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目标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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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吉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在戏弄你呢。”
被迫再次直面这个问题，少年苦恼地挠头，半晌后小声道：“因为、因为……”沢田纲吉眉头不自觉微皱，“我又懦弱、又废柴……学习、体育不管什么都很糟糕。这样的人根本不会有理由被喜欢吧。而且刚认识筱原同学的时候就说喜欢我什么，怎么看都……”
“纲吉。”筱原优里截断少年的话语，她的声音轻却坚定，“没有你说得那么糟糕。也许目前的确有些废柴，不过在我眼里，纲吉非常优秀，比很多人都好。至于刚认识……那只是对于纲吉来说的时间。”
“我已经认识纲吉很久、很久的时间了。”
沢田纲吉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的不可置信：“就算这样说……”
筱原优里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还有什么，嗯，原因对吧？”少女深吸一口气，开口：“——别开玩笑了。好好想想你是为了什么而战的，大家还要一起打雪仗，看烟花——”
少年瞳孔剧烈地收缩——等等，这不是……
“所以才要战斗，所以才要变强的。大家还要一起欢笑——”
——这不是岚之指环争夺战里……他曾经说过的话吗！
“——你死了的话还有什么意义。”
“为什么……筱原同学会知道……”
将本命名台词复述完毕的黑长直少女笑了笑：“说出这样话的纲吉，真的是很温柔啊。不要说自己有多糟糕这样的话了，纲吉身边聚集了这么多的同伴，大家都愿意相信着你，愿意为你而战，就这样已经说明一切了吧。”
“诶、诶？我没有筱原同学说得这么……”
“有喔。也许目前尚在蒙尘，终有一日纲吉身上的光芒将无人能及。”
不知道是不是沢田纲吉的错觉，铺过天地的暖橙色光芒中，少女眼中漾着水光。
“在纲吉不知道的遥远地方，有许多和我一样的人，喜欢着这样努力的、每一日都有新成长的、有些懦弱和废柴，却温柔得无以复加的纲吉。”
……真是莫名其妙的话。沢田纲吉想，但是他血脉里传承下的能力却否认着筱原优里说谎的可能。
落日余晖明亮，徐徐涂抹过所有。残有白日余热的风撩起筱原优里的长发，少女站在光芒中，拉长的影子被他踩在了脚下。而她整个人在夕阳里耀眼地像是在发光。那瞬间的模样在沢田纲吉脑海里定格，美好得像一幅画。
他说不出话来应对筱原优里这番话，甚至没法去面对少女的眼睛。他只是低下头，双手不自觉握成拳。
筱原优里的话语在脑海里盘旋，心口被什么感情慢慢填满，在呼吸之间膨胀，发酵成名为不可思议的感觉。
沢田纲吉微微晃了晃脑袋，想起什么一样，悄悄伸手握住裤袋里的护身符。
“……本来一开始明明只是想好好看着纲吉，觉得这样就够了。可是有了这样的机会之后，慢慢的……我好像变得克制不住的贪心起来。”
“之前的行为让纲吉很困扰吧……抱歉。因为时间是很短暂的。那么……最后说一次吧，希望不被讨厌就好了。我喜欢你，不是突发奇想，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为了戏弄你。”
少年刚打算说些什么，忽然发现干燥的地面上晕开点点水痕，夕阳的余热犹存，不像是开始下雨的样子。
沢田纲吉惊怔抬头，看到筱原优里手指擦过眼角，可是泪水依然不停地滚落下来，狼狈之极的模样。
筱原优里的音色里带了显然的哭腔：“我知道纲吉仰慕着京子，也知道笹川京子是我难以企及的优秀姑娘。可是还是希望……纲吉能回头看我一眼……就好了。”
黑发少女捂住眼睛，晶莹的液体不断从指缝间滴落。她蹲下身，小声呜咽道：“或许说这样的话会很奇怪，但是还是想要告诉你——我能来到这里的原因只是因为你。”
“筱原优里存在的全部意义，就是沢田纲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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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印象里的筱原优里是个爱笑的姑娘——至少在面对他的时候，筱原优里一直都是唇角轻弯永远带着三分笑的样子。
乍见筱原优里如此情绪失控的纲吉慌了神，他手足无措了半天，试探着拍了拍仍然蹲着在啪嗒啪嗒掉眼泪的少女的肩，笨拙地安慰道：“筱原同学，别哭了……先别哭了啊……”
少年温柔的声线带着安抚，优里没有接话，沢田纲吉却感觉少女肩头抖得更厉害了。
