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梦心阁序》歌影如梦

451、中秋夜，阖家团圆

　　　　“啰里啰嗦的小老太太。不就看上个男人嘛，还要跟我报告。”
　　“她看上的真不是一般人。想不到你这妹妹眼光这么高。不过她也厉害，连深渊之神这样清心寡欲的人都拿下了。”
　　“什么？你跟他睡了？”黎心不可思议的看着黎簌。
　　黎簌脸红了，点了点头。
　　“你刚认识他几天。”
　　黎簌掰了掰手指头，比了个四。
　　加楹得知此事，万念俱灰。只能选择默默祝福。
　　黎心从小就把黎簌当作宝贝去疼爱。“他会娶你吗？深渊境地处极寒之地，你的属性受不了寒。为了他，值得跑去受苦受累吗？妹妹，我怕你受委屈。”
　　“他说了，会接我走。哥，我舍不得你。而且要是我去了新家，必须把加楹彻底封印起来。这对他来说，不公平。”
　　“你开心就好，不用封印我。我待在红海不动，不会影响你往后的生活。守护神有禁制，不会做影响宿主的事。不会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如果得不到你的心，这个禁制永远存在于你我之间。”
　　“他说我过去陪他就好。不会有小宝宝的，我怀不上孩子。他还说......”
　　林进走过来，“还说让你把这没用的守护神给解除契约。任何跟你关系亲近的男人，都会让我吃醋。除了你哥。再说了，有我保护你还不够吗？”
　　黎心解释到，“使不得。他们之间结的是生死契约。同甘苦，共患难。如果强行解除，两人均会灰飞烟灭。”
　　“别来无恙。”一亿年后，再次见到林进的郑元祺主动伸手示好。林进和他握手，“谢谢你这些天对她的照顾。她说在朋友家。早知道是你，我就不那么担心了。”郑元祺：“客气什么，我应该做的。”林进叫我过去他们那边。“说啊，你不是有事。”林进提醒我。我怕郑元祺生气，快速的喊了一句：“哥。”林进：“这么小声，我没给你吃饱饭？”我硬着头皮，又叫了一句“哥。”这些年，我一直在管别人叫哥哥。完全没有想起来亲哥。“对不起，哥。是我不好，不该瞒着你我恢复记忆的事。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千万不要生气。”郑元祺伸手摸了摸我的眼眶。“以前你最爱哭的。想不到泪腺修复的这么好。见了我，不掉一滴眼泪。装的跟没事儿人似的。我还以为你彻彻底底的把我忘了。”林进：“她呀，该哭还哭。烦得很。”
　　因为听了林进的话，事先把龙血戒指收回到仓库里。所以没被哥哥发现。
　　哥哥送我走的时候，还拿了一盒月饼。他说林进是我的家人，他也是我的家人。他永远在九曲星河等我，欢迎我随时回来。
　　回去的路上，我偷吃了一块月饼。“你哥做的月饼好吃吗？你要是想吃，我也给你做。”我：“好吃啊，哥哥厨艺很好。他总说要把我养的白白胖胖的。他一直嫌弃我太瘦了。说以后我男人摸了，会硌手。”林进：“是瘦，浑身骨头。怪我老虐待你，没养好。”“不过我老婆该有的地方都有，身材真棒。”
　　月烬之地，桂月殿前，万久观被借去制作月饼。累的身上的毛发湿漉漉的，浸满了汗水。月神说小东想吃，叫兔子们加快进度。小东很想自己的父母。他很懂事，憋在心里不说。
　　“东东，爹爹来了。十四拿了很多东西，是顾家的几个兄弟给他的。他们没见过小东，也没有机会。只能送些小礼物，哄孩子开心。除了十二，完全不管。”十二阴阳怪气的说，“我什么身份啊。我又不是孩子的继父，又不是孩子的叔叔。拿礼物出来，他爹也嫌脏扔掉吧？”十四不喜欢十二，从来不叫十二“哥。”他俩一见面就掐架，恨不得打起来。十四一直当十二是破坏他姻缘的人。是我的小情人儿。所以他才讨厌十二。十三经常劝他：“一家人了，斗什么斗啊。再说明明人家先认识的。吵架你也不占理。不如心平气和坐下来谈谈。”十四：“我跟他有什么好谈的。他以为自己多优秀，能跟人家深渊之神抢人。”十二听不得深渊之神几个字，跑出来就要揍十四。幸亏十一看见了，他力气大，及时拉走了十四。
