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chapter28 ...
-
“上面登记的家庭住址是建荣村128号，思欢，你认识她父母么？”宋敏婆婆喊她吃饭，桌上放了一杯刚刚煮好的鲜豆浆，宋敏侧身指了指电话，表示自己有事。
宋敏婆婆也就不再叫她，而是去了厨房接着忙活去了。
“行，现在时间还早，我带着这个小孩先回家看看，你那边给她父母打电话问问是什么情况，等会儿我就带着她去学校了。”游思欢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才七点半不到，希望时间来得及。
出门前游思欢多了一个心眼，先是带着游慧去了林木兰家。林木兰和游老三都不是睡懒觉的人，平日就算无事，七点钟也都起来了。
“妈，你知道我们村128号住的是谁么？”游思欢站在厨房门口，游慧很乖巧地站在她的身后，不敢乱看，只敢看着自己脚下的一亩三分地。
林木兰忙着炒菜，听到游思欢的话，倒是稍微停下了手头上的事情，想了想，摇了摇头，虽然说在村里住了这么多年，她还是不习惯用门牌号来记人家。
“哦！”也说不上失望，游思欢也只是来碰碰运气而已，拉着游慧就走。
林木兰这才发现游思欢居然牵着一个陌生的小孩，她一下子就把燃气灶给关了，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问道：“这个小孩是谁家的，怎么跑这里来了。”
游思欢把游慧带到桌子旁边，见桌上放着两块蛋糕，拿起一个塞到游慧手里，让她慢慢吃。这才走过去和林木兰说起话来。
“还有这回事儿？”林木兰的眉毛也皱起来的，“咱们村里的门牌号基本都是用来摆设的，问你爸他可能还知道，你还是赶紧带着小孩去瞧瞧，说不一定这小孩是怎么跑出来的。”
“行，那我就先带她回家去看看。”见林木兰也不认识小孩的父母，游老爸已经吃完早饭去店里了，也问不到，索性就带着游慧往村里走。
游思欢走出了一段路，就听到林木兰从窗户里探出半个身子，朝她喊道：“你往春香婶那个方向走，她家好像是七十几号。”
游思欢转头看了看自己的门牌号，是四十六，春香婶家还要再往外走一段路。
“游慧，你带老师去你家好不好？”游思欢温声细语，半蹲身子问她。
游慧突然摇摇头，眼睛又红了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掉下眼泪来，可把游思欢给吓了一跳，赶紧哄到：“好好，先不去你家，那你总要告诉老师，你今天为什么从家里跑到老师家里来了？”
小女孩委屈地憋着嘴，过了一会儿才抽抽噎噎道：“妈妈有弟弟了，就不让我去上学了，说是要把我送到外婆家里去，让弟弟去念书。”
游思欢没听明白她的意思，追问道：“什么叫做妈妈有弟弟了？妈妈是怀孕了吗？”
小姑娘摇摇头，用手背抹了一把眼睛，道：“弟弟比我小三岁，今年要上一年级了。”
那就是超生了？
这年头各家各户也不至于说多了个孩子就不让上小学了吧？游思欢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很明显这个小姑娘这时候情绪不稳定，也说不清楚前因后果。
只好给宋敏打了个电话，她还没说话呢，宋敏那头话语就如密集的子弹一般扫射过来了。
“我去，我打了六个电话，前几个电话没接，后面直接掐掉了，开学的时候开家长会，我给每个家长都存了电话，他们也都存了我的电话，看到学校老师打电话来，连接都不想接？”宋敏很不满。
“说不一定人家不小心删了你的记录呢？先不说这么多了，我先把孩子带到学校去再说吧。”游思欢见时间不早了，也不想这个时候把孩子送回家里，索性就直接带着小孩去了学校。
到了学校差点没赶上上课的时间，宋敏第一节没课，已经在办公室等着她了，游慧见到宋敏后小声叫了一声“老师”，然后就不说话了。
“我先去上课，你问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眼见预备铃已经响了，游思欢也顾不上那么多，先往班级赶。
三年级的学生精力旺盛，游思欢又是一个温和的人，在学生面前端不起架子，再加上在给他们上语文课前，她还是个音乐老师，这稍显复杂的关系直接导致了学生们基本不怎么怕她。
上课的时候好几个学生都在交头接耳，没有好好上课，偏偏这堂课还涉及到了古诗词的背诵，期末考试肯定会考到的，游思欢用眼神警告了一下那几个学生，收到警告的学生们安分了一会儿。
一到下课，他们立刻就冲出了教室跑到了隔壁班的后门，等着隔壁班的同学下课。没多久，隔壁班的人就抱着乒乓球板出来，一群人哥俩儿好地冲向了操场一角。
