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号夫妇之我们都没有做错》新夏之光

114、放弃争夺

　　黑甜香沉的一觉，醒来已不知天光几许，恩秀立在床前，一副刚晨跑回来的样子，口中道：“醒了？我刚想叫你起床你，廷皓也刚走，说是赶着回岸阳负荆请罪。”我随意拢一拢头发，懒散靠在床栏上，含笑道：“难得能好好睡一觉。”恩秀抿嘴笑道：“今天可是训练营的第一天，我还担心你会迟到呢。训练营一共十天的时间，每天上午由昌海道馆的宗师级教练，为训练营的营员们传授关于元武道的精神、道德，以及腿法和实战中的要诀。每天下午，是各国营员们之间的切磋交流和观摩的时间，每个队都自由可以挑战其他队伍，只要双方同意，就可以开始实战比赛。每天晚上，昌海道馆都会组织一些晚会，营员们可以自由参加。不过我和外公考虑到你的身体，外公决定让你直接跳过这一次最优营员选拔赛的初赛，等你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就可以直接参加复赛和决赛了。而且今年最优营员的奖励非常的丰厚……”

　　我想一想，不觉失笑，“不会吧？我就是献了一次血，不小心生病了，居然能让你外公给我送了这么大的情面，太夸张了。”恩秀拧了一把热毛巾为我敷脸，道：“我外公只叫你好好注意身体，身为元武道选手，身体可是很宝贝的第一资源。再说了，你献完血之后医生都千叮咛万嘱咐叫你半个月内别做剧烈运动，我们能让你参加这次的最优营员选拔赛就很不错了，你就知足吧。”温热的毛巾叫人觉得温暖而松弛，我问道：“那……每天下午的实战训练我也不能参加了？”恩秀握住我的手腕，微微用力，“那是当然啦，所以今天你只需要听完那些宗师们的指点就必须回来，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小心我跟你绝交。”

　　恩秀还要去医院看望妈妈，所以她就拜托闵胜浩带百草去。刚走进宗师级教练们授课的讲堂大厅，前来参加训练营的各国选手们不约而同朝百草看去，眼神中都流露出一种绝佳的赞赏。

　　因为就是世青赛预备赛的关系，这次训练营竟然汇集了各国几乎所有的青年高手，其中很多都是响当当的名字，很多都参加过世界大赛，甚至取得过很好的名次！简直——不，完全就是世界青年世青赛的阵容嘛！跟伊朗、日本、法国、意大利、卡塔尔、印度这次派出来的高手相比，缺阵了廷皓和婷宜只有百草受邀前来的他们，都是基本完全没有参加过世界大赛的。实力……好像有点悬殊……

　　晓萤、梅玲和光雅被震撼得有些不敢多说话了。倒是林凤老练沉稳，她谈笑自如，用半通不通的英文跟别国选手们大聊各国的风土人情，旅游胜地。等聊到在韩国购物应该去哪里最好时，晓萤她们才终于恢复过来，加入聊天的行列。

　　由于训练营有年龄的限制，前来的全都是十五岁至十九岁之间的青少年，大家年纪相仿，兴趣相投，越聊越开心，越聊越热闹。

　　“百草师姐？！”申波忽然指着不远处大家视线的焦点，岸阳队员们看过去，怔了一怔，然后跑了过去。百草勉勉强强把朋友们糊弄过去，跟大家一起坐下听讲，台下周围以扇形整齐地排列着来自各国参加暑期训练营的队员们。晓萤兴奋地左右看了看，天哪，好多好多国家和队员哪！

　　可是――“他们在说什么，你能听得懂吗？”晓萤小声地问身旁的百草。中心场地里，训练营的组织方，昌海道馆和韩国国技院各自派出了几位宗师级的长辈，正在介绍关于元武道暑期训练营的一些情况。虽然每说一段话，都会有英文翻译立刻再解说一遍，可是晓萤的英语本身也就是马马虎虎，只能听得一头雾水。

　　“嗯，完全没问题。”小时候她英语说得跟国语一样流利的妈妈就给她学英语，英语底子好，后来受伤醒过来英语知识倒是没忘记，更是恩秀为她恶补了英语，而且恩秀一直在教她韩语，两个语种结合起来完全听懂没问题。

