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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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曾书书有事没事都会来大竹峰的后山找月濯和张小凡。
大竹峰的弟子进山门第一件事，便是砍三年竹子，锻炼自己的腕力。
月濯望着一片竹林，着实可惜。
“这么好的竹子，砍了多可惜啊。”她看身边的小凡撸撸袖子拿起砍刀就打算找一株竹子练练手。
“这是师父教给我们的功课，竹子还会再长出来的。”张小凡边砍边说。
月濯努嘴，“要砍你砍，我宁愿睡觉。不过，小凡啊，要是师父来检查功课，你可得替我兜着啊。”
张小凡无奈摇头，正想劝阻，却目瞪口呆地看着轻松攀上竹枝上的月濯，摇摇晃晃的竹枝令人心惊。他忙开口，“月濯，你在做什么啊，快下来，太危险了！”扔下砍刀，连连冲她摆手。
“我还能干什么啊。”月濯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当然是睡觉啦。这一路下来，可累死我了。”她双手护在颈后，身体的重量全压在竹枝上，枝桠弯弯，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张小凡惊吓之余，竟还有丝惊艳。
大竹峰女子装束是一身浅粉色衣裙，月濯就这样躺在枝桠上，齐腰长发随着林中风向所摆，混着几枚竹叶，衣摆飞扬。空气中还带着一股甜味，让张小凡莫名地扬起了嘴角。
“可你这样，不会掉下来吗。”
月濯闭着眼，薄唇轻启。“等哪天你把竹子砍断了，我就掉下来了。”这当然是说笑，可却被张小凡记在心中。“不要顾忌我噢，用全力，不然我会小瞧你的。”
张小凡仰头望着她的身影，暗自努力。
六个月，凭着自己的努力，张小凡终于砍断了一株竹子。
而这六个月来，月濯不是吃竹米，就是在竹林里睡觉，全然不顾师父的教诲。张小凡每日替她提心吊胆，深怕师父或者是师娘突击检查。
远在龙首峰的林惊羽已练到了青云门功夫的第一境界，倒真是个可塑之才。只是苍松道人看出他的内心还充满仇恨，为了化解他内心的怨愤，苍松道人让林惊羽帮助他处理一些事物。
匆匆五年时光，一纵即逝。
这日，月濯无聊地坐在泉石旁，看着田灵儿奉师父的命令，教授张小凡一些拳脚功夫，偶尔也指导他的法术。
不知为何，张小凡招数练得不错，可法术却精进地极慢，五年来，才练到第二层而已。
“小月儿，你怎么不练啊。这五年来，大家都不知道你的法术练到第几层。再过几月，就是七脉会武的日子了。要是你比小凡都不如，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帮你拦着我爹了。”田灵儿语重心长的教导，也不知她听进去了多少。
月濯木木地点头，自顾发呆。
到了午膳时间，大师兄宋大仁和六师兄杜必书来泉边找他们。其实是想找小凡做饭才是真的。
“六师兄，你又来找我打赌吗。”月濯一见乐子，开心地跳起来，歪头看着他们。
“诶别别别，我穷得就剩兜裆布了，可不能再赌了。”杜必书见了她就像见了瘟神一样，忙躲在宋大仁身后，只露出脑袋来，连连摇头。
杜必书实在可怜。不知为何，每次同这位小师妹打赌，自己永远输得叮当响。无论是赌什么。
他哭丧着脸，可不想再见这位赌神。
孰不知，月濯的嘴说什么来什么，心想事成，美梦成真都是有可能实现的。
“不要，我还想和你赌。”月濯一转眼就站在杜必书身后，吓了他一跳。
他大叫一声，离了她老远，冲她摆手。“矮油，我的姑奶奶哟，我已经练到了练到第四层，需得下山历练。如今连盘缠都还没着落了，拿什么跟你赌呀。”
“你要下山游历去了。”月濯一脸向往。“也不知我什么时候能下山历练。”说完，眼睛瞥向已停下练法的张小凡，悠悠地叹了口气。
宋大仁却笑笑。“等到月濯将本门心法练到第四层即可了。不知师妹如今可有所成啊。”
月濯讪笑，装傻充愣，又再一次蒙混过关。
为了给六师兄换点盘缠，田灵儿拉着张小凡和月濯打算偷偷地把师傅的灵芝铲掉到集市上卖掉。来到集市上，田灵儿自顾自地溜着玩去了，却独独留下月濯和张小凡看着摊子。
张小凡看得出月濯跃跃欲试，便让她独自去玩就是，不必管他。
她却缠上他的手臂，摇头晃脑道，“我怕你这个呆瓜，被人骗。”
被糗人笨，张小凡却心里甜滋滋，他也很喜欢能和月濯有这片刻独处的机会。
在竹林里，他只知道砍竹子，每每辛苦之际，总会从天而降几枚果子。
“那是竹子结的果实，叫竹米。很有营养的，我们只吃这个的。”
“你们？”
月濯自知失言。“在山林里的时候，只能吃这个啊。”
这五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皆是这样度过。灵儿师姐偶尔会带些饭食过来，竟不及那些竹米美味。
也不知是谁给他的舌头下了蛊，亦或是心里。
“待会儿，我想去买些吃的。”
月濯见来往小贩叫卖的糖葫芦，心里痒痒。却因为自己不能多食，有些惋惜。
“你不怕再犯呃逆。”他可还记得，当时呃逆声响彻大竹峰的她，真令人怀念。
“当然怕。这不有你嘛，你会帮我解决啊。”想起打嗝的难受，她可不想再尝试一次。
张小凡看着东张西望的月濯，抿嘴低喃，我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吗。
