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琏二爷》午后半夏

21、第二十一章

　　伴随着贾珠和王熙凤的婚事定下来，这京城里的那些流言倒也停止下来。

　　当然，这不过是表面上现象罢了。内里却更加的混乱，说什么的都有。有一点却统一下来那就是贾珠和王熙凤确实有那么一点啥，不然的话王熙凤作为王家女也不会心甘情愿的给贾珠去做平妻了。

　　要知道，平妻虽然号称也是妻，但是它比起嫡妻来，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基于这一点上，不少人都认为，他们是做贼心虚。连带着不管是王家姑娘还是贾家公子，这名声上多少也都受了一些影响。

　　不过好在王家嫡系一脉，除了王熙凤以外，并没有适龄的姑娘。

　　至于贾家这边，也就贾琏一个到了年纪。对此王夫人不说担心，她简直是开心到不行。能毁了贾琏的名声，让没姑娘敢嫁过来就更好。贾母倒是有两分担心，只是她这几天睡眠不安稳，身子也有些不舒服，虽然知道但却也没心力去操持。只能在心里把王夫人骂上一顿解解气。

　　贾赦和邢夫人的为人，就不用说了。贾赦除了关心自己的享乐之外其他的一概都不在乎。更有对他来说，自己的儿子这样的出色，想嫁过来的姑娘多得很。不差那一两个。

　　邢夫人虽然现在是有心要和贾琏交好，只是她先前得罪很贾琏，此时人微言轻，没人听。更有，她的陪房王善保家的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一个生子方，她如今正吃着，想要生个一儿半女，改善一下自己目前在府里不尴不尬的位置。

　　贾琏本人这一次压根就没有要娶妻的意思，更不会把这一点点的流言蜚语给放在心上了。

　　*

　　现在贾琏所有的心思并没有放到荣国府里，而是放在了朝堂上，毕竟想要在荣国府有一定的地位。这还和他在朝堂上的影响力脱离不开，不见王夫人之所以有这样的底气，不管是越过长媳掌管中馈还是这样光明正大的让侄子替自己的儿子顶替黑锅。

　　若是没有王子腾这个后盾，她在府里的地位怕还不如邢夫人呢。

　　忙忙碌碌又是几个月的时间过去。

　　转眼间便已经到了贾珠娶平妻的日子。

　　府里是张灯结彩，触目可见的便是红色。听着美景的汇报，什么在外舍米舍钱，到寺院里为佛祖重塑金身亦或者赏了府里下人双倍的月钱和新衣。

　　种种下来，都是一笔不菲的花费。

　　这阵仗还真的是很唬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贾珠这是要娶嫡妻呢。

　　为了贾珠娶平妻的事情府里的人可以说都让王夫人给指挥起来，就是他的院子里也被借走了两个小丫头到厨房那边去帮忙。

　　府里的人都是欢天喜地，唯有一处的地方，气氛并不好。

　　那就是李纨所居住的烟雨院。

　　虽然身上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喜服，但是李纨的脸色并不好看，甚至带了两分的凄苦。

　　“素云，外头是个什么情况？”李纨轻声的开口问贴身大丫头素云，只是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茫然和不知所措悲苦，还有隐隐一分的怨恨。

　　素云是李纨的陪嫁丫头，一路跟着李纨嫁到贾家，眼见李纨入门没多久便有了身孕，而且命好的一举得男，可以说在婆家站稳了脚跟。但没想到却出了这样的事情，娶平妻也就算了。对方不但是出自高门，而且还是珠大爷的表妹，有自幼长起来的情分在。

　　日后大奶奶可该怎么办啊？

　　目露同情的看着李纨，回答说：“外头很热闹，不比娶奶奶的场景差。”她之所以会这样直言直说，是因为事实就摆在眼前，她便是安慰了也是徒劳。倒不如让大奶奶趁早的看清楚状况，这样日后也要有个准备。

　　不过看着李纨猛然蓄水的眼泪，她又忙安慰，“大奶奶，您千万不要多想。便是场景大又如何？再如何她也不是个平妻罢了。名头倒是好听，但说穿了不过是个略高级一点的姨娘而已。明日还不是要给大奶奶端茶请安，没您的点头，她就名不正言不顺。”

