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肿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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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鹦鹉炸的毛收了回去，长长地为它的小命舒了一口气，一时间它真的不知道它父亲到底是故意的还是神机妙算了，偏偏卡在四十分钟的最后一秒出来。
父亲，希望你对待你的人生也是这样踩点的态度。灰鹦鹉衷心的祝愿。
两个打架不要紧，怕是势均力敌地相互折磨。
在夹缝之中死掉的只会是它灰鹦鹉。
——真正的死掉，灰都没办法留下的那种。
“怎么哭了？”十六手忙脚乱蹲下，用袖子给殷无双擦眼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越擦越多，“我没有说过你丑？也没有说过不要你。”
殷无双的脸皱成一团，像个孩子一样脸颊都哭得泛红，指着灰鹦鹉告状：“它说我长得丑，还说你因为我长得太丑生我气不要我了。”
十六冰冷的目光扫过灰鹦鹉，再次回到殷无双身上时瞬间柔和起来。
灰鹦鹉：“……”长了嘴就会告状了是吧？
从十六的眼神，灰鹦鹉得知它之后绝对不好过，看来两个人不打架它也是死的。
十六从来没看见过殷无双哭，原本波澜不惊的眸子瞬间慌了神，他有些动作僵硬地把殷无双搂入怀里，感受到胸口睡衣的温热的水渍他的心都要碎了，可他完全不知道如何安慰对方，只能慌乱柔声地说道：“殷无双，别再哭了，我怎么会嫌你长得丑呢，我也不会不要你……”
十六收紧了搂抱殷无双的手臂，眸光一闪——殷无双的状态不由得让他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不会将殷无双的身份说于主神，他有能力可以保护好殷无双，也能看好殷无双让殷无双不会扰乱世间秩序。
殷无双根本没有主动伤害他人，哪怕是这身皮囊，也是通过他帮助别人实现愿望所交换得来的，而不是恶意杀害他人抢夺。
这在规矩内，是被所有神认可的“交换规则”。
十六相信殷无双没有说谎。
即使世界上没有人愿意相信殷无双，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相信殷无双。
“那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离开我去客房？”殷无双的哭泣终于停止，他脸上还挂满了泪水，看着十六哭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明明是个成年男性的外表，殷无双满脸泪痕也不显得滑稽可笑，反而真的呈现出一种无辜的脆弱和可怜。
“对不起。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不过在生自己的气而已。”十六轻拍殷无双的后背，轻言慢语地解释，“我也没说要走，我只是说要冷静冷静，不要再哭了，我会心疼的。”
殷无双动了一下，再次埋头到十六的胸口，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似乎在犹豫。
“那我们来做一个约定吧。”十六思考片刻，下定决定地对着殷无双的手伸出小手指，他的动作带着因为从来没尝试过这样做的不适应与僵硬，声音却十分轻柔，宛如带着安抚的摇篮曲般动听：“我永远不会不要你，也不会生你的气，以我的神魂起誓。”
殷无双抬起头，闪着红光的眼睛盯着十六的手指，看样子已经被哄得差不多了：“真的？”
“真的，无论你是什么模样，怪物与否。我都会喜欢你，因为你是我唯一特殊的存在。”十六认真地说道，弯了弯嘴角，小指轻轻勾上殷无双的小指。
