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完美小攻 ...
-
本来取道胡定一个月可以到丹邑的，结果走了两个月。经过这两个月，灰灰和黑黑的感情已经升级到无以复加的地步。瞧吧，灰灰老是蹭在黑黑右方一腿宽，略偏后半个马头的地方，黑黑眨一下眼，它也眨一下眼，黑黑甩一下尾巴，它也甩一下尾巴，连方向和频率都一致。
丫地，马不是春季发情么？竟然赶上个例外。我严肃地教导灰灰要做个好公马，窈窕淑马，要大胆地追求，但是不许搞先上车后买票，更不许做流氓兔。
为什么还是灰灰和黑黑呢？因为在步景到他的目的地湖州以前，灰灰一直赖着黑黑，我也只好跟着步景。步景到湖州以后，灰灰还是一直赖着黑黑，不肯上路，还给我装病，步景叹口气，只好一道上丹邑。
为什么灰灰偏后半个马头呢？其实它想并排的，但是挤不上去。因为我和步景的腿卡住了。我一路叫痒，步景一路红着脸。后面两个人窃笑不止。
后面两个人，一个是半路捡到的小丫头，一个是半路救助的破落户。小丫头叫小丫，十三四岁年纪，孤苦无依，跟了我做丫鬟。破落户叫胡三落，四十来岁，创业失败三次，绝望之际遇到了我，誓死追随，我姑且收个未来的掌柜。买了辆马车，他们坐在马车里。拉车的是匹驽马，灰灰和黑黑每每一致走在马车前方十米处，路人总以为是仆人在避嫌，其实是因为灰灰和黑黑不肯让那驽马进入视线范围。
马也是有阶级歧视的。
我总算摸清楚了，这片大陆的政权是日月皇朝，不过日月皇朝自建立之初已经历经近六百年，早已盛极而衰，成了虚壳。当今天下握有实权的是三个诸侯国，晋国处北，越国处西，楚国处东南。原来日月皇朝分封的诸侯国不止这三个，经过一百多年的群雄逐鹿，渐渐余下了这三个。每年年关诸侯王会去皇都应□□拜天子，并祭天祷告。不过这种朝拜只是走走形式，那些拜的人哪里把那远远坐在皇位上的小孩放在眼里。
我在青城的时候遇到的那场仗便发生于楚晋之间，我后来才听说了整个战局。起先是晋国在边境突然发起攻击，而且势如破竹，楚王连派三员大将前往御敌，均一败涂地，一月内被破五城，直到派慕容前来。青城之战是慕容打的第一仗，也是扭转战局的关键一仗。不过战争并没有结束，当日，慕容已派了一支队伍悄悄绕到边境。在我离开青城不久，慕容正式率军追击晋军，前后逐渐形成合围之势。等到晋军主力尽灭，楚晋大战大获全胜，已是一个多月后了。不过听说慕容刚打完，就十万火急地赶回丹邑了，想来这个时候慕容应该到丹邑半个月了，这次来要不要去看看慕容大哥？
话说今时不同往日，青城的二百两在我手中不算一本万利，也玩转得风生水起，有声有色，再无青城捉襟见肘舔着脸蹭饭的窘境，不然我怎么还养了两个人呢？不过，我初来乍到，要在丹邑立足，还得抓个地头蛇当靠山。
正打算着，转眼丹邑的城门已在眼前，高大巍峨，果然是一国之都的气派，进了城门，迎面便是车水马龙的街巷，别说沿街茶楼酒肆，人声鼎沸，只要看两侧一溜儿小摊贩，熙熙攘攘，就摆明了商业繁荣、三产发达嘛！目前就外部环境来看，我没有留恋途中做起来的小生意，毅然来丹邑发展，这一步应该是走对了。（某山：哼？你是来做生意的吗？谁想着楚王掉口水来着？）
这个嘛，进入市场之前，当然先要做个市场调查。我们一行四人先找了丹邑最大的客栈——福来客栈安顿下来。虽然酒店业也是穿越经典发家行业，我实在嫌这名字土，而且有一个更有吸引力的地方…
我换了身男装，镜前一照，一身玉色罗澜服，头戴逍遥一字巾，折扇在胸前一展，好个翩翩公子就此诞生。可惜矮了半截，看下去有点正太，不过两个月长了五公分，我已经知足了。我轻摇着扇子，满意地出门去了。
媚香楼，我抬头看着高高的匾额，目的地到了。嘿嘿，穿越不来青楼，岂不被人笑话？
我优雅地摇了摇扇子，雄赳赳气昂昂地迈进媚香楼。老鸨啊，瞧我这气势，款来了，快来招呼我吧！
可是我摇了又摇了扇子，咳了又咳，周围客来客往，还是没人睬我。我忍不住了，正要喊老鸨，见一□□半露、纱袖湘裙的女子婀娜地走来，一边眉目含情地放电，一边娇羞无限地嗲声喊道：“爷来了——”
哟，敢情头牌亲自来迎了，要我等也甘愿了！我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摇了摇扇，作风流公子状，道：“姑娘怎么称呼——”
