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爱侣》驱蚊花露水

12、第十一章

　　餐桌比较大，主位上是塞拉，罗德坐在塞拉左手边，夏则在罗德旁边。
　　夏看看妈妈盘子里一大半都是红彤彤油亮亮散发诱人的刺激性香气的豆腐，而自己盘子里只有象征性的两块……感觉自己被欺负了，但还是硬着头皮吃了一口，随后就开始感谢罗德的不杀之恩……实在是太辣了！夏立刻就感觉一股火山爆发一般的热气升上头顶，顶的自己面红耳赤，觉得整个人都是一直熟透了的大虾，一定已经变成了诱人口水的红色。不用说辣味的直接刺激了，夏感觉自己从嘴唇到舌头，喉咙，都是无法忍受的灼烧感。
　　塞拉一边笑一边享受的一勺一勺挖豆腐吃，就像吃的东西是清香的黄瓜汤一样。
　　罗德不动声色的给塞拉打眼色。这可是你儿子啊，你还笑。
　　塞拉也用眼神回答。没关系，他对辣椒不过敏。
　　罗德叹气，起身递给咬着水龙头不停冲舌头的夏一勺盐。“把盐洒在舌头上含一会然后吐掉，感觉会好一点。”
　　尽管已经辣疯了，夏还是努力分析了一下。嗯盐颗粒较大能够带走舌头上的粘膜残留的辣椒素……看起来很科学，夏不疑有他立刻吃了一勺，忍着想哭的冲动含了一会吐出来，果然感觉没刚才那么辣，但还是很辣。夏赶紧从罗德手里夺过盐罐又重复了几次。
　　罗德从冰箱里拿出冰镇西瓜汁给夏，夏小口小口的抿着喝了大半杯，这才恢复了平静。
　　回到餐桌还没坐下，塞拉就把空盘子往罗德面前一伸。罗德默默的又给塞拉盛了一盘。
　　夏偷偷往锅里一看，还有小半锅呢……
　　“放心，锅里那些你妈自己吃都不够。”罗德凑到夏耳边小声说。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夏松口气，也小声的回话。
　　塞拉有意识的培养儿子们的习惯，每餐尽量不剩下食物。夏看还有小半锅麻婆豆腐，怕有自己的份，胆战心惊的，不过罗德说妈妈自己能吃完，就松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句话夏是一点也没有怀疑。
　　重新拿起勺子，吃着清淡的水煮蔬菜和鲜美的凉菜，喝着鸡蛋甜汤，感觉味蕾终于又活过来了，夏感动的都要哭了。
　　饭桌上很沉默，夏感动着，罗德和塞拉认真吃饭，也顾不上什么活跃气氛。光听塞拉愉悦的咀嚼肉沫的声音就知道这顿饭别人吃得高不高兴不重要，反正塞拉是爽死了。辣椒极端的刺激着味蕾，还能依稀感觉到泡椒的甘甜，实在是绝妙的味觉体验。
　　这顿饭吃的，夏都要重新思考人生的意义了。
　　罗德安静的吃饭，不时给塞拉添菜。
　　鱼夫人吃完了罐头，跳上饭桌，瞅了眼铲屎官们吃什么，丢了个不屑的眼神就跑走自己玩去了。
　　吃完饭，塞拉说要洗个澡然后休息，让罗德帮她。
　　塞拉和露娜几乎是一起长大的，而且还都是女人，也没少一起洗。继承露娜记忆的罗德没多想，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把塞拉抱进浴缸，认真清洗身体。
　　这一出孤男寡女浴室play看得夏面红耳赤……而两个主演却只是心无旁骛的洗澡。
　　因为浴室是比较私密的空间，塞拉不用担心儿子听见什么，就毫无顾及的开始聊天。
　　“你不回去的话，研究所要怎么办呢？”
　　“每周回去体检一次就行了。”
　　塞拉沉默了一会，才逐渐进入主题。
　　“你喜欢夏吗？”
　　“嗯？”
　　“你对夏有兴趣吧，不想和他更亲近吗？”
　　罗德垂下眼睑，无助的低着头。“我……不知道……”
　　看罗德有些迷茫，塞拉故意甩了他一脸水。
　　“我来问你几个问题，你尽量简单的回答。”
　　罗德点点头。
　　“你讨厌夏吗？”
　　“不讨厌。”
　　“你讨厌今天在超市帮我们结账的那个收银员吗？”
　　“讨厌。”
　　“你讨厌今天在超市看到的其他顾客吗？”
　　“讨厌。”
　　“除了夏，你还遇到过不讨厌的人吗？”
　　“遇到过。”
　　“他给你什么感觉？”
　　“她是个女孩，很有趣，很温柔，很坚强，我觉得她值得我保护。她……触动了我，不，应该说是露娜。她是露娜的一种向往。”
　　“那么夏给你什么感觉呢？”塞拉趴在浴缸边，和半蹲在面前的罗德面对面，露出的笑容带着奇妙的压迫感。
　　“他……让我心动。”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在顾虑什么？”塞拉捧起罗德的连，强制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玫红色的眼睛神秘深邃，从深不见底的瞳孔中散发出冰冷的理性之光。
　　“我……我分不清，分不清对他的喜欢是不是和对你的喜欢一样，是因为露娜的残留意志。也许我对他可能只是一时的冲动，过一段时间就会失去兴趣。也许我只是想用他分散我的注意力，让我不去想露娜的事。也许我根本不喜欢他，只是我的错觉。”罗德的声音越说越小，低垂着的眼睛里满是寂寞。
　　露娜可以用塞拉弥补丢弃的人性，而他的世界里空无一人。
　　“这种事，只有你自己能知道。今晚好好想一想，不仅是夏，你要想的事很多呢，尽早做出决定吧。”
　　罗德沉默了，将塞拉抱出浴缸，擦干身体，用浴巾裹好送回卧室。互相道晚安，然后罗德穿好衣服出了门，马上就响起了轰隆隆的引擎声。
　　夏无语的看着这个男人服装整齐，除了袖口撸起来有点湿之外一点龌龊的痕迹都没有，坦然自若的穿好外套骑着车跑了，心里五味杂陈。
　　心里的疑问实在磨人，夏决定问妈妈，虽然估计妈妈不会爽快的告诉他，不过有点提示总比没有好。
　　塞拉裹着被子，靠在舒适柔软的大床上，看着外面月色初上，神色有些悲伤。
　　这才是夏认识的塞拉。
　　“妈，我能问个问题吗？”
　　“嗯，你问吧。”塞拉依旧注视着那冰冷的月色。
　　“他是谁？”
　　闻言，塞拉缓缓的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稍稍沉默了几秒才回答。“他是谁，他自己都还不知道呢。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不如去帮帮他。靠他自己是想不出答案的吧。毕竟是这种事，如果没有一个引导或者参照，是很难确定的。”塞拉眼睑微垂，嘴角的笑容略带嘲讽。“我欠他一个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