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琴新）黑色曼陀罗的爱情》翎星散落

76、第七十六章 变小

　　Gin不擅长于其他人交流，或者说是不屑于其他人交谈，即使“那些人”是工藤新一的父母也不例外。

　　工藤优作忧心忡忡的盯着这间布置诡异的地下室，以学术的角度来说他觉得这里布置的很诡异，但在一时之间他又无法立刻说出诡异的地方在哪里。

　　这时一名黑衣组织的成员从阶梯上快跑下来，他附耳到Vodka的耳边低语了一段话后就后退几步站立在一侧，等待长官的随时传唤。

　　Vodka本想走到Gin的身边秘密禀告的，然而他才迈出一步就被一道柔美的女声制止了。

　　“你是Gin的手下吧？既然事情和我儿子有关，你不必偷偷摸摸的说墙角。”工藤有希子尤其担心自家儿子的安危，所以见Vodka打算瞒着他们偷偷禀告事情，她当即出声阻止道。

　　站在一侧的Vermouth没有出声，由于她以真实姿态遇见了自己伪装成莎朗·温亚德时的好友，而且还是一位曾学过伪装技巧的同行，她未免自己的真实身份被揭穿所以决意做一个高冷的旁观者。

　　Vodka请示的目光朝Gin望来，Gin的脸变得阴沉，他直勾勾的盯着不速之客工藤夫妇，沉默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大哥，小鬼跟踪伊丽莎白·法尔卡思去了城堡里的一间木屋，Bourbon尾随在后保护小鬼的安全。”Vodka照实陈述道，他说话的时候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上唇瓣，将不知何时沾在唇角上的鲜血舔进了肚子里。

　　“老公……”工藤有希子挽住工藤优作的手用力的捏了一下，不知是否是因为母子连心，她的心底莫名涌上一股怪异的恐惧感，就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一样。

　　“你对我儿子是什么打算。”工藤优作将掌心覆在工藤有希子挽着他的手背上，他伫立在原地沉稳的的询问道，明明没有做出其他的举动甚至表情也没有多少变化，但是整个人的气质仿佛是得到了质的蜕变，严肃冷然的表情下散发着威严的压迫力。

　　“我不会让他出事的。”Gin看了工藤优作一眼，嘴角微不可见的勾了勾。

　　Gin不接受任何人对他的质疑，他自信有本事保护自己的小情人，但若自家小情人能够听话一点麻烦事就不会接窘而来了。

　　工藤优作沉默的品味着Gin话语里的情感，男人说话的语调平稳没有起伏，丝毫没有透露出心虚的意味，能令这般冷情冷心的人承诺保护人身安全，他不知道自家儿子到底给Gin灌了什么迷魂药，才能令冷血的恶魔倾诉情话。

　　“所以你不赶去救我儿子？”工藤优作松开工藤有希子的手，他轻拍了一下妻子的手臂让她呆在原地，斯条慢理的走向立在墙边的Gin。

　　Gin犀利的眼神盯着工藤优作，他能感到到自己的怒火被点燃了，工藤优作不会看不出他的目的，他这么说只是为了触怒自己而已。

　　工藤优作大概也意识到了此时自己再继续和Gin拌嘴也无法确保自家儿子生命的安全，于是他放弃了争吵投注到地下室的研究工程内。

　　“根据中世纪的古堡设计，为了保证贵族王室的安全有的城堡会建设逃生密道或者隐秘的逃生地点，而这间地下室的设计很古怪。”工藤优作环视了地下室周边一圈，他以自己所学习过的工程设计知识给这间房间下了一个定论。

　　Gin闻言抬眸看向工藤优作，他在沉思后冷声道：“雕像、武器、器具、家具上面都雕有代表着浴火重生的不死鸟，应该不是哪个愚蠢的木匠或者雕塑匠人的工艺图纹。”