这个…她轻移莲步，越过我施施然地向身后扑去，“爷好久不来了，可想死奴家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一收扇子，愤愤地冲到她面前，“哎，我进来这么久了，还没人陪呢！你们怎么轮的？先来后到懂不懂！”
正愤着，下巴突然被一把扇子挑起，“我说梅娘啊，你看你，多好的可人儿，让人家独守空闺，春心无人抚慰，人家喊寂寞呢。怎么能辜负人家一片盛情呢，好吧好吧，今天爷就让你来伺候。”
丫地，居然把我当青楼里的姑娘，我怒气上来，谁瞎了眼的，也不看看气质，姑奶奶就是走在百花丛中也英姿飒爽的侠女气质嘛。我酝酿好最凌厉的眼神以樱木之必杀技仰头回射来人…
…哇，好高的人，海蓝色的长袍，金色的阳光从他身后洒下来，映出他朝天竖发下饱满明净的额头，一双桃花眼望着我，似笑非笑，嘴角轻轻扬起，含着一丝慵懒的玩味。他一手抱着，一手执扇挑着我的下巴，上身略微后扬，无比散漫的姿势里又透着说不出的轩昂。
我的嘴唇久久地维持着o形，就差没流口水，凌厉的眼神早已化成花痴状…
我之前忘记了我是男装，也就是说，他不是把我当青楼姑娘，他是把我当小倌，也就是说——难道我遇到了梦寐以求的完美小攻？
这个姿态，这个邪邪的气质，攻受类型在我脑中急转，灵光一闪，痞子攻？
“爷，你弄错了，这不是我们的小倌。”
“哦？这样啊，好吧，恕我无礼了。”那公子虽然优雅有礼地作了个揖，却肆无忌惮地直视过来，漫不经心地笑着。
这个表里不一啊，我一个激灵，两眼放光，兴奋地握住那人的手，“yes！你一定是腹黑！”
那人眉毛一挑，嘴角的笑意变深了。
“爷，湘君姑娘备好琴等您好久了，您快去吧。”梅娘巧妙地抽出我的手
“好吧好吧。小兄弟，下次别再用认错人这招了。”他对我眨眨眼，便转身要走。
噢，果然是…
“小弟弟，赶快回家去吧，这不是你来的地方，以后长大了，梅姐姐给你介绍好看的姑娘啊。”梅娘作势要推着我出去，自个儿眼睛却还往那爷身上瞟。
丫地，原来把我当小屁孩，俺成年了！
丫地，想拿别人打发我，俺要头牌！
我打掉梅娘的手，“哎，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小了？以为我陆非非付不起头牌姑娘的钱啊？”我啪地把钱袋往她身上一甩，“我就要你！”
梅娘扑哧一声笑了，这回是真笑了，虽然随即顾及仪态地抿了抿嘴，不过眼里的笑容却直达眼底。再看那厮，背对着我，肩不住地颤抖，我以为他终于忍住了转过身来，谁知转过来却看到他流着眼泪，指着我笑得前俯后仰：“哈哈哈…”还一声比一声响！
我怒了，嫌钱少啊！难道差了很多？
梅娘挽着我的手说，“小兄弟真会说话，我真喜欢你。如今来媚香楼的客人早就不记得梅娘曾经也是头牌了。如果梅娘晚生几年遇到你，定然不会留在这媚香楼做鸨母。”
梅娘是老鸨？我围着她转了几圈，一边摇扇子，一边自言自语道：“痣呢？头花呢？手娟呢？鸨母的经典形象不是嘴下一颗痣，头侧一朵花，手娟扇啊扇，水桶腰扭啊扭的肥婆吗？怎么可能是风情万种的梅娘呢？”
梅娘听了，又笑开来，说：“小兄弟的话真有趣，可我听了高兴。可惜梅姐姐自个儿不能自欺欺人。来，今天梅姐姐做东，请这位兄弟。来人！天香阁摆酒，醉红、倚绿抚琴。”
不是吧？这么爽？
“能让梅娘请客，小兄弟，你走运了~”那公子展开扇子摇了摇，其实是挡住他还在笑的嘴。
我回过神来看看那公子，“怎么能让梅姐姐做东呢？梅姐姐请姑娘拿出绝技来便是了，我陆非非做东。两个人听琴人少了些，这位公子，不妨与陆某同行如何？”
这个理想的痞子腹黑完美攻怎么能放过…
“唔，好吧好吧，既然非非这么盛情相邀，本…大爷就怎么好伤人家芳心呢。梅娘，劳烦请湘君姑娘到天香阁坐坐。”
哎，我请客，搭什么架子
非非...这人还真喜欢说好吧…俺就叫他好吧算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完美小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