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关》之子之

3、出府

　　‘叩叩叩，叩叩叩’
　　向山听门外急促的敲门声，挥手一看海音穿着一身男装正在门外畏手畏脚地敲门，向山无奈的起身一指将衣服穿好，然后走去开门。“干嘛？”向山斜眼冷冷的上下打量着海音。
　　“走，出门。”海音头也不回的拉起向山的大手就往后门走去。
　　向山挣脱开海音的小肉手，双手抱胸道“这个时辰你要出府干嘛？”
　　海音被向山盯得有点心虚，低头解释“嗯……出府，”忽然海音觉得他是她的小厮为什么要怕他，于是挺起胸膛昂头与向山对视“你是本小姐的打手，你的任务呢就是保护我替我出头所以我到哪儿你就要去哪儿，我说往东你就不能往西。所以我现在要出府门，你就要一起去。”
　　向山凤眼一眯“穿成这样，还不走大门？”
　　“主人的事你一个下人多什么嘴。”海音提高音量掩饰自己的心虚。
　　“那小姐出门吧小的先回房了。”向山可不想和她一起出什么幺蛾子，麻烦。
　　“向哥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向山身后传来，惊得向山身子一震，海音趁机拦在向山身前，抓起向山骨节分明的手掌“向哥哥我是出门做正事的，我对天发誓。你陪我去嘛，不然你忍心音儿一人，出府，孤苦无依，万一，万一遇到什么坏人没有你我怎么办？”
　　向山看着那正努力挤着泪水的葡萄眼，伸出食指将海音推开“既然孤苦无依，还有坏人那就别去了，不然出了事老爷责怪怎么办？”说罢向山便向屋内走去。
　　“不去就不去，我自己去！”海音生气的嘟囔着向后门走去。
　　向山转身看她，发现她已悄悄走到后门，‘真倔’向山想了想最后决定还是看在山茶饼的份上跟上去，不然真出什么事以后保不定就没山茶饼吃了。
　　向山大步追上海音“乖一点别打鬼主意，不然以后不陪你出来了。”
　　“是啦！”海音调皮的对向山做了个鬼脸。
　　向山静静的跟在海音后面一路来到‘永记裁缝店’
　　“宁姐我来啦！”海音欢快的敲着大门。
　　‘吱呀’门开了出来一个身着水蓝色袄裙，眉清目秀的妇人“海音小姐来了，快进来，这位是？”宁姐疑惑的看着向山。
　　“哦，他是向山，我爹给我找的小厮专门保护我的。”便转身把向山拉进来“你自己找地打发下时间，我有事要和宁姐说。”说完就拉着宁姐往桌边走去“宁姐宁姐，我最近又有几个新点子，你看！”说着就从怀里掏出几张纸铺在桌面上。
　　“我觉得领子这里可以改良一下，因为想到前段时间春院的媚娘叫你帮她把衣服改出朦胧诱惑感么，然后我提议把扣子减少一颗，媚娘那反响还挺不错的，我后面回头一想倒是一个不错的点子…….”
　　宁姐眉头一皱不行，“媚娘和普通人家的姑娘又不一样，不行！”
　　海音“噗嗤”一笑“宁姐我自然知道，你看图嘛，我改良了，我们把衣领改高，这样的效果其实是和减扣一样的，都是让人注意到颈部，这样不仅强化了颈部的曲线，而且还有拉伸这里线条的作用。”
　　宁姐认真端详起海音的想法“是不错，而且还多了一种端庄感。不错的想法，你这小脑袋瓜！”宁姐宠溺的敲了敲海音的头。
　　“还有宁姐”海音拿出另外一张纸“我觉得这个衣裙的颜色可以改改两个颜色相近些但裙的衣服稍淡些，还有我想了一个关于生意方面的点子，我们可以找一些女工，穿上做好的样衣在店里帮忙，这样一来可以让客人直接看到我们衣服的款式，再者还可以感受一下这个衣服上身的感觉…….”
　　向山静静的在一旁看着海音和宁姐讨论，这小麻雀还有说话不让人讨嫌的时候，。还像模像样的，还好出来不是捣乱的。向山想着便侧首准备假寐一会儿
　　“果然是海老爷的女儿，是做生意的料！我明天就去找人！”宁姐对着海音竖起大拇指。
　　“那我们先来做样衣吧看看怎么改好些？”海音说完便去挑料子，和琴姐打样板。
　　“啊脖子有些酸了！”海音抬起手捏了捏脖子。抬头就看见向山在那边的木椅上假寐，突然灵光乍现拿起手中的棉线蹑手蹑脚的跑到向山的身边。
　　向山感觉耳朵一阵瘙痒忍住不打了个喷嚏‘啊切’
　　“哈哈哈，哈哈哈”耳边传来银铃般的笑声，侧头果然看见海音一脸得意的笑容，向山无奈的理了理衣袖“完事了？”
　　海音感觉自己又打在棉花上了，有些无趣，瘪了瘪嘴“嗯，差不多了，再等我一小会儿。”便走向宁姐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被海音一闹向山睡意全无，静静的看着海音和宁姐做衣服，向山觉得海音一直这样静静的做事还挺可爱的，反正比她一直叽叽喳喳可爱。
　　做完样板海音和向山便向宁姐告别回府。
　　“你每天都这个时候来吗？”向山觉得傍晚还是不太安全，容易出事。
　　“嗯，很少其他时候来，毕竟让爹娘知道我做这事是要挨板子的。”海音有些默落的盯着石板发呆。
　　“那以前你一个人来？！”向山觉得海音做事一向没什么分寸。
　　“没有，宁姐会来接我，然后翠竹在家里放风，但是最近宁姐的儿子出去进货了没人看铺子，”说完就对向山扬起她深深的酒窝“还好有你。”向山微微失神。
　　两秒以后向山突然开始后悔自己的多嘴。
　　“我告诉你，宁姐很惨的她老公走得早，然后就一直欺负她们孤儿寡母去她家闹事，后面有次被我遇到我就求爹爹把她家铺子盘下来了，然后做大了些，让她在那里管事所以…….”
　　接下来一路海音都在讲述她和宁姐之间的种种从她和宁姐的相识到后面她第一次接触样衣再到她喜欢做衣服。向山再次生出对她下禁言术的想法，向山决定下次问问太上老君有没有什么丹药可以让人的话变少。

