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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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冬木市为舞台第五次圣杯战争中卫宫家内】
京子刚到卫宫宅前，便听见从屋内传来的动静。讲道理这样的音量一般只会在靠近万事屋的时候听到，卫宫宅平时充其量只是大河一人在喧闹而已。
还没按铃，门就先被推开了。为京子开门的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男人，他冷着脸蹙眉扫向京子。褐色的皮肤，银白色的头发，如同发色钢铁般锐利的眼睛。没有做任何心理准备京子吓了一跳。
第一反应是自己走错路了，门牌又确确实实写着卫宫二字。
不过比起这个，这个男人站姿真好看……
回过神的京子，想起了正事：“打扰了，请问卫宫士郎在家吗？”
男人的眉头听到这句话后越蹙越紧，并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京子。在京子以为自己要站到时间的尽头的时候，对方严肃的表情才稍微缓和了些：“那个小鬼在里面，进来吧。”
他不冷不热地回答着京子的问题后，又自然地从她手中拎过两大包行李。也没有那么不好接近嘛，京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随便感慨着，唉背影也好看。
接近玄关后，京子才确认刚刚听到的杂吵并非幻听。许久未到卫宫宅的京子，没想到才过了两个星期，卫宫宅的空气就和以往相差甚远。
茶几周围落座的都是女孩子，气氛比起同学聚会更像是女子茶会。不单只是同年龄的女孩子，在隔间连小孩子和穿着怪异的青年都有。如此基数庞大的一堆人里，京子却没一个认识的。这显得事情有些诡异了。
京子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士郎，她拿捏不透现在的状况。她想到在这个乱来的世界，士郎会突然陷入什么的事件里，也完全不奇怪，只是万一士郎出了什么事，她要怎么跟已在天国的切嗣交代！
想到这里京子急切又惊恐地呼唤卫宫士郎：“士郎士郎！”
京子没能叫出士郎，而是将厨房里忙活的间桐樱唤了出来：“啊，京子姐你来了，学长在里面忙，你快先进来吧。”
京子看见间桐樱没有异常的样子才冷静了下来：“小樱你们这是在聚会吗？”
“也不算啦。最近都是那么热闹的，京子姐不习惯吗？”
松了口气的京子总结了一下自己的感想：“也不是。士郎最近交了很多新朋友啊？挺好的。”
突然走廊发出重物倒地的声响，紧接着就是急促的脚步声。原本靠近走廊吃饭的金发少女，往嘴巴里塞着饭团的同时熟练地移开，同时一个人砸在她原本端坐的地方。
刚刚给京子开门的男人，不知为何突然与另一个蓝发的青年扭打在一起。担任着调解员角色的士郎从內间跑出来。他恰巧听见京子的话，扯拉之余忍不住探出头争辩：“这几个才不是朋友。”
“这不是关系很好吗？不是朋友是什么？”
“就是……就是一起参加比赛的人。还有京子姐对关系好的定于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啊。”
“那就是战友了？这样深厚的情谊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战友？深厚的情谊？
听见京子这话士郎恍惚了一瞬，蓝发的青年趁着士郎走神的空当如脱缰狂犬一般与白发的男人缠斗起来。士郎立即回过神，再次试图缓解他们的矛盾：“Lancer你冷静一点！所以说Archer你也嫌麻烦，一开始为什么要惹恼他啊！”
士郎的话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如果京子没有眼花，在他们枪刃相撞的一瞬间，两人身上的衣服似乎都变样了。只是没有给京子看第二眼的机会，二人的战场立刻转到了房顶。
枪刃碰撞的声音依旧能传到耳边，京子感慨着：“现在年轻人交流感情的方式真是特别……”
“所以一开始就不存在感情好这个前提。”彻底放弃拉架的士郎叹气，随即四处张望寻找某个身影“欸，哈利没来吗？我还做了他喜欢吃的菜。”