沢田纲吉慌乱递过了纸巾，又开口结结巴巴地道：“我昨天不该说那样的话的……抱歉，的确有些困扰啦，不过我没有讨厌筱原同学什么啊……”
“所、所以……别哭了好不好……”
筱原优里抓过纸巾，依然没有抬头，半晌哑着嗓子闷闷道：“不要道歉……明明不是纲吉的错。”
“呃、呃。”沢田纲吉含糊地应了两声。他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于是褐发少年在筱原优里身旁盘腿坐下。
他们坐在教学楼的天台上，感受着夕阳的热度渐渐消失，看着天边火烧云逐渐被丝绒般的墨蓝色交替浸染。
良久筱原优里抬起头来，愕然看见少年还未离去。双手撑在地面仰望着天空的沢田纲吉眼角余光看到她的动作，顿时坐正，转头冲她笑了笑，笑容有些傻气。他挠挠脸，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少年开口，道：“晚上好，筱原同学。”
社团活动结束后的学生们早已离去，四周安静的只有风声，远处街道有灯火已经早早点亮。沢田纲吉站起身来，他向筱原优里伸出手，：“筱原同学，回去吧。”
顿了顿，他补充道： “妈妈一定在家里等我们好久了。”
沢田纲吉身后是广阔深蓝的天空，隐约已有星子闪烁。笑着冲她伸出手的少年是最平常模样，明澄的琥珀色的眼眸，没有耀眼的火焰。
筱原优里莫名觉得自己是个怂包。在沢田纲吉陪她坐在天台的这段时间里，所有的委屈都好像慢慢消融在少年温柔的音色和笑容里。
她轻轻应了一声，伸手握住少年温暖的手，由少年用力将她拉起。
“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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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彻底趋于日常了。
早上筱原优里依然会在家门口等他上学，狱寺也会来过来。然后走着走着遇到山本，在临学校只有一条街的地方遇到笹川兄妹。
他有时候起晚了会拿着面包冲出门，那时候筱原优里会递给他一袋温度正好纯牛奶的。几次下来之后，银发少年上了心。
“十代目！我也有准备牛奶和三明治！”
少年扶额：“……不用了，狱寺君。”
这个趋势没有减缓，被山本和小春目睹了这样的景象后，两个人也开始参与到了给沢田纲吉送早餐的行动中。
“啊哈哈哈哈，纲，我有让老爹多做一份哦。”
“纲先生，收下小春的爱心早餐和午餐吧！”
“……”
所以你们在这种小事上较真些什么啊！所以说我真的有好好在家吃早饭的啊你们能不能别这样？沢田纲吉捧着三份食物无力吐槽，那边扎着马尾的元气少女保持着大大的笑颜冲他一挥手，转身跑往截然不同的方向。
介于要去另外学校上课的小春先走了，狱寺的不满完全发泄在了黑发少年身上。他握着拳头冲山本大喊：“你们凑什么热闹，十代目有我送的早餐就够了！”
……狱寺君你送的也不需要啊。
沢田纲吉叹气，然后开始安抚濒临炸毛的忠犬。
晚间仍然是在沢田宅用餐，饭后优里依旧帮忙收拾碗筷。有时候时间还早的话筱原优里会留下来和他一起做下作业什么的。
桌子对面的少女低头敛着眼，完成作业的时候完全没有丝毫犹豫，很快一页纸上就已经写满了算式和数字，他熟悉的字迹写得工整又漂亮。
沢田纲吉心底萌生出小小的羡慕——某些时候褐发少年也会想，自己也像狱寺君或者筱原优里这样，面对学习没这么苦手就好了。
一走神思绪便如脱缰野马。他乱糟糟地想了通有的没有，不期然回想起前几天傍晚情绪失控的筱原优里对他说的话。
——“筱原优里存在的全部意义，就是沢田纲吉。”
当时有点慌乱没去注意，后来再回想却觉得……
惊悚。
收到的告白是一个女孩子对他说他是她存在的意义什么的……对于一个回过神十四岁的少年来说，果然还是不自在的情绪多于感动= =。
“蠢纲，发什么呆！优里的作业可是已经全部写好了。”
列恩变得巨型锤子直击后脑勺，“哐”的一声，沢田纲吉被砸得趴到了桌子上。少年飙泪捂着被砸到地方：“我我我、我只是在想题啦！”
又是一击，Reborn毫不留情地指出：“那道题前天才讲过吧。”
“QAQ我会加快速度啦……”
那边收整好书包的优里一手支着下巴，看了看他基本没动的作业，伸手将他的数学书翻了几页，指着某一行公式，开口道：“嗯……纲吉用这个公式带入计算就好了。不过公式要稍微变形一下。”
沢田纲吉苦恼地皱眉，他扯过草稿纸算了半天，算错几次后总算得出了正确的答案。将演算经过誊写到练习册上时，少年忍不住松了口气。
将几分钟的小小腹诽完全遗忘，沢田纲吉冲优里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道：“谢谢，筱原同学。”
黑发少女短暂失神，她抿抿嘴，掩下某些情绪。再自然不过地轻声回不客气。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目标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