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 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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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祁放用冷水洗了把脸，堪堪降下了脸的温度，只是那颗心还跳得另他发慌。回想起刚才秦柯的笑脸，祁放就喉咙发紧，感觉理智被不知名的怪物掌控了一般，他突然想抱紧秦柯永远也不放手。这个想法让他害怕，也让他疑惑，仿佛心底生出了别样的情感。所以祁放逃也似地跑回了房间。
“啊——”胡乱挠了挠头，祁放整个人倒进了自己的大床里，闭上眼，整个世界全是秦柯的笑。
另一边的秦柯，带着一脸傻笑，喜滋滋地回房了。
这一晚，注定难眠。
到了五四当天，祁放原计划是先让秦柯自个儿玩着，自己去社团露个脸再来陪他。但想到自己逗秦柯哭了，怕自家兔子没安全感想东想西的，便干脆将秦柯一并带到社团活动处。其实篮球社的活动并没什么新意，大家也都想着去玩，社团的活动场地闹哄哄的，祁放出现了一会儿，果断拉着秦柯走了。
秦柯看到有人想拉祁放过去打几场球，但祁放没理，拉着他便走。他有些不解，扯了扯祁放的衣角，道:“你不和他们打几场再走吗？会不会不太好？”况且顾亦梵把社长的职位传给你了哎，看着祁放的眼睛，秦柯没敢说出后一句。
祁放笑了笑，拉过秦柯的手，带着他往教室走去，说:“为什么要打？我不在他们照样玩得开心。再说，你不也要玩，丢下你自己去快活，哥会做这种事吗？”说罢，祁放按了按秦柯的手心，软软的，暖暖的。深吸一口气，他又说道:“走吧，带你去玩。”
被祁放捏了捏手掌心，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秦柯顿时整张脸都快烧起来了。为什么祁放这么会撩？秦柯拍了拍左胸口，轻叹声:“再撩，这颗心就不受控制了啊。”
来到自己班的教室，秦柯被眼前热闹的景象震惊到了。不大的教室里挤了不少人，且多数是女生，闹哄哄乱作一团，这让秦柯想到以前常去的菜市场，生活的戏码轮番上演，每个人都尽力演好人生这场戏。只是此刻不同，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脸，空气中满是青春的活力。少了丝生活的无奈，多了抹少年的恣意。
祁放看着身边人眼底里满溢的激动与欣喜，勾了勾嘴角:“想玩吗？”
秦柯转过头看着祁放，眼神不言而喻，但却有些纠结:“可是要组队，我们不够人。”经班委商榷修改后，游戏需要四人组成闯关小组。可现下祁放和秦柯才两个人，人数不够。
他们身旁站着一些女生，听到他们的谈话，眼里多了分跃跃欲试，刚欲开口邀请组队，便看见祁放往门外走去。秦柯也有些疑惑，下意识往门外看去，这才明白。门外站着禤则明和顾亦梵，看样子应该是恰好路过，被祁放看到才拦了下来。
禤则明诧异地看着祁放出来，挑挑眉，道:“怎么，有事吗？”
祁放伸手指了指放在门口的宣传板，问:“组队吗？”
顺着祁放手指的方向，禤则明与顾亦梵一齐转头看去。宣传板上的“奔跑吧旁友”几个大字闪着圣光。禤则明满头黑线，嘴角有些抽抽，抬手一巴就招呼到祁放头上，说:“你们班能再脑残点吗？还奔跑？真不怕人家上门收版权费！起名能起个有智商点的吗？”
“不能。”祁放没理会禤则明的咋呼，伸出手揽过二人的肩膀就往教室里带。
秦柯见祁放带着人进来，眼睛亮了亮，笑着迎了上去。禤则明看到秦柯，翻了个白眼，对祁放嗤笑道:“我就说嘛，你祁大少怎么突然对游园会这么感兴趣，原来是想让我们陪你家小孩玩啊。”
