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Ｎ次方》田四十

4、我的母亲大人

　　在电梯关上的最后一秒，千钧一发之际。蓝默川脸色大变，他想避，可惜来人绝技无双，不偏不依正好捉住了蓝默川身上衣服。接着，他就不受控的被拉出电梯。

　　＂痛痛！妈！我知道错了。＂被扭着耳朵的蓝默川反应迅速，他第一句话就是认错。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有甚么错。

　　＂知道痛，知道错了吗？考完试多久了，一个电话都没有回来。现在长大了，翅膀也硬了。还以为自己是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你说生儿子有甚么好，永远没有女儿的贴心。儿子就是用来气自己的。＂

　　在母亲大人的一番哭诉下，蓝默川觉得自己简直是十大恶人之首。所以他低着头，一步一小心的跟着回家。

　　不过，想进家门？没门！

　　＂家里的酱油用光了，你先去买一瓶回来。＂

　　在蓝家，母亲大人就是最高掌权者，只要她说的话，没有人胆敢不从。所以蓝默川想拒绝，想叫妹妹去，想说今晚不回来吃饭。很多的不想，但他没有胆量说出口。因为他更不想往后的日子活在地狱中。

　　而蓝母大人是一个有要求的人，即使只是一瓶小小的酱油也要最好。她要在指定的地点，买指定的品牌。虽然要求有点多，但蓝默川还是觉得自己幸运，因为蓝母没有强逼症，否则她要求酱油都要指定的年份，蓝默川一定想死。所以，蓝默川再次开动他的小引擎时，他是感恩的。

　　不过，跑在半路上的蓝默川觉得这次重生一定有地方出错，怎么回来后就是要一直的跑。跑出试场，跑去张怜珊的家，现在又要为了一瓶酱油而交出老命的飞奔。而且，以前从不觉得自己的生活是这样的多姿多彩，大部份时间都是平淡而无聊的过去。怎么现在从试场出来后就一件接一件的事冲他而来？

　　蓝默川现在想大声咆哮，我要见张怜珊！

　　对了！张怜珊不是标准的斯文居家乖乖女吗？她不是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吗？她不是喜欢安静吗？怎么连她都突然性格大变，整天的往外跑？

　　可惜，蓝默川的抱怨无效。他还是要为了母亲大人的酱油而出动，同时也要继续在找张怜珊的路上努力。

　　千辛万苦，蓝默川任务完成了。

　　＂妈，你要的酱油买回来了。＂

　　＂嗯。嗯？＂

　　再一次实例，蓝母不是一般的精明。她第一声是响应蓝默川，她知道了。第二声就是感到他的不对劲，她在质问。

　　除了智慧过人，蓝母还有一颗明察秋毫之心，她看到蓝默川的吞吞吐吐就立即明白。＂今晚你可以晚一点回来，不过！要在家吃完晚饭才可以出去。＂

　　就这样，蓝默川的渴望被终结。

　　蓝默川心不安，神不定的在家呆了两个小时有多。他除了默默的希望母亲可以快点之外，剩下的就只有猜想张怜珊今晚可能会出现的地方。最后，蓝默川瞄准了一个极有可能的猜想地。

　　那里是高考后的必到胜地。在哪里，大家可以把过去多年的不满尽吐而出，也可以把自己未来的抱负高声明说。不过，这些都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最令人向往的是那里的一个大火炉和一面陈旧老墙。

　　蓝默川等待吃饭的时间突然变得有意义起来，他要为稍后的情怀准备。在睡房中翻箱倒箧，把书桌和书架上的过气书籍全倒在地上。慢慢细心的翻找着，他要把以后再没有用的东西都找出来。

　　令人心中咬牙的练习册，每天一次或多次的测验卷，永远不知最后一页在那的参观数据。

　　蓝默川觉得没有一个学生喜欢它们，特别是经历了高考之后，这些所谓的益物简直是吸血虫，一点一点的吸走人体内的快乐的恶心物。

　　不过，这都过去了。蓝默川马上就会消毁它们。想着今天晚上一定会出现的璀璨光华，蓝默川忍不住的开怀大笑。

　　只是，这一阵阵传出的笑声令蓝家有点担心。＂默川不会因为压力过大而疯了吧？＂

　　那天晚上，蓝母破天荒的没有对蓝默川有任何要求。甚至，她特别的关心他。为他挟上每道菜上最美味的部份，又时不时的用关怀的温柔眼神照顾他。

　　只是，家里的气氛赶跑了蓝默川。一直以来，他在家的地位都是最低，现在突然的升级。他觉得有问题。于是，饭后立即离开，再次踏上寻找张怜珊之路。

　　作为市内第一中学，蓝默川的母校有最大的图书馆，它正前方的绿草地更是一大景点。每年高考后的第一个晚上，附近学校的应届学生都会在那里庆祝。一起在草地广场上吃着小食，喝点啤酒。共同回味过去数年的中学趣事，也高谈阔论未来的去向。

