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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0章 ...

  •   “佛爷,佛爷...”一声声呼喊都石沉大海,湮灭在海啸中,波涛汹涌且暗藏凶机。

      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
      抓不住的无力感蔓延全身,他在一片雾中奔跑着,白茫茫一片,久而久之感官视线与之为伍,叫他都分不清了。
      “东西我就先带走了哦。”这句话如同鬼魅的蛊虫萦绕耳旁,挥之不去。
      是她!
      是那个女子捎走了青铜,可她是怎么悄无声息在这么多的人眼皮子底下顺利逃脱的呢?

      她的存在仿佛如同一只轻巧的蝴蝶,翅膀一扑棱,高飞,在一挥翅便了无踪迹。甚至连个影子都不愿意施舍,只有留下一朵紫鸢花、一串银铃声、一句话,便再无感知到这个人的存在。

      张启山觉得很神奇,同时也觉得后怕,那...是人吗?他在心里有了这样一个疑问,比起青铜丢失,他更害怕此时徘徊游荡在无尽的边际中,他可以听到外界的声音,可他发不出声,也动弹不得,就像活死人一样。

      浩瀚的白渺中,那串熟悉的银铃声再次响起,张启山警惕看着四周,希望能辨别出它的方向,最终都是徒劳,毫无踪迹可循。
      一抹倩影从眼前晃过,张启山刚伸出手以为抓住了时,手中的绸带立马化作一滩水消失在掌心。

      “你是谁?”张启山询问,依旧站在原地等待着回答。
      “你为何抢夺青铜?”张启山再次询问,却依旧无人回答。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青铜本就不属于谁,你怎么能说是抢夺呢?”一声曼妙的女声,语调带着疑惑,开始质问他。
      “姑娘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张启山不以为然,只觉得这人在调换概念。

      “我娘说了,看了我的真面目可要娶我,难道你想娶我不成吗?”女孩古灵精怪的,叫人一时间答不上话来。

      张启山紧蹙眉头,嘴角平平,看不出是喜是怒。心想这女子句句都在呛人,不明来意不说,更不知是何许人也,相貌如何,哪怕以后见了也未必能认出。
      面对如此情况,显得捉襟见肘,他处于下风,便软下声来再次询问道“那姑娘可否告知,你要这青铜是做什么呢?”

      如若是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定不会纵容!若她只是不作他用他倒也不担心,只是这女子行事作风都如此古怪,他不得不提防。

      “张启山,你且放心,这东西放我这儿可比放你那里安全多了。”女子直呼其名,没有一丝怯意。
      “你的症状约莫再过一小时就会缓解,你且静静呆着吧。”说罢余音残留。
      “等等!...”张启山着急喊道,她怎么会知晓自己的名字呢?只可惜人早已远去。

      *

      “废物,简直废物!我要你们这么多人有何用?连个人影都找不到!”裘德考大手一挥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砸地,摔得四分五裂,溅了周遭一地碎碴子。
      被骂的十多名打手唯唯诺诺低头,一声不吭,生怕多嘴惹怒了他,可昨日真是见了鬼,压根没见到任何人近身,这千头人面兽与青铜均不翼而飞。

      裘德考双手重重砸到桌面上,昨天就差那么一点!他就要得手了!眼见煮熟的鸭子被人捷足先登,心中郁闷无处可泄。
      问题是那么多双眼睛竟连个影子都看不到,是男是女也不知,而东西就此不翼而飞,叫人连个苦水地都没得吐。

      这个仇裘德考万万咽不下,他不信这个世界上人走过能不留下一丝痕迹,裘德考唤来田中良子,怒意隐约在话间,庞大的身躯微微发颤,“去给查,昨日拜帖而来的每个人身份通通去查个底!”他就不信查不到!