小……小孩？秦柯瞪大双眼看着禤则明，耳朵根染上了层淡淡的粉红。他张了张嘴，想反驳些什么，祁放却抢先一步开口了:“怎么，羡慕？羡慕你也没有，我家秦柯独一无二。”说着抬手揉了揉秦柯的头，眼睛却一直死盯着禤则明，挑衅意味十足。
“……”秦柯和禤则明对视一眼，前者满脸通红，后者一脸冷漠。
“怎么样？组个队吧？”祁放笑。
“好的吧。”禤则明无奈。
“不玩。”站在一旁充当背景墙的顾亦梵也同时出声，面色不善地盯着秦柯，他记得这小子是禤则明的同桌，禤则明待他不错。
“嗯？”对于顾亦梵的态度祁放有些始料未及，他有些诧异，用胳膊肘捅了捅顾亦梵的腰窝，道，“老哥，别这么不给面子吧。”
秦柯也不傻，他感觉到顾亦梵投向自己那不甚友好的眼神，丈二摸不着头脑，思索着自己何时得罪了这尊大神。禤则明看着顾亦梵直勾勾望着秦柯，联想起篮球赛那天的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朝顾亦梵说道:“你醋劲儿怎么这么大？别给我乱吃飞醋。”
祁放听了禤则明的话，狐疑地看着顾亦梵，心道这吃的哪门子醋？但顾亦梵下一秒说出的话却让祁放心里“咯噔”一下。
“让我家小孩儿陪你家小孩儿玩？”顾亦梵微眯着眼，话还没说完便被禤则明捂住了嘴。禤则明恶狠狠地悄声说道:“你这是干什么？不就玩个游戏吗？”末了又让祁放去抽任务卡，不用理会顾亦梵。
祁放的眼神在他们身上转了转，像是若有所思，没再多说，拉着秦柯就去抽任务卡。
顾亦梵盯着禤则明捂着自己的手，恶作剧般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心。果不其然，禤则明像是触电一般快速伸回手，狠狠地瞪了眼正笑得开心的人，低声骂到:“幼稚！”
“是谁那天晚上听说我要走喝了个稀巴烂还趁机偷亲我的？谁更幼稚？”顾亦梵也不是真介意和秦柯一起玩，就是不爽禤则明对秦柯的态度。要说吃醋，还真没人能比得上顾亦梵。而现在顾亦梵看到禤则明被自己逗得无力还嘴，心情大好。
禤则明听罢更是狠狠地又瞪了一眼顾亦梵，说道:“不许再提那件事！”到死禤则明都不敢相信，他自信满满，只要顾亦梵不先他一步表明心意，他便不会主动出击，这场博弈，谁先爱了，谁就输了。可最后他却败在了顾亦梵要走的消息上。禤则明那一刻才明白，爱情不是比赛，相爱不分输赢，谁都敌不过时间的匆匆，又何苦蹉跎了青春。
禤则明坦白心意的那晚，便是篮球切磋赛那天也是这天，顾亦梵的妈妈从英国回来。顾亦梵的父母早年便离了婚，顾亦梵兄妹与父亲待在中国，而他母亲只身一人去了英国。这一次她回来，计划是顾亦梵高考完后带他到英国接受更好的教育。在此之前顾亦梵没与禤则明提起过这事儿，一来是他还没考虑清楚，禤则明还在中国，他实在不想丢下他去英国；二来是他害怕，害怕禤则明一脸的无所谓。顾亦梵想要的挽留，禤则明半点儿也不会给予。然而没想到这次两家人的团聚，还是逃不开这个话题。
顾、禤两家多年交好，这次借顾亦梵妈妈回来小聚一下，却在晚宴上谈到了顾亦梵高考完后留学英国的计划。禤则明十分惊讶，顾亦梵从未和他谈过这件事，转头瞪了眼没事人儿一样的顾亦梵，眼里的意味不言而喻:这么大事你怎么不跟我说！
顾亦梵略过了禤则明质问的眼神，沉了沉声:“这件事我还没决定。”
禤则明愣神，顾亦梵从未和他提起过这事儿，如果不是他们两家今天一起吃饭，怕是顾亦梵离开的那天，他才知道。禤则明无法理解，怎么好端端的顾亦梵就要走了。为什么？顾亦梵自己那点儿心思半点儿都没告诉自己，怎么就敢临阵脱逃？凭什么？顾亦梵敢抛下自己跑去英国，全然不顾及他的感受？
禤则明望着顾亦梵那张熟悉的面庞，拿起已经换成红酒的酒杯，勉强扯出抹笑，祝贺道:“如果真去英国留学，那，便祝你前程似锦。”