　　工藤优作立即接收到Gin话语里的意思，如果这些图纹不是某个专门负责雕刻或纹印的匠人的标志，那么就是这些器具的主人让人在制作的时候特意纹上去的。

　　“墙上挂着的这个符号并不是十字架，它是埃及象征着永生的环Ankh，是上部为一圆环的十字形饰物。在相关文献里讲述到安卡原本是神赐给法老王的礼物，后来古埃及人用来象征隐藏在一个人身体内的巨大、秘密的生命力量，并将留下永生、永存的痕迹。”工藤优作盯着墙上那个类似十字架的雕塑，他的面色渐渐变得沉重起来，结合他的旧日好友所著作的那一本以血之女伯爵为主角的《永不坠落的血色》，他并不觉得墙上代表永恒生命之意的符号是吉祥的预兆。

　　继两名男士发表自己的言论后，工藤有希子也单手捂着自己的唇说道：“老公，花瓶里插着的绿玫瑰和冬不凋草寓意青春长驻、红掌寓意天长地久、白色海芋和向日葵寓意青春活力，都是与青春和永久的意义相关的花朵。”

　　工藤优作微微闭了闭眼，他单手支着下颔说道：“永生的象征最广为人知的是蛇，蛇会不断蜕皮，冬天僵死而春天又复苏，被世界各国视为永生不死的存在。例如柬埔寨的高棉信仰里关于永生的种种信仰和传说当中蛇出现了无数次；吉尔伽美什史诗中就是蛇偷吃了不死的仙草；印度神话里搅拌乳海的故事中将蛇的躯体当做翻腾乳海的巨缆，神与恶魔拉扯着想要夺取长生不老的药；著名的衔尾蛇符号也是无限和循环的象征。”

　　Gin听闻完工藤优作的话语，一个信奉永生且想要保持青春的人所会做的事情，身处在黑暗世界里的他再清楚不过了。

　　疯子是不可以正常人的思维来论断的，他们疯狂的向着一个不可行的目标前进，所有阻拦在他们前面的人与物都会是必须要抹除掉的存在。他们并不具备同情心，杀戮就是他们心理的最大慰藉品。

　　Gin思及臭小鬼不知天高地厚的跟在这种人的身后，而臭小鬼本身的武力值又堪忧，他的心底就不由得升起一股强烈的杀意，是一种想要将什么东西和人吞食进自己肚子内的情感。

　　在工藤优作的一番话语后，Gin再打量了一遍地下室内的装饰品，他沉声道：“代表着永生的衔尾蛇寓意自我参照或无限循环，尤指那些能恒常自我增生的事物，以及循环周期性的自我发展。它没有足与脚，因为它的整体本来就处在移动的状态，但由于它本身存在局限性，它只能不住地环状旋转着。”

　　Gin走到悬挂在墙上的巨蟒雕像前，他抬手抠住巨蟒的眼睛往左侧旋转，石头材质的雕像眼睛竟真的随着他的手指旋转了一圈。

　　随着“咔咔咔”的声响，原本看似浑然一体的地下室正前方的墙壁中间的某一块竟慢慢向后挪移，而在石块移动的闷响落幕后，一条阴暗的走道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只乌鸦扑着翅膀从走道内飞出来，突然闯进光明世界里的生物惧怕的连续撞墙几次，最后缩起翅膀倒挂在地下室的天花板上。

　　Gin慢慢掏出了自己的爱枪，表面上依旧冷漠的男人骨子里却隐藏着狠戾残忍，所以当他决定要抹杀掉某人的时候那份决心的爆发力绝对会让人为之惧怕惊讶。

　　且不说这厢正在前往拯救新一的一行人，此时已经被灌下APTX4869的工藤新一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像是正在被烈火灼烧了一般，他疼痛得奋力挣扎着，然而在手脚都被束缚住的状态下他的无力反抗只是让捆缚着他的绳子越勒越紧。

　　新一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快要跳出身体了，双瞳里的色彩也在一点点涣散，挣扎到最后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挪动一下手指头。

　　砰……砰……砰……

　　新一侧过头闭合上眼睛，一行清泪自他的眼角没进颈脖内，他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就要走到了尽头，他所挚爱着的父母会因为他的离世而悲痛欲绝吧，而他所挚爱着的男人应该会露出不屑的表情，因为无法保护自己安全的情人不在Gin哀悼的范围内，Gin很快就会将他遗忘在记忆的胶卷里。