　　“说是，这次参加训练营的国家和人数是最多的一次，一共有二十五个国家，共一百多人，”一边仔细听着，百草一边压低声音翻译给晓萤，“其中，已经参加过国际比赛，并且取得过前八以上名次的选手，男选手有三十二人，女选手有二十四人。”

　　“哇。”晓萤瞪大眼睛。昨天下午她就知道这次训练营中高手如云，没想到，曾经在国际比赛中取得过名次的就有这么多人啊。晓萤想了想，没说话。“而且，训练营结束时，会选拨出最优营员，进行奖励。”百草怔了一下。“哇，什么奖励？”有奖励哟，晓莹最喜欢参赛奖励。“会得到一笔奖金资助，用于完成学业，或者作为参加国际比赛的经费。”

　　“哇！”晓萤声音低低地惊呼，“多少钱啊！”想着既然是能作为参加国际比赛的经费，可数额肯定不少。“……折合成美金是，一万美金。”

　　“啊……”晓萤倒抽一口凉气，死死掐紧百草的胳膊，不敢置信地说，“不会吧！这……这么多钱啊……好多钱啊……好多好多钱啊！”

　　“嗯。”百草也被这个金额微微惊到了，不曾想到恩秀口中说的奖励竟然这般好，自己虽然不缺钱用，但是能把这笔钱转给最近快上高三的师妹，以后她上大学学费很多肯定能用得上这笔钱。周围的林凤、梅玲、寇震、石综兴奋地谈论起来，初原和若白彼此低语了几句，会场中其他国家的队员们同样在骚动，只有申波还在认真地埋头做会议记录。

　　“以什么为标准来评判？”晓萤的眼睛贼亮贼亮的，虽然她是没可能当选，可是千泷说不定有可能啊！只要有了钱，至少千泷上大学就没问题了！“先报名，然后分组淘汰赛，最后胜利者得到优胜。”百草听着昌海道馆的组织者介绍选拨制度，“每天下午的团队交流切磋结束之后进行。”她是有些失落，毕竟不允许参加初赛，这些天下午的活动都跟她无关了。“那，有几个最优胜的名额？”

　　“两个。”

　　“两个？”晓萤怀疑。

　　“嗯，一男一女。”很公平。

　　“怎么会这样？可是大家的体重不同，应该按照不同的公斤级来比进行比赛吧，否则岂不是小级别的很吃亏，大级别的占便宜吗？”晓萤傻眼了，自己是48公斤级的，上面还有很多大级别，如果要跟62公斤级的女选手比赛，那不是吃亏吃大了吗？“说是，参加训练营的营员们的年龄全都是在十五岁到十九岁之间，虽然体重身高不同，但都是青少年选手，”百草听着组织者的解释，“打破不同级别之间的限制，是为了大家能有更自由的交流机会，也作为世青赛之前一次重要的热身。”

　　“哼。”晓萤心中嘀咕，肯定是不舍得多拿奖金出来。

　　夏风清爽。中心讲台上，身穿雪白道服，盘膝正襟危坐的昌海道馆宗师，目视全场，又缓缓说了一段话。能听懂韩语的营员们全都震惊了。然后，英文翻译将这段话重复了一遍。全场先是惊呆，几秒钟的寂静之后。“轰――”的一声！满场沸腾起来！

　　各国的营员们都有些激动得不能自已，再顾不得控制情绪，兴奋的声浪简直要冲破云霄！若白猛地抬起头！原本一直很平静的初原，忽然眼神一凝，定定地望向宣布消息的那位宗师。连申波都推了推脸上的黑框眼镜，忘记了做笔记，难以置信地又问了一遍寇震和石综。林凤、梅玲和光雅先是恍如做梦，然后激动地叽叽喳喳，像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

　　“怎么了！怎么了！”从林凤、梅玲那里把百草拉回来，晓萤着急地问。她懊恼极了，为什么好像就她一个人听不懂似的，不行，回去一定要先好好补习一下英语再说！她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云岳”宗师，那不是十多年来，被世界元武道界一致推崇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宗师，却始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吗？