　　李纨到底是忍不住，眼泪落了下来，“素云，你说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说着便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她家虽然是清流书香之家，但是对比荣国府，却有点不足。父亲虽然说是正经的进士及第出身，但官职不高，况且国子监也不是什么有权有势的地方。她能嫁入荣国府来，凭借的还是贾珠是父亲的学生。他们成亲这将近三年的时间，她和贾珠也算是相敬如宾。虽然婆母难相处了一些，但也不过是照着规矩来，虽然有点稍显刻薄，不过却可以理解，最少有一点让她十分安慰，那就是婆母更是不像其他婆母一样，喜欢往儿子房里塞人，只在她怀孕的时候赐下一个通房丫头。

　　本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但现在却要娶平妻，还是那样一个各方面都十分出色的姑娘。

　　她想要反对，但不管婆母还是相公亦或者平日里和她交好的小姑子，都用责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婆母更是严厉斥责她，说她不贤，有嫉妒之心。把这件事情说给父母听。

　　母亲只会一个劲的抱着她，说她命苦。父亲则是劝慰，事出意外，这也不过是没法子的事情，让她忍耐便好。

　　“大奶奶，您不要哭了。若是让外头听到，可就不好了。”素云听着李纨的哭声心里也很是难受，但是事情已经成了这样，也没有办法，还是要早日振作起来才行。这个王二姑娘也不是个一般人。

　　安慰了又安慰，素云才哄好了李纨，“大奶奶，您可要早日的振作起来才行。便不为了自己，为了小少爷，您也不能这么下去啊。”平妻虽然不被书香门第的人看在眼里，只觉得不过是个高级一点的妾室，但她生下来的孩子，却也算是嫡出，拥有财产继承权。

　　李纨听到素云这话，倒是愣住。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红着眼睛，良久，才沉声道：“你说的对。我不能倒下来，不为我自己，也要为兰哥儿想。他才是我们这一房的嫡长孙，未来的继承人。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既然夫君那边眼看就有些指望不上，那兰哥儿就是她的命根子。

　　“奶奶能想通就好。”素云悄悄的看了看李纨的脸色，见她眉宇间有了松色，她这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大奶奶的斗志未失就好。

　　*

　　“换那身新做的竹青锦衣。”贾琏看着美景拿过来的朱红色的衣衫，想了想，才开口说道。今天虽然说是王熙凤见礼的日子，但是哪有如何？她不过是个平妻，更有说起来还是二房的媳妇，他绝对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而放弃自己的喜好。

　　美景倒是没动，而是笑盈盈的开口说道：“二爷，这衣服可是奴婢为了今日专程做出来，必定要让您把珠大爷的风头给压下去才行。”

　　贾琏本来是想要拒绝，只是不知道想起什么一样，到口的话，瞬间又改了口，点点头：“既是如此的话，那就这件吧。把那根羊脂白玉的冠笄寻出来，还有那方吉祥如意的玉佩。”

　　美景一时间有些弄不清楚贾琏的打算，不过却也点点头，很快的便把贾琏所需要的一应东西给找了出来。

　　重生以来，贾琏便不甚喜欢颜色重的衣服，多以清淡的服饰为主。

　　现如今穿着一身朱红色的锦衣，头束羊脂白玉的冠笄，黑色刺绣腰带，系着一方通透翠亮的吉祥如玉佩。他袭成了生母张氏的秀美，十分好看，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看着你的时候，仿若满心满眼都是你，让人忍不住沉浸其中。

　　这么一番打扮下来，贾琏还真的不像是武将家里养出来的孩子。倒像是书香世家教养出来的芝兰玉树的公子。

　　“二爷，好看。”不是她吹捧，二爷的容貌，不说在两府中独一份，就是在京城里也是数一数二，不然的话也不会被当今圣上钦点成为探花郎。

　　上辈子他多少还有点颜控的意思，但是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情，他对于容貌彻底的看淡，不过也不能否认，不论是在那个时代里，有一副好容貌确实能够省下不少的事情来。贾琏拨动了一下食指上的玉指环，开口说：“走吧。”

　　同心同德两个丫头立刻跟上贾琏的脚步，身后还有几个小丫鬟和两个婆子。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贾母的荣寿堂而去。

　　自从上一次在这里不欢而散之后，贾琏除了每天不能省的请安之外，其他的时间若是贾母没传话，他绝对不会再主动的踏足这里。贾母心里对贾琏十分有微词，不过贾琏不比先前的时候，确实忙碌不少，她便心有不满也不好说出来。又有贾宝玉这个正是可人疼年纪的孙子在跟前，一时间已经是把贾琏给忘得大半。

