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荒漠召集令（3） ...
-
五十年代末的故事几乎每个中国人都知道，以后的高中历史课本上会有一张醒目的图片，上面画了一只猪，猪的体型巨大无比，人坐在上面就像麻雀一样小。
窗外阳光明媚，还有高歌嘹亮，人们一个个勒紧裤腰带大声喊：我家的猪有千金重，咱村的麦子有两人高。
衣、食、住、行，其中这个“食”字自古以来就是悬在国家头顶上的一把剑，粮食这环出了问题，一环套一环犹如多米诺骨牌，能轻而易举令经济崩盘。城里日子相对之下要好一些，总有读过书人的脑子还算清醒，刀架在脖子上他们都不信一头猪能长千斤重，有门有路的多多少少能填饱自家的肚子。
街上的生意一天天看着惨淡，店铺里的东西贵得吓人，但有钱的照样吃喝，饿死的总是穷人。
吴邪照旧常常跑石景山西山大院对面的老茶楼，这天傍晚他来的时候茶楼里面没得半个客人，店里的椅子都没从桌上放下去。吴邪走进去伸长脖子左瞧瞧右看看，终于在柜台那边看到了个脑袋顶，茶楼老板正低头看着一张纸看得聚精会神的。吴邪敲敲桌面没人搭理他，他二话不说伸手就把那张纸抢了过来。
“哎谁这么——哎哟！”茶楼老板一看原来是老顾客，这日子过得艰难一天难得有几个客人，看到吴邪了他一张老脸笑开了花。“您等着，这就给您看茶！”
“什么东西看这么入迷？”吴邪斜眼瞄那张纸上的内容，他以为不过是什么小报，结果一眼他就立刻打起了精神。
“考古队？”吴邪两只眼睛都要放光，他赶紧大嗓门冲去烧水看茶的老板大喊：“这东西哪来的？”
“那可是内部消息。”茶楼老板佝偻着腰回来，他神秘兮兮向门外递了个眼色瞧瞧正对面那大院。大院里住了些什么人吴邪可是清楚得很，这老板要没坑他的话，他手里这张纸可是不得了的。
“唉！”茶楼老板摇摇头长长叹气，“可惜哦，老头子我老了，家里又没后人，这一趟过去虽然累一点但也不愁吃喝啊，哪像现在吃上顿愁下顿的，你看看外头这日子，还麦子比人高，吹得好听！”
“唷，听这意思，你想去啊？”吴邪没忍住笑出来，他瞅瞅茶楼老板的身子骨，走路提一壶提壶都颠。
“想啊！怎么不想，太想去了，要不想去我盯它一整天呢？”茶楼老板给他倒好一杯白开水，提高嗓门说。
“得了吧。”吴邪端起杯子喝一口放回去，他举起那张纸还用手指弹了弹，他眼里满满是兴奋的渴望。“那地方可是罗布泊，人进吃人鬼进吞鬼的罗布泊，就你这身子骨进去了你以为你出得来呢。”
原来，国家组织了一支考古队，要去的地方是无人区，是闹尽了传说的死亡地带罗布泊，去罗布泊干什么那张纸上没写。科考队的领队是一名植物学家，预备走古代丝绸之路从罗布泊穿过，沿途埋在风沙之下的有数不清的稀有矿物质。说白了这是一只科考队，吴邪推测队伍里应该会有不少科学家，各个领域的都有。但是科学家自然是有官方派出的，这张纸的右上角被戳了一个“密”字，很明显他们要在民间找的人并非科研人士。
这就是一张召集令，他们急需的，是有能耐的人。
什么能耐？懂的人，一看既明。
“老爷子，你说你想去，你有些啥能耐啊？”吴邪打趣他。
“我？我年轻那会儿杀过人呢！”
“哇……真的假的？吓死我了！”吴邪哈哈笑着把钱付了，他拿了那张纸就走也不管人家老板在后面追着喊，吴邪转身笑道：“他们要招的又不要杀人犯，就给我了，谢了！”
对吴邪来说，沙漠是个好地方，无人区是个忒吸引人的地方。
尽管罗布泊在新疆，古潼京在内蒙，可它们都有一个相同点，都是被死亡和诡异所笼罩的区域。
“你要去罗布泊？”解九一声吓坏了齐铁嘴，连同过来串门的二月红都被吓着了。
“哎哎九爷你别撕啊！”眼看着解九准备对那张盖了密戳的召集令动手，吴邪赶紧把东西抢回来宝贝在怀里。
“罗布泊什么地方？那是未知之地，我怎么可能让你去那里。”解九的态度很坚决，吴邪一时有些为难，他是真的想去的但他不能一声招呼不打，何况科考队的名额还需要解九走门路帮忙。
“不忙，先问问他。”二月红劝解九冷静冷静，他转而问吴邪说：“为什么要去罗布泊？”
“古潼京，罗布泊，同样都在沙漠都是无人区，也许能让我找到回到未来的契机。”他这么一说，三个爷爷辈的都互相看了一眼同时陷入了思考。吴邪其实隐瞒了一点想法，他有直觉，直觉告诉他罗布泊会有事情发生，他一定要去。