　　“说是……”心情也有一点激动，百草稳定了一下情绪，“获得最优的营员，还会获得跟云岳宗师交流的机会。”这才是恩秀说的丰厚的奖励吗？太有诱惑力了！

　　“……”晓萤瞪着她。“……”声音咯咯咯在喉咙里。“……”颤抖着双手，晓萤死死拧了自己的胳膊一把，疼痛使得她终于尖叫一声，声音冲破喉咙！“云岳宗师？！怎么可能！是云岳宗师――？！”扑过去，又死死地掐住百草，晓萤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一叠声地尖叫：“云岳宗师！那不是传说中的神仙人物吗？听说他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打遍天下无敌手，而且任何高手，都会在第一局就被他KO掉！然后，他不就是归隐起来，不问世事了吗？不是听说，连他的女儿，天才少女宗师李恩秀，都没有机会跟随他练功！怎么可能，骗人的吧！居然会有跟云岳宗师交流的机会？天哪――”这简直是――比一万美金的奖励，更加不可思议几万倍的事情嘛！

　　于是，开营典礼之后，几乎全部营员都报名参加了最优胜营员的选拨。林凤、梅玲、亦枫、寇震、石综、申波也全都报名了，甚至连实力比较弱的晓萤和光雅都参加了。用晓萤的话说，反正报名也不要钱，说不定走大运，跟她交战的对方到时候忽然都纷纷弃权，她能不战而胜，奇迹般地夺得女子组优胜呢，嘿嘿。

　　训练营的餐厅是半开放式的，一扇扇纸门拉开，跟外面的青山绿树连接在一起，呼吸的都是来自山谷的清风。晓萤眼明手快先占住了一张露天摆放的桌子，桌旁有一蓬茂密的紫红色花丛，很漂亮，然后招呼林凤、梅玲、光雅她们也都过来。可惜，百草不能跟他们一块吃，听说是要到韩国少女宗师李恩秀的家里吃午饭，着实很羡慕死人了。

　　“太美了。”

　　中午是自助餐，饭菜的品种很多，卖相看起来也很诱人，以至于整天喊着减肥的梅玲盛了几乎满满一餐盘的食物过来。陶醉地望了望四周，梅玲长叹说：“美得简直都不真实了，这昌海道馆，完全可以直接把剧组拉过来，拍浪漫的偶像剧了。啊，美极了，真是随处一看都是风景啊。”

　　“是挺漂亮的。”餐盘上的食物堆积如小山，晓萤坐下喘了几口气，昌海道馆里的景色很美，这点必须要承认。

　　“出来一下。”千泷正聚精会神听着大家聊天，忽然听到若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但是若白已经转身往外走了，她也只得赶忙起身跟在他身后。

　　“砰！”若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出神中的她来不及收步，一脑袋便撞到了他的后背上！“对……对不起。”好痛，她捂着鼻子慌忙道歉。“在想什么，注意力这么不集中！”

　　这是一片柔软的草地，满眼都是茵茵的绿色，远处有一棵茂密的大树，枝叶如华盖，再远处是那片静谧的湖面。景色很美，可是，若白师兄的声音听起来却比平日还肃冷几分：“从上飞机之后，你就一直心神不属。这是训练营，不是夏令营，不是让你来玩的！”

　　“……是。”千泷羞愧地低下头。

　　沉默了几秒钟，若白说：“来之前，沈柠教练已经同意推荐你，角逐参加世青赛的资格。”千泷一惊，仰起头。“可是，婷宜……”太过难以置信，反而没有了惊喜的感觉。她一直都知道沈柠教练对婷宜的喜爱，而且只是一次练习赛的胜利，应该很难动摇婷宜在沈柠教练心目中的地位。若白淡淡地继续说：“条件是，你能够证明，你具备跟百草一样打败恩秀的实力。”

　　空气中混合着青草的香气。千泷发怔地看着若白，她有些听不懂。若白也不说话，只是眼神淡淡地看着她。

　　“听说……婷宜每次都败给恩秀，”半晌，百草愣愣地开口，“听说，在百草师姐复出之前恩秀包揽了凡是她参加的所有比赛的冠军……”听说，百草师姐和恩秀已经不满足于仅仅同女选手竞争，不约而同在一些中国与韩国的元武道比赛中，她们两个取得特许，开始同男队员同场竞技，并且令人震惊地拿到了全国冠军。

