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玉笛童仙

3、第 3 章

　　宁静的校园里，棒球少年在球场上挥洒着热情的汗水；球场外的有利默默地注视着他们，最后背过身悄然离去；走了多久他不清楚直到有人叫住了他，
　　“涉谷同学！”回过头，原来是棒球队的经理，
　　“什么事啊,山本？”
　　“你为什么要退出棒球队啊，你不是一直很喜欢打棒球的吗？”
　　“我现在搬家了，而且放学后还要打工没有时间再去练习，很抱歉….”
　　“胡说，你明明还加入了空手道社！”
　　“那是不得已的，我想报考警校，学那个能拿到名次的话也许会加分。”
　　听到这儿，山本没有在追问，咬了咬嘴唇，
　　“涉谷同学，你的事我们都知道了；节哀….”
　　“谢谢，我没事的…”
　　寒暄了几句有利匆匆离开了学校赶往医院；保鲁夫拉姆抱着不多的行礼坐在床上，虽然他表现得很平静，但攥着行礼袋的手却一直在冒汗；这几天他每天都会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有利的出现。出现了，他便可以安心一阵，到了晚上就又在担心转天他是否依然如期而至；如果一开始他没有给自己承诺他便不会有所期待；人就是这样，没有希望的时候往往可以心如止水，可一旦有人给了你希望反而会乱了方寸，生怕希望落空自己无法承受那样的无助感。在这里，除了有利他谁也不认识，有利是他空白记忆中唯一的痕迹，那样的温暖他不想失去….
　　房门被推开的一刹那，他又惊又喜；
　　“有利….”
　　“对不起，保鲁夫拉姆；我今天有点事情迟到了。”
　　终于可以松开行礼袋，保鲁夫拉姆觉得舒服了很多；或许就不该接受他的关心，那样的话自己也不会将所有的悲喜都系在他的身上；
　　“没关系的….”
　　“你怎么了，保鲁夫拉姆？”看到他脸上的不自然，有利关切地问，
　　“没什么….”保鲁夫拉姆摇摇头，其实他很想问他：确定要他留下吗？永远不会抛弃他？可还是没能问出口，
　　“那好吧，不舒服的话要告诉我，医生说，你头上的伤还是有后遗症的；不能大意。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办出院手续….”
　　“我要和你一起去！”保鲁夫拉姆突然拉住有利急切地说，看到有利惊讶的眼神；松开手小声问道，
　　“可以吗？”
　　有利这才发现他忽视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问题，现在的保鲁夫拉姆极度缺乏安全感；曾经高傲坚强的他在这个世界里如同折断翅膀的小鸟，敏感而又脆弱却依然要假装强大；这样的他着实令人心疼，
　　“好吧，我们一起…”有利接过保鲁夫拉姆手中的行囊，牵起他一同走出了病房….
　　昏黄的路灯下，几只飞蛾不停地盘旋；保鲁夫拉姆望着有利的背影，在低头看了看牵着自己的手，嘴角勾起了好看的弧度：或许可以相信他的承诺….
　　两个人最终停留在了一栋破旧的公寓楼下，有利不好意思地回过头道，
　　“就是这里了….”
　　“哦….”保鲁夫拉姆没有过多的纠结，与他来讲眼前这个人在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家；
　　事实上，涉谷家的住宅早就抵押给了银行，父亲离职后开的小公司因为他的突然离世而面临破产家里的钱基本用来填这个窟窿；如今有利手里只有父母留下的保险金，这笔钱是他与保鲁夫拉姆今后唯一的生活保障；眼下他们只能租住在这样一栋楼房中勉强度日。
　　沿着楼梯走上去他们停在了其中一间房的门前，
　　“我已经收拾过了，虽然不大不过只有咱们两个应该够住。”
　　说完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屋内的格局相当简单；厨房与卫生间各占一角；狭小的厅内只能放下一张餐桌，可想而知卧室的空间也出奇的小；即便这样保鲁夫拉姆很开心，因为终于能够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也许这里什么都没有但只要有有利就足够了….很显然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这么依赖身边的少年，明明看上去就没那么可靠，想到这儿他不禁想笑。
　　“在医院住了那么久今天又跟着我跑了这么多路，你一定累坏了，赶快洗洗休息吧。”有利帮他找出换洗的衣服，带他来到浴室，
　　“你先洗吧，有事叫我；还有不要让头上的伤沾到水。”
　　“嗯，我知道了。”
　　入夜，待有利洗漱后回到卧室，保鲁夫拉姆已经睡着了；不同于真魔国，金发王子如今的睡相很内敛，
　　“还在恐惧吧，保鲁夫拉姆….嘛，其实我也一样啊…”走过去帮他把被子盖好，
　　“第一次要独立生活，我真的不知道后面的日子会发生什么；这段时间，我真的很累，爸爸妈妈的案子没有着落，胜利失踪；到银行办手续还欠款，还要找房子…..”
　　“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你；不过你放心，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我会保护你，让你在这个世界幸福的生活，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更是对真魔国的亲人的承诺….”抬手摸了摸金色的发丝，默默退出了房间；
　　虽然事情告一段落，但有利的心情依然非常沉重；眼看父母的案子要变成悬案，自己却无能为力，到警局吵闹要求彻查又被轰出来….他只好下定决心自己去调查，为此他放弃了他的棒球梦；进警校，成为一名刑警成了现在的他必须完成的梦想….