“……不愧是士郎。”面对朝着家政万能贤良淑德的道路一去不复返的士郎，京子忧喜参半。她再次质疑藤村大河到底有没有好好照顾士郎“哈利回老家上学了，他不是给你打了电话吗？你们都说了什么啊，他怎么什么都没跟你讲清楚。”
士郎说：“他说要回老家读书深造，之后就支支吾吾地挂电话了。这也太突然了，为什么没有提前告诉我一声啊。早知道上次就把修好的笔记本还他了。”
“对我来说也很突然，抱歉啦。不过他们学校管的严，不允许外出还禁用电子产品。笔记本还他也用不了。”京子安慰道。
“是什么学校，怎么要求那么严苛。”
“说来你大概是不相信的，那是一间魔法学校。”
士郎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所以他真的是个巫师？”
京子说：“对不起啊士郎我连你一起骗了。”
士郎叹气：“没关系，我也没能把我成为魔术师的事告诉他。”
京子非常惊讶：“我以为你第一个会告诉的人就是哈利。”
士郎别过头：“我本来是这样打算的，但我害怕他知道只有我一个人实现梦想会感到难过。”
明白哈利为什么在电话里欲言又止的京子，顿时不想管这对傻瓜兄弟了。
京子扫了一眼正对庭院的走廊，那是她习惯呆的位置。跟切嗣银时一起在这里喝酒的回忆，好像就发生在昨天。而现在这个位置正被金发的男孩与银发的女孩霸占着。
“那是伊莉亚和吉尔加美什。”士郎注意到京子的视线。
“你从哪里拐来的外国小孩。”
“总而言之一言难尽，我还想哈利来的话可以帮我照顾他们……京子姐就算了，他们没有你想象中的好对付，建议你不要把平时对付小孩子那一套对付他们。”
平时那一套是哪一套？京子虽然没有得到后半句的答案，却很快理解了前半句的含义。
“伊莉亚都听到了哦，士郎在说伊莉亚的坏话！”伊莉亚气鼓鼓地指责士郎。
士郎立刻低头道歉，并许下一堆不平等的承诺。
的确是不好对付的孩子，京子被逗乐了。
只是伊莉亚和吉尔加美什，听上去都很耳熟啊。京子回忆不起来伊莉亚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但吉尔加美什这个名字出自于哪里，京子毫不陌生。人类最古老的史诗《吉尔伽美什史诗》里所记载的英雄王的名讳，给他起这个名字的父母，也忒没心没肺了。
直觉告诉京子这不可能是巧合：“吉尔加美什是我知道的那个吉尔加美什吗？你们魔术师还有这种玩法？”
金发的孩子一眼便看穿了京子的想法，他对着京子露出甜美的笑颜：“没错哦，大姐姐。初次见面，不用太拘谨，叫我吉尔就好啦。”
京子觉得自己心都融化了。
京子难以将眼前这个如天使般的孩子跟传说中的英雄王联系在一起，于是京子把吉尔加美什这个形象及概念从脑海中抽离出揉烂塑造成全新的样子再烙回心底。
“你们要吃糖吗？”京子掏出常备在身上的水果糖，笑眯眯地递给两个孩子。
伊莉亚很显然不吃这一套，没有打算接受京子的好意：“你在小看伊莉亚吗？”
哎呀，忘记士郎的提醒了。
不过对着可爱的小女孩，京子觉得自己脾气都好起来了：“对不起呀，伊莉亚喜欢吃什么，下次我带给你好不好？”
“谢谢大姐姐。”另一边吉尔倒是没有露出异色，从善如流地接过剥开的糖果“味道很不错啊，让我想想有什么呢回报大姐姐的东西。”
唉！某种意义上这比伊莉亚更难对付。
京子立即阻止道：“不需要回报吧，我也没做什么。”
吉尔又甜甜一笑：“作为答谢这种程度的礼貌是必须的，身为王更不可以轻视礼节。”
只是几颗糖而已……
“大姐姐这个给你。”吉尔用一种近乎推销的语气到“这是水上乐园的VIP招待卷，给你两张大姐姐可以跟重要的人一起去哦。”
本不想收下，但孩子一本正经的要求真是无法拒绝。京子只好顺势收下吉尔送给她的两张水上乐园VIP招待卷，心想等哈利放假回来再带他一起去好了。
似乎又看透了京子的想法，吉尔微笑地朝京子眨了眨眼又说到：“当然跟喜欢的人去就更好了，我会为了大姐姐，把打扰你约会的人都赶跑的。”
这孩子真甜！可惜这个请愿可行性太低了。但京子没有把心中所想表露出来，只跟吉尔满口道好。
把孩子都哄到一边后，士郎非常清楚京子接下来便要向他深究前因后果，于是把早就准备好的台词背给京子听：“不要问我为什么，一切都是为了比赛。这场比赛的过程非常合理合法并有专业人员参与作业，进行规范监督……”
一个扎双马尾姑娘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插嘴吐槽：“国家出了这种专业人员真是养虎为患。”
