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他不太对劲［穿书］》一支开塞露

68、不可以吃零食

　　你为什么不开门呢？

　　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还是门外面有什么——

　　破布玩偶黑漆漆的纽扣眼睛看着李嘉婷，它身后是各种被剪得乱七八糟的玩偶，手里都是尖锐的利器。

　　紧接着这个领头的破布玩偶在自己的体内掏了掏，对着李嘉婷晃了晃那残缺的脑袋，像是在疑惑东西为什么找不到——最后它僵硬地弯起嘴角的弧度，终于在自己身体的棉絮中掏出来一把巨大生锈的剪刀。

　　李嘉婷甩开它，面露惊恐地坐在地上后退几步，然后颤抖着脆弱的身躯踉跄站起来想逃跑。
　　她忽然有一种不安的预示，她感觉这些玩偶之前对她仅仅是威胁，而现在，它们都想杀了她！

　　领头的破布玩偶绵软的双手“咔咔”地鼓弄着生锈的剪刀，步步紧逼，李嘉婷慌乱地往门口奔跑，她顾不上门外还有一只玩偶在虎视眈眈。

　　门把手被李嘉婷弄得咔嚓作响，她拧得满头是汗，最后绝望地发现，门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从外反锁起来了，从里面根本就打不开！

　　李嘉婷开始用力地撞门，寓意恐惧的眼泪从眼眶流淌而出，她拍着门拼命大喊：“有人吗！救救我！”

　　门外没有人回应她的绝望，室内也寂静无声，她突然感觉到一丝凉意，猛地回头，一个破败的玩偶吊在天花板上，抬着拿着剪刀的胳膊，而尖锐的剪刀尖，正明晃晃地对着她的瞳孔——

　　突然，玩偶掉了下来，尖锐的剪刀也跟着重重地发出闷响，所有的玩偶安静地躺在地面上，像是丧失了所有的生机，彻底没有了动静。
　　李嘉婷浑身瘫软地滑倒在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她满脸通红地流着眼泪，最后靠在门上双手捧着脸，肩膀一抽一抽地放声哭泣起来。
　　……

　　艾浅走在寂静的走廊中，现在是上课时间，学生宿舍安静地连针掉在地上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的鞋跟“哒哒”地敲在瓷砖地面上，对躲藏者来说像审判的钟声不断敲响。

　　艾浅走进了宿舍楼里装着杂物的房间，嘴里叼着还未燃尽的女士香烟，有些焦虑皱起秀气的眉毛，一改平日里轻浮的态度——李嘉婷请假在宿舍里，既然程月曦逃课选择来找李嘉婷，那她一定在程月曦宿舍的附近，可她到底在哪呢？

　　希望对方不要做什么蠢事，她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真做出什么事肯定会有影响的。

　　未住人的房间钥匙在学校生活老师的手里，她不太可能能拿到钥匙……
　　不过用异能力来偷钥匙也说不定。

　　杂物室的灰尘有些大，因为这并不是常用的一个，属于存放备用清洁用具的房间，另一个常被光顾的杂物室在另一端。
　　程月曦瑟瑟发抖地躲在一堆扫把和清洁水桶的后面，她害怕地捂着嘴巴不敢发出一丝的动静，生怕走进杂物室的艾浅会发现自己。

　　她的意识刚刚从附身的玩偶上回归，此刻眼睛有些发涩，在她听到门被打开的那刻受到了强烈的惊吓，导致她大脑昏沉沉地产生了恍惚。
　　程月曦在这种躲藏的恐惧中忽然冷静了下来，她开始害怕自己怎么会有杀人的想法，明明一直只是想着恐吓报复李嘉婷，怎么会一时冲动地想要杀死对方的可怕想法？

　　她接受过完整的完整的教育，在她的认知中这是相当可怕的错误并且触犯法律的事，就算是她要被抓走，也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可她如果杀了人，她一定会被抓进监狱的吧？

　　艾浅开始捂着嘴翻动这些杂物，这里的灰尘太厚的，一旦翻动物体就扬起一大片灰尘。

　　程月曦趁着她在翻动东西，小心翼翼地朝打开的门口手脚并用地爬行，她颤抖着四肢，咬着下唇不敢发出声响，想着先从这里出去再说。

　　可以确定的是，艾浅肯定是在找她！

　　尽管她并没有杀害李嘉婷，但是心虚仍旧促使着她想要先逃跑。

　　不管事情怎么发展……先跑了再说。

　　脚步声逐渐地靠近放大，艾浅似乎已经检查到她这个位置了，但是对方却仍旧没找到她。

　　“啪”的一声，玻璃被剧烈的拍击了一下，艾浅敏锐的抬起头，一只麻雀狠狠地撞上了玻璃，正在缓慢地挣扎着掉落，等待着坠入死神的怀抱。
　　大概是光的原因，让这只愚蠢的鸟儿以为玻璃之后是一个巨大的空间。

