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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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五官健全的人必定知道他不能保存秘密。如果他的嘴唇紧闭，他的指尖会说话；甚至他身上的每个毛孔都会背叛他。
--------------(奥地利的心理学家)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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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朵蹲坐在众侍卫的包围中,蓝眸炯炯,那蓝色犹如蔚蓝的大海,里面似乎翻滚着滚滚波浪.
小皇子一见有这么多人维护,再加上母妃的撑腰,哭的更凶了,只是泪水耗尽后,那哭声就慢慢的变成了干嚎.
僵持之间,远处太监一声“皇上驾到”,众人忙又惶恐向着悠悠走来的皇上下跪.
只有云朵,保持原本的蹲坐姿势,浑身处于戒备状态,没有挪窝.
文敛征慢条斯理的踱步到了众人面前,伸手扶起了安贵人.只见安贵人含羞带怯的依偎在文敛征跟前,诉说着发生的一切.
这时,小皇子人太小,尚且跪立不稳,于是一屁股又坐在了地上,他面上的泪痕已干,圆睁的鹿般的眼睛,有点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父皇.
文敛征面无表情的听完安贵人的诉说,眼神微微扫了云朵一眼,嘴角稍稍一翘,却转头对着小皇子开口了:“崇祥,你虽小,但也是男子,更是我东谡国的皇子!怎可轻易留泪？何况,眼泪,并不能带给你,你想要的东西!……明白么?”语气中没有一丝宠腻的味道,甚至对于一个不满两岁的小娃娃而言,似乎过于严厉.
小皇子呆愣了一会,然后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歪歪斜斜的双手抱拳作了一揖,口中含糊不清却又一字一顿,一板一眼的说着:“尊父皇教诲,皇儿明白了!”
云朵撇嘴,皇家的孩子着实不易,实在有种训练有速的感觉,一个屁大的孩子瞬间变得像个小大人一般,说着大人的言语, 可是,他真能明白么?
这时,文敛征又转头看向了身边的安贵人,轻挑了下眉脚.
“安茹啊,你能主动去母后那里恳求要代养崇祥,朕心甚慰,不过,你也需知道,自此后,崇祥的一切便都是你的责任……你已然是母妃,而且地位非比一般的妃嫔,有些话,朕就不多说了……你带着崇祥去给母后请安吧.义豹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
说完,背手站立,淡然的看着安贵人.
可是,安贵人此时的面上似乎已经有些挂不住了.她撇了一眼远处已经呆愣了的云朵,嘴巴张了张,却终是没有再说什么,行礼后,带着似乎仍对云朵有些依依不舍的小皇子匆匆离去了.
闹了半天,那个皇子还不是安贵人的?!云朵诧异不已!
不过也暗自舒了一口气,看来文敛征还算明白事理.于是,云朵紧绷的神经放松了.
“你们都下去吧.”文敛征冲着侍卫轻轻的挥了挥手,众人利索的退了出去.
于是,瞬间,偌大的武华殿外的院子里,就剩下了云朵和文敛征,一人一豹!
云朵开始有些莫名的紧张了!
只见文敛征慢慢踱步到云朵的面前,微微低头,注视着云朵,那双黑眸犹如深邃的夜空一般,一眼望不到边际,里面,还似乎闪烁着点点星光.
“墨玉,没话要对朕讲么?”红唇轻启,语不惊人死不休.
云朵被这突如其来的压迫感压得有些窒息!
讲话?!何意?她脑子飞速的旋转着,分析着文敛征这短短九个字到底是何用意……
却不想,文敛征直起身子,嘴角噙了一丝淡笑,又说道:“你,真的是豹子么?”
云朵震惊!身子不由自主的想向后撤去.
“怕了?你不是向来胆子大的很么?!连敌军都敢只身冒名擅闯,朕,着实有些佩服!”
文敛征说着说着,随意撩起龙袍,坐到了云朵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皇帝就是皇帝,那通身的气质,哪怕坐在草垛上也成不了农民.
云朵心中似乎波涛汹涌一般，但是她没敢啃声,她不知道文敛征到底是何用意,还是静静等待下文为妙.
“这几个月,朕本来是想惩罚你的擅自离宫.却不想,竟然有些意外的收获!……你到底是什么?!神仙?还是妖怪?”
听到最后的两句,一段电影的插曲调皮的出现在了云朵面前：美丽的紫霞仙子对着落魄的至尊宝说:“神仙?妖怪?谢谢!”
