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晋江文学城首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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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凡闭着眼睛瞎喊，腿也没闲着，他双手往上不知抓到了什么横梁，多年练习的能力竟然让他在此刻将自己吊了起来，腰身使劲，双腿猛踹了过去。
那鬼娘再怎么力大无穷，身体上也不过是个小女孩，轻易被这么踹飞了出去，一条腿并一只手插进了隔壁的墙板里，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回不过神。
那妇人强拖着残躯，睁眼就看见了这么一幕，绝望的哭了一声，向后倒了过去。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乔凡喘着粗气，没想到自己能死里逃生，那鬼面人显然也没想到有这一出，短暂的诧异后再次横笛，乐声变了个调，显得越发诡异起来。
鬼娘听了声音，剧烈挣扎了起来，等她将自己从墙中拔出来后，一只胳膊上早已插满了木屑，黑血横流，朝着乔凡发出了强弩之末的咆哮。
鬼面人似乎担心再度失手，亲自从房顶上跳了下来，看上去有山呼海啸的架势，堵死的乔凡的去路，直取他的面门。
与此同时，一阵荡平四野的气流挟着雷霆万钧之势从远方扑来，气势强劲的险些让乔凡身后的墙爆开，并成功阻挡了鬼面人和鬼娘的攻势。
下一刻，只听一声金戈的杀伐之音，天际之上白光乍现，在这永夜的云海上格外扎眼，恍若晨曦。
江楼月终于到了。
乔凡那一刻终于明白了江楼月的名字中为何有月，若是白昼，骄阳似火，他江楼月必定是天空中最刺眼明亮的日光；倘若天地永夜，他必定是照亮夜空的月芒。
鬼面人“嘁”了一声，低声恨道：“拿得起五圣之一梵音剑……江家公子并非草包。”
乔凡依稀记得别人说过梵音剑是三圣，因此不知这五圣从何而来，但情势如此，听过就忘，也没太往心里去。
这么一会儿功夫，江楼月已经从天而降落在乔凡身前，来不及说一句话便将梵音剑刺入了鬼娘体内。
乔凡一声尖叫，还以为江楼月要斩鬼，下一刻却发现不对，梵音剑似乎并没有知己诶刺入鬼娘体内，至少没有给她造成任何伤痕，虽说她在强弩之末的嚎叫，利爪不止一次的想要掐死江楼月，但身上不祥的黑印却是慢慢退去了。
那倒霉亲娘一睁眼睛就看到了这一幕，但奇怪的是，先前鬼面人对她闺女儿进行为非作歹的折磨时，她除了尖叫和晕倒之外，屁也不敢放一个，这会儿江楼月救人，她胆量倒是上来了。
“囡囡啊，我的囡囡——这些玄门是想害死我们啊——”
要不是时机不对，乔凡是想骂她的。
这么大的动静，那鬼面人咧了咧嘴，配上他的鬼面妆像是烂了嘴似的：“夜君殚精竭虑的为这些人谋福祉，佩服，佩服。”
江楼月旁若无睹，收了剑，将那恢复成常人的小姑娘抛回了妇人怀里，没再多看一眼，侧身一步挡在乔凡身前。
“比不得诸位用咒术控制小姑娘高明。”
江楼月连说话带表情都很不耐烦，从头发丝到脚尖儿都透着一股“我很不爽”的气息。
鬼面人轻言细语：“这等人，只有用这样的手段才控制的住，否则夜君你看。”他侧身，让那妇人暴露在几人眼前，她正抱着自己的女儿指天咒地的大骂天道不公，“殚精竭虑就为了这些人，夜君可认为值得？”
江楼月觉得他话里有话，因此不答反问：“否则呢？”
鬼面人轻声一笑，暴露出本来目的：“夜君大义，我们都是知道的，只是永夜一事，不远不近，却如何都无法对夜君造成影响，不过死些旁人，不碍事的。况且这等不识好歹的家伙，死便死了，又有什么害处呢？夜君身份高贵，不如将这些烦心事放下。”
他话里话外都想让江楼月就此不管永夜，后者却更加感兴趣了。
江楼月好笑道：“听你这意思，是不想与我为敌。”
那鬼面人是乔凡一路走来见过的最没骨气的一个，其余的虽然也不想和江楼月正面起冲突，但还没谁拍马屁拍的如此顺溜，乔凡都要以为他们有裙带关系了。
那鬼面人嘿嘿一笑，点头哈腰道：“夜君为我辈翘楚，谁又想与你为敌呢？”
“那你一路追杀我做什么？”
“我们自知斤两，哪儿敢追杀夜君，只是要借你身后的乔公子一用。”
乔凡心说我呸，都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就你们这借法分明是想那我当一次性用品，可劲儿折腾，烂了就算，鬼才借给你们。
江楼月心想还没见过这么蠢的鬼面人，又问：“借他干什么？云海人而已，无灵无法，随便寻一个蜃楼界居民也比他能做的事多。”