      “好的,先生。”田中良子凝起双眉,昨日的事情她也感到困惑,虽未亲自到场,可听闻人说的话竟觉得匪夷所思。

      自从昨日的事情发生,二爷、八爷和我三人纷纷聚集在楼下共同商讨对策,压抑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浓重的眼睑始终垂着。
      西方与中方的医师来了一个又一个,把脉看眼许久,最后双双摇头而去,都束手无策,查不到病因便无法对症下药。

      “你们说这是不是见了鬼啊?”八爷开始神神叨叨起来,双手抱住头一脸惊恐状,瞪大双眼。
      就在昨日,佛爷还是好好的,就那么几秒钟,感觉世界都要颠覆了,事情不难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八爷,你可莫要添乱了,哪来那么多鬼怪妖魔。眼下佛爷未醒,青铜丢失,这事可大可小。”我摇了摇头,神色晃荡,昨日遣人巡查了半天半点零星的消息都没寻到。

      二爷迟迟不发话,目光盯着一处发呆,不知是在思索些什么。
      “不太确定是否是那族人出没......”二爷将心中想法说出,引来两人注目。
      “二爷所说那族人是?”我问询道。

      “苗疆族许人士。”粉淡的薄唇吐露,语气中掺杂着几分不明的意味,正要寻找她们时,殊不知她们也来到了长沙城,虽然只是他的猜测,直觉却牢牢锁定住了她们。

      苗疆人...苗疆人,这是一个多么古老且神奇的家族,她们早已脱离凡尘遁入自己的世外桃源生活,如今怎么会重新进入这大众视线中呢?

      “看来救佛爷,必须找到这个人。”
      可找人如同大海捞针,是男是女他们都不知晓,苗疆人行踪一向不定,一般人根本寻不到她们的踪迹。

      “乖乖哩,你们这话一搭一和的,让我老八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八爷还有点懵懵的,“这苗疆人怎么也来插一脚了呢。”

      “八爷,你且歇着吧。”我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抿了抿唇转身离去。
      八爷摸了摸鼻尖,看了眼二爷嘿嘿一笑,“我还是去守着佛爷吧,有事随时通知。”

      ——
      一夜无眠,身体感觉被抽空,眼睑忍不住往下垂,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才算缓解一些。一脚刚踏出张家府邸,刺亮的阳光袭来,我下意识遮了遮眼,待适应后放下手。

      深吸了口气,新鲜的空气沁入鼻腔,瞬间舒服多了,脑袋中一根弦突然绷紧,想起一件事!
      昨日疲于奔命,居然将他落下了。
      我赶忙叫来李奇吩咐几句,便驱车回到陈皮的住所,虽然八爷平时不正经,可他关键时候还是可信的。

      但我还是抱有侥幸心理,希望八爷是算错了。
      一路上紧赶慢赶,我急急踩了刹车,关上车门进入大门,里头静悄悄的,我先是喊了声“陈皮。”
      见无人应答,我匆匆走上二楼,房门半掩,床上被褥蜷缩到一起,我推开门,吱吖一声,一股冷风钻进,我连忙将门窗关好。

      “陈皮?”我再次上前唤了一声他的名字,见他依旧不为所动,以为还在生昨日的闷气,便来到床榻将被子往下挪了几寸。
      “冷...唔...”一声梦呓缓缓传来,我瞧着陈皮脸颊微微泛红,脖颈与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薄汗,嘴唇瓣呈白粉色,微微有点褪皮干裂。

      我伸手摸了摸他额头的温度,竟烫得吓人!床上的人似乎感知到了不一样的温度,挪了几分想要靠近温度源。
      “陈皮,能听得到我说话吗?”我瞧他跟个小孩似的一个劲往自己身上钻,毫无戒备可严,跟往日爱耍泼皮无赖的他大径相同。

      我叹了叹了气,将过往的事搁置在后,将陈皮这厮端正睡好又重新掩好被褥,无奈道“该!”
      打上一盆水,准备姜茶去去湿,准备好一切时折身回来,才一会儿功夫这厮睡相极差,大半个被角给他踢到地上。
      眉头再次皱起,一声叹息长久难消,“热...”见他又开始乱动,我连忙将他扶起半个身子靠在自己肩侧。