月濯突然回头，狐疑地盯着他。“你刚才碎碎念什么呢。”
他嘴微张，只得展开一张大大的笑脸，害羞笑着。
“张小凡，你说说，你多久都没有露出这么傻的笑容啦。不过，我喜欢。”月濯弯起眉眼，猝不及防的话让他心里震了一下。
不易察觉的，他的耳朵瞬间涨红起来。
“打情骂俏请回家去。这三株草药我要了。”突然，一道低沉着嗓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视，循声望去，是名身着斗篷的神秘人物。
月濯眼神一紧，不动声色的动动鼻子，表情难看。
张小凡一见生意来了，正要说价钱，摊着的手上便多了枚银锭，让他意外。“这，太多了。”
神秘人转身欲走，却被月濯眼疾手快拽住斗篷边角。
“俗话说，银讫钱货，当面点清。我觉得吧，这位仁兄你给的这枚银锭似乎有些问题呢。”她客客气气，却并不松开边角。
张小凡却仔细盯着手中的银子，小声问她。“月濯，你会不会搞错啦，这银子没问题啊。”
月濯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从他手中夺过银锭，才刚转手，那银子竟变成了一块石头。
“啊，怎么会这样。”张小凡一脸惊讶，才反应过来。“你怎么能欺骗我们呢。”
“哼，看你们这身打扮，也是青云门的人。没想到青云门的人法术学的不怎么样，倒打一耙的本事倒真真厉害。”
喑哑的嗓音倏地变得尖锐起来，牙尖嘴利，就算没瞧见人脸，也知道是位漂亮的姑娘家。
月濯低头一笑。“这才是真正的银子呢。”她将手递至神秘人面前，幽幽展开。一枚银锭躺在手心，只等来验。
神秘人明显一愣，猛地转过身来，对上月濯的眼睛，十分不解。“怎么会。你竟会点石成金？”
“成金算不上，成银子还是可以的。青云门的人法术还是不差的吧。”月濯扬着下巴，得瑟的很。
而张小凡却看出了一些端倪。他靠近月濯，手挽过她的腰肢，小心地将腰上那枚被掉包的石块儿牢牢窝在手中。免得被对方揭穿。
碧瑶撇撇嘴，随后银铃般的笑声传来。“青云门里还是有有趣儿的人的，真期待我们下一次见面。既然我已经付了钱，你可以把我的斗篷松开了吧。”
“真不希望下一次再见面。”月濯却并不给她面子，表情冷淡。
碧瑶不解，愠怒随即染上脸庞。“怎么。我还没有你身边的这个傻小子好看？”说完，审视的目光直直射向张小凡，嗤笑一声。
“下次和你见面，一定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月濯斩钉截铁，却像是话中有意。
碧瑶怔了怔，低头察看自己，并无发现不妥，故装作不明白她话中意味，忙低头遁走。
月濯识趣儿地松开了桎梏她斗篷边角的手，若有所思。
“为什么下次碰到她会发生不好的事。”张小凡也不明白。
“因为她是个骗子，专门骗我们去做一些不可控的事。”月濯目光深远，令人望而却步。张小凡虚扶在她腰间的手，有些些颤抖。
摆摊的半道上碰到了曾书书，就知不会有好事发生了。
“走走走，本公子带你们去瞧一瞧青云门第一佳人，噢不，是天下第一佳人。”曾书书一手揽着张小凡，一手却被月濯强拉硬拽着。
“怎么小月月比你反应还大。”曾书书满脸诧异。
张小凡却吃吃地笑，小声解释。“你一直在她面前说那陆雪琪师妹有多美，有多佳人。她总是想看看能把你迷了眼的人能有多美。”
原话却是，那陆雪琪一定长得很抽象，不然怎么能把曾书书迷得神魂颠倒的。她倒要看看这世上还能有谁能比她娘还美艳。
“小月月啊，这次就让你见识见识你娘那本秘籍的威力。”曾书书昂着头，朝目的地前进。
对于他恶俗的称呼，月濯已经不知翻了几个白眼了。
张小凡一来到颜如玉书斋门前，就傻了眼。唯唯诺诺，不愿进去。“怎么又是这儿。难道你说的天下第一佳人也愿意来这书斋？”
“你别想歪了。这书斋里虽有许多春宫图，可也不乏法术高明的武功秘籍。我的雪琪师妹是看那种书的人嘛。”曾书书连忙解释，赶紧替他的雪琪师妹正名。
月濯则取笑他。“你的雪琪师妹是不看，可你这个登徒浪子却在那种书中徜徉自在。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把你夸下的海口给喝干了。”
一进颜如玉的屋门，就看见角落里有一冰雪美人站着，翻看剑谱，专注入神。
月濯撇撇嘴，小声嘟囔，“也不怎么样嘛。都不会笑，还不如刚才那位神秘美人有滋有味。”
张小凡却道，“你就喜欢漂亮的东西。现在连人也不放过了。”
月濯嘿嘿笑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再说了，向往美好是我的本性，改不掉的。那是一种原始的力量，我抗拒不了。”
张小凡听后，脸色有些僵直。他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颊，眼神闪烁，无心偷窥曾书书搭讪的全过程。
月濯小心地扒拉着书柜，探出脑袋仔细瞧着。
就看见曾书书搔首弄姿，惹得陆雪琪连连转身，一丝理睬他的意思都没有。
才进行到下一步，却听到一道人声。
“掌柜的，你是否有看到过青云门的人来此。”
话音刚落，陆雪琪柳眉蹙起，曾书书忙殷勤地给她指路，让她先溜出去。
却苦了他们三人，被林惊羽抓了个正着。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