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目标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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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经过短暂的黑暗，很快被光亮盈满。沢田纲吉眨眨眼适应了两秒，开始在热闹的气氛里瓜分蛋糕。
“呐呐，纲，蓝波大人要第一份——要最大的——”
“蠢牛！十代目的生日怎么也轮不到你的第一份吧！”
“嘛嘛——”
……怎么又开始了！还没从大家一起唱生日歌的温馨气氛里回过神来的沢田纲吉努力忍住扶额的冲动。他笨拙地将最近的蛋糕切成均分，还一边哄着不省心的小孩子。沢田纲吉没有多做犹豫，将第一份递给了沢田奈奈。
前两个蛋糕被平分给了所有人。在切开第三个蛋糕前人手一份的蛋糕让棕发少年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他一点儿都不想碰碧洋琪的有毒料理啊！
本来应该进入和谐愉快的品尝甜品阶段。中途硬生生拐了弯——沢田纲吉刚刚叉起一小块儿蛋糕，还没等送进嘴里，猝不及防被一坨白花花的奶油糊到了脸上。
“……”
沢田纲吉嘴角抽搐着抹去了脸上糊着的奶油，以左右手之名霸占着沢田纲吉身旁位置的狱寺额头罩下密密麻麻地黑线，然后“啪”一声，把手里的塑料叉捏成了两段。
“蠢牛——”
那边蓝波站在桌子上大笑，然后被狱寺一巴掌摁进了自己的那块蛋糕里。
一场混战稀里糊涂地开始了。筱原优里默默把自己的凳子往京子旁边挪了挪——战线总不会波及到这里……吧？
好在抱着或好玩或无奈各种心态参战的少年们总算理智地没有波及到一旁的姑娘们。小春语气略带埋怨：“明明是这么好吃的蛋糕啊，真是超级——浪费——！”
优里附和的“嗯”了一声，余光里看见夏马尔妄图趁乱偷亲碧洋琪然后被后者用桌上的有毒蛋糕狠狠拍在了脸上。
……优里默默又往京子那边挪了挪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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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混战落下帷幕的时候三个姑娘正好把自己盘子最后一块蛋糕吃掉。京子满足地双手合十笑着说多谢款待。
一旁被奶油糊了满脸的沢田纲吉无奈地干笑。
狱寺望着惨兮兮的沢田纲吉没完没了地道歉：“没有保护好十代目真是太失责了！”少年干巴巴地回应道没关系。
屋子里面一片狼藉，到处都糊满了奶油。Reborn在桌子上找了个干净的地方盘膝坐下，笑眯眯地吩咐自己的弟子：“要全部收拾好哦，纲。”
“咦——？！”少年发出一声惨叫，“我一个人？！”
“为家族成员善后也是Boss的职责喔。”
“……没听说过这样的责任啊！再说我不想当什么boss啊？！”
望着一个个对Reborn有着迷之信任感、对R魔王的话深信不疑的来参加生日聚会的人们，沢田纲吉欲哭无泪。
迪诺对自己的师弟露出了祝你好运我帮不了你的眼神跑路，狱寺翠绿的眼睛闪耀着满满的星星说那就拜托十代目了！
——完全不想接受这样的拜托啊！
来替他庆生的好友们甩下这样的烂摊子后各自告别离开，剩下彭格列未来的首领望着残局脱力地失意体前屈。
……他收回感动前话，还是让他拥有一个平淡的生日吧。
“那么纲君，明天见。生日快乐啊。”
笹川京子告别，微笑的模样让少年瞬间红了脸：“谢谢……明、明天见。”
——啊啊啊，京子酱果然是、天使啊。
沢田纲吉的小人淌着两条宽面条泪感叹。
送别完庆生的人们，沢田纲吉站在院子门口默默握拳，鼓足了勇气打算去面对等待他收拾的一片狼藉的客厅。
……毕竟按Reborn往日的斯巴达式教育来看他收拾不好是不用睡觉的。
