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震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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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瑟伦国王的会客室中，鬓间已经生出华发的艾瑟伦国王对面坐着一个被面具几乎遮住了整个面部却依然能隐约看出其俊美面貌的男人。
这魅惑的发色，这妖娆的面具，这中二的气息，这个坐在国王陛下议桌对面的男人确实是赛西尔无疑。
“赛西尔，听说你无视了卡特琳娜的命令，把那位公主放走了。”
老国王率先开口，审视的目光落在漫不经心的赛西尔身上，
赛西尔视若无睹，依然摆弄着面前桌上的茶杯杯耳：“是陛下您赐给我权利，我不必一定遵守这艾瑟伦王室之中任何人下达于我的命令。”
意思即，他要不要执行命令，全看命令的内容和他的心情。
“但是你这次，做的有点过了。”老国王当然知道刚才自己说的话理亏，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跳——
但是卡特琳娜毕竟是他最宠爱的女儿，虽然他的确赐予了赛西尔刚才他所说的那个权利。但是作为一位父亲，他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成天为了另一个女子恨恨咬牙又无法动她。
“陛下，我知道您宠爱您的那位女儿，但是如果以后无论是谁给我下达的任何关于伤害那位公主的命令，恕我直言——”赛西尔拖长了尾音，眼睛也随着这尾音眯成一条缝，“要我对她不利，不可能。”
“我其实真的不懂那位公主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药，从从前开始你就一直对她那么执着，还不惜直接违抗命令……”老国王眉间额前的皱纹加深，语气也染上了一层阴霾，“而且，你明知道那位公主即将要和谁举行婚礼，你这么做是想要看着卡特琳娜前去乱场还是悲愤自尽？”
你那个愚蠢女儿的死活与我何干，赛西尔在心中冷笑了一声，但表面上却是一副为难的模样：“陛下，这是您的家务事，我一个外人，无权管理。”
说罢，他抿起嘴摇了摇头，眉梢的弧度微微上升。
老国王的情绪明显已经有不满了，可他对赛西尔无可奈何，只能给他分析违抗了这次命令的严重性：“首先，公主的死活不是什么家务事。还有，如果卡特琳娜真的一时冲动过去砸场，不仅毁坏她的名声，艾瑟伦的声誉也同样会受损，我不希望看到这样“一举两得”的下场。”
赛西尔心里比谁都明白老国王的心思，他在乎的无非就是自己和他的宝贝女儿，以及艾瑟伦的统治：“陛下，我明白您想要说什么，只是我并不在乎您的女儿是死是活，我也爱你不在乎您的艾瑟伦处境会怎么样。您知道的，我做任何事情一直遵守的，是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外界因素。”
可惜国王陛下在乎的那些事情，他统统都不在乎。
他不是在乎名利的人，而且他除了那人以外也没有值得在意的人，所以他对老国王的顾虑不屑一顾。
说到底这位国王也是自私的人，在意的事物除了自己高高在上的地位就是自己的名声和性命，姑且也可以算上卡特琳娜的名声和性命。
他赛西尔跟着这位国王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会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吗？
“还有啊，陛下，虽然我一直闲居在陛下赐予我的秘宫内，但是有一些事情我还是知道的。”这个尾调隐约有阴谋的味道，
“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老国王似乎是猜到了赛西尔即将要说的话，语气下沉到了冰冷的境界，
赛西尔轻笑，他知道这位国王假正经的样子要绷不住了，索性就加把火彻底激怒他，为了达到效果他还特意放轻了语气：
“例如，陛下在暗地里偷偷用丹巴伦一些臣子的家人威胁、策反他们，以及您这些年一直派人遇到机会就给那两国的女王们还是其他人下一点药的事情，诸如此类……如果我把这些事情偷偷告诉给克拉利涅斯还是丹巴伦，无论是谁，他们大概都不会轻易放过您吧……”
轻轻的几句话却如同吨重铁锤一般狠狠捶在老国王的胸口上，从手握拳的力度和额上青筋爆出的程度来看，他怕是再也忍不住赛西尔这样的言语和态度了……