她走神了……
“朕在问话,你居然走神?!还是在想说辞?……你写吧,朕知道你会写字!你究竟是何来历?还有,来我东谡,所为何事?!”
文敛征依然微笑着,但是那个笑容,却如冰刻一般,没有几丝温度.
听完文敛征的话,云朵已经彻底绝望了,原来自己的情况,皇帝已经摸了个一清二楚啊!
她耷拉下了脑袋.
片刻后,复又抬起头,瞅了一眼文敛征后,伸出爪子写开了.
“回皇上，这说来话长,我本是人间精灵,因为犯错被剥夺了法力,贬为豹身,此言绝非谎话,望皇上明鉴……不过,请皇上放心,我本善良,没有一丝一毫的歹意,也不会做什么对东谡不利的事情的.”写到这里,云朵顿了顿,抬眼悄悄瞅了一眼文敛征,见他依然面色淡淡,看不出喜怒,于是狠了狠心,一不做二不休,硬着头皮接着写到：“我来皇城只是为了朋友,还望皇上开恩,能放我出宫.”
写完最后一笔,云朵有些忐忑不安,低眉垂目,没有抬头.
感觉似乎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文敛征终于开口了:“你,可能变人?”
啊?!云朵立马抬起头,惊讶的看着文敛征,却在那双耀眼的黑眸里看到了自己小小的倒影, 一只面带惊讶表情黑豹.
云朵连忙把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
成人只是她的梦想,何日成真,她不知,也暂时不敢想.
“当真?”文敛征挑眉.
云朵忙写道“皇上明鉴,如果能成人,我何苦继续当一只豹子呢?!”
文敛征又沉默了,云朵看不懂他此刻的表情,只得跟着沉默.
“你的朋友,就是易寒吧?”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
云朵连忙点头承认.
“他过几日就要启程送粮去边关,你若愿意,可随他去……”
云朵瞪园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忙拿爪子搔搔耳朵.
“不过……”云朵小心肝立马一颤,文敛征怎么也说话大喘气啊!
“不过,条件是,你必须要回来!……朕以后会给你,你想要的自由.明白么?”
熟悉的压迫感再次袭来,云朵很没骨气的点了点头.
文敛征点头,起身,准备离去.
云朵想到了一件事情,忙闪身挡在他面前,急急的写到:“皇上可见过我脖颈间的那块黑玉?”
文敛征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放射出了一种迷离的光彩.注视云朵片刻后,没有出声,离去了.
云朵气馁.
这次白云朵vs文敛征——败!
不过,似乎从来就没赢过.还好,这次不是“大败”,至少,他准许她出宫跟着欧易寒“出差”了.
云朵平静下来后,开始有些后怕还有些后悔,她那番含含糊糊的说辞,文敛征真的相信么?而且,一代帝王,面对一个人间少有的精灵时,肯放手么? 怕是现在让她随着欧易寒出征便是某种“怀柔政策”吧?
可是她实在不喜欢皇宫啊,那么这次出去后,她到底是留是走?
喵的,好为难!德空老和尚你到底在哪里?快点出来解决难题啊!
胡思乱想中,云朵昏昏睡去.
第二天一早,云朵刚刚醒来,便见一个小太监立在离她“八丈”远的地方,怯生生的看着她.
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慵懒的看着小太监,等他开口.
“义……义豹……欧将军在殿外……等着呢.”小太监紧张的汗都要下来了.
云朵一听欧易寒来了,高兴的立马跳了起来,向外冲去.
“云朵.我终于见到你了,哈哈.”欧易寒一把抱住了向他冲来的云朵,他们顺势跌倒在地,开心的笑闹着.云朵也不管那么多了,伸出舌头来,兴奋的舔着欧易寒.
“好了好了,云朵,痒死了,呵呵……我这几个月向圣上求了这么多次,终于见到你了!你过的好么?!”
云朵咧着嘴,看着欧易寒,没有写字.
他看到云朵并没有回答,微微一愣,随即又笑开了,拍拍云朵后,说:“咱们走吧!”
于是,宫中的诸人,些微诧异的,注视着一人一豹从宫里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回欧家的路上,欧易寒向云朵讲述了这几个月的事情.
云朵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不停歇的说着,心里那个乐,心说,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罗唆?
从欧易寒的讲述中,云朵知道了几件事情.
