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录》傻皮

1、诡案录

　　他坐在炉子边颤颤悠悠抽了口烟，昏暗的光是从炉子中的火照出来的，迎着他的影子在灰白的墙上看的有些苍凉。烟雾缭绕了一阵，他看着走进来的人低声的笑了笑，声音带着苍老的气息。
　　“来了就坐下吧。”他又抽了一口烟，门口的男人穿着中山装，定定的站在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今天给你说个故事。”他望了望窗外的树林，大雪纷飞，今天是个讲故事的好日子。

　　她是我们那一所学校的学生，我是个游手好闲的猎户的儿子了。我第一见她，是我不情不愿的替爹给他们学校食堂送肉的时候，看见她在后面画画。我是个粗人，不知道她画的啥，我只知道，在我心里她美若天仙。我还想去找她，我从游手好闲开始学习我爹打猎，然后拿了皮子去卖，你知道怎么打熊皮才能完整吗，等它扑过来的时候，拿着猎枪朝着他的喉管里一戳，等它没气了，也就死了。这样一张熊皮卖的钱，至少是那些不完整的一倍。
　　我很爱她，我真的很爱她。为了让她过上好生活，我卖了好多皮子，狐皮熊皮。她是个很善良的人，她见不得杀生，可我就是那个杀生的。我给她送花，她最喜欢向日葵，我就给她送向日葵。她晚上回家太晚，我就背着我爹的猎枪，跟在她身后送她回家。一来二去，她总算答应嫁给我了，结婚那天，我们家摆了整个村里最大的酒席。我答应她不到万不得已不去打猎，我们在家的后面种了一大片向日葵，还在向日葵的后面种了一大片小麦。
　　后来有一年收成不好，小麦没收到，水稻也没收到。我傍晚坐在家门口抽烟，她在里面收拾晚饭，我看她瘦了，家里的口粮也没了，我狠狠的抽了一口烟最后还是决定去林子里打猎。我瞒着她背了把□□，一个人就去了。一路上都没有碰见什么好猎物，我抬头看了看天，差不多十点了，我着急啊，打不着猎我们今年冬天就得挨饿。终于给我在一个洞口发现了猎物，是一只母猴子和三只小猴子。那小猴子真小，还在吃奶呢。我左右一思量，反正小猴子可以在生，我拿着猎枪对着小猴子的脑袋就是一枪。那母猴子厉声尖叫，我用枪托把它给打晕了，拿着一只小猴子就往外走，我掐着那小猴子的脖子，就在洞外，我把这猴子的皮扒了。后来我又打了几只野兔子和一头野猪我就出了林子。
　　回家了我跟她说有肉吃了，她特别生气她问我是不是又去打猎了，我说没办法，不然你得挨饿。我骗她吃了小猴子的肉，为的让她补补身体，野猪肉和兔子肉能够我们吃好久了。
　　好不容易挨过了这个冬天，到第二年秋天她怀孕了。
　　我特高兴，一个劲的守着他，我爹知道了这个消息，给我们送来了野味，还有三大包稻米，说不能饿着她和孩子。
　　孩子出生那天，东边的林子里传来一阵怪叫，就像，就像我当初打死那只小猴子时母猴子的叫声，大约是不甘心吧。我没多在意，可那叫声越发凄厉，隐隐约约带着哭泣。她在屋里突然开始喊肚子疼，我连忙跑去叫人，我觉得我当时真傻，我怎么就把她一个人留下了呢。等我带着人回来的时候，开门就是那只母猴子正在咬婴儿的脐带，满脸狰狞。我冲上去夺过孩子，那母猴子居然桀桀发笑，声音尖锐刺耳，然后从窗口逃走了。
　　没来得及追那只母猴子的我低头看孩子，他，他长的和我当初打死的那只小猴一模一样，甚至，甚至多了个尾巴。我吃惊的后退一步，失手摔了这个孩子，地上是血，床上也是血。
　　后来她也死了，从那天开始就再也没醒来过，那个被我摔死的孩子，让我扔在了树林，让那只母猴子留个念想，后来我在林子里又见到那只母猴子，手上抱着那只婴儿外面裹着皮子，就是我在洞口剥下的小猴子的皮。
　　再后来，就是我在这个房子里了 ，窗外树林里那母猴子凄厉的声音，不信你听，那母猴子又开始叫了。

　　门口的男人随着他的话语抬头朝外看，窗外树林上的叶子被风吹的哗啦响，从远到近传来的凄厉的尖叫，隐隐约约夹杂着哭泣，隐隐约约又远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