少年苦着脸回头，看见了静静站在他身后的筱原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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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被吓了一跳，“……筱原同学？”
黑发少女冲他露出笑颜：“嗯。”
“筱原同学……没有回去吗？”
筱原优里转身进了沢田宅，她用套在手腕上的皮筋熟练地把头发扎起来，轻描淡写地回答：“我留下来帮纲吉呀。”
“诶……诶？”
“纲吉一个人的话要收拾的话今晚都不用睡了吧？”
回到客厅，Reborn已经将沢田奈奈哄去了睡觉。而散发着纯正大空包容光辉的沢田奈奈已经听信了Reborn的话，坚信自己的儿子可以收拾好一切，感叹着纲君已经长大了然后去了卧室。
目睹了一切沢田纲吉脱力地扶住门框。
……他的母亲已经不能拯救他了。
R魔王冲自家弟子露出魔王的笑容：“要全部收拾好喔。”帽檐上的宠物溜到黑西装的婴儿的手上，顺应主人的心意变成枪支。“不然的话……”
“咦咦咦！我会全部收拾好的！”
沢田纲吉高举双手狂奔向厨房拿毛巾。Reborn转头，目光落在筱原优里身上，随即意味不明地轻轻哼了一声。
“太宠蠢纲了哦？”
优里耸耸肩：“诶，是吗？”她将袖子卷起，走向厨房，回答地敷衍：“因为……没有办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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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客厅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已经是深夜了，墙上挂着的时针指向了数字2。沢田纲吉坐在地上看着再次变得整洁的客厅松了口气。
优里撩起被汗湿的刘海儿，用手掌扇了扇风——虽然并没有多大的气流。
“筱原同学，谢谢……帮了大忙了。”
优里眨眨眼，轻笑：“客气。”她想起什么，口吻调笑般地反问：“这样的话……纲吉有更喜欢我一点儿吗？”
少年嘴角一抽，本来又累又困，听到这句话大脑瞬间当机，“……咦？诶诶诶？！”
“没什么。当我什么都没说好啦。”优里拉起嘴角的弧度冲他笑笑，随后侧开头，轻声道：“……很高兴啊。”
“能见证纲吉十五岁的生日……真的、很高兴啊。”
沢田纲吉呆了呆，少女的话语一如既往地让他不知如何作答。感受到身旁少年的无措，优里自嘲地笑笑站起身来，道：“都两点了啊，真晚。我回去了，晚安呀，纲吉。”
优里走到玄关换鞋，沢田纲吉忽然回过神来，跟了上来。
少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口吻真诚地让她有些不知所措：“……筱原同学，今晚真的、非常谢谢你。”
——她想听的明明不是这句。
真过分啊……越是温柔越让人难过呢。
筱原优里模糊地应了一声，匆忙推门而去，像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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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日子平淡无波地过了下去。直到某个周末筱原优里日常去沢田宅拜访。优里刚打算举手敲门，门被霍然拉开，沢田纲吉维持着拉开门的姿势和她大眼瞪小眼。
“唔，早上好，纲吉。”
沢田纲吉皱着眉，神色焦急而惊慌。他心不在焉地回应了一句早，随后问道：“筱原同学……有见到Reborn吗？”
优里微愣，随即摇摇头：“没有。”她顿了顿，“出了什么事吗？”
沢田纲吉一时语塞，他含糊道：“昨天Reborn被十年……总之现在不见了，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优里很快反应过来少年的难言之隐。她抿唇戳了戳目前世界的衣食父母：「神様？是未来篇？」
「嗯哼~」
「……那我该怎么办？」
升级过所谓的智能系统的神明不分场合地调笑：「凉拌~」