　　“表哥，你们这寒气挺重啊。”
　　何灿灿：“是啊，你要是受不了就回去吧。我肯定帮你照顾好这孩子。”
　　“不然我把他接走吧。寒气重，对孩子身体不好。”
　　何灿灿也不想提起我，却不得不实话实说。“这孩子的娘亲没心没肺，不要他了。亏得你这个当爹的上心，还想着来看看他。不过他既然有我月族血统，是不会畏惧严寒的。”
　　“她不会回来了。就算回来，身边的人也不是我。她把月朗之地改成了月烬之地。看似是焚烧万物。实际上，是她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的名字。月烬，月进。”
　　“中秋对于月族人来说很重要，等同于过年。她应该会回来的。你要是不想见，躲了便是。”
　　“月神大人，厨房被我二哥炸了。”万久观灰头土脸的跑过来。身上脏兮兮的，布满了煤炉的灰。他手里抱着被吓回原型的万久潭，在他怀里上蹿下跳。
　　“月神伸手，接过那只本就毛色发灰的小兔子。我带他走，你们继续忙。”
　　顾十四看着万久观，不知说什么。小东：“爹爹，这是兔子哥哥，来帮忙的。他做的月饼可好吃啦。”万久观：“乖，叫叔叔。”
　　另一边，万久潭已经被何灿灿带走了。何灿灿兑了一盆干净的温水，把灰色的小兔子扔了进去。“自己洗，还是我给你洗？两个大老爷们，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何灿灿温柔的伸手，给兔子搓搓身上的脏东西。“别乱动。乱动把你送去给你们神主大人煲成汤。”万久潭乖乖的躺在水盆里。等他再被拿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干干净净了。何灿灿已经倒掉了好几盆脏水了。
　　顾十四那边，想要在月族多住几天。传音给何灿灿，征得了同意。小东把十四带去了自己住的院子，让十四住在自己卧室的隔壁的房间。
　　“这就是我儿住的地方吗？还挺清净的。”
　　“爹爹，娘亲真的会来吗？”
　　“东东，你娘亲她现在身体状况很差。我想她应该不会来了。”十四不忍当着孩子的面儿说实话，拆穿我。东东仿佛看明白了一切，“娘亲是不爱爹爹了吗？”何灿灿刚好回来，“小孩子懂什么。快让你爹爹休息会儿，晚上还要参加宴会。”按理来说，小东应该叫何灿灿表舅的。不过何灿灿地位比较高，跟着叫他月神，显得更尊重。何灿灿说的话，嘱咐的事。小东一般能办好。
　　此时，夜族上空的月亮微微透露着淡红色。许冠和许英，特别担心我。许英忙完公务，出来透透气。恰巧看见许冠在院子里望着月亮发呆。“这丫头跟我的见面次数比较少。”“我还记得小时候，她跟你很亲。你一抱她，她就笑嘻嘻的。我一抱她，她就哭。好像我是个陌生人一样。”许冠：“你也是她哥哥，还力所能及的帮她做了那么多事。她应该很感激你。”许英：“当月亮完全变成血红色。她会变成六亲不认，杀戮四方的魔鬼。再没有人能阻止她的异变。可我和你希望她好好的。就算不做神主，做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也行。她身上背负的太多，太累了。”许冠：“妹妹她会控制好自己的，你要相信她。她那么坚强，怎么可能被轻易击垮。”
　　“聊着呢。”
　　“妹妹......妹夫。”许冠看了看我旁边的人，半天才开口。
　　“干嘛，欺负我老公啊。你别看他凶巴巴的，对我可好啦。”
　　其实我也怕林进会坚持不住，选择逃避。到时候一走了之，我会彻底崩溃。
