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生死之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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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禅天上，净琉璃菩萨刚刚稳定了一页书的伤势，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却见一阵狂风突兀出现，自山下直冲上峰顶，差点没将沿途树木上的绿叶尽数吹落。
“何……”“人”字还没来及出口，这名“不速之客”已经飞奔到一页书跟前，黑白相间的袍袖一展，一口墨色名锋便激射而出，自前胸透过将百世经纶刺了个对穿！
面对此情此景，净琉璃竟是不发一言……不是因为佛友遭戮，她震惊之下失语，而是她已看清了来人是谁，正是一页书的至友——永岁飘零殢无伤！菩萨拍了拍胸口，凭此人时间治疗之能，这回她当真可以长舒一口气了。
剑者运剑意治疗许久，在后面追了他一路的绮罗生和天踦爵才赶到。白衣刀者倒还好，只是整晚消耗内息，之后又急切赶路，如今有些真气不足罢了。而一路从云渡山跑到定禅天，又从定禅天前往玉阳江，最后又从玉阳江追回定禅天的素小号差点没跑断气。
好友啊好友，你还敢说你不倒贴？不倒贴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说得好像你自己就不倒贴了一样。净琉璃摇了摇头，望了望被天踦爵提在右手的手杖。你不是左腿瘸吗？手杖拿反了啊喂！以你之谨慎智慧，要不是倒贴一页书，见他受伤太过心急，又怎么会连这点细节都没注意到？
齐烟九点素小号默默地将手杖放回了左手……还好没被好友发现劣者装瘸……
见殢无伤专注于治疗，无暇顾虑其他，绮罗生便替他问出了一个疑问，“一页书为何会受如此重伤？”
的确，天踦爵提起的袭击一页书的几人确实战力不凡，但梵天又岂是易与之辈？刀者虽然隐居，但消息却算不得闭塞。一页书自天佛原乡出关以后，曾先战邪九世，后阻地狱变，且两场对战均占据上风。照此来看，便是此二人联手，再加上两名外七修帮衬，虽战力胜过了一页书，但断断拦不住他退走的，何至于害他伤重如斯？
净琉璃一叹，“听业途灵言道，袭击云渡山之人先施毒烟，后放冷箭，更是擒了屈世途、业途灵逼得佛友无法退走，佛友也是为了救他二人，这才……”
这手段也太卑鄙了，绮罗生觉得他三观都快被刷新了。其他人也就算了，邪九世你好歹号称一代枭雄，居然也用这般小人步数的吗？
天踦爵摇了摇头，解释道：“邪九世虽与其他人有所交集，却又不似一路，他是最后现身之人，并未参与先前下毒暗算之事。但……趁一页书前辈救援业途灵、屈世途之时，以忘巧云戟重创前辈的便是此人。”简而言之，这位天之厉就是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那他便该问过墨剑之杀！”
短短一语，冷若寒霜。众人看去，只见殢无伤已不知何时收回墨剑，而他身旁的一页书虽然面色红润许多却未曾苏醒。难道连能扭转因果的时之剑意也治不好梵天吗？
剑者双瞳中血色蒸腾，一身水墨黑白浸染了终末杀意，“一页书内伤毒伤已然恢复，但忘巧云戟之伤却隐隐蕴含天道，纵使初始剑意也难根除……”殢无伤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怒意却灼然更盛，“此戟伤刺透一页书龙骨，使其佛骨缺损一节！”
初始剑意纵然能回转时间，但失去的部位却不能凭空长出……纵然知晓一页书身怀神元，将来伤体必能恢复，但至友伤在眼前而不能救，以永岁飘零之心性，岂能不恨！
先伤至亲，后伤至友，恨到极处，便是生死一战！殢无伤运剑于指，气势穿云，竟以苍天为纸，执武魄为笔，写下一封杀气毕现的战书——“今夜子时初，天涯沦落处，墨剑问人武，帝祸黄泉路！”
托天约战，九州皆见。邪九世若是敢不赴约，其胆怯之名立即传遍天下，必然备受唾弃。剑者分明是强逼他来战，定要他亡于此夜！
唉，事已至此，天踦爵来不及阻拦。他紧握手杖，隐隐不安，按理来说蕴含五太之气的墨剑便是天之厉的克星，可他为何会感到不安呢？难道仅仅来自于对鬼荒地狱变等人的防备吗？
