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自作自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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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贤人心里的呼唤其他人当然是听不到的，但他的目光存在感实在是太强，除了沉迷小零食——重点还是因为有亲亲师弟在的神毓逍遥之外，素问道和君奉天都顺着视线的来源看了过去。
动作非常统一，连抬头的角度都带着微妙的相似感。
日才子觉得自己的心更痛了。
万幸最后闺女还是跟着他走了，不然素贤人大概会心绞痛一晚上吧（笑）。
当然啦，素贤人将闺女带走才不是因为这样肤浅的理由呢——之所以这样做，只不过是出自于一个父亲对于即将出远门的女儿的关心和不舍罢了。所以啊，絮絮叨叨什么的，虽然有点画风诡异，但也还是在理解范围之内脑洞，不是吗？
素问道这样对自己说。
对于素问道要出远门这件事情，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只有素还真知道，后来又添了神毓逍遥——于是整艘船上的人都知道了。一群不是和素问道她爹娘有交情就是和她自己有交情的长辈对于她“还小”就要出远门这件事情表达了十二分的关心。
然后没人送了一大堆的东西。
至于送了什么就没有必要一一的说出来了，虽然我们已经知道了奉天逍遥送的是各种各样的小零食和手工制品（划掉），素大贤人送了一本屈世途亲手写的逃生手册，朱雀星主莫召奴他送了一把刀……嗳？
似乎有哪里不对？
素问道接过那把太刀，带了点疑惑的看向莫召奴，完全没发现一边的亲爹脸色有点黑。“四叔。”曾经被亲爹领着这么喊过，如今素问道便很自然的用了和小时候一样的称呼，“您给我这个做什么？虽然说玄宗之中也有刀术一门，但——我学的是剑法呀！”
莫召奴倒是发现了他三哥的脸色不佳，但是朱雀星主觉得他不能因为三哥一个人的意见就忽略他侄女的安全问题，于是他十分英勇无畏的忽视了素还真，十分和蔼可亲的和正拿着那把刀的素问道解释道：“问道不记得了吗？这是你六岁生日的时候，四叔送给你的礼物啊！”
素问道有点茫然的重复了一句：“礼物？”
“是的。”莫召奴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时候素还真看起来就像是忍耐到了极限一样，他直接插·入了素问道和莫召奴的谈话之中——这在平时是完全不可能的时候，就像是在正常情况下素还真绝不会用这样几乎是命令的冷淡语气和素问道说话一样。
“问道，我们先回去。”三言两语的结束了谈话，素还真牵起女儿的手，就像是一点都不想要在这里多留一样就把闺女带走了。被留在原地的莫召奴看着这情况，觉得自己只想叹气。
虽然说好心……但总觉得办了坏事一样呢。
素问道倒是不这样觉得。
相反的，她倒是觉得，莫召奴实在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虽然说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但素问道的精神状态却是完全能够用神采奕奕这种词语来形容。她醒来的时间不算迟，天色才亮了不久，素问道叠好被子洗漱完了之后还打算看会儿书，但拿了书以后，她却发现自己完全看不进去。
叹着气将书本重新合上放回桌上，素问道看着推门进来的人，轻声说道：“你来了，爹亲。”
许久不曾被这样唤过，素还真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问道……”
苦境的正道支柱带了点苦涩的喊着女儿的名字，语气沉重，又藏着许多许多的惆怅。素问道听在耳中，只觉得自己也难过了起来。她很慢很慢的说：“爹亲，从前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您和娘亲突然就要分开了呢？”
她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睛里像是倒映出了十年前的那个素问道，那个素问道的脸上全是不解，正在问他：“明明前一天还是好好的，娘亲还在教我画阵法，您还在边上看书，哥哥还和我一起学习，但是为什么，在第二天的时候，一切就都变了呢？”
