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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双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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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碗的落下,岑衾觉得自己的心仿佛停止了跳动。
失踪等于死亡!岑衾深知这个道理。
泪,在岑衾不知不觉之中流下,这是岑衾第三次哭。
上一次哭有楼清羌安慰,这次呢?还有谁?
胸口的阵阵胀痛使岑衾喘不过气来。
岑衾第一次知道,原来心是会痛的。当年他很享受在别人的痛苦之中的寻找属于自己独特的快乐,他们越是痛苦,他就越振奋。
他记得当年他在混迹江湖时曾要杀一个男子,男子的妻子哭得撕心裂肺,而当时,岑衾却还当着那妇人的面杀了男子。自己这是遭到报应了吗?在知道楼清羌爱自己以后,在自己有孕以后,在以为自己可以幸福快乐的时候,楼清羌去打仗,最后还失踪了……
等你……
清羌,我在等你啊!可是你为什么没回来?你去哪儿了?你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你打算给我一个惊喜对不对?对,一定是这样的,我去问父皇,父皇也会这样告诉我的。不能哭,我不能哭,清羌又没事,我哭什么!
岑衾仰起头不让眼泪流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却止也止不住。
腹中的孩子动了动,岑衾才回过神来,笑道,“没事,孩子,你爹打算给我们一个惊喜。”
可是孩子依旧在动,好像很烦躁,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自从有孕以来,他从来没有这么闹腾过。
岑衾本打算去找皇帝,却被腹中的孩子折腾得动都动不了。
“别闹,我去找你祖父问清楚,你爹绝对是没事的!”岑衾安抚着孩子。
孩子似乎听得懂岑衾的话一样,过了一会儿就不闹腾了。
岑衾擦了擦自己头上的冷汗,连忙从状元府坐马车到了皇宫。
宫门外,皇帝特意吩咐过如果是公主入宫就直接让马车直入。
到了深宫,岑衾自觉下了马车,快步走到了御书房。
刚进入御书房,入目的便是丞相,大将军,太尉等等位高权重的人。
“你们……”岑衾看见这大阵仗,心里愈发不安。
“见过公主殿下!”群臣向公主行礼。
“父皇?清羌……那是真的吗?”岑衾没有理那些大臣,也没有向皇帝行礼,就是单刀直入问皇帝楼清羌的事。
“是真的。”皇帝垂眸,他本不想那么早告诉岑衾楼清羌出事,却忘了岑衾在军队里有人。
“他还活着对不对!”岑衾情绪很激动,就差冲向皇帝,扯住皇帝的衣服了。
皇帝不想刺激岑衾,回避了这个问题,他害怕岑衾因为情绪太过于激动会导致早产,这对岑衾不好,对孩子也不好,便道,“衾儿先去和你母后谈谈,她很是想念你呢。”
“父皇,告诉我好不好?”岑衾双目含泪,只要遇上楼清羌的事,岑衾就会控制不住情绪。
看见岑衾如此,皇帝知道,他若是不是岑衾是不会罢休的,可是说了……
“诸位爱卿先退下吧,朕先和公主谈谈。”皇帝吩咐道。
众臣了然,楼清羌失踪了,他们心里都不好受更何况是身怀六甲的公主呢?
“臣等告退!”所有人异口同声道,连太监侍婢也都退下了。
一整个御书房仅剩下岑衾和皇帝两人。
“衾儿,我们现在在找清羌呢,说不定他还活着。”皇帝走到岑衾身边开口道。
岑衾含泪道,“他一定还活着。”
“衾儿,你……明白的,失踪等于……”
“我知,我知,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要自欺……”岑衾打断皇帝,哽咽道。
“哎……”皇帝叹了一口气,上前搂着自己十余年未曾搂着的儿子,安慰道,“衾儿,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你也得做好心理准备,清羌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父皇,清羌叫我等他呢……”岑衾哽咽出声,“他从来都是言出必行的,这次怎么可以失信呢?”