　　“祖母。”

　　“琏哥儿来了。”贾母的态度对比半年前的时候，已经冷淡不少。

　　贾琏对贾母的态度完全不在意，相继的和屋子里的人打了招呼，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环顾看了一圈，屋子里小一辈的，诸如贾元春，贾迎春，贾探春，贾琮等都已经到了。

　　王夫人也已经来了，穿着一身暗红色的衣衫，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喜色。倒是贾政，居然没跟着王夫人一起过来。李纨带着贾兰也已经到了，坐在右边最后面的椅子上，不言不语，神情有些呆愣，而才一岁多的贾兰则被乳母抱在怀里，有些昏昏欲睡。

　　倒是贾元春带着贾宝玉，依偎在贾母的跟前，正说笑着。

　　而贾母也显然别贾宝玉的童言童语哄的十分开怀。

　　片刻的功夫，贾赦带着邢夫人慢悠悠的走过来，给贾母行了礼，便大刺刺的坐下来。又过了一会儿的时间，眼见都已经到了吉时，贾政这才匆匆而来。眉宇间带了一丝的尴尬，给贾母请了安，这才挨着王夫人坐下来。

　　众人算都是来齐全了。

　　到了时辰，贾珠便带着王熙凤款款而来。

　　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贾珠今日看着倒是精神了不少，就是脸色也似乎没有以前来的苍白，带着红晕，眼睛晶亮。至于王熙凤，打扮的就更加出彩了。大红色的锦衣让人看着竟是有些刺眼，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缨络圈，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云缎窄褃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掉梢眉，身量苗条，是个绝佳出众的天仙美人。

　　又因为刚新婚的缘故，脸上带了些许的羞涩。

　　“凤丫头，珠哥儿，来了。”王夫人一见到这么璧人的一对，脸上尽是欢喜的神色，立刻热情的招呼说道。

　　王熙凤果然不愧是个能言善道之人，一张嘴，甜蜜的很，哄得贾母和王夫人都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就是贾政看着她的时候也笑着点点头，显而易见的对她十分满意。贾元春更是欢喜的拉着王熙凤，一口一个嫂子，叫的十分的亲密。

　　贾琏看了李纨一眼，果然，脸色已经有些发黑，捏着帕子的手，紧的很，他就这么看着，已经能够看到她手背上的青筋。

　　贾珠和王熙凤先是跪拜了贾母，敬了茶，得了一套红宝石头面首饰还有一对玉如意。再有王夫人和贾政这里准备的见面礼也不菲，一套翡翠头面，据说还是王夫人陪嫁的东西，价值不菲，关键还是意义。

　　邢夫人是个抠门之人，给王熙凤的见面礼自然贵重不到哪里去，甚至可以说寒酸只一对金镶玉的手镯而已。而且看那颜色，也不是什么值钱的货色。她这让的举动不只是让王熙凤侧目，就是贾母和王夫人对邢夫人也很是不满。

　　不过邢夫人是何等人，其他事情也就罢了。但事关银钱，她是寸土不让。只当自己没有看见罢了。

　　王熙凤是个会做人之人，送出去的见面礼，也都是不菲。

　　给一应男丁都是文房四宝，只是按照身份的不同，价值不同而已。给贾琏的倒是略贵重一些，还有一套绝版的诗歌书籍。然而这对贾琏来说，并没有什么卵用。毕竟他对诗歌这一块，从来都不上心。

　　至于女眷，小一点的女孩子，都是金铃铛金手镯这样的小饰品。

　　当然，这其中也有不一样，就是给贾宝玉的，乃是一个纯金的项圈，上面镶嵌着各色的珠宝玉石，精巧非常，说是配他的美玉。

　　“还不快些谢过嫂子。”贾元春一见到王熙凤给贾宝玉的见面礼，心中就欢喜的不行，立刻轻声对贾宝玉说道。

　　今年才四岁的贾宝玉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听到贾元春这话，他有些不解的抬起头来，看着贾元春，脆生生的说道：“她是凤姐姐不是嫂子。”说着指了指李纨，“她才是嫂子。”

　　贾宝玉这话一说出来，本来热闹的客厅里，瞬间寂静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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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童言童语的贾宝玉同学，真相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