　　因此新一觉得十分不甘心，他不想让自己只在Gin的生命旅途里只占据了那么短暂的不到一年光景的记忆，那种仿佛只有自己被时光遗弃了的感觉令他痛彻心扉。

　　在意识越发模糊的疼痛中，新一恍惚觉得自己或许是为了Gin而生存于这个世界的，在等他被沾染上Gin的气味和颜色后就会被上帝收回去。

　　——好不甘心啊，好想再一次告诉你，我爱你，Gin。

　　“砰、砰砰、砰砰砰……”新一的身躯向上拱起一条弧度，另一波奇异的疼痛蹿进了身体内，但这一波疼痛不像是之前的像是要将身体都撕裂的节奏，而是像是在收缩的沉重疼痛感。

　　库巴拉·霍尔瓦刚拿着银质的匕首走回来，转身的那一刹那就看见了这一幕令他惊惧不已的场面。

　　黑色头发的少年的身体在向上拱成桥状后跌落回地面，继而少年的头部向上扬起，双瞳无神的直视着前方的某一处。

　　在短暂的时光凝滞后，少年的躯体快速的变小，令捆缚着少年的绳子在失去了捆缚物后跌落在祭坛上，而原本与少年身体贴合的衣服也因为失去了支撑物而变得扁平。

　　库巴拉·霍尔瓦亲眼见证了工藤新一整个变小的过程，他惊恐的持刀倒退了两步，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见的一切。

　　霍尔瓦家族长久以来的愿望终于要现实了吗？长生不老的愿望，永远维持着青春活力的躯体，永不衰落的容颜，他们家族历代为了维持容颜而犯下的罪孽终于要在他这一代结束了吗？

　　库巴拉·霍尔瓦在惊诧过后扬头狂笑起来，回忆起那个男人对他说的话语，他暗道将工藤新一抓来祭祀神灵确实是无比正确的一个选择。

　　新一尚不明白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他只是觉得束缚着自己的绳子似乎不见了，而那一阵剧烈的疼痛也消失了，心脏的跳动也渐渐趋于平静。

　　随即新一便看见库巴拉·霍尔瓦拿着刀跨跪到他身上，但不知道是否因为视觉角度的问题，他觉得库巴拉·霍尔瓦比先前高大了一些。

　　“沉溺在欲望之中的怯弱猎物啊，受到诅咒后畸形的躯体里留着的鲜血散发着甜美的味道，等我将你的贞洁奉献给上帝之后，我会得到神的馈赠，让我的血肉得到重组，灵魂与躯体得到永生。”库巴拉·霍尔瓦高举着手里的匕首，他痴迷的盯着少年变成孩童的脸庞，仿佛已经看见自己永获青春的模样。

　　新一迷迷糊糊的听着库巴拉·霍尔瓦的碎语，他终于得闲说出那句他一直想说的话语：“我、我并非处子之身。”

　　“……”库巴拉·霍尔瓦闻言愣了一下，继而他又不相信的摇了摇头，不相信从少年嘴里吐露出来的“谎言”。

　　少年不可能不是贞洁之人，否则他的身躯在喝下那个男人给的药剂后变小了？只有贞洁的人身体内的血液才能被净化成不老之水，骨头化作永生的支架，他必须要将这些吞食进腹才能令自己不洁的身躯得到永生。

　　“工藤新一，不用再撒谎了，你不能理解我的疯狂，也阻止不了我想要获得永生的渴望。上百年来恶魔对霍尔瓦家族的诅咒令我们痛苦不堪，无时无刻不再侵蚀着我们的肌肤、催老我们的容颜，让我们无法独立行走，慢慢的与土地化为一体。”库巴拉·霍尔瓦握着匕首的手因为他激动的话语而微微颤抖，他猛地摇头痛苦嚎叫道。

　　新一闻言却只是平静的注视着库巴拉·霍尔瓦，他咳嗽着回应道：“霍尔瓦……没有人是能永生的，死亡是人生轮回的正常轨迹。”

　　“不，永生是存在的。”库巴拉·霍尔瓦的脸色越发怪异的说道，“工藤新一，你还没能见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吧？不过没有关系，你将永远无法得知自己的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