　　蓝默川来的时间还早，不过火焰已在升腾。远看数人围在火炉旁，手舞足蹈，呼天抢地地大叫着。那个情景，真的很搞笑。不说还以为是一群穿着现代服的土人，在闹市中跳着求雨舞。

　　不过，觉得好笑的可能只有蓝默川一人，因为他已经过了那个感动的年龄。现在的他只是一个重生后的回忆者。

　　随着火光转烈，更多的人把手中代表了怨恨的练习本投进火炉。青春的火花不断燃烧着！

　　这似是一种仪式，一种特别的成人礼。

　　曾经蓝默川也是他们中的一人，那时候的他更疯狂。他偷偷的把家中和学校存放的所有相关书本都投进去。蓝默川记得，那一瞬间的火势直冲天际，美得惊天动地。

　　当时，他还想着，＂如果张怜珊也可以看到就好了。＂

　　但张怜珊没有和他一起做这件无聊的事，她和女同学们结伴一起。那天晚上，蓝默川和张怜珊有着各自的活动。

　　蓝默川热血，张怜珊文静。所以，那天蓝默川是和男同学们围着火炉热舞了一晚，而张怜珊就和女同学们在记念墙下说着心事。

　　不过重生回来的蓝默川不再希望这样，他和张怜珊不应该是平衡线。所以刚来到草地广场，只看了一眼曾经心爱的火炉后，他就马上走向记念墙。

　　记念墙，名字不错，有点意思。但其实它只是图书馆在翻新时忘了拆的一面红砖墙。只是后来，有一屇毕业生在这些红砖上留下了心愿。往后的学弟妹们跟风，慢慢就变成了一种传统。

　　而刚开始的时候，墙身只有短短的一节，可是后来写的人多了。墙上再没有下笔的地方，同学们就自觉的带上一块砖头。到了今天，记念墙已经是接近十米的历史之墙。

　　它见证了二十年间，不同年代之下学生们的希望。

　　蓝默川记得张怜珊曾说过，她在墙上留下了心愿。可是，蓝默川没有多加理会，直接今天，他仍然不知道张怜珊的愿望是甚么。

　　现在站在记念墙下，蓝默川在找着。他要找到张怜珊，更想找到张怜珊在墙上留下的印记。

　　＂我要考上第一志愿。＂

　　＂我要嫁给某某某。＂

　　＂我要成为世界首富。＂

　　＂我要。。。。。。＂

　　蓝默川花尽眼力心力，看了不下千块红砖，可是还没有找到张怜珊所写。而她的真身也不见影踪。

　　蓝默川开始怀疑，难道张怜珊还没有来？不是的！在两分钟前，还有人说见到张怜珊站在记念墙的最左方。只是当蓝默川赶到的时候，附近的人就会告诉他，张怜珊刚走，如果他快一步就会见到她。

　　蓝默川从记念墙的最左边开始，顺时针的跑了一圈，之后又逆时针的再找一圈。

　　旁观者已经留意到兜兜转转的他，他们笑着问蓝默川，＂你和张怜珊在捉迷藏吗？＂

　　对！蓝默川也认同。他和张怜珊就像两极，永远的碰不到。只是，要他在原地等待？他又觉得太守株待兔，如果张怜珊正巧不再来，那怎么办？

　　蓝默川无助的在原地徘徊。最后，他无计可施下，把自己的希望写在记念墙上。

　　如果有天意，他希望张怜珊可以找到。

　　只是，上天好像很喜欢戏弄蓝默川。一个晚上，足足五个小时整。蓝默川和张怜珊在这个不是特别大的校园内，就是遇不上。

　　而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同学们也开始散去回家。蓝默川就怀着最后的希望，在校门处静静的待着。

　　有三五成群，也有形单只影。有的在笑着离开，有的在哭着分手。

　　蓝默川看到众生不同的一面，但最重要的那一张脸就没有出现。最后，校园内的灯已关，门也锁上。

　　这个重生回来的男人失落着。除了他的心仍在渴望，结果还是没有改变。他低着头，无奈的走在本应两人一起的归家路上。

　　只是。。。寂静的路上有着两把截然不同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