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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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散尽之后京子没花多少力气就认出这里是十年前的冬木。
并不是因为她对冬木有多熟悉，只是凑巧她现在就站在卫宫宅的门口。
看着崭新的冬木宅大门，京子毫不犹豫地按下门铃。若是现在有什么能期待的话，就是能见到活着的卫宫切嗣了。
而且她真的需要找一个冷静又值得信任的人，帮她剖析一下现状。而卫宫切嗣简直是完美的选择。
京子只明白能回到这里不是巧合也不是恩赐，必然是某人有计划性的举措。但是她现在不是很在乎原因，她更担心十年前的泽田纲吉即将的遭遇，远在未来的哈利和士郎也让她放心不下。
如果她五分钟以后回不到十年后，那何时才能回去？如果其他人也在这里的话，她要怎么联系同处这个时代的他们？
京子敲门敲得手都酸了，也不见有人搭理。卫宫切嗣现在还没有定居于此，明白这点后京子感到非常遗憾。
因为没有要去的地方，京子干脆盘腿在卫宫宅门口坐下。
往好的地方想，其他人都在十年后，想必对未来的状况比她还要清楚，自己没说的话一定有别人会告诉泽田纲吉。这样一来，说不定有改变未来的可能。……等一下，她现在就在过去，那么她也有改变未来的可能性？
京子想挽回的事情有一大堆，回到十年前这个时间点对于她真的算得上恩赐了。
往小的说她能赚回当年湘北爱和之战的赌注，往大了说她或许能挽救哈利的父母甚至是友人切嗣的生命。那她的孩子们就不会沦为孤儿。
正觉得前途并非绝路反而柳暗花明的京子，突然看见远处一个摇摇晃晃的人影朝她走来。发现那人行动困难随时要摔倒的样子，京子忍不住站起来上前搀了一把。
那是一个身着兜帽卫衣的白发男子，脸上呈现出失血过多苍白的病容。他有半张脸近乎僵死并且暴起的静脉下似乎有虫豸蠕动，而那半边脸上的眼睛已失去了色彩。
这是哪部恐怖小说里跑出来的角色啊。京子觉得他虚弱得随时都可能咽气，所以受到了惊吓也没有撒手逃跑。
男子努力地对京子露出感激地笑容：“谢谢你，拜托可以扶我到墙边靠一下吗？”
京子扶着男子走到路边，又陪他站了一会儿，想着帮人帮到底算了，便开口道：“兄弟你没事吧，你家在哪儿，要不我送你回去？”
“没关系，我家就在附近。”男子闻言立刻拒绝。
“你叫什么名字？要不我帮你打个电话找你的家人来接你？”
男子咳嗽了两声：“我叫间桐雁夜。谢谢小姐，不用麻烦了，我扶墙就可以的。”
京子听到这个姓氏，立刻想到一位与自己相熟的少女：“冒昧问一句，你认识间桐樱吗？”
名为间桐雁夜的男子一瞬间便警惕了起来，露出防备的神情。京子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疑，连忙解释：“小樱是我家孩子的同学，听着同姓我就想你们是不是亲戚。”
“对不起，我还以为你是……”雁夜松了一口气，戴上兜帽朝京子点头致歉“小樱是我的侄女，那孩子今后要是有麻烦你的地方，还请你关照一下。还有今天多谢你的帮忙，不好意思我先告辞了。”
看着雁夜连站起来都吃力的样子，京子劝说道：“间桐家离这儿那么近，我还是送你回去吧，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可以干。”
“那么晚了，小姐你也早点回家吧，不用管我就好。”
噢……回家……她都忘记了。
京子看着天色沉吟片刻又说：“要不这样吧，我现在凑巧有家不能回，身无分文旅馆也住着不方便，你能收留我一夜作为交换吗？”
男子犹豫了神情被京子察觉了，京子觉得这生意对于雁夜做的确实亏本，想从身上找点什么当作加注的筹码。可她身上没带钱包确实是身无分文，而她恰巧穿着那天去找士郎时的外套，内衬口袋里放着吉尔送她的两张水上乐园VIP门票。
虽然很对不起吉尔的好意……但这就是她身上目前最有价值的东西。
京子将门票递给雁夜：“先将这个作为抵押，过几天我会跟你换回来的。”
湘北爱和之战大概就在最近，知道球赛结果的她，那时就能靠赌球赚到钱了。
雁夜摆手澄清道：“这不是价钱的问题，我们家……算了应该也没关系。不过客房可能没有收拾过，如果你不嫌房间乱的话过一夜应该不成问题。这个就不用给我了。”
“那怎么行。”京子强行把门票塞给雁夜“还有，我叫笹川京子，那么今天就麻烦你了间桐先生。”