乔凡：“……”
朋友，你真的不是对方派来的卧底吗？
鬼面人两只手和面团似的揉来揉去：“那可不便告诉夜君了。”
江楼月了然的点头，还不等鬼面人开心，言简意赅道：“不借。”
鬼面人耐着性子陪这个智商不高的夜君绕了半天，谁知道还是这个结果，当场气结：“你——夜君，你自己也说了，这云海人无任何特别之处，放在你身边也是碍了夜君之名，不如找个门当户对配得上你的，这样也——”
江楼月不等他说完，提剑横扫，那鬼面人绕了半天，却也还灵活，否则便不会被派来刺杀乔凡了，险险避开，只在胸前的衣服上开了一个长条大口，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皮肤。
江楼月心中一凝，已经注意到了里面若隐若现的赤红纹身，像是一团火，他记忆里有几个家族对门徒是有纹身的要求的，于是手下攻势不减，问道：“别藏了，我都看见了。”
那鬼面人一咬牙，看上去急了起来，一手捂住胸口的破洞，飞蹿至了房顶。
江楼月好不容易抓住一个突破口，显然不能让他就这么跑了，于是回头看了一眼乔凡，说道：“就在这里——算了。”他显然是想到乔凡自己跑出来这件事了，“自己多加小心，弥夏稍后就过来了。”
乔凡点头：“赶紧去！”
鬼面人还有任务，因此只是在附近几幢高楼上绕弯，他自知刺杀乔凡本就是个九死一生的任务，但早就做好了不活着回去的打算，但他决不能让江楼月彻底抓住他们的秘密。
转瞬之间，他便做好了一个决定。
江楼月赶过去时正好看见了迎风站立的鬼面人，停了下来，与他面对面站着：“不跑了？”
“夜君亲自追杀，我自然是跑不掉的。”
“胡说，我何时追杀过你？”
“眼下。”
“前几批来的鬼面人无一生还，你们为何还要前赴后继的过来？”
鬼面人“桀桀”一笑，声音平白沧桑了三分：“为了大义。”
江楼月觉得莫名其妙：“你们的大义便是血流成河，让这一船无辜的人受苦？那我倒是想听听是何大义了。”
“夜君何必装傻。”
江楼月更加莫名其妙了，他是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鬼面人总是觉得他什么都知道？
“愿闻其详。”
“云海下与蜃楼界的仇恨永不结束，他们所享受的，都是我们应该得到的，我们要拿过来，拿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
江楼月心里觉得这一派胡言，先不说云海下与蜃楼界之间隔绝了多少年，两界之间建造朝着的都不是同一个方向，那他们究竟是哪里来的勇气说云海下的东西都是属于他们的？
“永夜之苦，万万不该只由我们承担。永夜在扩散，夜君，永夜在扩散，我们一无所知，无能为力，这蜃楼界的百姓千千万还看着我们呢，我们得想一个出路，出路啊夜君。”那狗腿子说着，像是情难自禁，朝着江楼月走了几步，“从你父亲开始，江家人两代的上下求索，为的不就是一个出路吗？”
都是出路，但明显与江楼月心中所想的出路不同。
“你的出路，便是先用蜃楼界无辜百姓的鲜血铺路吗？”
鬼面人也不打算说服江楼月，但他似乎感动了自己，有点像临终的反派给自己加戏，力图让自己的形象变得更丰满一些。
“你阻止不了的夜君，如今只有我们，往后还会有千千万万的人，他们的怨气就是他们的愿望，会将此处搅得翻天覆地，你阻止不了。”
江楼月此生最恨这些神神叨叨，要说一套不说一套，跟公仪似的，而且他根本不知道要组织什么，但却下意识想起了之前尽生说的“民众的意志决定了一个地方的灵魂”，他们要怨，这世间就必须得怨，他们要怒，这世间必须得一起发怒，心里不知为何有点不好的预感。
他觉得自己似乎隐隐抓住了什么，正想细问，却发现那鬼面人借抒情之由，离自己已经不足三不远。
鬼面人见江楼月面色一变，就知道是时候了，“嘿嘿”一笑：“夜君为我蜃楼界之才，我们不愿伤你，亦不愿让你与我们为敌。思来想去……”
他周遭的空气产生了极其微小的扭曲，江楼月心里一空，这是一个真空似的地带，除非是灵兽，否则即便是他也会有一时半刻使用不了任何的仙法。
大意了，竟然让他得了手！
江楼月来不及细想，纵身一跃，从楼房上跳了下去。
“便让你变成一个普通人，无病无忧！”
随着话音，鬼面人的身躯急剧膨胀，像极了个胀过头的皮球，在极点时爆炸，血混杂着肉块，成了一场黑色的疾风骤雨，齐齐朝江楼月射去。
“夜君！！”
“楼月！！”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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