“衾儿……”皇帝再也说不出什么了,他知道此时无声胜有声,说话了反而会弄巧成拙。
“出征前夜,他还告诉我他会在孩子出生之前回来的……”岑衾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却又好像在说给皇帝听。
皇帝不言,只是安静地听。
“他说,孩子要是男孩就叫楼焕日,女孩就叫楼焕月,日月同辉,日月同辉……”
“我问他就不可以随我姓吗?”
“他还笑着说那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哪里有人随母姓呢?”
“那天晚上,我很开心,我以为清羌在不久以后就会回来的……”
“可是现在,北征的队伍回来了,他却没回来……”
“父皇,我现在心好难受,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心也是会痛的……”
“衾儿……你……”皇帝听得心也怪难受的。
“父皇,清羌失信了,你说我要不要惩罚他?是罚孩子随我姓,不随他姓好呢,还是罚他这辈子不准再离开我好呢?”岑衾喃喃道。
“难受就哭吧,不要憋着。”皇帝很心疼这个虽然性格乖戾但是却很懂事的儿子。
“父皇……”岑衾再也憋不住了,好像因为得到了批准一样,岑衾痛哭失声,他的心真的好痛!好痛!楼清羌怎么可以失信!怎么可以!他是第一个失信于自己的人!一定得好好惩罚!可是为什么心会这么痛!
好久以后,岑衾才渐渐变成抽泣声。
“父皇……”
“嗯?”听到岑衾的叫唤,皇帝连忙应道。
“疼……”
“哪里?”皇帝轻声问道。
“肚子,我的肚子好疼啊……”
“什么?肚子!”皇帝大惊失色,连忙吼道,“传黄太医!”
皇后原本听到岑衾入宫以后直奔御书房的消息就暗道不好,连忙赶来御书房,却看见群臣都出来了,走到门外就听到岑衾在哭,心疼得不得了,好不容易岑衾才止住了哭声却听见皇帝传太医的声音,连忙冲进去,“衾儿!”
“母后……”岑衾脸色惨白,满头冷汗。
很快,黄太医来了,还喘着粗气的黄太医连忙给岑衾把脉。
“陛下,殿下只怕要早产了。”
黄太医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
“什么?那快准备啊!”皇帝吼道。
“殿下外在是男子,是没办法直接生产的,得……刨腹……”
“那就刨腹!快!”
全过程几乎都是黄太医在忙活,帮手很少,只有好几个人在端盆倒水,其余的几乎都是黄太医在做。
为了岑衾的身份不暴露,皇帝皇后决定自己打下手
“殿下,可能有些疼,您可得忍住啊!”黄太医额头上冒着虚汗,虽不是第一次对人开刀,但却是第一次为一个男子接生啊!
“无论如何,一定得保住孩子。”
有孕之人不可饮酒,而麻沸散却得和酒服下,所以根本不可以给岑衾喂麻沸散,所以只可以让岑衾忍着。
刚刚烧过火的刀切开岑衾的小腹,随即黄太医便抱出一个孩子,皇后赶紧上前接住那皱巴巴的孩子,用锦被包住。
“呀!还有一个!”黄太医惊呼。
这次是皇帝抱住。
经过皇后的摆弄,孩子终于哭出了声。
黄太医也把岑衾的伤口缝合好,上了药。
岑衾因为刚刚刨腹生产而脸色惨白,气若游丝道,“母后两个孩子吗?”
“是啊!”皇后笑道,“都是男孩呢。”
“都是男孩?”岑衾强行牵扯出一个笑容。
“是啊,衾儿快点好好休息,你现在还不能抱孩子。”皇帝道。
“父皇,一个叫楼焕日,另一个叫楼焕月吧。”说罢,岑衾就脱力睡去。
说好的给楼清羌惩罚,不愿让孩子随他姓,可最后还是姓了楼。
皇帝看着这两个孩子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