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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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袋街头 DOLLARS终结后第三年】
哈利很快就发现自己落在了池袋的街头。他松了口气，没有到奇怪的地方，还能找到回家的路……不！他才没有那么想要回去。
哈利从来没有想起过京子那么多罪状，答应他去游乐园却一整天没有回家，总是找借口不买生日礼物给他，对士郎比对自己温柔，克扣他的零花钱去买酒，最重要的是总是对他说谎。他找不到自己没有权利知道父母的事的理由，也不明白京子为什么骗他自己不是巫师。
走着走着，哈利感觉到一丝凉意。此时正值午后，明晃晃的太阳还在天空挂着，哈利觉得自己冷，是因为心寒。忧郁的哈利觉得自己是个孤独的诗人，无人领养的孤儿，在进行一场没有尽头的流浪。
哈利远远地看到一个人，就算在人流不息的街道也仍然那么显眼。哈利突然找到了觉得寒冷的理由。
——说不定是因为遇到了猛兽，感觉到杀气。
穿着酒保服的金发男人站在咖啡馆前的街灯下，靠在栏杆上抽烟，烟雾缭绕而上。
平和岛静雄，一个被称为池袋最强的男人。
哈利有意想绕开他，虽然很少跟静雄讲话也不怎么熟悉，但凭着印象觉得静雄是凶悍脾气暴躁不好说话的大人。
可是当哈利看见静雄的那一刻，静雄同样也看见了他。静雄拧灭了手中的烟头，向哈利走来，只是被注视着哈利就感觉脚无法移开半步。
“你是京子的侄子。”静雄皱着眉，掏出手机滑动了几下又装回口袋里。哈利猜他大概在联络京子。“不要一个人在街上乱跑，池袋也有很多奇怪的人，可没有你平时见到那几个那么好相处。快点回去，聊天室都被京子刷屏了。”
果然。
可哈利也没有想要回去。他打算随便糊弄一下静雄，他可不想被静雄抓住，刚离家出走就被逮到多丢人，京子肯定会一直记得这件事嘲笑他好多年。他很清楚这件事会造成的后果，因为如果他抓到京子的把柄也很乐意这样干。
“我现在就回去。”
“答应得那么快，肯定很快就要跑去其他地方了吧。”
“……”
哈利没有想到谎言那么轻易地被戳穿，他很害怕自己想要骗他的举动会令静雄生气。哈利小心翼翼地抬头看静雄，后者面色平静地给自己点了一根烟。见他没有生气的迹象，哈利松了一口气。
在哈利最没有警惕心的那一刻，静雄突然一把拎起哈利夹杂自己手臂间。
“小鬼就是麻烦。”
“请等一下！”
哈利不想就这样被抓回去。他拼命挣扎着，静雄也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不要乱动。”
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戾气，哈利一抖僵住了。
哈利不敢呼救，在内心祈求有好心路人发现静雄这种近乎绑架的行为，然后拔刀相助。但路过的池袋居民显然比哈利更了解静雄被称为池袋最强的理由，早就避得老远。哈利被静雄结实的手臂卡的腰疼也不敢吱声，比起人生安危，被京子嘲笑失去尊严算什么！哈利甚至萌生了想快点回到家的念头。
哈利一开始还打着伺机逃跑的主意，但是很快就屈服于现实。听过种种事迹的哈利，还没有惹怒静雄的勇气。他只能胡思乱想让时间过的快一些，但这并没有什么用。
“小鬼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不敢啊！
哈利在脑内疯狂地尖叫着。
不敢如实说出自己想法的哈利，颤抖地发问：“请问你要把我带去哪里？”
“当然是把你带回家，不过你家怎么走？”想到这里静雄停下脚步“先把你送去新罗家怎么样，京子来接你之前塞尔提会照顾好你的。”
——怎么样都行只要早点把我放下来！
哈利不由自主地想到许多关于静雄的传说，越想越是惶恐。既然都是要被逮到为什么不让他遇见门田或者帝人，正抱怨命运玩弄他的感情时，突然黑色的影子出现在哈利的视野中，明明没有挡住阳光的遮蔽物，黑色的影子却越拉越长，不管是静雄还是哈利都清楚，他们碰到了谁。
那是无头骑士，这座城市真正的都市传说。
“塞尔提！”哈利惊喜地叫出声，不远处骑着黑色摩托的无头骑士朝着他挥手，从她身上延伸出来的黑色影子，现在即将要覆盖到他的影子上。
影子停在离他们不远处，从地上窜起跳到静雄身上，随即温柔地绕在哈利的身体和四肢。哈利被拉出静雄的手臂间，然后在哈利双脚落地后，影子又如同蛇行般蹿离了。
哈利从来没有觉得脚踏实地的感觉那么棒，他立刻从静雄身边逃到塞尔提面前，正要张嘴抒发自己滔滔不绝的崇拜之情，突然又想起自己逃家的身份什么也没说出来。