　　而且，晓萤告诉她。因为出身元武道名门，外公和父亲相继是统领韩国元武道界的领袖人物，恩秀一出生就地位崇高。在百草将她打下元武道世青赛世界冠军宝座前她也没有辜负韩国元武道界对她的期待，初出道就横扫了韩国的各路高手，随之很快在确立了世界元武道界的霸主地位。不仅如此，相传她品性高洁，聪慧异常，对元武道的理论研究也颇有一番造诣，写了几本专著，在韩国元武道界备受推崇。所以韩国破天荒地在恩秀十七岁时，授予了她黑带七段的位级，恩秀被称为“少女宗师”的缘故就来自于此。以前恩秀在韩国是元武道的象征，在世界元武道界也曾经是一个神话。

　　李恩秀一切最顶端的辉煌最终被斩断在了她18岁，被中国的少女宗师戚百草取代了一切最辉煌的荣誉。16岁的戚百草打败了一直被大家誉为神话的李恩秀，此后的每一场比赛都打败了李恩秀，足以让世人相信具备着有比李恩秀更优秀和天赋的实力。17岁的戚百草也写了一本关于元武道的著作，里面更是将自己的成名绝技旋风三连踢的一切相关信息全部公诸于众，如此慷慨大义，被誉为德者馨香，受到元武道界的热烈追捧。戚百草不仅在中国享有赞誉，在韩国已经成为元武道的新象征。在世界元武道界，戚百草也已经是一个全新的神话。就算是婷宜，站在百草和恩秀身边时，光芒也会从明星变成萤火虫。

　　“婷宜战胜不了恩秀，你未必就战胜不了。你只有拿下这一次的最优营员，获得云岳宗师的指导，才有资格跟婷宜竞争。”若白神色淡然，“……”咬了咬嘴唇，千泷知道若白师兄对她的期望。可是――不，她没有那样的自信。她不能撒谎，她不能自欺欺人然后再去欺骗若白师兄。她连婷宜都是仅仅才取得了一次胜利，她怎么可能有自信去战胜比婷宜还强大很多倍的恩秀。而且，百草师姐也参加了这一次的最优营员的选拔赛，她怎么可能会拿下最优营员？“假如这次战胜不了恩秀，以后我会加倍刻苦地练习！我相信，总有一天，我能够战胜她。”吸了口气，她对他说。

　　若白皱了皱眉，沉默着。

　　下午的风轻轻吹过草地，青草随风轻摇，一种越来越大的压力就像那阵风灌入她的心底。若白始终不说话，千泷渐渐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是！”在莫名的紧张中，她的声音冲破喉咙：“我……我会证明，我有战胜恩秀的实力，不会留到以后，我这一次就会证明给沈柠教练看！”跟若白师兄对她的失望比起来，其他事情都不是那么重要。无论若白师兄想要她做到什么，她都拼命也要做到，即使……即使……是要去战胜传说中的少女宗师恩秀……

　　看着她涨红的脸颊，和她望向自己的那双惶恐而紧张的眼睛，若白的心底突然一融，像有溪流在冰川下缓缓流淌。“也许是我错了。”他的声音里有微不可察的涩意。

　　“呃？”千泷愣了下。“不用勉强。就像你刚才说的，即使这次无法证明你的实力，即使这届的世青赛无法参加，以后也还有机会。”若白淡淡地说，“是我太心急了。”千泷慌了，她拼命摇头，语无伦次地说：“没有！不是！”一定是她刚才的犹豫让若白师兄失望了。都是她的错，她刚才为什么要迟疑，若白师兄一定是生气了才会这么说，她应该相信若白师兄，若白师兄让她去做的事情，从来都是正确的！

　　“我会战胜恩秀的！我会证明给沈柠教练！若白师兄，你相信我，我会的！”她手足无措地连声说。“好。”若白点点头。凝视着她，他的笑意很淡，是从眼底慢慢升起，然后慢慢扩散到唇角。那笑容如此的浅，却像雪山上淡色的一朵冰莲，看得千泷呆住了。

