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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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上有这个可能的。”吉尔说。
雁夜知道京子身上一条魔术回路也没有，但也听说过过去的圣杯战争中，有选择普通人凑数的案例：“失礼了能看看你的手背吗？”
雁夜看见京子手背一片空白，没有出现令咒。
“……”
尔后吉尔接着道：“但是这位先生不是英灵哦。”
“……”
京子之前甚至不敢往那个方向设想给自己希望。真相太甜了，就像本来只以为自己捡到几块钱，却突然得知中了百万大奖一样的不真实。
原来如此。
一时间京子只得了这样的感想。
但是事实并非与平静的表象相同，她心里早已翻荡起巨浪。
京子僵在原地，什么都不敢细想，脑中一遍遍翻来倒去只余一句话。
他还活着。
明明近在眼前不过一步之遥，却萌生了隔世之感。
从前也意识到了，但自不久前见过年少的他后，就更直观地感受到泽田纲吉这些年究竟改变了多少。这样的泽田纲吉，京子在数分钟前，还以为自己不会再有机会与他相见了。
“仪器出了事故，按照计划京子你不应该来到这里。我是来带你回去的。”
泽田纲吉额前的火焰还未熄灭，此时连眸光都染上了火焰的颜色。原本柔和的脸庞因他微蹙着眉，变得锐利了几分。
京子跟他凝重的视线对上的时候，就知道他又要道歉了。泽田纲吉对京子只是满腔的负罪感，而京子的心情复杂许多，若现下再听见泽田纲吉搞不清孰是孰非的歉语，恐怕她又会忍不住发火。
果不其然京子立刻听见泽田纲吉轻声道：“这次牵连到你们都是我的错。而且刚刚又让你遇到危险了，对不起。”
比起这个，泽田纲吉把过去的自己置于那么危险的境地这件事，更让京子生气。
可是京子又发觉，这个人可能永远都搞不清她为什么会生气吧。
泽田纲吉见到京子面色仍未缓和，思索了一会又道：“假死是计划的一部分，不能提前告诉你，对……”
“道歉的话还是免了吧！”
“嗯？”
京子还是有点暴躁，可她不愿意让泽田纲吉觉得她不高兴。还能看见他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那是胜过任何情绪的千亿倍的喜悦。
只是这种程度的谎言而已，原谅又有什么难的。
“如果我说不要有下次，你也办不到吧。”京子深吸一口气，隔着手套抓紧泽田纲吉的手，庆幸这次他再不是梦中触不到的空气。
还有感到不满与愤怒的事，但此番比起没有机会说这些话的时候，实在要好上太多了。京子克制住自己的声音，缓缓地继续道：“谢谢你还活着。”
泽田纲吉浑身一颤，眼眉藏在阴影里。京子看见他想要张口，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地回握住她的手。
“叔叔。”
突然战场的废墟上，传来女孩的声音。所有人都收敛当下的情绪，转移了注意力。
见到紫色短发的幼女的瞬间，京子立刻断定对方是间桐樱。只是这个呆滞如人偶般的女孩，怎么会是间桐樱呢？
雁夜踉踉跄跄地朝小樱跑过去：“叔叔在这里，小樱你还好吗？”
小樱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看着周遭不能理解的场景，指着余下三人对雁夜提问：“他们是谁？爷爷在哪里？”
雁夜颤抖地捋顺小樱的头发又紧紧抱住她：“他们是叔叔的朋友。没事了小樱，回去睡觉吧。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你可以安心休息了。”
小樱还没有办法理解雁夜的话，她看着被冻在冰块中死去的虫子，还有被王之财宝砸成废墟的虫库疑惑道：“可是明天爷爷还要……”
“不，都结束了！那些可怕的事情不会再继续了。小樱明天早上有其他想干的事，叔叔都陪你去做。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以后我们就可以去公园找葵和小凛一起玩了。”雁夜抚摸着小樱的头，与她说道。
少女看着雁夜许久才问道：“真的吗？”
“嗯！”
“真的吗？”