齐铁嘴从怀里拿出他祖传的风水罗盘，他托着风水罗盘到吴邪身边转了一圈，罗盘指针滴溜溜转得飞快，齐铁嘴愣了愣，等待指针停下来他忙推了推滑下来半截的眼镜说：“西北。”他抬头看向解九和二月红说：“我这东西他时准时不准的，现在它告诉我……西北那边有古怪。”
解九保持沉默拉着脸没有表态，齐铁嘴建议说：“要不咱们一块去看看？”
“那怎么行，”吴邪立刻打断，“先不说名额问题，九门虽说通缉令已经过去多年，但上头的打击还是在的，何况如今世态不好，你们这么多当家陪我一个人去罗布泊……得考虑考虑后果啊。”
“九爷，你不能看我这张脸就觉得我还是个孩子吧？”吴邪摸了摸自个儿的脸蛋，嗯，手感真好。他看了看一旁悠哉喝茶的二月红，笑嘻嘻道：“要算算年纪，我可比二爷您还大几岁。”
这一回连二月红都忍不住呛了口水，解九倒有些尴尬，他确实有点把吴邪到孩子了，论本事吴邪哪会差了。
“我看啊，既然他态度这么坚决，就让他去吧。”二月红点了一支烟，吸上两口吐出云雾阵阵，“吴邪能耐得很，光是能把张启山弄到他床上，就足够我们五体投地了。”
吴邪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齐铁嘴在他杀人般的目光下举双手投降：“我发誓这次绝对不是我说的啊！”
“还记得49年大典前天夜里么，”二月红斜窝在太师里幽幽开口，“那天夜里我并未睡下，张启山房间动静那么大，也就解九你被八爷给戏耍了去。”
“……您老藏得也太深了。”吴邪哽咽半天憋出这么句话。
二月红撩开那暗红色的长袍下摆架起二郎腿，把烟掐灭了又端着茶杯搁在腿上，好不惬意。“清早离开北京前，我去看望了尹小姐，和她说了不少话。”见吴邪面色青了一些，二月红又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我自省得，毕竟入土为安，我可不想她听了之后爬出来。”一边的齐铁嘴忍不住摸摸胳膊，他怪瘆的慌的。
“吴邪。”二月红起身到吴邪面前，他眼角的纹路已经很深了，那双眼睛更添几分幽邃，早已不见曾经的清明。“尹新月没听进我的劝告，她死了。”
“……”
“世俗伦理向来无法束缚有大抱负的人，你和张启山我不多言，但是吴邪，你确定张启山……他的心思当真在你身上？”
“……”
“斯人已逝。”二月红走了，吴邪目送他离开，二月红最后的四个字像钉子一般捶进吴邪心里。
“吴邪、吴邪！”齐铁嘴在吴邪僵硬的脸上拍打，“你别在意，二爷随口说的，你也知道红夫人……”
“啊，我明白，”吴邪抽了下嘴角勉强笑了笑，“我准备准备去罗布泊吧。”
三天后，解九不负所望为吴邪拿到了科考队的名额。解九为吴邪弄来了一堆好东西，外国的压缩饼干，军用大容量水壶，还有防风沙的衣服帽子和眼镜。齐铁嘴送了吴邪一个罗盘，自然不是他身上那个祖传的罗盘，但也是个好东西。
北京火车站，火车已停靠在岸，广播里一遍遍播报车次和旅客须知，站台上挤挤攘攘，人们拖着大包小包上车，还好不是春运，没有踩人背的拥挤情况。
“当心点。”解九给吴邪拍拍衣服。
“老九你怎么跟老妈子似的。”齐铁嘴忍不住说他，“人吴邪年龄摆这你都得叫他声大哥呢。”解九懒得理他，年纪大了后齐铁嘴这嘴更没完没了。
没多久进站口处涌进来打扮一致的队伍，他们都背着相同的军用背包，裤子上背包上都挂着同样的大水壶。
解九冲他们挥手打招呼，其中一个戴着方框眼镜的中年男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解先生。”这位中年人就是这支科考队的领队，他与解九握手寒暄没聊两句儿，火车的汽笛响了，广播里开始催促还没有上车的旅客上车。
“这位就是和我们出发的，齐羽同学？”领队笑着打量了吴邪，“这么年轻，英雄出少年啊！”
“头一次进沙漠，还是罗布泊，我担心会拖后腿啊。”吴邪与他握手
“解先生推荐的，一定不是普通人。”他哈哈笑道，“啊，对了，忘了自我介绍。”
“我是这次领队，我姓彭，叫彭加木。”
作者有话说
第142章 荒漠召集令（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