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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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前一天吵得不可开交，第二天的婚礼上，两位布莱克夫人依然挂着无可挑剔的笑容与客人们寒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贝拉特里克斯挽着西格纳斯·布莱克的胳膊一步一步都向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罗道夫斯正站在证婚人面前，他侧过头对贝拉微笑，西格纳斯把大女儿的手放到他手上，与他点头致意。
唯一让安塔芮丝觉得疑惑的是那位证婚人，那一头浅金色的头发除了马尔福家的人以外已经极其稀有了。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和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的婚礼，居然请了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来当证婚人？
那是的安塔芮丝还不知道阿布拉克萨斯背后的那一位人物，她也没有能力把马尔福先生的出现与贝拉堂姐信中提到的“有意思的事”联系在一起。她看着马尔福先生优雅地抬起双手：
“女士们，先生们，请就坐。”
所有人都小心地坐下，争取做到不发出一丝声音。安塔芮丝被西里斯和雷古勒斯夹在中间，她右手边的雷古勒斯正羡慕地看着马尔福先生，他挺起胸膛坐得笔直，西里斯侧过头扫了他一眼，“嗤”地笑了一声。
安塔芮丝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无论怎样，婚礼是庄严而又隆重的，西里斯究竟是为了什么对它感到不屑？
是无可奈何的婚姻，还是马尔福先生？
她学着母亲那样坐好，轻轻用手臂碰了碰哥哥。西里斯低低地“啧”了一声，还是闭上了嘴坐直身体。西里斯的左边就是他们的父母，沃尔布加和奥赖恩交换了一个无奈又好笑的眼神，然后把视线锁定在那一对新人身上。
“今天，我们怀抱着最诚挚的祝福，在梅林的注视下聚集于此，共同参加这两位优秀、高贵的巫师的婚礼。”
安塔芮丝的眉毛微微动了一下，西里斯则是缓缓地靠近她。
“高贵的，我还以为他会直接说纯血……”他把嘴巴凑近安塔芮丝的左耳，跟她说起了悄悄话，“说真的，贝拉笑得我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安塔芮丝再次用手臂捅了捅哥哥，西里斯的呼吸轻轻打在她的侧脸上，她皱了好几下脸，还是觉得颊边痒痒的。如果不是因为台上的贝拉正和莱斯特兰奇先生立下誓约，安塔芮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用手推开他的脸。
西里斯百无聊赖地看着背对他们站着的那对新人，一边继续坏心地跟安说话：
“你说我们以后是不是也会像贝拉一样？”
“嗯？”
圣台上，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正面向贝拉。他刚刚向新郎念完誓词，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的声音是比较低柔的那种。
“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你愿意嫁给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让他成为你的丈夫，依照梅林的指引共同生活吗？你愿意承诺你爱他，安慰他，尊重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对他忠贞，委身于他，直到死亡。你愿意吗？”
贝拉特里克斯低低地说出“我愿意”，安塔芮丝觉得她的身旁西里斯抖了一下。
马尔福先生挥了一下魔杖，一道金光从魔杖尖上喷出，绕着两人飞了一圈后消失在空气里。
“现在，请新人们交换戒指，并跟着我念。”
“我，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愿以你，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作为我婚姻的妻子，从今往后相互拥有和扶持，无论是好或是坏，是富有或是贫困，疾病中或健康时，都相爱相依，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我，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愿以你，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作为我婚姻的丈夫，从今往后相互拥有和扶持，无论是好或是坏，是富有或是贫困，疾病中或健康时，都相爱相依，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另一道金光从马尔福先生的魔杖里飞出来，贝拉看了眼手上的戒指，尖锐的宝石托上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透过石头隐隐能看到宝石托上的“莱斯特兰奇”字样。她歪了歪头抬起眼，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温和地看着她，似乎又没有在看她，他的视线对着她的脸，他的眼里升起一股悲伤。
“现在，新郎和新娘都交换了誓言与信物，在梅林的注视下，我宣布你们正式结为夫妻。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安塔芮丝屏住呼吸看着台上，莱斯特兰奇先生小心地掀开贝拉的面纱，闭上眼睛吻在她的唇上。贝拉特里克斯也配合地闭上眼，那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新郎新娘很快就分开。莱斯特兰奇先生牵着新上任的莱斯特兰奇夫人走了出去，沃尔布加揽过他们三个，推着他们出去合影。