“兄长不见了，您和娘亲也分开了。我被娘亲带到了玄宗，您看着却不留下我们——”素问道说着曾经的自己想要说出来，却始终也没有说出口的话，眼中不期然的竟然落下了泪来。“我以为是你不要我和娘亲了！”
素还真想要辩解，但那备受称赞的口才在这时候却像是失灵了一般，他张了口，却说不出任何的一句话。“我一直想要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分开……”他心爱的女儿含着泪望过来，眼中盈盈的都是说不出来的痛，脸上的表情像是哭，又像是在笑，“但是现在我知道了……却宁愿不知道……”
十年前那场父母之间突如其来的决裂是横在素问道心中的巨大伤口，她一直都想要知道是什么原因才让她的父母分开，而现在——事实告诉她，这么多年来，全是你自作自受。
“若非我当年任性……”
如果六岁那年没有一时顽皮，没有一时好奇，如果当初乖乖的听话了，如果她没有出事——是不是她的父母就不会分开呢？即便知道世事无常，就算明知这只是无谓的猜想，但在知晓真相的那一刻，素问道仍旧忍不住这样的想了。
不——若是没有意外的话，这便是事实了。
没人清楚道窈兮有多么的爱重素问道。但她当年能为了女儿而压下不快选择和素还真重归于好，能够为了女儿和素还真再次决裂，自然也能够为了给女儿一个圆满的家庭而和素还真长长久久的过下去。
然而这世上最多的就是意外，就像是素还真一时失察让人掳走了女儿直接导致家庭分裂一般，也像是如今。
原本被遗忘的东西再一次的被想起来了。
素问道悲哀的发现，自己痛苦了那么多年的事情，最开始的原因，也是自己。
说的再残酷一点吧……自作自受。
不过如此。
“并非是如此，问道。”素还真竭力的想要让闺女不要多想，“当初我和烟染之间的问题有很多，和你并没有多大关系……”
素问道：“那也是和我有关的，不是吗？”
“不……问道你不要胡思乱想……”
“这样也算是乱想吗？您还没有说为什么要让我忘记这件事情！”
“我们只是想要让你安安静静的长大，当年你还太小了，那些事情并不适合让你知道。”
“隔壁碎云天河的殊十二也很小！”
“那是特殊情况……”
素还真简直要焦头烂额，这种情况要是换个对象他肯定分分钟就能把人忽悠的洗清革面重新做人，但奈何现在和他闹小脾气（？）撒娇（？）的是他的宝贝闺女。秉持着女儿就是用来宠的这一理念，素还真觉得他完全说不出什么重话来。
口才也直接从MAX退步到了初学者都不如的惨烈地步。
然而素问道一点都不想领情。“爹亲是大坏蛋！”含着眼泪带着哭腔冲亲爹这么喊了一句，素问道推开面前的素还真，抓起手边的太刀就冲了出去。
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十分成熟理智，但在某些时候也还是如同小孩子一样任性啊……留在原地、被说是“大笨蛋”的傻爹很欣慰的想着，慢了一拍的才想起来要追上去。
素问道跑得很快，等到素还真走到门外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然而这种小事当然是难不倒素大贤人的，素还真想了想，在素问道会去的几个地方做了一番筛选，最后去了神毓逍遥和君奉天住的院子。
然后在院墙之外就听到了女儿的哭声。
素贤人有点心虚的在墙外站好了在听，陡然一抬眼却看到了法儒尊驾严肃的脸。
“尊驾……”
“素贤人。”法儒无私的语气也和他的表情一样的冷硬严肃，“你来此有何要事？”
这就是明知故问了。素还真很清楚君奉天和神毓逍遥对于自家闺女的疼爱程度，而现在他把闺女弄哭了，这两人当然不会对他有什么好脸色。
来之前素还真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现在君奉天的这种态度也不算是有什么难以承受的。
素贤人见多了大风大浪，轻狂的高傲的不驯的，各种各样的特色性格见得简直不能再多，见过的恶劣态度也是数不胜数。法儒无私只是严肃了一点而已，已经能够算的是和善了。
“法儒尊驾。”素还真行了一礼，道，“吾为续命而来。”
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
君奉天看了素还真一会儿才做出了回答：“不言和玉逍遥在一起。”完全没有在意素还真为了彰显和女儿的亲近而特意用上的小名，君奉天给出了很中肯的一个建议。“不言如今情绪不稳，你还是等一会儿再过去吧。”
而中间的这段时间——
“你同不言说了什么，让她这么伤心？”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自作自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