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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莫名软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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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王面不改色,缓声答:“臣命人去,自然是为陛下办事,陛下命微臣暗查梁都河道修建中朝廷所拨银两的具体去向,臣为此派人日夜暗查工部主要官员。昨日,有属下来报,邓大人府中遭人偷袭,臣立即命人前去支援,可惜,为时已晚。”
皇上又问:“厉王可有查到什么?库银去向可有纰漏?”
展云风闻言从袖袋中取出一封奏章,交由小太监递呈给皇上,禀道:“这是臣所查邓大人徇私舞弊,贪赃枉法的具体证据和贪没银两的数量。请皇上过目。”
皇上接过来翻看,片刻后猛一拍玉案,惊得一旁的小太监立即跪了下去。
皇帝将折子一摔,怒喝道:“好个邓晖,其罪当诛!”
展云风适时说道:“臣揣测,许是那邓晖在贪赃枉法其间损害了某个江湖草莽的利益,从而惹来昨夜的杀身之祸。”
皇上仍在盛怒中,暗暗磨牙,心中骂道:邓晖这个老匹夫,朕早该斩了他,先皇为稳定朝纲对这些个前朝的老匹夫留朝续用,朕早就看他们不顺眼,如今死了好,省得朕自己动手了,只是……
皇帝周沣在上面神色变化不定,在旁人看来就跟皇上正在牙疼似的。
展云风说道:“臣已将邓府的全部家产充入国库,稍后会有总归太监将名录交由皇上过目。以补邓晖贪没河道的修建之资。”
皇上听得神色一缓,复又皱眉道:“那些暗袭邓府的凶徒,可有查到是些什么人吗?”
展云风回道:“臣派的人赶到时,确有抓到几名黑衣刺客,不过那些人还不待审问,便相继自尽而亡,看来是些死士。”
皇帝听了这话心里又开始犯嘀咕:什么人敢培养死士?莫不是那个人……
展云风每次来见皇帝,都要提前准备上足够的耐心,这会儿他准备的那二两耐心已经快被耗尽了。
“皇上还有何要吩咐微臣的吗?”展云风并不避讳的看着皇帝问。
皇帝收回思绪,对上展云风的美眸,不由得心神又是一恍,片刻后才道:“传朕旨意,在各处城门楼张贴告示,将邓晖贪赃枉法的罪状一一列出,表明其罪当诛,现已已做抄家灭族处理,以儆效尤!”
展云风领旨,转身退出,从头至尾没有行过叩拜大礼。
皇帝看着那离去的颀长身影,心道:他又长高了些,如今从身高,喉结以及那越来越棱角分明的容貌来看,他确定无疑是个男子身份。
记得刚刚结识那会儿,每次见他,皇帝都有种想扒开他衣服,看看他到底是男是女的冲动,皇帝总是心存怀疑,世间怎会有长得如此俊美的男子?
若说这人长得美了,会不会有什么好处?答案是肯定的。
大梁的当朝皇帝周沣对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喜爱至极。对美丽的人也会网开很多面,比如对待这个厉王展云风,皇帝就因他腿有陈疾而免他御前叩拜之礼,也因他性子闲散而免他每日早朝之责,似乎只要不是皇帝特意召见,皇帝都见不得厉王的面。
想到不给他安排点事就见不到他的现状,皇帝突然出声将已走到御书房门口的厉王又叫了回来。
展云风立在下面耐着性子等皇帝开口,皇帝思索了稍许,说道:“如今看来,梁都的治安很不尽人意,下个月太后大寿,各地官员会派人送贺礼进京,外邦也会派使臣来贺,朕甚心忧梁都的安保之事,望厉王能从即日起负责梁都的治安督查之事,以保太后大寿其间不出差迟。”
展云风领旨,终于走出了御书房。
梁都的百姓们再次被惊呆了!
皇帝抄家还有这样黑经半夜去的抄法?满门抄斩还有这种在府中直接行刑的斩法?
皇帝说有就有!
那今后岂不是没有午门斩首可看了?
厉王府。
展云风一回府,梁桐便迎了上来,二人一同走进书房。
“事情都办妥了吗?”展云风进到书房以后问道。
梁桐答:“王爷放心,属下亲自查看过,所选都是本身会功夫的死尸,换上夜行衣后没人查的出纰漏,最后结果只能是邓府中有家仆串通外人,趁府中夜宴之际里应外合,意图谋财害命。”
展云风微微颔首,说道:“务必谨慎行事。”高位上的那人虽看着蠢,但实则疑心甚重,他定会再派其它官员彻查。不过,已经为这一天准备了十年,再不出手,怕是那些奸臣逆子都要老死了。
展云风来到书案前,垂眸看到了一柄小巧玲珑的新月形手刀,那刀只长约寸许,刀鞘上镶嵌着若干宝石,其中一颗粉红色的宝石最大最突出。在阳光下煜煜生辉,煞是好看。他看着那柄弯刀,随即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了一柄形状大小一模一样的弯刀来。
梁桐看得一喜:“原来这刀有一对啊!”
早就见过王爷的那柄,如今看到这柄,竟有种找到失散之物的喜悦之感。
展云风看他一眼,没作答。他拿出的那柄刀鞘上最大的一颗宝石是蓝色的。
这不明摆着是一对吗?
展云风装似无意地问道:“那女子现在情况如何?”