他的话不带哄骗的意味，反而是发自内心真诚的认为。
殷无双彻底被哄好，他眨眨眼，钩住十六的小指，趁着十六自愿的同时跟十六缔结了伴侣契约，一阵微凉的风拂过十六的脸颊，十六明确的感受到了灵魂深处有什么赤红色的烙印。
十六不知道这是什么烙印，十六感受不到烙印的威胁，也相信殷无双不会伤害自己。
“那你以后不许生自己的气，也不可以跟我分开。”殷无双悲伤来得快，去的也快。
被十六哄好确认自己虚惊一场，十六仍旧喜欢自己，又成功跟十六缔结伴侣契约后，殷无双立刻忘记了之前的伤心难过重新变得高兴起来，贴着十六开心地告诉他：“这是伴侣契约，小石榴，你已经是伴侣雌兽啦！”
十六点点头，感受着灵魂的刻印，发觉被对方印刻了还有些心安的感觉，问道：“这有什么用？”
殷无双露出虎牙微笑，诚实地回答道：“不知道，第一次用。”
十六：“……”
沉默归沉默，不过要是殷无双若是第二次使用，十六他想他应该会很难受。
“不过只要我乐意，你在哪里我都能知道。”闹剧解决，殷无双想起之前没做完的事，蹭了蹭十六下巴充满渴望地说道：“那我们现在能继续交.配了吗？我的吉吉好想要。”
“不行。”看见殷无双不再悲伤十六放松下来，指尖戳了一下殷无双的脑门，好声好气地跟他说道：“太晚了，下次再帮你，现在回去睡觉。”
就算知道再帮殷无双解决几次殷无双不会伤害到身体，十六也不觉得他现在得知了一切的心态合适帮殷无双做那种事，再然后殷无双一定想要真正的交.配，他也不可能一直用手和嘴。
殷无双立刻焉了吧唧，不死心地追问道：“什么时候可以？”
十六也没想好，他得找有细节的教育片和分步讲解图书观摩观摩，他对于性只知道一些皮毛。因为没有往更限制级的分类了解，之前帮助殷无双的就是他得知最多的东西了：“再说吧。”
殷无双问道：“那我想的时候可以问你吗？”
“可以，我做好准备会跟你说的。”十六把殷无双扶起来，长时间的下蹲让他觉得肢体有些酸麻，“现在我们回去睡觉吧。”
殷无双跟着他起身：“一起去主卧睡觉！”
“好。”十六答应完扭头看向灰鹦鹉，宛如下达审判那样说道：“灰鹦鹉，明天见。”
想偷偷溜走的灰鹦鹉：“……”
把殷无双成功安抚好情绪，十六替他洗了脸换了衣服，殷无双乖乖地呆在床上等他。
等十六换好衣服钻进毛毯里，殷无双趁机贴着他眼巴巴地问道：“小石榴，可以交.配了吗？”
十六告诉他：“还不行。”
殷无双不动了，显然很失望：“哦。”
但他没失望几秒又重新问道：“现在可以了吗？”
“不可以。”十六突然想到他还没看见过殷无双的真正样貌，问道：“你上次是怎么把那八个杏器弄出来的？”
殷无双在十六怀里动了好一会，找到一个极度舒适的姿势：“那个啊，在皮囊上面开一个洞洞就可以放出来了，小石榴你要看吗？”
“……比起这个，我更想看你真正的模样，殷无双，你愿意给我看看吗？我说过我不会嫌弃你长的是什么样子。”十六轻轻摩挲着殷无双额头前的碎发，建立起一个隔绝外界气息的结界。
他和殷无双是要相伴终生的存在，如果一直不能得知殷无双真正的模样，那也太遗憾可惜了。
按理来说要求殷无双显露真身 ，对于殷无双来说这是十分无礼的要求。
但因为面前是十六，殷无双很快考虑好，他会满足十六除了要跟自己分开以外任何的要求——他的身体慢慢地瘪了下去，薄得像是一张柔软的纸铺在床面上。
一只很小的软体动物从皮囊之下钻了出来，他看上去像是小型软体章鱼，柔软的星空色皮肤上长满了猩红的眼睛，触手短短的，从眼睛较少的一部分裂出一张长满利齿的嘴巴，软绵绵叫道：“小石榴。”
殷无双一边叫着一边往十六的方向攀爬，他谨记着了人类会觉得小巧的东西可爱，尽力把自己缩得小型可爱，如同家猫幼崽的大小，这是他最原本的大小。
十六用食指弹了一下软趴趴的“小章鱼”，对方的弹性很好，就像含着汁水Q弹的果冻一样，快速地反弹回来。
被十六弹了一下，殷无双还显得有些迷糊，哼哼唧唧地又叫了一声：“小石榴！不要弹我脑袋！”