绮罗生握紧玉璞扇中封藏的艳刀刀柄，无论是外七修也好，鬼荒地狱变也罢，他决不允许有人打扰殢无伤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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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有恨刀兵起，仇海掀涛无尽期。墨剑复仇会云戟，正邪谋算定高低！
战书既下，牵动太多人心，决战双方尚未有什么动作，背后之人的帷幄布局却已然展开。正邪双方各使手段，计中计，局中局，便要看谁技高一筹，谁布局机深！
日星隐耀，血月当空，天踦爵并未赶去决战现场，而是秘密前往了横山之巅。这处所在设置有五石困羊阵，阵内囚禁着一人，正是被血傀师收为徒弟，从叫唤渊薮盗得恶鬼三凶之鬼手，并从忏罪之墙救走血傀师的恶骨。
五石困羊阵奥妙无穷，乃借天地五恶浊气排布而成，越是以邪功强行突破，越是会加强阵法之能，非佛门圣气点入阵眼绝难破解。恶骨遭擒数日，不知运用鬼手破阵千百次，阵法却纹丝不动。“可恶，可恶啊！”
素小号微笑，要的就是你逃不出去啊。鬼荒地狱变的目的是夺取恶鬼三凶，他以鬼手为饵设下陷阱，不信地狱变不来。横山地气广纳阴阳交分之灵精，正可克制地狱变的鬼瞳邪力。借此地气，无论是困住、擒住还是重伤到地狱变，她都不可能再影响殢无伤与邪九世之战，除去此战最大变数，他也就心安了。
嗯，若到时地狱变化作飞兽之形难以困住，便逼迫她向东北方逃窜，他已安排绮罗生在那里等候，必能重创地狱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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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阳江上，绮罗生驱船向横山行进。他虽然气素还真总是拖殢无伤下水（多半还是殢无伤自己跳水里不上来），但对这位正道巨擘的智谋，他还是深表佩服的。既然素还真说鬼荒地狱变会逃往东北方，他便一定要拦下此人。
“时辰将近，横山已在眼前，再接近恐怕地狱变会心生防备。”刀者停船于江心，正待做最后的准备。然而正在此时，忽听火弩击发，无数炮弹从岸边向画舫射来，葬刀会竟是早已埋伏于此！
“砰砰砰……”炮弹接连爆炸，劫火长燃夜空，月之画舫被烈焰笼罩其中，难道逃脱不了人死船沉的命运了吗？
岸上葬刀会众似是笃定江山快手必死，已然欢呼出声。然而，江上火光一闪而灭，画舫居然未伤分毫，至于船上之人……“在那里！”一名会众高声喝道。只见空中，纵身而起的白衣刀者已握刀在手，血色满月正映在他身后，仿佛预示着今夜将杀飨不止。
“逼杀至此，绮罗生也只有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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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在天在，吾立地立，无知的人类，欢迎沦亡在吾之世界！”子时将至，马蹄声急，只见一架黑色战车冲上约战峰顶，邪九世果然如期而来。
被逼决战的天之厉显然心有怨气，忘巧云戟骤然掷出，掀动尘土漫漫，直向殢无伤飞去。剑者双眸微垂，手按剑柄，剑未出鞘却发在意先，剑气席卷皑雪横扫而来，不但将尘土倒逼而回，更是袭向邪九世身侧战车！
“哼！”厉族王者一声冷哼，内息震动间剑气与尘土立时四散而去。他沉声道：“微微萤火，敢与日月争亮？赐你沦亡在此，鉴证吾不世基业！”
然而，等待他的只是一声冷笑，“哈，夏蚊声沸，岂知寒冬。井底蛙狂，何见苍穹。”剑境开启，如墨江山染布天下，将帝祸笼罩其中。如血的眸望着血染的剑，一身落拓的剑者如是说道：“汝绝命之时，便在今夜。”
其声不高，其意不狂，一言一语只是单纯的陈述，却更激起了邪九世怒意。再不多言，也不必多言。云戟挥动，霸气盖世。墨剑出鞘，噬饮人命。双强相会，生死之战——正式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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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横山之巅，夜风肃肃，恶骨喝骂声越发高昂，她挥舞着鬼手不断地敲击着阵法，溢散而出的三凶气息则牵引着远处地狱变的心神。鬼荒地狱变原本是想赶往决战之地一助邪九世的，但鬼手的诱惑实在太大了……三凶集齐的希望就在眼前，她又岂能不心动？想到这里，地狱变狠下心肠，临时改变了行程，化光来到横山。