　　艾浅皱了皱眉，继续查看有没有遗忘的角落。
　　虽然她也没把握对方就在这躲着。

　　程月曦则是僵硬地颤抖着身体，手按在剧烈跳动的胸膛上，颤巍巍地从心悸中缓过神来。

　　程月曦的颤抖越来越频繁，她的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汗水黏住了额头的碎发，她恨不得自己的动作更轻更快一些，门口的亮光就好像是救赎，诱惑着她靠近，这种高度的紧张让她忽略了艾浅突然停止的脚步声。

　　在快靠近门口的那瞬间，程月曦松懈了部分神经，她的嘴角隐隐扬起，呈现出一种病态兴奋的笑容——

　　就在她快要怕攀爬触及门要夺门而出的那一刻，门突然被人关上了。

　　希望被掐断了。

　　如堕深渊。

　　程月曦猛然惊恐地抬起头，艾浅正冷冷地俯视她，对方朱唇轻启，掀开被眼罩遮住的金色竖瞳和她对视：

　　【不许动。】

　　……

　　殷无双已经缩成了一滩小小畸形的章鱼，黏糊糊的液体湿哒哒地往外渗透。他瘫软在十六的掌心，奄奄一息地抬起自己的触手，半睁脑门上无数眼珠子，虚弱地看着十六，似乎可怜兮兮地想撒娇说些什么，但是他完全没有力气说出来，就好像他快要断气，然后永久地沉眠了一样。

　　那些刺目的红色小疙瘩仍旧存在，而且更为的显目，像是特意在提醒所有人，殷无双被逼迫到这种虚弱的地步，都是它导致的后果。

　　他所披着的皮囊正软塌塌地堆积在地面，像一堆褶皱的衣物，随意地摆放在地面上。

　　灰鹦鹉好奇地探着脑袋，最后又担心自己感染，缩了缩脑袋，最后它看着地面上那层褶皱的皮囊，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翼翼地将它叠放收起来，避免吓到回来的艾浅——拿异能力来做借口未免也太牵强了，哪个异能者会蜕皮啊。

　　灰白色的火焰燃起，殷无双的皮囊渐渐消失在地面上。

　　十六面无表情地望着殷无双小小的躯体，对方正虚弱地躺在他的掌心，他表现得很沉默，似乎谁也不能让他漠然的表情惊起涟漪。
　　可熟悉他的人，包括灰鹦鹉都能从他淡薄的外表看出他的焦虑。

　　过了几秒钟，他好像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一样，才扭头看向灰鹦鹉：“我不在的时候殷无双吃了什么？”

　　灰鹦鹉支支吾吾地不敢说，它看着十六掌心的殷无双，对方再无力虚弱，脑袋上那堆眼睛在听到十六的话后也挤到一块，朝着灰鹦鹉使劲转动，示意它不要说出来。

　　灰鹦鹉左右为难，它能明显感到十六的怒意，这股怒意并非针对殷无双，而是针对它——毕竟十六一开始就让它看着殷无双。

　　但它拦不住！它真的拦不住！它只是一只弱小可爱的小鸟，为什么要这样为难它！

　　想清楚自己要做什么来保全自己后，灰鹦鹉扭头不再去看殷无双的眼睛，像个投敌的“汉奸”挺直了身体，在殷无双果冻状颤巍巍的小巧怪物模样下，快速地跟十六报告殷无双到底吃了什么，又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十六移开看着灰鹦鹉的目光，看向那个还没被处理过“犯罪现场”的抽屉，还有糖块的一角裸.露在十六的视线中。十六合拢起掌心，他就知道，殷无双是脆弱的，他太过于弱小了，所有很容易受到伤害，而他没有保护好殷无双。

　　好在他认真检查了一番，因为殷无双再生特质的原因，这些疾病不会真的要了殷无双的命，只是会让殷无双变得虚弱无力，它们如同附骨之疽，在吞噬了旧的细胞后又快速地占据新的细胞。
　　如果找不到医治的方法，只能等这些寄生在细胞上不断吞噬的病毒在吞噬中衰弱下去，直到殷无双足够免疫。

　　殷无双吃的食物都很正常，他平时也吃了这些类似的东西，而且这些都是艾浅的零食，应该没什么问题。
　　结合跟灰鹦鹉了解的事情经过，他抬起手掀开殷无双柔软又湿漉漉的触手，去查看他下面的器官，离开许久终于回来的那个器官症状最为严重。

　　十六的眉越皱越深，他不知道殷十去做了什么，可是他居然没看出来回来的殷十身染怪病，故意感染殷无双。

　　十六的脸色越来越冰冷。

　　尽管知道是这样原因，他还是在殷无双期盼可怜的眼神中面无表情地说道：“以后都不可以吃零食了。”

　　十六掌心的怪物小章鱼身躯一阵震动，即使不知道十六为什么得知他吃零食后会那么生气，他还是在偷吃零食的心虚中蠕动着那些细小的粗手似乎想要卖惨祈求，利用十六对自己的心软放宽要求。

　　果然，十六停了一下，不知道是出于愧疚还是其他原因，缓和地补充道：“至少在好之前不可以吃零食。”

　　殷无双点点满是眼睛的大脑袋，将触手缩了缩，仿佛用尽身上所有的力气：“那……小、小石榴！之前约定的色色还，还算数吗？”

　　十六冷酷无情地击碎了他最后的希望：“殷无双，你不乖，全部作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