这场博弈，也不过是场闹剧。等着对方主动，自己却没想过迈出一步。两情相悦是双方的事，自己终究还是幼稚了。
禤则明后悔了。这一晚，他不知喝下了多少酒，等到入口的酒也如凉白开一般索然无味时，他才意识到没有顾亦梵的人生，跟凉白开又有什么区别。
从刚才禤则明笑着给自己祝酒到现在喝得微醺，顾亦梵全看在眼里。一下饭桌，顾亦梵便拉住有些摇晃站不稳的禤则明，朝大家说:“阿则有些醉了，今晚便住在我这儿吧。”
禤母笑了笑:“阿则这孩子今晚怎么喝了那么多酒啊，那就麻烦你了阿梵。”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异议，便任由顾亦梵将禤则明带上楼去。顾母有些不放心，便让人去准备醒酒汤。
到底还是小男生，从未碰过酒，今晚受了刺激一杯一杯地灌，就算是红酒也经不住这样的喝，禤则明被拉进房间时已满脸通红，眼睛将眯不眯，有顾亦梵扶着才堪堪能站稳。被顾亦梵安置到床上坐着后，禤则明笑了，抬起头对着顾亦梵说:“我认出来了，这是阿梵的房间！”
看着禤则明傻笑的样，顾亦梵在心底轻叹了口气，没接他的话茬，而是转身进了洗手间，准备拿条毛巾给醉鬼擦擦，这一个离去，自然也错过了禤则明的下一句话:“阿梵是谁？阿梵……是我喜欢的人啊……”
用冷水洗了洗毛巾，未待顾亦梵走出洗手间，禤则明已经走了进来，他扯扯顾亦梵的衣角，道:“你真的要去英国吗？”
除去禤则明通红的脸颊，微眯的双眼和一身的酒气，顾亦梵还真以为他清醒着在问自己，然而现下并不是谈这个的好时候，顾亦梵有些无奈:“阿则，你醉了，这些我们明天再聊好吗？我先给你擦擦脸。”说着顾亦梵拉过禤则明禁锢在自己怀里，让他面对着自己，抬手细细给他擦着脸。
禤则明没有听到自己要的回答，不满地哼了哼，却也十分受用地仰着脸让顾亦梵服侍自己。
待顾亦梵将人带出洗手间时，顾母也将醒酒汤送了上来。顾亦梵看到自己的母亲，便将禤则明安置在床上，走过去把碗接了过来，道:“你怎么亲自上来了？”
顾母扬扬下巴，说:“那是醒酒汤，让阿则喝了吧，这孩子今晚怎么一个劲儿地灌自己？”
顾亦梵也看出禤则明是用酒灌醉自己，究其原因，他心里抱着一丝希望。
顾母没理会顾亦梵的沉默，开口问道:“英国的事，考虑的怎么样？”
顾亦梵抬眼看了下坐在床上乖乖看着他们的禤则明，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阿则还在这儿，我不走。”
如果还有十分之一的希望，他也不放弃。
静了好一会儿，顾母叹了口气，无奈道:“行吧。”顿了顿，顾母犹豫着又说，“如果你对阿则真的……真的有那种想法，在高考前都给我放下，考完试再说。”
听到这，顾亦梵蓦地瞪大双眼，惊讶地望着自己的母亲，但相比害怕，他多了份释怀:“妈，你知道了？”
顾母斜了他一眼，道:“我是你妈，你想什么我不知道？”罢了顾母也不再多说，儿子的人生，做母亲的也无权过多干涉。
望着顾母推门离去的背影，顾亦梵千言万语就一句话:“谢谢你，妈。”
回过头，禤则明还乖乖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看着自己，像个乖媳妇儿。顾亦梵轻轻笑了，也不管他刚才听去了多少，直接拿醒酒汤坐到他身旁一点一点喂他喝下去。
末了，禤则明侧头唤了声:“阿梵。”
“嗯？我在。”顾亦梵看着他的眼睛，下一秒，禤则明的脸在自己眼前无限放大，嘴唇上附上了温热的柔软。
禤则明吻了自己，像当年禤则明的笑一般，留在顾亦梵的心里，再也离不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Chapter 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