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廷十三番恋爱相谈所[综]》葵夏

24、雨龙·③

　　二十四
　　小森安南在男生中人气不低，不过是哥们儿层级的。
　　男生们大多不把她当做想要交往的对象，只是觉得能和这么一个长相可爱却又有一种独特的活泼爽朗的女孩子打好关系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在察觉到她的灵压变化之前，石田雨龙其实就知道她的存在了。
　　那是白色情人节，学校里的男生们都多多少少为送了自己巧克力的女生们准备了回礼，石田雨龙也为送了自己义理巧克力的井上织姬准备了回礼，自己缝的一个小布娃娃。
　　井上开心地收下了他的回礼，并且第一时间挂在了书包上，石田雨龙对此已经非常满足了。
　　他刚想说些什么，但黑崎好像有事叫走了井上，他也就只能看着瞬间变得娇羞的井上的背影，将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他曾经对井上有过好感，但那也只是好感罢了，他也该从那种情感当中毕业了。
　　难免有些小小的沮丧的石田准备一个人去天台静静的时候，三两成群的男生从他身旁经过。

　　“你们看到了吗，小森那个表情！满脸期待但是期待落空的失落感！”
　　“是不是太过分了点啊，明明给别的女生的都是好好的回礼。”
　　“还说呢，明明是翔吾你提出的吧，送开封过的糖果这件事情。”
　　“哈哈哈翔吾就是这么坏心眼啦~”
　　他们口中的小森对于石田雨龙来说不过是偶尔会在公告栏的获奖通报中看到的名字，但听到这些男生将对方的好感如此践踏，他无法忍受。
　　于是他站了出来。
　　“践踏了女生的心意就这么让你们开心吗？”
　　对方用看神经病的表情看了看他，又恍然大悟地嘲笑道：“什么啊，原来你喜欢小森啊。那你快去送她礼物啊，说不定只要是超市里买的巧克力礼盒也能让她开心到要哭出来哦。”

　　到了最后，石田雨龙也不明白这些人到底为什么要捉弄小森安南到这种地步。
　　是因为她的短发太过男性化，参加的项目也太男性化，所以才让他们能顺理成章地嘲笑她男人婆？
　　还是因为她说话多少还带些乡下的口音，所以让他们嘲笑她老土掉渣？
　　还是说只是因为她脾气好容易欺负，所以才把矛头对向了她？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想法，石田雨龙随便找了个借口去了低年级的教室，正巧看见小森安南和她的同伴们站在走廊上聊天。
　　她的友人们激动又害羞地分享着自己收到的白色情人节回礼，看上去像是嫌弃自己的礼物不够完美，但在他这个局外人听来却像是赤·裸裸的炫耀。
　　小森安南站在一旁笑着，眉眼弯弯，可石田雨龙却觉得她像是在哭泣一样，那寂寞的笑容和他记忆中已经开始模糊的母亲的一模一样。
　　然而她的友人们没人注意到她的笑容并不由衷，仍是自顾自地聊着天。

　　他的脚步先于他的思考做出了反应，他朝着小森安南的方向走了过去。
　　“小森同学，谢谢你的情人节巧克力，这是给你的回礼。”石田雨龙把攥在自己手里的布偶挂件递给了小森安南。那其实是和给井上的那一个同时做的，他其实也不知道应该送给谁，就一直带在了身上，万幸也做了包装，不至于失礼。
　　小森安南一脸的惊诧，低声问了一句：“是给我的吗？”
　　石田只是把东西交给了她之后就离开了，背过身的时候，他听见了她的友人们或是羡慕或是试探的话语。

　　他这样做对她真的好吗？
　　他也不确定，只是觉得小森安南那失落的表情，格外揪人心，身体就自发地如此行动了。
　　自此，他开始不自觉地关注起了小森安南，直到发觉她从一个普通人类成为了一个具有奇怪灵压的存在。
　　他更有了接近她的理由。

　　有些时候是借着学生会视察的机会光明正大地去田径场看她训练，有些时候会特意接过属下的工作，去低年级的教学楼吩咐工作，有些时候则是有意无意地和她搭乘同一路公交车……
　　石田雨龙曾经尝试在放学之后跟在她后面走进缝纫用品店，看着对着货架上数不清的商品愁眉苦脸，无比想要上前去帮忙，但又担心对方知道自己一个男生居然对缝纫如此感兴趣，会觉得他是个变态。
　　事实上尽管在大众眼里看来，一个男生喜欢缝纫这种事情本身就非常奇怪，但他从未觉得自己的喜好有什么问题，然而现在他却发自内心不想让小森安南对自己产生负面的想法。

