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号夫妇之我们都没有做错》新夏之光

31、外公的怒火

　　“金敏珠，你输了。”戚百草平静叙述一个事实，没有多余的表情，似乎有些冷漠。万琛眼里露出少许骄傲的笑意，如果说百草之前在速度上略输韩国的李恩秀一筹，现在百草的速度已经有了本质的飞跃，足以能和李恩秀一较高下了。看到此情此景方廷皓展露一个微笑，阳光下他浑身散发着太阳的耀眼光芒，仿佛全世界所有的光芒聚集在他一个人身上，当他一出现，世间万物都淡化成阴影，明亮耀眼得只有他美丽如夜雾的眼睛、阳光般纯粹耀眼微笑的唇角……让许多女生看到感觉要被属于他的光芒照耀晕厥。

　　“呀！这不可能！”金敏珠真的是恼羞成怒，又朝戚百草踢出一脚。“敏珠！”闵胜浩来不及喊师妹住手，戚百草已经抢先在金敏珠踢出那一脚前卡住她的攻势，将她的横踢接力使力压了回去。百草伸出左脚用脚尖抵住金敏珠的胸口阻止她胡乱挥舞的拳打脚踢。贤武道馆的弟子们看着对着他们百草师姐一阵疯乱拳打脚踢的金敏珠十分唾弃，昌海道馆的弟子个个都觉得很是羞愧，闵胜浩赶紧上前拉开百草和金敏珠，对师妹进行一番愤怒的训斥。金敏珠在比试结束后没有出声提醒又对戚百草采取攻击，严格来说是偷袭对方，他们昌海道馆的人当然觉得脸上无光。

　　“对不起。”闵胜浩认真地对着百草弯腰成九十度，严肃说：“敏珠师妹对你失礼了。”重重压着金敏珠的脑袋，闵胜浩强逼着兀自在挣扎的她弯下腰，同时他也对面前全部贤武的弟子们再次鞠躬，说：“对不起，我们会严惩敏珠师妹失礼的行为。”

　　三场比试都结束后，闵胜浩在告别前用韩语跟百草说：“百草，我们还要去一趟松柏道馆，就不打扰你们的日常练习了。”现在已经是9点钟了，他们居然还要马不停蹄赶去松柏道馆进行交流切磋，百草觉得时间太紧凑了，“那么急？我还以为你们是今天下午才去松柏道馆的？”她一口流利的韩语说得很顺畅，闵胜浩听到回答说：“下午需要去办航班手续，没有时间了。而且我也只是带敏珠师妹和几个小师弟师妹到松柏道馆，应该花不上多少时间，不会耽误你约我晚上出去的时间。”百草更觉得诧异，“你是说你去松柏道馆只是带那些未成年的小选手去？”闵胜浩轻点头，百草觉得他做事方式有些考虑不周，“你要是这样做，松柏道馆的弟子一定会认为昌海道馆的人对他们不重视，你还是多带上几个黑带级别的弟子去吧。”闵胜浩面露难色，“这次昌海道馆来岸阳的道馆进行交流，主要是找你们贤武道馆，其他道馆是由敏珠师妹为主将带着其他小弟子跟别的选手进行切磋，这也是我们昌海道馆馆长的意思。馆长希望敏珠师妹能多和一些高手过招，让她能有更多要追赶的目标。”戚百草沉默下来，也猜到昌海道馆馆长的想法，韩国昌海道馆的弟子在十年内称霸元武道那么久，这两年却能被来自中国岸阳的选手反压一筹，他们韩国着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送走昌海道馆的人之后，贤武道馆的弟子们也要进行今天的日常训练，戚百草一个人被外公叫到一间单独的训练室。“跪下！”外公用沉闷的怒气声喝令百草跪在米黄色的榻榻米上，百草依言跪下在外公面前，腰板挺直绷紧，头却低得很下，不敢去看身前那位雪白头发的老人。外公毫无预兆用手中的折扇重重打在戚百草的肩头，闷闷的一响却很有力道，百草吃痛地紧抿起嘴角，被打中的肩膀微微颤抖着。

