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来》北冥有鱼干

36、三十六.茱蒂的愿望

　　“还是这样呢”，她低声嘟哝了一句，语气里隐隐有些遗憾的意味，“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管它会是什么呢......”虽说vermouth对求签拜神之事并没有什么依赖，但浅草寺的签文在她手中一次次的灵验让她不得不多留几分心。上一次的“大凶”到如今也是她心中隐痛的一块疤痕，而这一次无论会是什么都好，至少她会尽力不会让她卷进来就是。这样想着，扭头看看已经往远处走了的茱蒂，把藏在袖中的签子塞回了签筒中，vermouth起了身往茱蒂离开的方向追去。
　　茱蒂拿着手里的笔掂量着另一只手里的祈愿牌，却不知道该写点什么。若是在三天前她定会毫不犹豫地写下“亲手逮捕或杀掉vermouth报仇”之类的东西，只是这时再想落笔时却是不由地手一抖，笔尖颤抖着，一大块墨水顺着木牌的纹理晕开，到底她这句话也是没写下来。
　　说起来也不过是一贯的心软而已，只是......茱蒂有点心虚地回头看看大殿的方向，没有看到vermouth的身影，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去了哪里，“不会就这么消失掉不见吧”，下意识里产生了这样的想法，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挂念着vermouth。
　　抚上额头的手，端来的水杯和递来的药片，扯过纸巾倾身过来擦掉的嘴角的酱汁，共患难时的配合与写在掌心的话，被留存了整整20年的泰迪熊玩偶，其他的或是拥抱或是调笑再或是自己别扭时对方的轻哄，所有的近日相处下的记忆让她有种在被照顾着的感觉，莫名地享受甚至有点沉溺。茱蒂这般想着，转瞬间眼前仿佛又是黑暗中漫天的火光，滚滚的浓烟伴随着邻里的惊叫和那句如咒般的“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滔天的恨意又霎时弥漫了过来。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去相信浅草寺求签的灵验，她不可能去放弃复仇的念头但也不愿在一同出游的时候把愿望寄托于对同行人的诅咒上。
　　“祈愿是不应该带有恨意的呢。”小时候去做礼拜的时候似乎听教堂的神父说过这样的话，“希望能有个愉快的圣诞假期吧，最好能连上新年一起。”最后她这样写在祈愿牌上，如果能有个愉快的假期的话，那任务也大概会是顺利完成了吧，茱蒂打着这样的算盘，将将对自己有些安慰。
　　也许是在日头下站了太久的时候，也可能是因为之前的纠结又让她回想起了不好的往事，茱蒂又在觉得太阳穴有些胀痛，不知道是不是又要中暑。
　　“来，让我看看都写了些什么？”脸侧突然一凉，激得她不由地一颤，然后感觉vermouth的重量压在她肩上，手已经往这边探了过来。
　　“哎呀，没，没什么嘛，不是，不是说看了就不灵了。”茱蒂有些心虚地一把把牌子翻扣过去，另一边接过vermouth手里的冰柠檬水来压在额上，凉意一阵阵传来让她的头疼好了不少。
　　“喂，我说你不会是写了要杀了我之类的东西吧。”
　　“怎，怎么可能嘛？！”虽说并没有写出来这种东西，但是一下子就被猜到心事的心情让茱蒂更加心慌起来。
　　“那就是要和你们副队——”
　　“秀他——他喜欢的又不是我。”提到赤井秀一的事情，茱蒂明显语气里有些低落，这样的事情她早已没有什么幻想，“而且，纠结这种事情的话，拜托我又不是18岁的小孩子。”
　　“所以说拿来看嘛”，趁着茱蒂在那里暗自惆怅的时候，vermouth探了下身子轻松从她手里把木牌抢了过来。
　　“喂——你——”茱蒂有些无奈地叫了她声，也就没再去试图阻止她些什么。
　　“圣诞节......和新年么？”看看手里的木牌，vermouth实在想不出来这样的愿望有什么值得去隐瞒的，“好没有新意......不过，会实现吧。”
　　“嗯，但愿吧。”看vermouth显然是不知道这个愿望背后她暗藏的心思，茱蒂也只好随便敷衍着不去点破。
　　“那就去挂上，一会儿去树荫坐坐，喝点东西，你一副好像又要中暑的样子，真是的，也不知道身子这么弱怎么进的FBI......”茱蒂听着这话挂牌子的动作猛地一顿，回头怔怔地看着vermouth，倒不是因为她话里的奚落，实在是因为就这会儿的工夫就被她看出了要不适的状态。
　　“是关心么？”她不愿意去承认。“那是观察敏锐？”她却又不希望仅仅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