“赛西尔，你太放肆了！”老国王终于绷不住了，气得把手中的茶杯猛地往桌子上一砸，碧青的茶水和茶杯的碎片溅起，弄伤了老国王的手，
赛西尔风轻云淡地驱散了闻声闯入的侍女侍卫们，然后向老国王递上手帕，笑道：“陛下何必动这么大肝火？可伤身了呢。”
赛西尔最擅长的就是可以用人畜无害的态度活活把别人气死 。
大口大口的喘气过后，老国王拿过赛西尔那杯动都没动过的红茶咽下消气，拍打着胸口平复自己繁乱的气息，声音断断续续道：“赛西尔你给我记住了...呼、呼...就算你曾经...为这个王国...做过些什么...你也绝对不可以站在与我敌对的立场...明白吗……？”
绝对，绝对不允许你背叛我，如果真的这么做了，我会让你死。
——老国王还未说完的话赛西尔全都可以猜得出来。
他双手交叠顶住下颔，闭起双眼，口中就好像喃喃地说着梦话一般：“陛下，至少现在我还不会背叛您，但是并不保证以后不会，所以还请陛下不要抱着可以捆住我一辈子的念想……”
而且，想要他死？哪里有那么简单。
“呵……”老国王扶好自己的王冠，嘴角的一丝血腥阴沉无比，“赛西尔，我有办法能够保你无恙，也自然可以轻易杀了你，只要你不忘记你今天的一切是谁给你的就好……”
赛西尔的微笑看起来真心实意，实则沉淀了冰冷：“放心吧陛下，我是不会忘记的。”
我今天一切，都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包括你这艾瑟伦王国的半壁江山。
***
“伊札那，大事可能有点不妙了。”
奥芙兰朵拿着一沓资料坐在伊札那的办公桌上，神色凝重，
“怎么了？”伊札那面色不改地批阅着桌上堆积的公文，时不时提起笔在墨水瓶中蘸一点墨水，
奥芙兰朵翻了翻手中的资料，垂头道：“昨天菲娅去王宫外替我采购的时候，发现了几个行踪可疑的人，很显然是在跟踪她。然后菲娅就刻意把他们引到暗巷中一一制服了那几个人，严刑逼供后，供出了我手上的这些情报。”
她把获取的情报放在伊札那正在处理的公文上，伊札那的视线自然而然地扫过那些资料，作出评价：“他们是说，艾瑟伦还有另一个主事人？”
昨天在菲娅的刑具下，那几个跟踪她的人吐出了是什么人让他们来以及跟踪她的理由，菲娅见那几个人对指使他们的人有刻意隐瞒的成分，于是加重了用刑的残忍程度，没想到居然让他们曝出了艾瑟伦的秘密情报——艾瑟伦实际上有两位君主。
伊札那推开那些资料，继续处理公文：“其实知道这个消息也并不奇怪，其他王室的人都知道艾瑟伦的现任国王昏庸无能，表面上的严肃精明也只是装出来的，脑子里面却只想着怎样使用肤浅粗暴的手段维护自己的统治。所以，肯定还有一个心思缜密幕后人在帮他治理着这个国家，才使艾瑟伦繁荣昌盛，只是没想到那个人会自立牌铭。”
“喂，艾瑟伦的那个昏庸老国王不中用那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好不好，我也没有什么惊讶的意思……”奥芙兰朵撑在办公桌上，神色无奈，“重点是，那个所谓心思缜密的幕后人居然会那么容易让菲娅发现派去跟踪的人，而且他们还那么容易地就供出了这么重要的情报，通常这些任务不都是该让一些出众的暗卫完成吗？这肯定是有意的自投罗网吧。”
这样的人，势必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伊札那索性放下钢笔，撑着头看着奥芙兰朵：“不管那个人有多么棘手，城府多么深，反正你一定还要报仇不是吗？”
而且，丹巴伦和克拉利涅斯联合的目的之一也是为了消灭艾瑟伦，不是吗？
奥芙兰朵撇撇嘴：“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也请你表现出有一点危机感好不好？说不定那个人有着和你旗鼓相当的实力，甚至比你更胜一筹呢。”
说到底她过来也不是来说这次的情况有多么严峻，她只是想让伊札那有点危机感，因为看他整天风轻云淡的样子心里总有点不爽哎。
也不能说她幸灾乐祸还是嫉妒，只是能把先前几近崩溃的艾瑟在这么短时间内重振旗鼓并渐渐有成为第一大国的趋势，这不是说明那个幕后操纵着这一切的人实力很强不是吗？
如果真是她猜想的这样，那也不知道艾瑟伦害丹巴伦一连失去了好几个重要大臣的仇还能不能轻易报还……
“这么说来倒也没错。”
伊札那轻轻笑了一声，眼中深邃的蓝色却如同深渊一样，教人捉摸不透。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震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