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蝙蝠侠]乌托邦》果木烤鸭

9、第九章

　　从稚嫩的孩童成长为一个少年只需要几年，而从少年成长为想要自己自由自在的存在也可能是一瞬间的事。
　　那么，想要成长为最成熟的自己，则需要一生去不断地磨练，但是定下来的那个目标又是什么？这又是一个需要自己好好思考的问题。
　　布鲁斯依靠在窗户旁的墙壁上，微微侧过头看着坐在花园里的青年，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件，忍不住叹了口气坐了回去。
　　最近迪克对于她的安排越来越不满了，然而她并不认为那有什么错。
　　她不想要【罗宾】出现意外，也不想要迪克受伤，所以强制性地要求他不允许冒险，不允许跟着她一起置身险境……毕竟从最开始她就是一个人，虽然有了助手的帮忙使行动更加快捷，但总有一天迪克是要过上自己的人生的。
　　平安无忧，不需要家人担心自己出事的人生。
　　这点在他被小丑一枪打中后，布鲁斯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并且在之后，对着他说。
　　“不要做多余的动作，明晚的夜巡我一个人去就够了，你好好养伤。”
　　她转过身，“你马上就要考试了，就在家里好好待着吧。”
　　迪克睁大了眼睛：“布鲁斯！！你不能这么做！更何况只是这点伤的话我完全没有问题！为什么要把我放在家里？”
　　“因为我是你的监护人，并且我认为你现在受的伤不足以让你完好地行动，这几天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布鲁斯看着阿福，“阿福，帮我把迪克送回他的房间……”
　　一旁的管家叹了口气，走到迪克身边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走吧，迪克少爷。”
　　虽然知道迪克心里到底是多么的郁闷，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她会软下心来摸着对方的头——虽然布鲁斯会这么做，但是另一个人、蝙蝠侠并不会这么做，归根究底……还是会害怕的吧？
　　因为啊，当年最重要的人都在那个夜晚里逝去了，如果现在又有人消失的话，会疯狂的吧？会绝望的吧？会使自己变成另一个人的吧？
　　一边是理智的自己，一边是被自己压在某个阴暗角落的自己。
　　“蝙蝠大宝贝，总有一天，你会变成我这样的。”
　　难得正经一次的小丑翘着二郎腿，用手敲着桌子，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人：“这次你又来干什么？还想要劝我？拜托……都多少次了，你不觉得烦吗？”
　　“说起来，今天没看到你的知更鸟，伤没有养好所以去世了吗？”他看着蝙蝠侠，“看来我猜错了……唔，吵架了？酒后出事分开了？哈哈哈～嗯？你为什么不笑？”
　　蝙蝠侠打算离开，小丑看着她起身，慢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话：“看来你也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样无所不能嘛！”
　　“我并不是神，我只是一个人——你也和我一样。”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烦躁，烦躁，烦躁。
　　在随手解救了一个被无良小混混缠上的女孩子后，她坐回了蝙蝠车内，看了一眼天空——确定没有出现蝙蝠灯后，思索着要不要回蝙蝠洞看看。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她还是犹豫了一会，才把手按上了呼叫蝙蝠洞的按钮。
　　蝙蝠洞内的阿福看着屏幕上显示的传呼，又看了眼坐旁边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迪克，顿了顿，还是接通了传呼。
　　“阿福，情况怎么样了？”对方的声音很冷淡，“还有什么地方我没有注意到的吗？”
　　迪克听了轻轻地哼了一声。
　　“并没有，今晚的哥谭很平静，阿克汉姆疯人院也并没有消息传过来。”阿福瞥了眼迪克，示意对方乖乖地吃甜点，“您可以选择再巡逻一圈，确定没有事情后就可以回来了，我为您准备了夜宵。”
　　“……谢谢，阿福。”她迟疑了一下，问：“迪克睡着了吗？”
　　“迪克少爷——他——”阿福转过头看向迪克，看着对方死命摇头后轻轻叹了口气，“他已经睡着了。”
　　“是吗……那么，明天帮我准备一下野餐盒吧？”蝙蝠侠摘下了头套，她说：“明天我和迪克好好地谈一谈，刚好出去散个心，毕竟马上要考试了。对了……”布鲁斯停顿了一下，“不要告诉迪克，明天他放学的时候我会自己去接他。记住，绝对不要告诉他。”
　　“明白了……”阿福对于迪克就在旁边这件事默不作声，“我会好好地准备。”
　　通讯被挂断后，屏幕又回到了之前的哥谭地图，而迪克则是叼着一块饼干不知道在想什么，就那样坐在那里。
　　阿福忍不住提醒：“恕我直言，马上布鲁斯小姐就要回来了，您还不回房间吗？”
　　“你说得对！我要回房间！”迪克惊醒，往宅邸的方向走去，“明天见，阿福。”
　　“晚安，迪克少爷。”