一是, 四个月前,欧易寒在边关成功的避开图呼国的沿途拦截,为边关驻军送了一次“军用物资”,得到了皇上的赏识.所以这一次的护送任务,皇上再次交给了他.
二是,苏闵云怀孕了.
云朵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显然,第二个消息比第一个来的震撼!
苏闵云居然——怀孕了!
云朵斜着眼,看着面上有些得意神色的欧易寒,咋舌不已,心说,这小子的效率,实在了得!不过,也好,欧家有后了,德空老和尚是不是很开心呢?
苏闵云,那个女人的眉眼,在她的记忆里已经有些模糊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云朵突然觉得有些羡慕,羡慕她可以为人妻,为人母,而且丈夫还是小欧这个五好青年.
那么她白云朵呢?
暗恋的对象不知所踪,可以以命相护的好朋友神秘离去,刚有点暧昧萌芽的朋友娶了亲,而知道她成人秘密的老和尚又避而不见,现在强大无比的皇帝又知道了她的那点子小秘密,还有，她不知为何就在皇宫里得罪了安贵人,惹哭了小皇子……
试问,天下间,还有比她倒霉的么?
她好想好想能重新当个小姑娘,谈一场平平淡淡的爱情……可是,这似乎,都只是奢望!
她的良人,在这个世间,是存在的么?!莫非,她真要等上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么?!
喵的，臭德空老和尚,这次出门无论如何要找到他再说!
胡思乱想中,他们回到了欧将军府,一番修整后,整装待发.
让云朵没想到的事情是,小豹因为上次随行有过立功表现,还为欧易寒在军中赚了一个“神豹将军”的美誉后,他这次很自然的也在随行之列!
当然,走之前,苏闵云和欧将军免不了一番儿女情长,卿卿我我,“执手相看泪眼”,万般不舍.看的云朵是鸡皮疙瘩不断的掉落,酸水直冒.
终于,十里长亭相送后,欧易寒率军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云朵和小豹为了节省体力,也为了不吓坏路人,选择了惬意的蜗居在草垛上,任由马车晃荡晃荡的拉着前行.
在东谡国境内的行程顺畅无比,欧易寒得空还会给云朵讲述他和图呼国锵烈将军间的那次交锋.据他的讲述,云朵觉得那次的他用的是类似“声东击西”的一种战术,把个堂堂图呼国的将军玩的有些团团转.
他讲的很是过瘾,言语间还不时透露出了对于图呼国人的蔑视.
云朵猛然记起,欧易寒的父亲就是牺牲在对图呼国的一次战争中!
她感到了一丝隐隐的不安.
这十几年来,图呼国和东谡国为了土地财富利益之类的东西,战火依然不断.照欧易寒的讲述,云朵觉得图呼国的人似乎就像中国历史上那些关外游牧民族一般,没有固定的住所,为了土地和财富女人,不断的战争的一类民族.他们往往,善于挑衅,征服欲望强烈,而且能征善战,与他们打起仗来,的确比较头疼.
而且,每次为驻军送供给时,在边关都会受到图呼国士兵的突袭.那些人对于突袭和抢东西十分在行,及时护卫再严,四次里起码有一次要失败.所以,各位将领都比较不愿意接受向边关送粮食和军用物资的差使,于是,这也就成了一件让皇上头疼的事情.
云朵明白了欧易寒心事.她感觉到了欧易寒对于图呼国的那种恨意.也许自从他知道了父亲的死因后,他脑海里报仇的念头就从未消失过吧?!所以他才会如此精神抖擞,恨不能下一秒便遇到图呼国的人大干一场!
云朵理解,但是,不想赞成.因为,她害怕,害怕她一直害怕的事情会真的发生……
其实,云朵对于欧雄风的死,隐约的有些不理解,她总是觉得一代名将就那样死掉,似乎过于简单.不过,已经时隔这么久的事情了,谁又能知道当时真正的情形呢?云朵暗自摇头，也许是她脑子里残留的那种布满阴谋诡计的电视情节太多了吧……
就这样平静的走了十几天,慢慢快要到边境了,军中的气氛也骤然发生了变化,人人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盔甲兵器夜夜不离身,变得异常警惕.
欧易寒也已经做好了部署,还特意来嘱咐云朵他们这几天不要乱跑,要跟紧他.
由于实在不希望发生什么事情,云朵暗地里不由自主的思量:图呼国的将军们啊,这次就别搞什么突袭了,好生休养生息,把力气都留在战场上多好呢……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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