　　“你怎么还在认曲向南作你的师傅？”万琛脸色铁青，忍无可忍，鄙夷道：“今天韩国昌海道馆的金敏珠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当中揭露这件事，你居然就傻傻地承认自己是曲向南的徒弟，不仅是给我们贤武道馆蒙羞，也给你自己附上一种耻辱！”戚百草油然而生无限凄苦之意，眼底忽然闪过湿亮的泪光，虽然努力不想让眼泪滑下来，然而脆弱的泪花依然濡湿了她的睫毛。“外公……师傅就是师傅，这是谁也更改不了的事实。”万琛又给了戚百草三板，眼冒怒火，瞪向垂首噤声的百草：“什么师傅？那个道德败坏的人配做你戚百草的师傅吗？”万琛的声音怒气高昂，胸口剧烈起伏着，“你堂堂一个中国元武道界的少女宗师去认曲向南那种人为师傅，你宁愿被别人耻笑不在乎自己的面子，可你不能不顾忌我们贤武道馆的名声，更不能不顾虑让你死去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也在底下觉得面子无光，死不瞑目！方家和戚家是绝对不允许你做出有辱门第的事！”戚百草伸手拉着外公的手，仰起脸，紧紧咬住嘴唇，第一次放任现在长大的自己在外公面前露出恳求的神情。“外公……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不该那么冲动的。可我也相信师傅的为人，他不会在比赛中服用兴奋剂以此来谋得胜利，他一定是被冤枉的！如果师傅真是那种道德败坏，心思不良的人，他当年就不会冒着生命危险跑进火场救出我来，事后却不肯接受我们送他的任何一笔感谢他的钱……师傅不贪钱财，不图名利，他更不会为了一个比赛就做出那么愚蠢的事情出来！”

　　看见百草的泪水一滴滴无声地滴落在榻榻米上，老人绷紧的脊梁稍微放松了一些，帮她一一擦拭掉泪珠，忽然叹了口气，说：“孩子，外公没忘记曲向南曾经救过你的命，他是对我们戚家和方家有过巨大的恩情，我们方家的人与你在地底下的家人都对他那一次救了你而感激涕零。可是，比赛后的体检结果写得明明白白，曲向南也无从辩白。”

　　他这辈子也无法忘记那一天，当他和一家人接到消息赶到医院时，看到白病床单盖着两具烧焦到残缺的百草父母的尸体，只觉得一时间天崩地裂，肝肠寸断。听闻百草幸运被陌生人救出生还，便又匆忙赶去看望，当看到浑身上下缠着厚厚白色纱布躺在重症治疗室的百草，他这把老骨头恨不得去替百草受那些罪！如果不是曲向南刚巧路过，如果曲向南再晚那么一丁点儿救出百草，那么百草就真的跟她的爸爸妈妈一样死得那么凄惨而又惨烈……

　　曲向南冲进火场救出百草也受了不少烧伤，还拿出自己的积蓄帮百草垫了急救的医药费，自己只是让护士随便包扎了几下。他在见到百草的恩人时，直接给曲向南跪下道谢，承诺会给他奉上方氏企业一半的资产作为答谢。那时的曲向南坚决不肯收下，在方家人的坚硬态度下，勉强收下当初替百草垫下的医药费，都以为他本性淳朴。后来百草为了报恩自愿成为曲向南的徒弟，那曲向南也算有本事，教徒弟倒是挺有一套。可是谁能想到，凭空闹出一个服用兴奋剂的风波，将他选手的未来全部毁了，还差点连累到了百草今后的未来，所以才会让百草跟曲向南彻底断绝师徒关系。

　　“百草，你能获得现在的成就固然是我们岸阳的盛事，但是世青赛更加是代表一个国家，为国家夺取荣誉的时刻。外公希望你在下一次世青赛上彻底打败韩国少女宗师李恩秀，能够将这个荣誉为国家拿到。”老人的背影沧桑孤独，“当年你妈妈没有拿到这世界冠军的奖项，是她毕生的遗憾，你也在你妈妈墓前保证过，要为她拿到这世界冠军的奖项回来。一旦你曾经是曲向南徒弟的事情被大范围的曝光，别说世青赛了，你就是连普通的国际比赛都别想在参见了。如果你还想认我这个外公，以后就必须离曲向南的事情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