　　“月族那边我就不去了。我就来看看你和大哥就行。反正全世界都知道我没心没肺。生下来的孩子，是不去管的。”
　　许冠：“你不太方便去。灿灿刚传音给我，说十四要在那住一阵子。你也知道林进的脾气。我怕你带他过去，会引起冲突。”
　　林进：“我不打人。除了十二和白曦，别的男人还犯不上让我动手。”
　　我不敢说话。我怕他又以为我维护跟我有旧情的人。
　　林进看我神色慌张，“你放心，我不动他们。我答应过你的。过去的事，不去追究。毕竟是我没看好你，才导致你变成现在这样。”
　　许冠：“看得出来，你是真心喜欢她。她就交给你了。”
　　林进：“哥，你这话也对之前的妹夫说过？”
　　“好啦，我们回家。”我拉着林进的手，要他带我走。
　　回家后，“他又不是你哥。我那么叫他，完全出于客气。”我：“我不想跟你犟嘴。我说他是我哥，他就是。虽然他没有我和黎心的特殊关系。可他毕竟现在和我是有血缘关系的。”林进：“黎心要是听到你叫别人哥哥，他会难过的。”我：“他才不会那么小心眼儿。”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
　　“小媛，你并不想当我老婆吗？你还是怕我，对吧？早些娶你好了。是我让你等了那么久，受了那么多苦。我一听说，你一直在等我接你回家。我就迈不过心里那道坎儿，自责不已。”
　　“林进。有些事，从我见到你第一眼起，注定要发生。你破了自己定下的规矩，去爱我。我也为了你，离开了养育我一辈子的红海。离开了爱我、疼我的哥哥。从那以后，你成了我唯一的亲人。你是我仅有的依靠。”
　　其实一亿年前，他还误会过。把黎心当成了竞争对手，我的仰慕者。因为我的本体，是红血罂粟。而黎心的本体，是红心海棠。一株双头，完全是两个不同品种的花。相互依偎，扶持而生。是世间罕见的景象。
　　“如果黎心也不是你的哥哥呢？你还会把他当成家人吗？”
　　我听不懂林进的话，以为他在开玩笑。我身体里流淌着与黎心相同的血液。打我记事起，他就是我的亲哥哥。他和我说，会永远照顾我、保护我。他每次说的时候，眼神格外坚定。
　　“既然是红血罂粟，必然有人献出了自己的血源去滋养你。这个人肯用命保护你。肯和你共用同一个血源。我想，他一定比我更爱你。”
　　在各界，从未出现过两个不同品种的花，开在同一株的情况。而我和黎心，是一样的血源，又有所不同。
　　“你那么聪明，他说什么你都信。”
　　“林进，我确确实实与他是同株而生。那又怎样？”我没有力气和他吵架。
　　回到家后，天空挂着一轮圆月。圆月下面，是那座新盖不久的小洋楼。只有两层，和梦境中的那个差不多。但是比那个，大了很多。里面干净整洁，可见他经常收拾。
　　“多大了，又耍小孩子脾气。”我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他抱着我，“乖，转过来让我哄哄。大不了以后，我看见黎心的时候，客客气气的。”我：“他现在过得很好，完全不用提醒他以前的事的。”林进：“他没忘。我怕他跟我抢你。”我：“林进，那是我哥。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心胸狭隘，见谁都以为是来跟你抢媳妇儿的。”林进：“你跟许冠，还算有血缘关系。同父同母。你跟他，有父母吗？你管他叫哥。你觉得他真的只把你当妹妹？”
　　我不说话了，开始闭眼装睡。
　　“你是我的。以前没看好。以后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话那么多，快睡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