　　翻开发黄的相册，端详着旧照片里的家人；泪水湿了眼眶，
　　“爸爸，妈妈….哥哥….”
　　房间里熟睡的金发男孩被微风叫醒，呢喃着有利的名字，睁开眼发现身边空无一人；瞬间睡意全无；起身推开门，看到有利爬在桌子上，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对面高楼的灯光并没有给这间屋子增添过多的色彩，保鲁夫拉姆赤脚来到有利的身边，想为他披件衣服，出乎他意料有利并没有睡着而是不停地啜泣；
　　“有利，你怎么了….”金发少年担心地问，
　　听到他的声音有利猛地坐起来拦腰抱住他失声痛哭；保鲁夫拉姆先是一惊，而后轻抚有利的背部不断安慰着；是的，他感受到了，感受到有利的痛苦和无助，原来他们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孤独和彷徨….
　　夜店是放纵自我的地方，当黑幕降临的时候；这里就聚集了各色人物，即便白天在如何体面的人到了这里全部原形毕露；任你是严谨的公务员，冷峻的公司高管；卸下伪装后便只剩下疯狂….
　　有利看着这些纸醉金迷的人们，无奈地叹了口气；即使心中多么的不屑他还是要表现得礼貌；因为他们是客人，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服务生；来这里是因为这里的工资高，如果他们喝得开心了，也许还会给他小费；所谓的自尊在现实的打压下变得一文不值，生活的残酷让他明白，为了活下去他必须放弃某些东西，而这些东西往往是年少轻狂时最为看重的。
　　白天要上学，放学后到社团练习，晚上还要打工有利感觉自己要达到极限了，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就是每次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时，金发男孩永远都会带着天使般的笑容等在那里，无论多晚….
　　“有利，回来了？”保鲁夫拉姆开心地跑过去扶住他
　　“保鲁夫拉姆，以后要是我回来得太晚你就不要等我了….”
　　“有利不回来，我也睡不着啊，我给你留了晚饭….”
　　“…..谢谢….”
　　保鲁夫拉姆凑到有利跟前闻了闻，皱起眉头道，
　　“有利，你又喝酒了？”
　　“抱歉，抱歉….以后不会了….”
　　“这句话你几乎天天说….”保鲁夫拉姆崛起嘴巴小声嘟囔着，
　　有利只得苦笑，他哪里知道，要想赚更多的钱，紧靠服务生那点微薄的收人和小费是远远不够的，做为酒吧的业余拳手，只要客人买下价高的酒，他就可以得到丰厚的提成；为了这笔收人他学会了喝酒划拳，甚至即兴演唱，有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那些外文情歌歌词里的意思，与他来讲学会发音，客人喜欢就够了….
　　保鲁夫拉姆拖着下巴看着喝汤的有利，
　　“困了就睡吧…”有利劝他，
　　“有利不睡吗？”
　　“我还要看书…”
　　“那我陪你，反正白天已经睡的很多了…”
　　“…..”
　　“保鲁夫，天天呆在家里是不是很闷啊？”有利面带愧色，保鲁夫拉姆没有这里的身份，不能去上学，又不放心他一个人乱走只能天天把他锁在家里；所以直到现在除了去医院复诊他基本不出去，更不要说好好玩玩；
　　听到这儿，保鲁夫拉姆摇摇头，
　　“没关系啊，我愿意在家等有利，而且….”说着从背后掏出一打纸，
　　“我可以画画啊，这些都是我画的！”
　　“哎？这些都是你画的？”翻着纸页他诧异道，
　　“怎么？不相信？！”
　　“没有，没有…只是保鲁夫拉姆以前可是抽象派呢~~”
　　“啊？以前….”保鲁夫拉姆脑海中闪出几个片段，但转瞬即逝，
　　“呐，有利你为什么从不告诉我以前的事呢”
　　“这个….”躲过保鲁夫拉姆清澈的眸光，他尴尬笑笑，
　　“保鲁夫，其实有时候太多的记忆并不是一件好事，你会很混乱，所以我们顺其自然好吗？”
　　“嗯….”虽然不满有利的搪塞但他相信有利是为了他好，也就不再追问；
　　第二天一大早，有利已经做好了上学的准备，摇了摇熟睡的保鲁夫拉姆，
　　“保鲁夫，早餐在桌上；冰箱里的有一些食材饿了就去吃；还有我在你衣兜里放了些钱，要是房东太太来了你帮我交给她；剩下的自己留着….”
　　“唔…有利，今天还是不能早回来吗？”听到有利要走，金发少年睡意全无坐了起来，
　　“嗯….等我攒够了钱，我带你出去玩！”
　　“哦….”
　　“….那我走了….”
　　“嗯….”
　　刚走到门口，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有利再次回到屋里，
　　“保鲁夫，把门锁好，有事给我打电话，手机会用了吗？”
　　“嗯，有利你怎么了？”保鲁夫拉姆不解
　　“没事，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好…”
　　看到保鲁夫拉姆有点害怕了，有利笑笑直起身子，望向对面的公寓；不知为什么这几日他总感觉有人在注视着他们；为此他曾想过搬家奈何已经交过定金了，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合适的房子，只好先这么就和…..不过他隐约预感到这双眼睛似乎和他父母的死亡有着莫大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