塞尔提丝毫没有察觉到哈利复杂的心情，将输入好文字的PDA面向他——“哈利，我们居然是老乡，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
啊？什么？
意料之外的开场白，哈利没有招架住塞尔提雀跃的心情，脑袋上蹦满了问号。
“你好，哈利。”
打破沉默的人是站在塞尔提旁边穿着紫色斗篷的老人，他留着雪白的长胡子，带着半月形的眼镜，斗篷上坠满着星星。哈利确定自己从来没见过他。而这身打扮，简直是时髦和复古完美的融洽，池袋这座城市居然能将外国人的审美都孕育的如此有个性，哈利内心忍不住惊叹。
“很高兴见到你，我是你未来的校长，你可以叫我邓布利多教授。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是一位巫师。很抱歉我没来得及与海格一起去见你，上了年纪的人总会因为一些生活上的琐事耽误时间。噢，我还得感谢你给我带来的好运，没有你的小意外我一定无法遇见这位故友。”
听见“小意外”哈利不由双颊一红，继而他很快明白了，邓布利多所指的故友就是塞尔提了。
——来自爱尔兰现已成为池袋都市传说，与人类热恋中的无头妖精。
这样想来他们是故友的事，好像也不是很奇怪。
哈利转头看向塞尔提手中PDA屏幕，上面的文字里充满了热切感情——“听说你要回老家留学了，恭喜！明天叫上大家一起吃火锅庆祝吧。”
塞尔提很显然还处于兴奋的状态。
唉……哈利叹了口气。他可能要浪费塞尔提的祝福了。他想到结果可能会变成大家一起吃火锅，顺便幸灾乐祸地安慰他就觉得悲哀。但哈利转念一想，校长都来了，京子可能会卖面子吧，他决定抱紧邓布利多的大腿。
“您好，我喜欢您的衣服，也很高兴见到您。”哈利眨巴着眼睛，笑容灿烂地跟邓布利多握手“不过我能不能上学还没准呢。”
邓布利多像是不意外哈利这套说辞，乐呵呵一笑：“别担心你姑姑，我们会说服她的。只要多用点耐心。”
哈利对此抱持着消极的态度，但不妨碍他对奇迹心生向往。所以他开始逃离现状，展望未来：“咱们学校在哪儿？英国？这算是句废话吗，我在想有没有可能是建在脱离时间以外不存在任何空间里的世界什么之类的。不过在英国也很好啊，我还没有出过国呢。”
邓布利多看上去非常开心：“这个建议很有趣，你入学之后我们可以继续讨论这个问题。我知道你还想问什么，我们学校不收魔法少女。虽然有共通点，但我们不是一个体系。”
哈利露出非常遗憾的表情。
而同时被哈利忘在脑后的静雄跟塞尔提也聊了起来。
塞尔提大约是问了静雄为什么会跟哈利在一起这个问题，哈利听见静雄回答到：“塞尔提没看聊天室吗？京子拜托我把这个小鬼送回家。”
做人果然不能抱有侥幸心理。哈利还来不及跟塞尔提辩解什么，就见塞尔提身上的黑影突然激烈地上窜，如同喷发的小型火山，刚好与她此时的心情相呼应。她急切地敲打完文字——“你们吵架了？”
就算无法知道此时塞尔提的表情和声音，哈利也知道她在担心，已经没那么冲动的哈利对她一向敬重的长辈保证：“我会跟京子道歉的，只要她也跟我道歉。”
“我可是听到了。”
哈利听到这个声音，心跳快了一拍。
他回头，看见正是京子插着腰，气喘吁吁地站在静雄旁边。
“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道歉？现在？”京子急匆匆跑了一路满头满脸都是汗，掐着哈利的脸用力拉。
掐了好一会，哈利支支吾吾地什么也没说出来。但京子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
不过在此之前还得替他收尾。京子拍了拍静雄的肩，感激溢于言表：“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改天请你吃饭，地方你选，我去付钱。”
“啊，没关系。汤姆先生叫我过去一趟我先走了。下次见。”静雄对京子点点头准备离开。
塞尔提听完伸手拦住了静雄，片刻后把PDA伸到静雄面前——“我要顺路送货，搭你过去吧。”
和静雄达成共识后，塞尔提又飞快地打出了几行字——“京子你脾气怎么还是那么急，你什么时候才学得会好好说话。你看小孩都被你气跑了，你等会也要好好跟哈利道歉。”
京子就算不情愿，也没有办法对着塞尔提说不。
“是是是，唉你们怎么一个两个都先教育我啊。大哥就算了，银时刚刚也在我旁边叨唠着什么‘哈利是独立的个体，不是你的所有物，不要阻碍他的人生。’搞得我好像有多不近人情一样。”京子只能跟塞尔提再三保证自己一定会沉住气好好讲话才将他俩送走。
确认他们走远后京子才一把将哈利捞到自己跟前。憋住一肚子气的京子对着邓布利多道：“好了校长，我们找个合适的地方来算笔账吧。”
作者有话说第5章 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