      “乖,张嘴。”我轻哄着,摸了摸碗沿温度正好,陈皮艰难睁开眼皮子,感觉副官就在身旁,听话般顺着碗边,咕噜咕噜喝完。
      “你来了...”陈皮含糊不清,蹭了蹭我的脖颈呢喃道。

      终是不忍心,去责怪他,去跟他生气。
      轻轻帮他擦拭额头与脖颈,绞了绞布重新换了水,细细擦拭,隐约又听到他嘴中呢喃起“
      那人欺负师母...他罪有应得!”连同睡梦久病病榻也愤愤不平,双手紧揪被褥,攥的发了白。

      我红着眼,忍着那抹垂垂欲落的眼泪,“傻不傻?”看来陈皮是真的打心眼儿喜欢尹小姐这个师母的,要不也不会这么做了。

      我轻轻拍着他的胸口,一下又一下,待他沉沉睡去,这才掩门而去。

      近日手头事物攒了许多,一回到办公室,桌上垒了大大小小文件,俨然成了一个小山堆。
      碰巧李奇出任务回来,一人一前一后到。我刚一坐下解开袖扣准备挽起袖子工作时,一连串急促的敲门声,乓乓乓。

      “进。”
      不用说,这急冲冲的性子准是李奇了,瞧他脸上灰蒙蒙的,想必也是碰了一鼻子灰,啥也没捞着。
      我耷拉着脸,问“有消息了?”
      李奇回“报告副官:没有!”
      我:“那你回来作甚?”
      李奇耿直回“报告副官:及时向上面传递信息。”

      我噗嗤一声笑了,这算哪门子消息,来个空炮呗。
      “行了,下去吧。”疲惫之于就想寻个乐子,没成想李奇这小子倒回来了,逗了逗也蛮有意思。
      李奇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眼神飘忽不定,傻笑一声“是!”

      “傻冒样儿。”我笑着摇了摇头。

      躺了半宿儿,感觉身子骨都要散架了,张启山迷迷糊糊睁开眼,头顶的琉璃八转灯晃的眼睛直疼。
      感受到右侧胳膊麻麻地,张启山抬起眼瞧着八爷正半磕着自己的胳膊上,睡得正憨,也难怪了,小心翼翼抽出胳膊。

      “你睡得可真久呐~”
      张启山猛地抬眸,是她!这声音在熟悉不过了,只瞧见窗户不知何时打开,一女子坐在窗户边,晃荡着双足,有一搭没一搭哼着异族歌曲。正逢窗户背靠北边,无守卫看护。

      紫鸢停下歌声,缓缓偏过头,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眨了眨,长而密的睫毛扑闪,一对长黑卷翘的双马尾垂在少女的肩头,肤若凝脂,用来形容她恰好不过。
      只是在张启山眼中,少女瘦瘦小小,有些柔不禁风。同时紫鸢歪着头打量着张启山。
      “瞧你也很普通嘛,居然睡了这么久才醒。”紫鸢嘟了嘟嘴,有些吹嘘他。

      “姑娘此番来就是瞧瞧张某人何时醒的?”张启山觉得此少女颇为奇怪,更不知道当时在那片白茫中是否是真实的。

      “听闻九门中人,数张大佛爷最为厉害,我自然也想一睹风采。”紫鸢说到最后啧啧了两声,似乎略显失望。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张启山饶有兴趣的问。
      紫鸢示以眼神问:你想知道?
      她的神情似乎再说瞧你穷追不舍的样,我就勉强告诉你吧。

      “记住了,本姑娘叫紫鸢。”说罢紫鸢双手一撑,身体轻盈的似张薄片,纵然跃下,窗边留下一朵紫鸢花在风中涩涩。

      “姑娘!”张启山心惊,顾不得八爷掀开被褥直接冲向窗边,却一点人影也没,心里咯噔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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