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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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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城的某个宅院里:
二月红拿着剪刀,动作利落的将红竹往四周伸展膨胀的枝丫剪掉,直到管家汇报结束,这才停下手里的活计。
“你们做的很好,接下来行动照旧,如果有情况随时通知我。”二月红满意的点头,看着院子里站着的伙计们,沉声说道。
“是!”数十个穿着打短的汉子齐声应是。
所有人看向二月红的视线都充满着崇拜与狂热,这才是他们红府的二爷。
当曾经发誓再不碰家中祖业的二爷再次出山后,所有人还担心这会不会只是二爷的临时起意,可是接下来无论是西北的金矿之行、还是接下来的几次安排,让他们再次彻底折服,不愧是从小就在九门中闯下赫赫威名的二爷。
二月红微微颔首,随即拿起一旁准备好的湿毛巾,一点一点的擦拭起自己的手指。
管家对下面的伙计挥了挥手,数十人作揖躬身,悄无声息的撤出了院子。
看到二月红起身要离开,一直隐在一旁的管家忙问,“二爷今晚不在此处休息么?”
“不了。”
说罢,二月红的身影也彻底消失在了夜色中。
此时正在书房批阅军务的张启山突然笑了,随手将手上的文件扔在书桌上,快步向卧房走去。
刚刚从窗口跳进来的二月红转身,就看到卧房的门被推开,随即露出一张灿烂的笑脸。
“堂堂九门中的二当家,也开始做起了梁上君子的营生了么?”张启山倚在门口,调笑道。
天知道当他真的看到这个人今晚回到这里后,心跳的速度有多快,原本一直忐忑不安的心也瞬间安定了下来。
原来他张启山也有害怕不安的时候。
“也许是个闻香识美人的……”二月红挑眉,一字一字的将最后几个字说了出来,“采花大盗呢?”
什么不安、什么理智、什么淡定,在二爷的这句话下瞬间瓦解。
张启山用力的将门甩上,大步走了几步就来到了二月红的面前,“那不知,我这个美人可合二爷心意?”
二月红发誓,他刚才真的只是顺着佛爷的话来了一句而已,谁成想在长沙城可止小儿夜啼的张大佛爷,竟然自称起‘美人’来了。
不过二月红可不是什么被人调笑一句就会害羞的女子,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一个记忆,二月红瞬间笑了。
不是二爷平时挂在嘴边的那种温文尔雅的淡笑,而是有点坏坏的那种,宛如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时的坏笑。
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张启山的下巴,二月红嘴角挂着坏笑,眼波流转,就真的这么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二爷,可还满意?”张启山的嗓音暗哑的不行。
“嘘!”二月红用食指轻点张启山的嘴唇,不让他开口。
原本二月红只是想学着记忆中那个人的样子调戏一番佛爷,可是当他开始认真的打量起这张脸时,原本的玩笑似乎瞬间就变了味道。
面前这个人不是什么无关的外人,是他想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的人啊!
不对,不止一辈子,是好久好久,久到他也数不清时间的久。
面前这个人,是在他死后的无数日子里,他忘记了所有却唯独不肯舍去的执念。
重生回来后,他想过无数个夜晚,回忆过两人这一世无数次的交集,最后决定就这么远远的看着他,保护他一世安康就好。
可谁能想到有些事情,一步不同、就步步不同了。
从他回来的那一刻事情就变了,丫头死后、矿山之行后、东北之行后,原来只要认清楚自己的心意,事情就真的会有转机。
他现在不想知道上一世两人为什么会走到那一步,尹夫人的存在也许他会介怀,可是他更介意的是眼前这个人的心意。
既然已经确定彼此的心意,他就敢放手一搏。
看着二月红眼底越来越浓郁的情感,张启山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含住抵在唇边的指尖,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欲/望,“二爷。”
陷入自己思绪中的二月红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嗯?”
感觉到面前这个人的不专心,张启山惩罚一样的轻咬了一口泛着微凉的指尖,可却又不忍心真的弄疼二爷。
最后舌尖微转,怜惜的将那节白的如玉一般的指尖包裹住。
这下子二月红是真的清醒过来了,看着被含住的属于自己的指尖,压抑许久的爱意与欲/望再也控制不住,声音带着一丝引人遐/思的沙哑,“佛爷?”
没有等张启山的回应,二月红直接俯身,在抽出指尖的一瞬间,用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二月红并没有闭眼,而是直直的盯着佛爷的双眼,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画面。
戏剧上有句行话,叫做一身之戏在于脸、一脸之戏在于眼,所以唱戏人的眼睛是真的很亮很吸引人。
而当这么一双眼睛满含情谊、缠/绵的看着一个人的时候,又有谁能抵挡着住呢?
尤其是被这双眼眸看着的人的爱意并不比对方少时。
告白被抢先一步,再一次被抢先一步的张启山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反客为主的将舌/头送进二爷的嘴里,眼睛同样直视着二爷的双眸,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瞬间,舌/头则霸道蛮横又不时温柔的在二爷唇里摇曳。
……
(咳咳,拉灯了啊!)
陈府:
“四爷!”
坐在太师椅上喝酒的陈皮眼皮也不抬,懒懒的应了一声,“什么事?”
“守在张府的伙计来报,八爷和张副官从张府出门,而张府书房的等却一直亮着,在下怀疑张大佛爷已经回来了!”
“张启山回来了?!”陈皮猛地将刚刚捏起的花生扔了回去,一双阴狠的眼睛直直的看向手下,“我师傅呢?二爷呢?!”
被陈皮看的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的手下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对视,“二爷的行踪还不确定,不过有人说今天白日解语楼曾闭门谢客,闭门之前曾有两个疑似张大佛爷和二月红的人去过。”
哗啦一片脆声。
陈皮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扫掉,闪身之间来到手下的面前,单手拎起他的领子,“这件事为什么现在才报?我不是说过一旦有师傅的消息,就即可来报么?!”
“属、下,属下不敢,当时接到消息后,四爷您、正接待客人……”
听到手下的话,陈皮松开了抓住手下衣领的手,咬牙:裘、德、考!
窒息感和后怕让来人腿软的站不起来,干脆就瘫在地上继续解释,不过这一次语气到是顺畅了许多,“再加上来报告消息的是一个新收入的小乞丐,对方并没有见过张大佛爷和二爷的真容,所以也不太确定,不过当手下收到张府传来的线报后,怀疑今日去解语楼的也许真的是失踪的佛爷和二爷。”
“那师傅现在在哪?还是在解语楼么?”陈皮急忙追问。
“对不起四爷,属下不知!”
“废物!”一把将脚边的酒杯踹开,陈皮抓起搭在一旁的外衣就想出去。
来人也顾不上害怕了,连忙喊道,“四爷,解九爷此时并不在解语楼。”
刚刚迈出门的陈皮立即收回了脚步,“去把那个小乞丐给我找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