　　目光从千泷傻呆呆的面孔移到她的额头。她的刘海上别着一只红晶晶的草莓发夹，映得她的眼睛更加乌黑明亮。若白看了那只发夹几秒钟，声音略低，低得像一抹心悸：“你戴着它？”

　　“啊？”顺着他的目光，千泷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头发上的草莓发夹，然后脸腾地红了，喃声说，“……嗯。”绿茵茵的草地。灿烂的阳光。若白的声音从她的头顶飘下来：“……喜欢吗？”耳膜轰地一声，千泷脸红心跳，慌乱地想起那个傍晚时分的小木屋，那只将她的头发揉乱的温暖的手，却忘记了这原本不是若白会过问的事情。“……喜欢。”脸红得快要烧起来一样，她死死地低着头，不敢看身旁的若白师兄。

　　远处的大树茂密如华盖。绿草茵茵。湖面如镜。

　　同一个说话地点，徐千泷走后，若白打电话约戚百草出来。十分钟后，若白就看到戚百草出现在湖岸边，扶着一棵柳树，换上了白纱裙，初夏的微风吹起她的裙角，她好似一缕轻烟，轻飘飘仿佛顷刻间都要随风飘散……

　　若白简单说明了徐千泷必须要拿下这次最优营员的意义，他那么直接提出要戚百草主动放弃跟徐千泷竞争的要求。若白的眼神怔住了，刚才的戚百草穿上白裙像极一个洁白的天使，可现在就像折断翅膀的白鸽摔落下天空的哀伤，看不透她瞳孔的颜色那样黯淡，想有什么破碎过蒙上一层灰色，是失望的颜色……

　　“我没想到呢若白，你会变成一个那么自私的人……”戚百草狠狠指责他，令他一时间措手不及，表情僵住了，“我不认为我为一个优秀的元武道学员争取获得参加世青赛的资格是自私的行为，相反，我是为了一个公平。”知道戚百草指的是什么，若白也直接指向话题。他在为一直不被沈柠教练重视的徐千泷争取参加国际比赛的机会，没什么地方觉得是错的。戚百草微微侧首的须臾，如霜雪被身一般，几乎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如果你不自私为何要我放弃最优营员的选拔，跟我师妹那么信誓旦旦保证我会退出？我有权利和理由拒绝你这无理的要求。”

　　若白的脸色也冷上了几分，蕴含了几分清冷的怒气，“你还口口声声叫她师妹，难道你作为她心目中最敬重的师姐不应该为师妹做出一些舍让吗？更何况你本来就是一分内定名额……”

　　呼吸间有幽凉的气息流转，一丝一缝牢牢透进天灵盖里，须臾，竟是一缕凉薄的浅笑浮上戚百草的脸颊。“你说的不是舍让，而是彻彻底底的牺牲……其他我可以不在乎，但是云岳宗师为期一天的指导我不想那么轻易放弃这辈子最后一次的机会了……”大家明明是公平竞争，她不是完全淡泊寡欲的圣人，她想要为祖国和贤武道馆赢得世界更多的荣誉，她明明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若白脸上怒气稍退，看见她素来有几分清贵傲气的下巴，喉咙里说不出任何指责词语的发音。他明白能拿到这次最优营员是多少有实力的元武道选手这一辈子梦寐以求唯一的一次机会，能得到云岳宗师的指导，哪怕只有几个小时也会受益良多，更何况是一整天的时间。如果方婷宜也来的话，势必也会拼尽全力将这次机会收入囊中。其实真的不能去怪百草也想去争夺这次机会，但是……“你已经是一个少女宗师了，假以时日你将来一定会成为像云岳宗师那样了不起的大宗师……你有战胜韩国少女宗师李恩秀的强大实力，千泷也需要这样的实力，我还是希望你能放弃争夺。”

　　她喃喃说：“不会了……永远不会了……” 她的面色哀戚如暗夜，唯有雪亮的失望如透过乌云的月光，照彻她皎洁的脸庞。转身，一步一步走得极缓，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