雁夜将京子安置在间桐宅邸的客房后，并嘱咐了三两件事准备告辞时，京子拦住了他。
“间桐先生你有什么烦恼的事吗？”京子对疑惑的雁夜解释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因为你的表情，有点太沉重了。看着就不对劲。”
雁夜垂下眼帘，沉默了许久才说到：“小樱最近……身体不太好。”
“啊？是生病了吗？”京子吓了一跳也紧张了起来，在自己半边脸上画了一圈小心翼翼地问道“莫非你们这是家族遗传病？”
雁夜眼神又一暗，摆明了不想多说：“嗯，差不多吧。”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有个侄子。”想着间桐樱在自己记忆中模样，京子安慰道“不过不用担心，我跟你保证，小樱一定会成长为健康出色的女孩子。”
“谢谢。”雁夜真心实意地感激道，并期望着美好的祝愿成为现实。再离开前又忍不住回头对京子说道“笹川小姐也请好好休息吧，只谈脸色的话，你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啊。”
京子脸一僵，但下一秒又将滋生的情绪清扫干净。
这天深夜，京子依旧没能睡着。她起了四处走走顺势方便的心思。
这夜的间桐家没有点亮明火，连走廊都融在黑夜里。京子看不清楚路，摸黑走了一会被底楼的光亮吸引了注意。
在更深的地下，有一间房的灯亮着。那不是通常灯火温暖的颜色，在封闭的房间内，从未关紧的门缝里露出的火光是诡异的紫蓝色。京子一半好奇一半警惕，没有犹豫就走到唯一有光亮摇曳的房间前。
京子也知道这样擅自在旁人家里行动不太好，但是这太诡异了。越是走近地下，腐烂的臭味就更清晰，站在房门前时京子可以确定臭味无疑是从房内传来的。要是这是恐怖电影的话，没有比这更明显的死亡FLAG了吧。
但京子还是推开了门。
映入京子眼帘的是便如邪教仪式般的场景。弥漫着腐臭和水气的虫库，用鲜血涂绘的巨大魔术阵，站在魔法阵前的是间桐雁夜与一个脸上满是皱纹矮小的老人。
老人弓着背转身看向京子，眼窝深陷却露出精光：“是雁夜你的客人啊，很不懂礼貌呢。”
从恐怖的意义上，和雁夜一看就是一家人。京子也很敬佩自己这种时候还能胡思乱想。
雁夜比京子还紧张：“她是无关的人，不要伤害她。”
老人嘴角上挑，勾出讽刺的弧度：“放心吧，我对她不感兴趣。快开始吧，不要忘记最后加上狂化属性的咒语。”
雁夜顺着老人的台阶下了。在京子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甚至没来得及说一句话的情景下。这个密封的空间内所进行的事，并没有因为京子介入这微不足道的而被打断。
雁夜面朝魔术阵缓缓吟唱咒语，不一会脸上就浮现出痛苦的神情。那是比京子傍晚与他相见时更盛百倍的痛苦，近乎能感受他想惨叫的冲动。然而他并没有停下来。
京子比刚闯入时更茫然，但同时清楚了一部分事实。
他们是魔术师，这手法和魔术阵都不是京子会感到陌生的事物。
京子紧张地看着雁夜咬着牙坚持咏唱咒语，突然雁夜连完好的右眼都渗出鲜血。京子的后背渗出了汗水。
等一下，魔术师和魔术是那么可怕的东西吗？
“使汝直双眼混沌，心灵狂暴。被狂乱之监所囚禁的囚徒。”
顿时间狂风席卷，京子被风迷的睁不开眼。但她在雁夜的吟唱停止的那一瞬感觉到刺目的光芒，她勉力眯起眼，当看清到魔术阵出现的人是谁时，比数小时前发现自己回到十年前更加吃惊。
当然震惊的不只是京子而已。连雁夜和老人都惊得一时说不出话。
明明已经加入了狂化咒语，从魔法阵中出现的那个展露天真笑颜的孩子，不管怎么看都没有被狂化的咒语束缚住。
而京子感到动摇，是因为她认识这个孩子。
那个金色头发的孩子，像是没有察觉到大人们的情绪。如同在公园碰上的普通男孩，甜甜地对着雁夜打招呼：“你好MASTER。”
“吉尔！你怎么……”京子这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说了废话后欲言又止。
“大姐姐你认识我吗？真是奇怪啊。”吉尔那么说着，却是一副洞察一切的姿态。
那是吉尔加美什。
拥有三分之二神的血统，人类最古老的英雄王，此时以幼时的姿态降临在他们的面前。
讽刺的是在场的三人中，只有对魔术近乎无知的京子知道他是谁。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