“很可爱。”十六半响才挤出这一句话，他瓷白的脸颊泛着微微的粉红色，微微害羞地屈折食指抵在唇前，由衷的夸奖道。
的确正如他所想的一样，脆弱，易碎，弱小得需要呵护。
这话要是被灰鹦鹉听到，灰鹦鹉连夜给他挂眼科急诊看病，看看到底是滤镜太厚还是单纯有眼疾。
殷无双听到后很兴奋地弹到十六的掌心里，骄傲又开心地问道：“小石榴，我真的很好看吗？我是不是很可爱！”
十六点点头，捧起手心软乎乎的“小章鱼”，发现“小章鱼”的触手下面还有九个像是畸形柱子的星空色肉块，上面出奇的没有长眼睛，反倒长着密密麻麻怪异的疙瘩。
十六用指尖轻轻撩起那些柔软的触手，露出触手之下的几块肉揉捏细看，指甲抠挖着那些疙瘩，本来手心就湿润的“小章鱼”变得更加滑腻湿润，他皱着眉担忧地问道：“殷无双，这些是什么？肿瘤吗？”
“小章鱼”在他手心舒服地缩成一团打呼噜，幽蓝的星空色的表皮慢慢朝粉红色的星空演变，所有密密麻麻的猩红瞳孔眯成“一”字形状，触手下的吸盘紧紧吸住十六手腕的肌肤——这次他学会了忍耐，为了延长更舒适的感觉：“咕……小石榴，你抠的是我的口口。”
十六：“……”
十六赶紧松开手，把软乎乎的“小章鱼”扔到床上，轻咳几声烧红了脸转移话题问道：“你会什么能力吗？”
每个神明都有天赋技能，包括他们的神系之下的神裔。
主神的天赋技能便是“绝对的破坏与毁灭”，所以它有着秩序的神性能将所有影响秩序的殆尽。
“我可以增殖变换身体，把身体变得很大，还会潜入影子里，也可以在任何地方创造阴影。”殷无双很眷恋这种感觉，想要十六继续帮它，但发现十六没有意向要帮他后这种心理很快暂时被一种炫耀自身强大的心理取代了：“小石榴你看！”
“小章鱼”跳到床上，一点点陷入阴影里，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出现在房子的另一端，又从另一端潜入出现在十六面前：“小石榴！我还有一项能力，你碰一下我。”
十六用指尖碰了一下殷无双。
地面被星空的肌肤快速的覆盖，很快，整个房子都被星空色的肌肤包裹。
“小章鱼”眨着自己无数的猩红眼睛，解释起来：“小石榴，这是我的体内，它们叫它‘理想乡’，可以通过触碰将他人容纳到我身体里的空间。”
“但我更喜欢把它叫做‘妄想宇宙’，因为我在里面是无敌的！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出去，这里也可以随着我的想法改变。”殷无双骄傲地给十六介绍了他的能力，空间里星空色的肌肤褪去，变成了原本的木地板和乳胶漆墙壁。
十六知道，这仍在“理想乡”内，木地板和乳胶漆墙壁都是殷无双模拟出来的环境。
十六真诚地夸道：“嗯，很厉害。”
殷无双对于十六的夸奖很受用，收回自己的能力，一点点向自己的皮囊爬去，重新披上皮囊后抱住十六乱蹭，满足地说道：“小石榴！我好高兴，你说我可爱，还说我很厉害，我好喜欢你。”
“我也很喜欢你，不过你的能力要少用。”十六回抱殷无双，他不知道主神会不会有感应到殷无双的能力，还是少用些比较好。
“小石榴。”殷无双再次开口，“那我们现在能交.配了吗？”
“还不可以，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十六耐心地把他脑袋按在自己锁骨上，亲了亲他额头微微起身关掉床头灯，“现在给我睡觉，太晚了。”
哪怕知道了殷无双不是人类，他也习惯让对方按照人类一样有着良好作息。
殷无双软软地应道：“嗯。”
过了十分钟，就在十六以为殷无双睡着时，坐起来给殷无双盖好毛毯，再次整理消化今天收到的信息想着怎么保护殷无双瞒过主神时，他又听到了殷无双的声音。
“小石榴，今天你还没有讲睡前故事呢。”
十六：“……”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肿瘤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