　　然而回到房间后，迪克躺在床上完全睡不着，直到听到门外似乎有人的脚步声才装出一副睡着的样子。
　　那人似乎还在犹豫，不过最后还是推开了房门，房间里很静，静到迪克能够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她的呼吸声。
　　不仅如此，甚至能够感觉到她的手里自己越来越近，触碰到他的脸庞后迪克呼吸一滞，但是布鲁斯没有发现，当然，迪克也看不到此刻她眉目温柔的样子，只能够感觉到对方指尖的温凉。
　　但是昨天的事情还在他心里搁着，于是他忍不住翻过身子，布鲁斯也没想太多，轻轻地道了一声晚安，离开了房间，轻轻地拉上房门。
　　房间里又只剩下迪克一个人了。
　　他的手搭在了额头上，翻来覆去哪怕闭上眼睛数羊都没有办法让自己入睡。
　　最后，即将成长为青年的少年，决定在明天告诉布鲁斯·韦恩一件事情，一件影响了他整个人生，并且在此之后也为自己的决定而感到开心、不后悔的事情。
　　只要到明天，就能够成长，然后反过来保护那个人，甚至能够让那个人正视自己。
　　毕竟已经不算是小小的知更鸟了。

　　布鲁斯被阿福按着多休息了会后，便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野餐盒，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难得放松起来，穿得休闲了一些坐上了汽车，开向了迪克的学校。
　　今天是周六……碍于某些原因，迪克需要在学校呆个半天交接事务，原本他打算直接回去的，但是一想到昨晚某个人嘱咐阿福的，他就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
　　会不会出来的太早？事情好像处理得太快了一点……也许她还没有来？
　　所有的疑惑都在他的脑海内徘徊，直到看到校门口依靠在车上的女性后，烟消云散。
　　“迪克！”她朝着他挥了挥手，“上车。”
　　迪克的视线透过车的窗户看到了后座上放着的野餐盒，装作好奇的样子：“今天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只是来看看你而已，而且今天阿福不做午餐……所以，我们去野餐吧？”她指了指后座上的野餐盒，“我都已经准备好了，甚至阿福的小甜饼我都从厨房拿了不少过来。”
　　“那么，上车吗？”
　　布鲁斯略微歪过头，嘴角挂着一抹轻笑，黑色的长发搭在肩膀上，依旧年轻的脸庞充满了致命的魅力，这样的一个就站在了你的面前，对你说：“要不要一起去野餐？”
　　“去。”迪克回答，单手打开了车门，“我当然去，这次的饮料是你准备的吗？”
　　“……也许你会喜欢橙汁？”她笑了一声，坐回了驾驶座，“那么就去公园吧？刚好最近那里也重建好了。”

　　这次哥谭公园的重建也有布鲁斯在里面出力，虽然只是在外人看来美丽善良的布鲁斯小姐因为孩子们没有玩闹的地方所以出钱，但是她本人也有一点点野心——带着自己的孩子们一起过来玩，虽然，已经不是孩子了。
　　刚好这次和迪克之间有了间隙，但是能够来一次公园，放松一下自己，也是好的。
　　“布鲁斯，我有话要对你说。”
　　迪克将手上的三明治放了下来，将包内的一封信取了出来，递给了布鲁斯。
　　她接过手，“这个是什么？”
　　“我会离开哥谭去读大学，然后，我也不能陪在你身边了……所以，我想对你说。”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布鲁斯，“我要独立，我不能再一直跟在你背后了。”
　　“所以？”她接着问，“你是想要离开我？”
　　“不，并不是离开你，而是我想要成长，但并不是被你保护着，压抑着成长……我曾经想要成为像你一样的人，但是我发现我并不能做到……我甚至连自己都做不好了。”
　　迪克将杯中的橙汁一口喝下，“因此，我想要自己尝试着去干一些事情，我……不能再跟在你后面了，更何况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孩子了！”
　　是的。
　　布鲁斯闭上眼睛，复又张开：“随你的便吧。”
　　——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需要保护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