　　他想他是喜欢上她了。
　　不然为什么小森安南偷偷拿走他的东西，他也不觉得生气，反而会觉得有点高兴？
　　那也是在说明他不是□□的单相思吧。
　　所以他才揣着明白装糊涂，在暗中注视着小森安南心怀愧疚但又被欲·望驱使，满是纠结地偷走了他的东西。

　　回到家后难得父亲龙弦也在家，石田雨龙想了想，还是去敲了他的门。
　　虽然多少还和他有些不对付，但他们之间的针锋相对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缓和了不少。在联系不到浦原喜助，黑崎一护也没什么头绪的现在，一些事情问龙弦无疑是更有意义的选择。
　　“你有注意到奇怪的灵压吗，最近。”他们父子之间现在连说话都无比生硬，连该有的礼节也被雨龙以不习惯为由而去掉了。
　　龙弦头也不抬，仍将视线投注在面前的书本上：“灭却师就不要和死神扯上关系了。”
　　“你果然知道些什么。”
　　“我最后再说一次，那是死神的问题，你一个灭却师少去掺和。”龙弦的语气仍旧冷淡。
　　雨龙皱着眉头，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可那也是和人类相关的事情！”
　　龙弦施舍般瞥了自己的儿子一眼，了然地说：“哦，原来你喜欢她。”
　　“现在不是说那个的时候吧！”雨龙一拍桌子，又意识到自己太过急躁，不由得讪讪地移开了视线，“你知道的吧，那个人的灵压到底是怎么回事。”

　　龙弦见雨龙的心意已决，也就没有再多卖关子：“虽然没有近距离接触过，不过按照我的经验猜想，她的灵压应该是受到了某个人的改造，介于虚和死神之间的状态。”
　　“你是说假面吗？”
　　龙弦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更多的我也不知道，要去管闲事就随你的便吧，不要随随便便死在外面就好。”
　　雨龙已经习惯了龙弦那种恶劣的说话方式，不以为然地忽视掉了不想听的部分。
　　总而言之，小森安南被卷入了某个可能影响到尸魂界安稳的事件之中，他不能不管。

　　他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突然感知到的虚的灵压打断了。

　　*
　　小森安南喜欢奔跑，因为那是没有任何复杂的规则，只需要重复着双腿迈动的动作就可以完成的运动。
　　为了能保持更加充沛的体力，她喜欢在晚上绕着熟悉的住宅区周围夜跑，因为是高级住宅扎堆的辖区，她也没担心过安保问题。而现在拥有了死神能力的她更是拥有了能够自保的能力，不再害怕。
　　但是当眼前出现了三只庞然大物对着自己嘶吼的时候，小森安南还是很不争气地腿软了。
　　她现在的确拥有了能和这种被白骨所覆盖的怪物对峙的能力，但之前被虚砍到半死的记忆仍记忆犹新，不过是再度看到了虚，但当时身体仿佛被撕裂的痛楚还有无论如何都无法逃脱的绝望感都像是潮水般袭来，压得她无法动弹。

　　因为具有了灵压，之前安南也遇到过几次虚，可每次她逃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帮忙消灭掉，根本用不着她自己变成死神来攻击，大多数时候都被驻守在空座町的爆炸头死神解决了，更多的时候是被她自己保持人类状态下的鬼道给消灭了。
　　但现在面前的虚有三头，而且每一头都比之前她遇到的要强大，安南有些不知所措了。
　　普通的鬼道很难消灭掉他们，但若是转变成死神状态，她暴露给尸魂界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按照救命恩人的说法，将死神之力传输给普通人类是非常严重的罪过，如果被尸魂界的人发现，一定会被打入大牢，甚至处死都有可能。
　　安南只能不停地逃跑，间或用鬼道为自己的逃脱创造条件。

　　她的战斗能力只受过救命恩人短时间的教导，用得最熟练的是能独自练习的鬼道和瞬步，然而实战经验缺乏让她在面临人数过多的敌人时处于极为被动的状态。维持着人类□□的她体力很快就耗尽了，然而救援还是没有到来，恍惚间，安南似乎看到了三途川边的彼岸花。
　　“破道三十三，苍火坠！”蓝色的灵力爆炎从安南的手掌里喷射而出，轰向了面前的虚，但安南却没注意到身后的威胁，被后方的虚一巴掌拍了个正着，整个人在地上翻滚了好多圈，头脑一阵发晕，一时间竟然还站不起来。
　　眼看对方的下一击就要正中她的胸膛，而她却无力躲避，一道浅蓝色的闪光从她眼前划过，正刺入那头虚的头部。

　　安南回头一看，站在她身后手持银色长弓的不是别人，正是石田雨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