一月的伦敦尽管天气寒冷，但阳光普照。安塔芮丝对着照相机微笑，一阵白光闪过，她揉了揉眼睛。灿烂的阳光、施了魔法而四季常青的草坪、漫天的花瓣和贝拉手上的玫瑰捧花，潮湿的空气里飘过鲜花的清甜味道，新娘的捧花被抛进纳西莎怀里，马尔福先生接着就宣布了卢修斯·马尔福与纳西莎·布莱克订婚的消息。
而安塔芮丝安静地靠在西里斯的肩上，视线中眼里泪光闪烁的德鲁埃拉·布莱克格外清晰。
*
马尔福少爷与布莱克家的纳西莎小姐订婚的消息第二天就占了《预言家日报》的第二版，第一版则是莱斯特兰奇夫妇婚礼上的照片。安塔芮丝把报纸平铺在桌上，罗道夫斯和贝拉特里克斯的笑容完美无缺，但她还记得贝拉那封信里的铮铮杀气。
她对德鲁埃拉舅妈的泪意百思不得其解，按照前一天妈妈的话，逼着贝拉嫁给莱斯特兰奇先生的明明就是她，她的泪意总不会是伤感于女儿出嫁吧？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还有那场惊天动地的争吵中被提及的西格纳斯舅舅、罗齐尔舅舅、格林格拉斯和柳克丽霞姑妈，那句活该被报复。到底是什么让贝拉被嫁给比她大21岁的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
妈妈的质问、爸爸的愤怒、舅妈的泪水和舅舅的毫不关心，这些未解之谜盘旋在她的脑海里。安塔芮丝不敢问，她更知道即使她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回学校的前一晚，西里斯到她的房间道晚安，他拉着她的手坐在她的床上。
“真可怕。”
他以指作梳轻柔地顺着安塔芮丝的长发。安塔芮丝抱着枕头看他，西里斯的眼里闪着光，但他的表情非常低落。
“连最会反抗的贝拉都没能拒绝一桩强加的婚事，”他捏着安塔芮丝的手指，“我们以后也要那样吗？”
安塔芮丝反手握住西里斯的手，温热的手心相贴，西里斯抬起头看向她。她对他微微摇头，西里斯叹了口气。安塔芮丝潜意识不想继续和他讨论这个问题，但她却冲动地想要告诉他她的疑惑。
别这样，安，她这么想着，探过身子抱住他。西里斯愣了愣，也伸出手臂环过她。他轻轻拍着安塔芮丝的背，有些后悔跟她提到了这个问题。
有什么好问的呢？这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他的眼前只有两条路，接受长辈的安排，或是反抗到底。西里斯不喜欢他的选择被人插手，他希望自己能够活出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像他这些奇怪的亲戚一样，相敬如宾直到老死。
他揉了揉他小姑娘的头发，安塔芮丝默默地从他怀里推出来。她把枕头放好，然后拉过被子躺下。西里斯低下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替她拉好被子，然后静悄悄地离开。
房间里的灯光骤然熄灭，安塔芮丝在一片黑暗中闭上眼。她用右手握住左手，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西里斯的温度。
*
返校那天，苏格兰又下起了大雪，安塔芮丝依旧和多卡斯坐到了一起，她们戴上兜帽走进漫天的冰雪中，远处被微光笼罩的霍格沃茨城堡在雪花中若隐若现。多卡斯抓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向着车站另一头的马车走去。
“这些马车虽然看上去是自己在走，但实际上是由夜骥拉的，”多卡斯找了一辆空马车坐了进去，安塔芮丝也扶着车门走进车里。她眯了眯眼睛，看见西里斯、詹姆斯和莱姆斯正向这里走过来。看到她露在外面的脑袋，西里斯对她招了招手，然后一巴掌拍在莱姆斯头上。
莱姆斯踉跄了两步，率先走向多卡斯和安塔芮丝所在的马车，多卡斯和他打了招呼，看着詹姆斯和西里斯嘀嘀咕咕地坐进来，她合上马车的门，马车立即平稳地向前动了起来。
“你能看见吗？”安塔芮丝顺着多卡斯的介绍问了一句。多卡斯聚焦在马车前方的视线转向她。
“你呢？”
安塔芮丝摇了摇头，她并没有亲眼见过死亡，也就无法看见夜骥。
“我看得见，”多卡斯对她微笑一下，她们都忽视了马车里三个男孩子疑惑的目光，“是我弟弟，一岁半的时候夭折了。”
“抱、抱歉……”安塔芮丝抿了抿嘴唇。她回握住多卡斯的手，从嘴里呵出的热气漂浮在马车里，多卡斯的眼神在白雾后闪烁。
“没关系，”她轻轻摸了摸安塔芮丝的手，笑容朦胧在湿漉漉的空气中，“已经很久了，我早就放下了。”
她安然地靠在椅背上，对着对面的三个少年微笑。安塔芮丝的眼睛扫过西里斯和詹姆斯，最后对上了莱姆斯的。他淡淡地微笑着，眼里了然一片，见到安塔芮丝看他，他对她微不可察地点头，然后迅速垂下了眼睛。一时间，马车内一片寂静，只有车轮碾过凹凸不平的土地发出的咕噜咕噜声在车厢内回荡。
城堡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风中。阿斯特瑞亚·格林格拉斯在第一年的圣诞节就选择了留校，七年级的米兰达·格林为了备考也留在了学校。通过一个假期，她们熟悉了不少，但阿斯特瑞亚却总是想起那个跟她像极了的安塔芮丝·布莱克。
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的婚事疑点太过明显，阿斯特瑞亚敏锐地闻到了一丝不祥的味道。她小时候曾听说自己已故的姑妈和老埃文·罗齐尔是好朋友，为什么明明她在英国，格林格拉斯却没有收到婚礼的邀请？
她不安地站在大厅的门口，大批的学生涌进城堡，安塔芮丝和多卡斯一起下了马车，后面跟着詹姆斯·波特、莱姆斯·卢平和她哥哥。她看见西里斯·布莱克帮她整理了一下围巾和帽子，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和两个好友一起冲进大厅。
多卡斯和安塔芮丝远远落在后面，她们不紧不慢地穿过鹅毛大雪，多卡斯见到等在门口的阿斯特瑞亚时愣了愣，然后拉着安塔芮丝加快了脚步。
阿斯特瑞亚看着那个一头黑发的女孩一步步走进，她抬起脸，灰色的眼直直望进她的眼眸。安塔芮丝看着阿斯特瑞亚，心中复杂。
一个格林格拉斯……就在她身边。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