　　第二日
　　“小姐快起床梳洗了，先生要来了。”翠竹急忙把海音从床上拉起给她洗漱梳头“小姐今天想要什么梳什么头？”
　　“随便！”海音没好气的说，一想到又要练琵琶海音的心就就像被一颗大石头牢牢压住，提不上气。
　　“那就蝴蝶髻吧。”翠竹赶紧给海音梳理头发不然小姐又得迟到挨骂了。
　　“先生好！”海音向先生俯了俯身。
　　“我们今天先学首新曲《琵琶语》”示意让海音坐下。
　　海音内心开始哀鸣‘真是两岸猿声啼不住啊！！’

　　“好今天我们就先到这，你自己熟悉一下这段明天我来之前要会。”
　　海音看着先生刀般的目光刚想求情的话生生地憋了回去。“是”海音奄奄的回道。
　　先生没好气的打了海音一下“孺子不可教也。”
　　先生走后海音就与古筝开启了无休止的战斗。

　　向山在房里觉得一阵魔音入耳甚是难受，出门寻声一看海音正胡乱拨弄着琴弦。向山本打算回房，刚一转身实在是受不了了，“你弹的是什么？！”
　　海音一惊回头一看是向山，耸了耸肩“《琵琶语》”
　　“呵”向山轻笑出声“‘大悲咒’还差不多！”顺势走到海音身旁，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起“看我。”于是向山开始抚琴。
　　海音一脸惊奇的看着向山“你竟然会这个？！”
　　向山顿了一下，好像这个是不太符合自己现在的身份，便说“有次进镇，偶然听见，喜欢，就学几次了。”
　　“厉害！”海音忍不住惊叹道“那你快指导下我，我好多都忘了，现在弹得一塌糊涂。”
　　向山刚想拒绝，突然脑海中浮现出刚刚的‘大悲咒’，“好，你重头弹我纠正你。”
　　“停，这里错了”向山环住海音“这只手该放这，另一只手．．．．．．．”
　　海音突然回头“你衣服的味道真好闻！”向山被海音突然的举动惊到，发现此时两人的距离颇为暧昧，脸不禁红了起来，连忙起身呵斥道“专注！”
　　“哦。”海音不情愿的做了个鬼脸，便开始继续练琴。
　　向山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遍了，“小姐，你今天可能被驴踢了。”
　　海音自知理亏还是狠狠的踩了向山一脚，却被向山轻巧的躲过了，没好气的说“我只是对音律一窍不通，我其他方面都很不错的。”
　　“哦。”向山淡淡的回道。
　　“真的！”海音急忙解释“回头我给你画幅画，真的！我只是音律不好。”
　　向山不想继续与她讨论这个话题“嗯，我们继续吧。”
　　向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于海音终于可以自己完整的弹奏了。“小姐，那向山下去休息了。”
　　“嗯，以后我有音律课你就陪读吧，”海音开心的拍了拍向山的肩膀“不用谢我，我们这叫各取所需，你能学到琴艺，我也得到了帮助。”
　　向山正想回绝，翠竹就朝他们走了过来“小姐，冰糖雪梨炖好了！”
　　海音立马起身就向翠竹跑去，向山咬牙道“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