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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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继恩对于打仗的事情并不是毫无经验的，甚至可以说这个太监擅长此道，他这一次攻打蜀地，采用了当年太-祖入川的故技，两路并进，一路直奔巫峡，沿长江水陆并进，一路抢占秦岭山脉的剑门栈道，剑门关是入蜀的至高地，只要抢占下了剑门关，便可一路猛攻剑州。
官家派着这个没有上证打过仗的小王爷跟在自己这里，王继恩跟了赵光义这么多年岂能不了解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既然惠王名义上是“监军”，那这个不懂战的小王爷还是就在一边看着吧，他王继恩可一只没忘记自己是只狐狸，是一只借着赵光义这只老虎狐假虎威的狐狸，他是个废人，反了难道还有儿子能继承什么东西吗？
赵德芳也知道自己对于战事一窍不通，虽然自幼看了不少兵书，但是纸上得来的，终究只是纸上得来的，这一次没有他这个“监军”多嘴的份，所以也干脆愿意闭嘴来学习学习。
他坐在军帐里听着王继恩汇报作战方法，在听到王继恩说亲自带兵攻打剑门关的时候抬起了头，“依王统帅的看法，剑门关需要多少人才能攻下来？”
“惠王殿下，依老奴之见嘛，对方要是先行夺下了剑门关，那地方本来就地势险要，非大军苦战不能下。”王继恩没有言明多少人才能攻下剑门，但是一句“大军苦战”已经说明了一切。
“有没有可能，现在剑门关还尚且在官军手上呢？”
“这……老奴就不知道了。”虽然嘴上这么说，王继恩的心里却不由得嗤笑起这个小王爷天真可笑了，连他这个非蜀地之人都知道要攻蜀必定要先拿下剑州，他李顺这个土生土长的蜀地人哪有不先拿下剑门，重兵防守的道理。
“我倒是觉得，剑门可能还没有被李顺拿下。”赵德芳走到地图前面思忖了一会，自言自语道，“第一，先不谈剑门附近的剑州是否有强兵把守，若是剑门被攻下，为何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难道说剑门把守的士兵都被杀了无一人逃脱？——不对，这个说法还不太充分——王统帅，这里是什么地方？”他指着成都旁边的一个标记问答。
“回惠王，这里是梓州。”王继恩听他问自己，便回答。
“根基未稳而立国祚，此乃贪功冒进，自称孟氏后人，以均平富为口号却行劫掠，流寇之举，我觉得……他会先打梓州。”赵德芳还是在自言自语，抱着胳膊在地图前面踱着步子，“梓州守将为何人？前方可派出斥候同他联系？”
“回王爷，这……不派重兵去把守剑门关，反而去啃梓州这个硬骨头，老奴觉得……这不太可能吧？”王继恩只觉得这个小王爷是在是不懂事，但凡李顺身边有个能干的谋士，他早就拿下剑门关了，那会浪费太多的兵力去打梓州呢！
“王统帅，本王初来乍到，不懂得这些军机之事，不过，还是希望王统帅能派一小队斥候，分别前往梓州和剑门一探究竟。”赵德芳把手拢在袖子里，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虽然如此，剑门依旧是要带重兵前往的，因为哪怕剑门关未被攻下，剑州也一定已经被攻下了。”
“老奴遵命。”王继恩作揖退了出去，虽然他是统帅，但是官家之前说了一切听从赵德芳调遣，现在赵德芳这个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只是让他派出斥候去联系梓州守将，这已经是非常聪明自知了。
而夜色之中，一骑快马正如同闪电一样向前狂奔着，日夜兼程，几乎没有一刻停息。
鹤娘骑在马上觉得自己的屁股和两腿都要麻木了——当年给杨贵妃送荔枝的那帮兄弟真是辛苦了啊，这么跑着马都要跑死了，从剑门到官军驻扎的地方日夜兼程骑着快马都要两天左右，她这两天就没从马背上下来，连眼睛都没有闭。
原来郭载赶到剑门的时候，恰好遇到了李顺派出的几千农兵攻打剑门关，这地方本来就是易守难攻，剑阁只内几百疲弱守兵，居然被上官正带着苦苦抵抗了四五日，正在弹尽粮绝几乎要守不住了的时候，郭载所带着的这几千残兵，居然意外成为了天降的援军，里外加攻把攻打剑门的这几千农兵打了个落花流水。
郭载当时就大为惊异，他们来的时机如此凑巧，上官正都不由得要大声感叹是天庇佑了。
“其实并非是天庇佑，而是人为之。”郭载在面对上官正的感谢之词的时候谦虚道，“若不是小李道长一路猛催着我们快走，想必此时此刻，剑门已经失守了。”
“小李道长……？”上官正扫视了一眼躺满伤兵的城墙，却只发现一个黑袍道士，“莫非是指那位道长？”他同郭载有些私交，知道他上任之时曾经有人让他慢些走，“莫非，这就是那位提醒郭兄的道人？”
“张道长自然是那位高人，只是猛催郭某人往剑门来助阵的那位小李道长，如今却不在这里，”郭载说到这里忍不住摸了摸胡子，“年纪轻轻，真乃国士无双，将相之才啊。”他毫不吝啬溢美之词，“他说官军若要平蜀地之乱，必有一队从长江水路并进，由甘入蜀，而另外一队重兵一定会从陕入蜀，强攻剑门，所以决战前夜必定驻扎在凤翔一带，已经先行一步去告诉他们剑门尚在官军手中了。”
“若是残兵败将回去，李顺初尝败绩，无论逃掉多少人，最终他们都逃不过被李顺杀掉的命运，小李道长只怕梓州拖得不够久，他反应过来立刻一巴掌拍死剑门关，所以必须立刻同大军联系——他说完，就骑着郭某人最好的马走了，怕是日夜兼程前往凤翔了吧，我们只需守好剑门，派出军士向官军传出胜讯即可。”
“这……”上官正为人颇为多疑，不由的说道，“这小李道长，倒是……有几分人才啊。”所幸他是站在官家这一边，否则智多似妖，恐为祸端啊。
郭载自然知道上官正犹疑何事，“是啊，幸得国士无双，是在我们这边的。”
鹤娘当然没兴趣知道他们在自己身后怎么嚼舌头，她已经是快要跑得三魂七魄去了一半，才到了凤翔，找到了驻军所在。
她先是坐稳了身子，然后气沉丹田，一声大吼：“剑门关急报！”
差点没把走出军帐想四处走走视察一下军情的赵德芳给吓得心脏狂跳不止。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1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