筱原优里果断单方面切断了联系。她和神明的交流看起来太像发呆，站在她对面的棕发少年试探地喊道：“筱原同学？”
“……嗯？抱歉，走神了。我和纲吉一起去找Reborn先生吧。”
“哎？麻、麻烦了。”
两人在并盛町绕着找了一大圈无果。撑着膝盖喘着粗气的沢田纲吉突然意识到十年火箭炮才是根本原因，又打算折回家里找蓝波使用十年火箭筒向十年后蓝波问个究竟。
沢田宅只有风太看家，问过风太后得知蓝波和沢田奈奈去了购物街。等的话不知道他们何时回来，沢田纲吉和风太匆匆交代了两句又打算去购物街找人。
筱原优里默然跟上，看着焦急的少年来回奔走做着无用功，却又什么都不能说。
两人在购物街糖果店门口找到了蓝波，彼时小孩子正在糖果店门口眼巴巴地看着新口味的棒棒糖，沢田奈奈手轻轻抚着脸颊为难道：“抱歉啊蓝波君，今天没有带这么多钱出门。”
中国籍的小女孩儿在一旁道：“蓝波！不准撒娇！”
沢田纲吉跑到近前，和自家母亲打了招呼后说找蓝波有事抱着正在眼泪汪汪的奶牛装小孩子就走，甚至没来得及回答身后沢田奈奈疑惑地问是什么事情。
筱原优里跟在后面匆匆跟沢田奈奈打了声招呼说阿姨好然后跟着棕发少年跑掉。沢田奈奈茫然眨眨眼睛，随即无奈地笑起来：“啊啊……纲君真是的。”
找到相对安静的小巷，沢田纲吉刚打算开口问蓝波关于十年火箭筒的事，忽然想起跟在身后的筱原优里，他踌躇了一会儿，正思考怎么开口，黑发少女敏锐地反应了过来少年的顾虑。优里笑笑：“我去那边。”说完自顾自走到巷口站定，侧头看着购物街入口熙熙攘攘的人群。
沢田纲吉稍微松了口气，他将怀里嚷着要新款糖果的孩子放下，直视着孩子懵懂的眼睛：“蓝波，十年火箭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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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原优里站在巷口，临近午间的阳光有些刺眼。那边沢田纲吉和蓝波的对话偶尔有一两个音节会落入她的耳朵，更多的是购物街来往人群嘈杂的声音。
她靠在墙上，抬手挡住明亮阳光。
「……我可以过去吗？十年后。」
「不知道。」
「……这么糊弄人真的好吗？」
机械音罕见地笑了一下：「KHR……是我们最难以掌握的一个世界。」
优里微微皱眉，她没有接话，这个世界的人无法看到神明已经又说了下去：「世界线太多，每一个决定每一个发展都能延伸出不同的世界。」
「……我也会存在于很多世界线？」
「不。穿越者只存在于一处。」
「……那不还是那个出局的结局吗？」
神明耐心解释道：「虽然你只是处于一个世界线，但是你影响着其他世界线的变动。」
「……能不能说点简单的。」
「入江正一不是也在毁灭的未来里创立出了通向HE的世界线吗。」
优里不再接话，她垂下举得有些酸的手，心底微起波澜。
是不是……还有机会？
优里疲惫地阖上眼睛，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她还能做到吗。
好不容易许诺下买最新糖果哄得蓝波愿意拿出十年火箭筒，结果小孩子吸着鼻子无辜地说他好像把十年火箭筒忘在了家里。
沢田纲吉努力忍住让自己的表情不变得扭曲，跑了一整天没有什么大进展钱包还面临着大出血的棕发少年内心崩溃，只能抱着蓝波回家接着找十年火箭筒。
筱原优里靠在巷口墙上垂眼不知想着什么，纤长的羽睫在脸上打下淡淡的光影。少年心底升起些莫名的情绪，他定定神，刚打算开口说走吧，却看见什么东西从巷子围墙那边被扔了过来，直冲筱原优里而去。
——紫色的、圆筒状的东西。
“筱原……！”
黑发少女听见他的呼喊声，愕然抬头望向他，放大的黑色的瞳孔里盛满惊讶。
随即粉色的烟雾淹没了一切。
沢田纲吉徒劳而茫然地伸着想把少女拉开的手，指尖只有粉色的烟雾慢慢弥散。
筱原优里消失了。
——再一次在他眼前，消失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目标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