反正只要快速救出恶骨，也来得及去助邪九世，地狱变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惜，鱼见饵而不见其钩，人见利而不见其害，她对鱼饵心动时，就上了天踦爵的钩了！
在地狱变踏上横山之巅的那一刻，便听江湖久违的诗号声响起——
“自古圣王有十命，一命天，一命地，一命生死，一命江山，命忏有七，朱笔箓魂，繁华眨眼，如露如电，如梦幻泡影。”
“远风兮，飘摇故土，一年声，三年破梦。定目兮，拨弦夭夭，数裂帛，吁叹命薄。”
受天踦爵之邀，圣魔双子踏风而来，一着雪色衣甲，一笼紫衣华袍，一持倾雪长剑，一握瑶映名锋，圣子习得极心禅剑，魔子尤善夺时之能，二人同出已尽数封堵住地狱变退路。
“听说是你伤了吾祖母的义子？”槐破梦剑已出鞘，携杀意无边，“拜阿公教导，吾一家最恨亲友被伤，汝做好偿还的准备了吗？”
“神灵俱废.三武倾剑！”殊十二就要干脆多了，倾雪剑出，运转兵甲武经，直刺地狱变要害，为兄弟夺时剑意制造破绽。
地狱变欲运鬼瞳抵挡，但魔之子已窥破了时间流逝的门径，“一剑无咎！”剑锋过处，万物终末，受地气干扰的鬼瞳邪能不过顷刻便毁灭消逝。鬼瞳失利，地狱变被迫硬接兵甲武经至极招式，生生呕了口血。
倾雪轻颤，瑶映哀吟，似是奏响黄泉之歌，难道一代鬼王传人将葬命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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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刀出，江山引快，不过捉眼一瞬，玉阳江已被血染。当先围杀的葬刀会众纷纷头颅离体，旋转着落到一旁，直到头颅双眸闭合，身体才纷纷倒地。
眼见到同伴死亡，余下的会众竟不退反进，不断扯动着铁链钩锁结阵封锁绮罗生的动作，而伴随他们同来的还有诡异的笛声和飘渺的毒烟。毒烟弥漫，生得迅速，散得更快，葬刀会众早已服过解药，自然无恙，而绮罗生却躲避不及，中毒之下单膝跪地！
“江山快手，当年的毒重创于你，却未能取你性命，今日你还能全身而退吗？”隐藏在暗处的毒耳缓缓步出。葬刀会之人早已被他设下血毒，刀者在杀死他们之时便已经沾染上毒血了，现在被毒烟药引一催，再难活命！
当年之毒？！这人是西疆毒首的属下，数十年前与十方孤凛勾结，对他暗下戮毒之人！绮罗生咬紧牙关又惊又怒，强忍体内剧毒痛苦，暗暗思量着脱身之策。他得活着，他不能死在这里，若他死了，谁来阻拦鬼荒地狱变援手邪九世，谁来保护殢无伤呢！
可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此处偏僻江岸竟然再度来敌。天佛原乡诸位僧众面带怒火，在昔日矩业烽昙的部下苇江渡、尔善多的带领下直奔刀者杀来，“江山刽子手，为云沧海偿命来！”
“云沧海？”绮罗生一怔，他与此人不过寥寥数面之缘，钟雨三千楼之事也说明清楚，当时云沧海分明表示要查明真相再做判断，他已许久未见此人，现在人死了与他何干？
尔善多曾常年跟随审座，个性异常激烈，见刀者无意认罪，不管不顾便拨动琵琶攻击，“云沧海因家仇与你多有矛盾，如今他死于刀伤，亡身之处更留有奇花八部兽花之术的痕迹，不是你又是何人所为？！”
兽花之术，又是兽花之术！在围攻下连连受创的绮罗生反而冷静下来，意琦行曾说过有一身具兽花根底的紫衣蒙面人多番袭扰于他，现在云沧海身死之处又出现兽花痕迹，会是同一人所为吗？想起他赠术的几位好友，刀者一阵心寒，又是他识人不明，引狼入室，才招致今日之难吗？
葬刀会、西疆、天佛原乡联手围攻，毒伤、剑伤、掌伤纷纷加身，绮罗生步履愈显蹒跚，视听愈加模糊，便是手中江山艳刀也失了快意，只是凭着本能挥舞。之所以还未倒下，是因为他心中还有一个信念——想要保护殢无伤，他必须活着！
然而，血染白衣的刀者并不知晓，在远处高岗上，西疆毒首的旧识、边关三弓之一的天弓留痕已经静候多时。弓，开若满月。箭，耀如流星。他已瞄准了绮罗生的心脏，即将发出必杀的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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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沦落处，剑戟之决已到酣处！
戟，乃蚩尤遗恨，雷劈数百年才成此天道之物；剑，蕴五太之气，牧血一千载方纳入神兵之列！