“远坂……”虽然士郎自己也觉得把那位神父吹得有点狠。
远坂凛含糊地点头：“好好好，对不起。请继续你的表演。”
京子听到这些为了敷衍她糊掐的话就感觉头大：“要不你就言简意赅地概括一下你们在参加什么比赛？”
“就是一个两人为一组，七组人员在规定时间内抢杯子的比赛……大概……”
京子点点头，又觉得有些不妥。指着伊莉亚和吉尔加美什道：“你们还允许那么小的孩子参赛啊，会不会太不公平了。”
“……”可是就实力来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士郎一时无言，不知先从哪个方向开始吐槽。
一直旁听的吉尔，抢先开口：“要是我参加的话，对大哥哥的确是很不公平呢。不过放心吧，我不是这一届的参赛者，不会过多地干涉他们比赛的。”
这就是人类最古英雄王的气魄，实在太可爱了。
伊莉亚对京子以貌取人的观点很不满意，所幸士郎及时解围。
“京子姐来厨房帮我吧。”
京子答应得飞快：“令人感动！我居然还有在厨房帮得上你忙的这一天。”
士郎突然很忧郁：“说起来最近厨房都被那个家伙霸占着，没有给我接近的机会。”
“哪个家伙？”
“Archer，就是刚刚帮你开门的那个家伙。”
“哎呀他呀。”京子突然兴奋道“他还会做饭？他简直是完美的我喜欢的类型。”
士郎本想抱怨，突然被哽得什么都说不出口。许久才继续道：“………就那种倒霉成视力表一样的男人？劝你就算只是想想也不要拿他当对象，运气会变差。”
京子无视了士郎的劝说:“嗯，就算只是看着他的眼睛，都好像谈了一场短暂而激烈的恋爱。”
士郎呛到了：“只是第一次见到还完全不了解评价居然那么高到这种程度。真是搞不懂你啊京子姐。”
“不是说眼睛可以看到一个人的灵魂吗？眼睛就够了。”
这时路过的藤村大河，听到京子与士郎的对话后，控制不住自己爆笑起来。
藤村大河许久才缓过气，嘲笑京子：“我说你啊，为什么对着陌生人能吐出那么恶心的表白，对喜欢的人却一句都说不出口。”
京子毫不留情地讽刺回击：“怎么？你做得比我好多少？说来听听？”
士郎对藤村言中所指的对象充满好奇，毕竟他一直有所耳闻却从未见过本人：“所以京子姐喜欢的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京子当然不愿意作答。只有藤村兴致勃勃地回忆，但她也只是在家中那人与她父亲谈话时看过一眼而已，绞尽脑汁也不知如何描述。
“就是……高岭之花”藤村高度概括自己对泽田纲吉的印象。
京子笑喷了。
士郎反而更迷惑了：“什么啊，让人搞不懂的形容。”
“不需要懂，反正她瞎胡扯。想见总会见到的。”京子揉了一把士郎的头发，觉得最近有点够不着他了“我走啦，你照顾好自己。生活费我压在皮箱底下了，给你买的新衣服你有空试试合不合穿。”
“那么快，京子姐不留一晚吗？”
京子也很郁闷：“最近不行，过几天我再来吧。我还要去跟切嗣讲讲话，给他带了酒来着。”
士郎只好退而求次：“那再等一等，咖喱煮好了，京子姐带走吃吧。”
京子很感动：“我们家士郎是好孩子啊，要是没有那么死脑筋就完美了。”
“你真的是在夸我吗……”
京子离开卫宫宅后步行到卫宫切嗣的陵墓，实在没忍住习惯性又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大堆。所以就算记着泽田纲吉的叮嘱算着时间回到歌舞伎町也已是深夜。
京子刚登上台阶便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
“泽田纲吉没有告诉过你晚上不要离开家吗？”
一个笔挺的身影融在黑夜之中，那人的眼神比夜色更清冷，站在高处睥睨着京子。
京子认出了他是谁：“云雀学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一项事务性通知，还有告知你接下来要做的事。”
“嗯？”
云雀顿了顿，盯着京子的眼睛，又说道：“泽田纲吉死了。”
京子难以置信地看着云雀，后者的表情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那一瞬间京子便觉得自己心头有什么东西狠狠地坠落了。
作者有话说第7章 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