游思欢看着他们冲出去的背影，笑了笑，他们现在已经打成一片了，好几个这学期才转学来的学生也加入了他们的对战中。
一想到办公室还有个小麻烦，游思欢也是忍不住头疼，虽说游慧是宋敏班上的学生，可是她今天早上是跑到了她家，到时候肯定是少不了她的事情。
一到办公室，果然就看到了林主任的背影，她背对着门，面朝着窗户，耳边则是贴着手机，似乎在和人通话，还能听到她十分冷硬的回应。
“不可能，学生必须来上课。”
“这是国家规定的，是义务教育，不是你家长说不念就不念的。
……
大概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宋敏站在林主任的身边，游慧已经不见了，大约是回班上去了。
气冲冲地挂掉了电话，林主任一转头就看到了游思欢，对她招招手。
“主任。”游思欢走了过去。
“游老师，麻烦你跟我说说今天早上的情况好么，我也刚刚来，刚才给游慧的家长打了电话，现在也还在沟通中。”林主任提了提眼镜，双目中尽是锐利。
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遍，游思欢还把小姑娘说的那个“弟弟”的事情也提了提。
“看来还是亲自去一趟才是，宋老师，今天中午下课以后，麻烦你和我一起去游慧家里做一次家访，我们亲自去看看到底她的家庭里发生了什么变故，怎么能说不上学就不上学！还有，我们两个都对村里的路不怎么熟悉，如果游老师方便的话，还请游老师带我们去一趟。”林主任脸色恢复正常，似乎刚刚恼怒的那个人不是她一般。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游思欢连忙答应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林主任果然准时到了办公室，宋敏特地把游慧留了下来，林主任开车，游思欢指路，把车子开到了村子里。
“主任，把车停在这里吧，村里的路小，车子不好过。”游思欢把车子带到村里的一片公用空地上，稀稀疏疏停了好几辆车，这都是村里人的，把车子停在这里后，再步行回家。
到了这个时候，游慧反而是有些害怕了，她从车上下来，站在原地不敢动弹，说什么都劝不动，只是红着眼眶摇头，仿佛她们要去的地方是什么龙潭虎穴一般可怕。
游思欢和宋敏轮番上阵，都没能劝动她，小女孩真的是害怕了。
最后还是林主任出马。
游慧看到林主任朝她走来的时候，明显瑟缩了一下，学校里的学生，没有一个不怕这个成天板着脸的主任的，而且她还经常在周一的全校大会上批评这个批评那个的，同学们都在私下偷偷给她取了个外号，叫做“老姑婆”。
林晓佳主任把眼睛摘下来，露出了她的眼睛，少了眼睛，她看起来就没那么严厉了，虽然说那法令纹依旧在，却让游慧看到了一个稍显和蔼的老师。
“不要害怕，每个学生都有接受义务教育的权利，就算是你父母都不能不让你上学，我们今天是去解决这个问题的，要是不解决，你明天可能就到不了学校了，老师们都来了。”说完还摸了摸她的脑袋。
宋敏悄悄道：“看不出来啊，主任还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游思欢拐了她一肘。
按照林木兰早上告诉她的话，带着她们往春香婶家那个方向走，越是往里走，门牌号越是接近128号。
大中午的，大部分人都在家里吃饭，不少人就看到了游思欢。
“思欢啊，来我家吃饭啊。”吉祥婶儿刚好要出去倒垃圾，就看到了游思欢带着另外两个眼生的人和一个小孩子走在路上。
“不用了，今天要去家访，我先走了。”游思欢朝着吉祥婶打了声招呼，刚准备往前走，就被吉祥婶给拉住了。
游思欢没明白怎么了，就看到吉祥婶对她使了个颜色，用嘴努了努游慧，道：“你怎么带着游家强的女儿回来了，听说她今天早上从家里跑出去了。”
林主任则是眼睛一亮，往前一步，道：“这位大姐，你好，我是建荣小学的教务处主任，请问你认识这个孩子的家长是么？”
吉祥婶没想到这个中年女人会和自己说话，更没想到，她居然就是学校的领导，“哎哟”了两声，连忙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主任，我没认出你来。”
林主任很擅长应付这样的场面，不过三两句，就让吉祥婶安静了下来，还主动说出了她所知道的。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chapter2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