作为曾被天劫针对过的异界来客，殢无伤自然知晓雷火滚滚而下的威能。这忘巧云戟本不该存于世，因此才在北疆圣山遭雷火燃烧数甲子，逆天而顺命才成就此人武神兵。由于是度过天劫磨难而生，忘巧云戟隐隐蕴含天道之威，竟能与他掌控的夺时之能分庭抗礼。剑戟交锋数十次，云戟居然未被他终末剑意所断……
然，戟不能断，人却可伤！
剑者剑意一凝，骤化千剑，阴阳归一，更添威能。初始若风，飘摇动荡，终末若雪，万里寒凉，正是当日重创魔神之招——“风雪掠魂！”
天之厉记忆缺失，未曾听闻殢无伤昔日事迹，因此面对极招竟不以为意，挥戟便去接，结果……“轰，轰轰轰！”
剑者此招是模仿东瀛军神神无月的归一而来，千剑之中每一股剑气都蕴含着不对等的初始终末劲力，爆发之时力量惊人，可谓是神遗之招。当日便是弃天帝也在这一招下被撞破护体气罩，邪九世又岂能不受伤？
厉族王者躲闪不及，不知被这剑意爆发击伤了多少次，瞬间呕出几口鲜红。而殢无伤也暗自调息，生生压下涌到喉间的热血。强行模仿归一之招，岂能没有代价？但自中阴界破鸿蒙开始，剑者先是倒转了儒释道三位好友千载时光，近日又接连以剑意救治了质辛、黑色十九和一页书，纵使他曾夺时止战之印，也经不起如此连番消耗。若云戟不含天道，他自然可以徐徐图胜。但现今云戟难断，天之厉又吸纳了元种八厉和质辛的厉元，根基暴涨，拖延时间越长他越无获胜之机，因此他不惜自身受创，也要险中求胜！
他决意诛杀天之厉，不只是为了替一页书、魔皇质辛复仇，为楼至韦驮完成使命，也是为了削弱苦境中邪道之力。百世经纶重伤瘫痪，清香白莲只余一化体在世，天佛原乡黑白不辨，江湖之上魑魅甚多，正道倾颓，邪魔称王，天踦爵被血傀师重伤还拖着伤腿游走江湖，他掌控五太之气还不杀邪九世，难道是要坐视自己的亲友统统为邪道所伤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突兀的，被重伤吐红的天之厉竟仰天长笑，笑得轻蔑，笑得猖狂，“时之剑意确实配与吾为敌，但仍是废招！”
此言刚出，一股磅礴异力忽现峰顶，竟将整个决战之地笼在其中，刹那间这处所在方圆数十里时空冻结，风停树亦静，月闇鸟失声，时序已停，万物若死，殢无伤停在原处，邪九世却行动自如。厉族王者强压体内伤势，眉眼中尽显得色，“血傀师不负吾望也。”
当日，血傀师找上他，愿意以冰无漪和魔皇质辛下落换取他重创一页书，虽不知为何血傀师劝说其不要杀死质辛，但夺取厉元之后，他岂会在乎一蝼蚁的死活？这个约战的殢无伤，血傀师也答应帮他杀之，尽管鬼荒地狱变未能如期赶来相助，但现在这剑者还不是任他宰割？
邪九世不知停下此处时间的正是终止佛厉之争的止战圣印，他不知被他夺了厉元的冰无漪其实是他的兄弟，他不知一切的幕后黑手便是他依为盟友的玄玄血傀师，就连殢无伤墨剑之中可以诛杀他的五太之气也是血傀师苦苦搜寻来的……此时的他只想着杀死殢无伤，永绝后患！
云戟越来越近，杀意越来越盛，眼见殢无伤要死在邪九世手下，一只冰冷的手却握着墨色名锋拦住了杀招！是殢无伤，他凭借着流光时计残存的时间险之又险地挣扎出了止战之印的时空牢笼！
杀招虽落空，天之厉却冷笑不改，“汝的夺时之剑呢，为何不用出呢？还是说你用不出来了？”
剑者未答，但他心中明了，流光时计中的时间已全数用来阻拦止战之印的影响，无法再留给他丝毫用于对战了。不止如此，时计所余时间经不起损耗，不知能阻挡止战之印多久，一旦时间耗尽，被止战之印控制住的他便必死无疑。
面对强敌，剑意被封，他该如何才能破此必杀之局？绮罗生还在等他，他必须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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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第二计，断剑。”隐于暗处的血傀师笑了，“殢无伤之剑道诡谲莫测，无坚不摧，无快不破，所依仗的便是夺时甚多。吾先以黑色十九、魔皇、一页书等人消耗他所夺之时，再以止战之印封住他初始终末剑意，他还有什么手段能逃出生天呢？”
“天踦爵，你以为拦住了鬼荒地狱变就能保下殢无伤吗？吾倒要看看，意琦行剑断未出，绮罗生身陷死局，你还能有什么后手拦住邪九世和地狱变合力诛杀殢无伤！”
“何况，吾还没有出手呢！”
作者有话说
第184章 生死之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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