是她之前在对角巷买的一包糖果,用蜂蜜和鼠尾草做成的,脆皮里面是浓稠香甜的蜂蜜,吃起来心里都会有一种温暖甜蜜的感觉。
      “好的,明天就给你带一包来。”

      第二天一早,Alice就去了对角巷。一个星期没有来,Alice觉得里面的人越来越多了。她急匆匆地往糖果店走去,在经过弗洛林冷饮店时,习惯性地扫了一眼,居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Harry Potter正懒洋洋地坐在她惯常坐的遮阳伞下面,面前摊着羊皮纸,专心致志地吃着一个巨大无比的草莓冰激凌。Alice觉得那个冰激凌球有他的脑袋大。
      感觉到Alice的目光,Potter转过头,看见了站在路边,穿着麻瓜衣服的Alice。他犹豫了一会,迟疑地张嘴想要打声招呼。毕竟这个棕发棕眼的女孩他有隐隐约约的印象,好像是拉文克劳的,成绩很好。
      Alice在他说话之前飞快地转身走了。她是特别容易害羞的女孩儿,生怕等一下救世主给自己打招呼,不然自己回答的时候肯定会结结巴巴的。精力充沛的、喜欢惹麻烦的格兰芬多,还是少接触的好。
      Alice走到糖果店门口,才发现里面挤满了人。店主不停地吆喝着,“今天糖果特价!特价!”小孩子们都抱着拼命地抢着糖果。
      Alice不想去凑这个热闹,但想一想病床上的Lydia,她还是咬咬牙,挤进了大呼小叫的人群里。还好,蜂蜜鼠尾草糖还剩不少,毕竟它的模样朴实,小孩子们更容易被吱吱叫的糖耗子、变换颜色的棒棒糖和做成猫头鹰形状的牛奶巧克力更感兴趣。
      Alice拿了五包蜂蜜糖,又随手抓了一些甘草棒,就退到了人群外面,给红光满面的店主付了两个西可、七个纳特。
      等她走到隔着破釜酒吧的那道看起来随时会倒的石墙前面时,她才想起来今天本来还要去一趟神奇生物商店的。Bob贪吃冰激凌吃坏了肚子,眼下正病怏怏地躺在家里。虽然自己家附近也有宠物医院,但Alice还是觉得先问问魔法世界的医生再说,毕竟Bob也是Alice在这里发现的。
      Alice只好再一次走到对角巷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看见很多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学生也在采购新学期需要的东西(“那本妖怪书,真的吓死人了。”),还有不少人在讨论逃跑的囚徒Black(“我个人认为,在他被抓到之前小孩子都不应该独自出门。”)。
      当Alice走到神奇动物商店时,她看见Granger——Potter的好朋友,兴高采烈地从里面出来,怀里抱着一只巨大的姜黄色动物,好像是只猫,看起来这只猫脾气不太好,正满意地在女孩的怀里打着呼噜。
      Alice和她擦身而过,听见后面传来Weasley惊讶的声音,“你把这只怪物买下来了吗?”Alice觉得有点好笑,不过那只猫确实是不好亲近的样子。还是Bob最可爱。想到家里那只一天到晚打瞌睡的傻猫咪,Alice心里暖烘烘的。
      买好了猫咪的药剂,Alice好不容易躲开了一个跟在她后面推销龙晶的老人(“你身上有诅咒呀孩子!”),才回到了伦敦的街上。真是奇怪,对角巷里每天好像都是阳光灿烂的,只是穿过一个破釜酒吧,这边车水马龙的麻瓜世界就仍然是阴沉沉的。
      回到家给Bob吃了药,Alice马上就骑车去了Lydia的家。隔得远远地,她就看见Lydia坐在花园里的藤制秋千上。Alice来不及多想,就从自行车上跳了下去,差点摔了一跤。
      鼠尾草蜜糖真好吃。Alice和Lydia一起窝在秋千里,嚼着香浓的蜂蜜。蜂蜜顺着喉咙流下去,奇异地变成一股暖流,吃得多了,几乎让Alice产生了一种晕眩的幸福感。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别的什么地方也有过这种暖呼呼的感受,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
      两个人吃着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渐渐地都沉默下来。Lydia问道:“你是不是快要开学了,Alice?”
      Alice点点头,觉得暑假过的真的好快。我还是没做什么事,也没有给Lydia什么真正的帮助。她有些闷闷不乐地想。
      “那我们又要很久见不到面了。爸爸准备带我去疗养院住几天。”Lydia凝视着天空,语气淡淡的。
      “疗养院里可以更好的休息吗?”Alice小心翼翼地问。
      “疗养院里有温泉,很舒服的。”Lydia笑了,神情有些疲惫。“说不定呆两天我就能恢复精神了。”
      “那我们是不是圣诞节还是能见面?”
      “当然啦,到时候别忘记带礼物给我。”

      第二天.Lydia就走了。Alice一不小心睡了个懒觉,等她过去的时候,Lydia家里已经没有人了。一只野猫敏捷地穿过小院,Alice看见昨天做过的藤编秋千还在那里,很孤独的样子。
      她满腹心事地回了家,看见那本《妖怪们的妖怪书》还在那里挣扎。不知道今年的神奇生物保护课是哪位教授来上,Alice原本想预习一下课本,结果却根本不敢打开它。
      妈妈煮好了茶,在厨房里喊她。Alice应了一声,走到厨房里,看见妈妈已经在小圆桌上摆了一壶茶,几块甜饼和甘草棒。妈妈不太爱吃甜食,却很喜欢Alice带回来的甘草棒。甘草棒尝起来先是有一丝淡淡的苦味,但这苦味马上会淹没到甜味里,吃起来不腻。
      Alice一屁股坐下来,觉得心里沉甸甸的。这一套放在厨房边上的圆桌圆椅是妈妈休息时使用的。Alice在这里度过了无数美好的时光。小时候听妈妈一边做饭一边给她讲故事,再长大一点就趴在桌子上做算术,等着妈妈端一盘小饼干。现在,Alice再次坐到这里,却意识到这可能是这个夏天的最后一次了。
      她给妈妈讲了Lydia去疗养院的事情,突然有恐惧袭上心头。“妈妈,我是说假如,假如我也生病了,怎么都治不好,巫师也治不好,怎么办?”堆积了快两个月的担心和害怕此时一起涌上心头,Alice忍不住哭了。
      “担心这些干什么?就算你生病了,爸爸妈妈也会一直陪着你,长长久久的陪着你。”妈妈摸了摸呢Alice蓬松的鬓发。“不要担心未来的事情,我希望Alice做一个天天开心的女孩。”
      Alice喝了一大口茶,温润的茶水缓解了些许心中的抑郁。“如果我有一天变成坏人了呢,”她想起了那天出现在心里的可怕的低语,“如果我变坏了,怎么办?”
      “A我们Alice一直是善良的好孩子,”看见Alice急切地想出声反驳,妈妈摇头制止了她,“世界上会出现坏人,都是因为他们心里的痛苦太多了,不能再像普通人一样开心起来。你有朋友,有负责人的老师,你有爸爸妈妈。即使你太伤心了,变成了小坏蛋,我们也会帮助你的,相信我好吗”
      Alice 觉得内心不知从哪里涌来的悲伤像海水那么多,她哭了起来,直到精疲力竭地睡着。朦胧中,她听见妈妈说:“心藏勇气,保持善良。”
      心藏勇气,保持善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蜂蜜鼠尾草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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