小樱的平静的语调终于出现一丝动摇。少女一年以来因凌虐封闭的内心，此时终于破开一丝缝隙。
“真的哦！”雁夜耐性地重申着回答，最后也忍不住声泪俱下。小樱的未来终于把握回她自己的手中。
在一旁的吉尔笑着，由衷地祝福道：“太好了，Master。”
雁夜这才松开小樱，准备把吉尔介绍给她。突然却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孩子，名字叫做什么。
虽然吉尔看上去不过是身高与小樱一般的孩子，雁夜再也不能用看待普通小孩那样的目光看待他了。
“虽然在之前就应该告诉你了，我叫间桐雁夜，这孩子叫间桐樱。”雁夜说。
吉尔了然，泰然自若地开始自我介绍：“那么来正式介绍一下吧。我的名字是吉尔加美什，不过你们跟这个大姐姐一样叫我吉尔就可以了。Master从今往后请多指教。”
“……什么，你说你叫什么？”
雁夜愣住。怀疑自己可能耗费了太多魔力，听力失常了。
“Master不用太在意，把我当成一个普通小孩吧。”
“……”
得知吉尔的真名，这是间桐雁夜这个夜晚受到的第三次冲击。
京子悄悄跟泽田纲吉耳语：“所以啊，这个孩子就是传说中的英雄王你敢信吗？”
“嗯……人不可貌相。”泽田纲吉说。
吉尔闻言对着泽田纲吉甜甜一笑：“大哥哥你也很强啊。”
泽田纲吉笑着揉了揉吉尔的头发，全然没有将他是乌鲁克之王的事放在心上。如同所说像个普通孩子一样对待他：“没有的事，谢谢你。”
京子觉得这个人的圣父光辉真是不得了，连吉尔伽美什都要被笼罩到了。对于这样的人，藤村大河却给出高岭之花这种评价，简直是在瞎胡扯。
雁夜没忘记跟泽田纲吉道谢：“这位先生……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刚刚也很感谢你的帮助。”
“我的名字不那么重要。京子受你照顾了，我才应该感谢你。”泽田纲吉说。
京子猛地意识到，自己在十年前透露出自己姓名的行为，实在太轻率了。
京子将不安以目光传递给泽田纲吉。泽田纲吉了然，还给京子一个安抚的笑容，京子才缓缓感到心安。
雁夜没有太过在意泽田纲吉不愿意透露身份的事：“不如说是我连累了笹川小姐。以后要是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请尽管告诉我。”
“不用等以后了，我现在就有一件非常要紧的事麻烦你帮忙！”京子突然道。
京子对魔术的理解仅限于士郎每天在仓库里捣鼓的玩意，这晚上的遭遇却让京子切身地感受到了圣杯战争与魔术师的世界有多不友善。这刺激程度，近乎能与黑手党相媲美了吧。
让士郎涉足这样的世界，远超于京子的预期。
“在你能够透露的范围内，请告诉我关于魔术师和圣杯战争的事。虽然不是我该管的，如果能把小樱的事一并告诉我，就再感激不过了。”京子郑重地说。
间桐雁夜虽未完全卸下心防，仍是因心存感激将魔术师之间众所皆知的那一部分事实，如数叙述给京子听。
京子听完沉默了许久。
这怎么会是普通的抢杯子游戏！她怎么会相信卫宫士郎那一套乱七八糟的说辞。
“我错了，比起死脑筋，那孩子更应该改改不讲实话这个毛病。”京子待到私下与泽田纲吉相处的时候才忍不住说。
泽田纲吉安慰道：“因为知道你会是这个反应，他才不说吧。”
这算什么理由，一点都不讲道理。
京子说：“还有你也是！”
突然被指责，严格来说也算不上迁怒。泽田纲吉只得背下这双份的怨气。
“你跟藤村家有来往，冬木市的事情你不会完全不知道吧。”京子这会忽然想通了。
泽田纲吉点头：“虽然六十年一次总会留下什么痕迹，但是他们善后工作做得不错，彭格列能得到的情报也不多。”
“那刚刚间桐先生讲的那些你知道？”
“我知道。”
啊……京子感觉自己气不知道朝哪出。
泽田纲吉明白跟京子讲话多说多错，立即绕回正题：“总之我们先回去再说吧。”
“等一下等一下，我还没决定要不要回去呢。”
如今才清楚当代魔术师的生存现状，虽心系卫宫士郎，但还是心存挽救远方卫宫切嗣以及远方表哥表嫂的妄念。
京子陷入两难的抉择。
“不行。”泽田纲吉干脆地否决了。
不久前才凭借过去的自己，从白兰手中夺回彭格列以及人类世界未来的泽田纲吉，此时却十分不认同京子想要改变未来的愿望。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