梁桐答:“属下已经应王爷的吩咐,将她安排在了湖心的阁楼,并从门中选了四名年纪与之相仿,品貌性情俱佳的女门徒过去。此时,估计已经到了。”
厉王府后院,湖心阁楼。
如今的厉王府,原是前朝一个亲王的府邸,厉王住进来后,见后院紧挨着一处天然的湖泊,湖后有山,便以山为依,将这处湖泊囊括进了府内,并在湖心修建了一栋多层的阁楼。
这个阁楼从外面看,并不见多么的华丽出众,但是一旦进到里面,便会为这个阁楼设计上的独具匠心而由衷的赞叹。
阁楼内部的四壁皆由粗壮的竹筒铺建,而这些竹筒的内部俱都盛满了水,水是引自湖内底层的活水。每到冬季,湖边会建有火炉房,不断的加热这些引自湖底的水,再将加热的水输送至阁楼里的竹筒内,如此循环反复,使阁楼成为名副其实的暖阁。
叶婉柔就醒在这个温馨舒适的暖阁里。
初醒的一刻,她的脑子里有片刻的空白,入眼皆是陌生的饰物,随即她便想起了那夜的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叶婉柔深知自己此刻定已深陷囹圄,想起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黑衣人,那个一身白衣的妖魅男人,那一幕幕杀人的场面……
“啊!”的一声尖叫,叶婉柔惊叫着从床榻上弹起,跳下地便跑。可才跑出两步,便吓得顿住了步,只见房内有四名身穿彩衣的姑娘,此刻正都齐刷刷的望着她,看样子好像是被她刚刚的叫声吓到了,全都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
叶婉柔便也不敢妄动,压抑着喘息,脸色惨白,警惕地看着她们。
那四个姑娘都坐在靠窗的软榻上,有两个中间摆着棋盘,显然刚刚正在下棋。另两个则都半斜着身子靠坐着,好像刚刚正在打盹。四个姑娘都是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长得均是水灵秀气。
过了半晌,一个身穿粉红色裙穿的姑娘开口打破了沉默:“小姐,你是不是饿了?”
另三个姑娘立刻向粉裙姑娘投去责备的目光。
粉裙姑娘似是知道被责备的含义,讪讪地嘟囔:“不是我想吃。”
棋盘前一名身穿绿裙的姑娘小心地站起,缓缓福礼后轻声道:“请问小姐有何吩咐?我们四个都是小姐的丫鬟,小姐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吩咐我们。”
另三个这才后知后觉的一齐起身,齐齐俯身施礼。施礼的动作都不自然,似是刚刚学来。
叶婉柔艰难的动了动嘴唇:“免……免礼。”
四个姑娘闻言齐刷刷的站直,再次和叶婉柔对视,彼此都感觉不知如何做是好。
那个粉裙姑娘再次试图打破尴尬的局面,她说:“小姐睡了那么久,一定饿了。我们去给小姐拿吃的来,小姐你说好不好?”
另三个姑娘也一脸期待的看着叶婉柔,似乎是期盼她能同意。
叶婉柔缓缓点头。
四个姑娘脸上顿时一喜,如蒙大赦,快步出门,临到门口又在绿裙姑娘的阻拦下一起回身屈身施礼。那行礼的动作俱都是缓慢做作,明显是从前不曾这般做过。缓慢的俯礼过后,又都动作迅速利索地快步走了出去。
不过片刻的功夫,四个姑娘就置办了一桌子的饭菜汤食,摆在了叶婉柔的面前。
叶婉柔已不再如最初醒来时那般紧张害怕,她刚刚查看了这里的环境,这个阁楼建在碧波湖水之上,从窗前向外望去,整个房间像是完全漂浮在水中。在阁楼的正门处,有个别致的小院子,院里种着一些花草,小院子连着一座通往水岸的石桥,桥的那面是片茂密的树林,林间有小道蜿蜒通向远处。
再细看房内的陈设,琴、棋、书、画,龙诞香炉,处处透着文人的雅致,又不失王侯府邸的金贵。
叶婉柔收回四处打量的目光,再次看向那四个姑娘,见她们再次站成了一排,齐刷刷的看着她,一个个眼睛都黑亮亮的,就那么盯着她看。
这是什么人家训练出来的丫鬟?有这么盯着主子看的吗?
被看得好不自在!
叶婉柔清清嗓子,随口问道:“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四个姑娘闻言顿时眼睛一亮,明显都兴奋了。
粉裙姑娘第一个抢答:“我叫花菱,菱角的菱,菱角你吃过吗?可好吃了!”圆嘟嘟的小脸上显出一脸关于吃的幸福。
绿裙姑娘白她一眼,低声斥道:“就知道吃!”然后对叶婉柔微微一福,说道:“我叫风遥,遥不可及的遥。”
一旁的紫裙姑娘立刻跟着一福礼,道:“我叫月亭,亭亭玉立的……”
“你怎么抢我的名字?”站在最后的黄裙姑娘气道:“明明说好我叫月亭的,你怎么这样?”
紫裙姑娘辩驳:“副门主说这四个名字我们自己安排,凭什么‘月亭’就是你的名字?谁先告诉给小姐名字就是谁的。你叫你的‘雪莹’嘛!”
黄裙姑娘不同意,从前一直都是只有编号,如今能有个像样的名字了,岂有不选个中意的之理?
两人一时间闹得不可开交,最后居然决定用猜拳的方式决定名字的归属。
叶婉柔就那么难以置信的看着这四个姑娘在她面前两个划拳,两个看热闹的几乎忘了她的存在。
最后,结果不变,紫裙姑娘叫月亭,黄裙姑娘气鼓鼓的从此叫雪莹。
叶婉柔哪有心思知道她们到底都叫什么?她问看着略显稳重的风遥:“这是什么地方?”
一个清润低醇的声音自门外传来:“这是本王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