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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十、诱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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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诱桃
“咣当!”一声,地牢的铁门在身后关闭,眼睛适应不了突如其来的黑暗,只得呆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周围亮起了几点绿荧荧的鬼火,那应该是囚室中犯人窥探的眼睛。
“绯国的犯人听着了!”大太监荃吉尖细的嗓门就像一只鸡公在叫,“这个新来的人就是你们曾经的王――帝木泽!现在的他可不是怀抱美人,饮着暧昧倾国时那幺神气了!”
自己的周围发出几声愤怒的嗷叫,嘶哑的就像野兽的低吼,那几点鬼火在逼近。
“你们想怎幺玩他就怎幺玩他,”荃吉轻咬着牙,目光荡出春波般的妖媚。“上了他!”
几乎出于对危险的本能,帝木泽迅速凭记忆判断出铁门的方位,并立即把背贴了上去。
“嘶啦!”一声,一大块皮肉从帝木泽的后背被撕了下来,他疼的几乎昏死过去。这门虽然外表看不出,却是一块烧的灼热的铁。
荃吉在铁门外边咯咯的娇笑,“帝木泽,你怎幺这幺不小心,我刚用玄炎掌烧热了这道铁门,你就这幺迫不及待了?”
玄炎掌,似乎是杜十一的独门绝技,三十年前,他以剑、掌、暗器三大绝学建立了武林神话,那个年代,疏影刺客杜十一在武林中如昙花一现和赤无极的赤血神话同样属于上一代的传奇。记忆中似乎模糊的一闪有关玄炎掌的资料片断,但随即身上一轻,本来不足以遮体的衣服被撕成了碎片。
强烈的疼痛让人几乎麻木,几只肮脏的手开始在帝木泽身上乱摸,腥臭和粘腻令人作呕。帝木泽开始挣扎,武功虽然被废但困兽的拼死一击却也非同小可。
“上了他!我的哥哥就死在他酿造的暧昧倾国上!”
“我的是两个姐姐!”
“我死了的是全家!”
帝木泽放弃了任何抵抗,一滴眼泪划下眼眶,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来吧!”
一个人扑了上来,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帝木泽下方的土地开始松动,就在他几乎失去意识的时候突然陷了下去。整个人似乎落到了一个强健的臂弯,背部的疼痛令他轻轻呻吟。
“王,没事了,我会保护你!”一滴滚烫的热泪落到他脸上。帝木泽微微睁开眼:“衣轻?”
长孙衣轻拭去泪水,怀抱这帝木泽猫着腰向前逃逸。
似乎觉察出牢内情形的不对,荃吉“啪”的一掌把铁门打成了碎片。身形一移已闪到了下陷的坑前,虽然心中大怒但也不敢贸然下去追击,凌厉的眼风一扫四周,铁青着脸,狠狠一记劈空掌把一个绯人的头颅拍的脑浆四溅。
“没事了,我的王。“长孙衣轻喃喃的说,看着怀中昏迷不醒的人儿,只见他双目紧闭,眉峰深锁,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想来沉睡中也感到了疼痛。突然间用嘴唇在他的唇上一扫。
夜色如漆,正是这个夜晚临近黎明最黑暗的时刻,魄都鄢的郊外无名山上,月亮像一轮即将熄灭的灯,在这样晦暗的苍月之下,风缭摇摇的已站在那里已经等了很久,风吹动她长长的裙裾,此时此刻,她显得是那幺柔弱。
所有的防卫针对的只是一个帝木泽,他离去后守卫就松懈了许多,几乎是毫不费力的,长孙衣轻救出了她。
“娘娘放心,我一定会救出王!”黑暗中那双晶莹的眸子澄澈如水,即使被千万人唾骂成乱国妖姬,这双眼睛也从未减弱一丝对自己的信任。
为什幺要在这里等待,她应该转身离去的,留下最终的结局就是彼此伤害。但心中翻覆脚下竟硬是像生铅一样动不得分毫。
正在犹豫,只见远远的一团黑影,转瞬间已到了近前,风缭长叹一声,“罢了,这一生索性就和他纠缠不清好了。”
从来就没有这幺狼狈,在清冷的月色下,帝木泽浑身赤裸,身上是一道道的伤痕和令人作呕的污渍,背后还散发着烤灼的焦臭。
风缭微微皱了一下眉,看见长孙衣轻想要送过来的神情,本能的一躲,直到发觉长孙衣轻神色中的受伤,才勉强微笑了一下把帝木泽抱了过来。
真的很厌恶他现在的情形,皱着眉,手难免就没有轻重,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长长的指甲扫过他背后的伤口,帝木泽惨叫一声醒了过来。
“风缭?”几乎怀疑自己是在梦中。长孙衣轻脱掉自己的衣服给他披上,帝木泽看清自己现在的情形,脸上不禁一红。
“朕终于能够再看见自己忠心的部下和心爱的人,死亦无憾!”帝木泽一手协了长孙衣轻,一手协了风缭,仰天大笑,然而一行热泪却流出眼眶。
“王上,咱们一起逃走,到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傻孩子,宇文天骄会放过朕吗?”他伸手为长孙衣轻拭去腮上结成冰珠的泪水,侧耳倾听远处风雷般的马蹄声,“该来了,他追过来了!”
“杀了朕吧!”他凝视着长孙衣轻腰中的佩刀,“朕现在没有力气,又不想活下来受辱!”
“王,放心,”长孙衣轻伏地顿首,“我说过要保护你,就一定能够做到!”他的手放在唇边,打了一个呼哨。
那是什幺声音,几乎是和王者之音能产生共鸣的,黑暗的天空中滑过一只大鸟,黑色的翼若垂天之云。
收了双翅,那鸟傲然的站在月下,竟是一幅王者风范。
“娘娘,快抱着王上了大风,它的速度一昼夜可去千里之遥!”
大风,传说中的魔界之禽,专门啄食人的眼睛。
风缭抱着帝木泽,勉强上了大风,伸出手:“衣轻,你也上来!”远处,追兵已经近了,东方的天空已经已经透出了一丝裹尸布般的白,隐隐的,魄兵头上的红缨已经清晰可见。
摇着头,长孙衣轻唇边噙着一丝笑,“大风禁不住三个人的重量!”
你不去,我又为何要和他一起逃生,风缭大惊,就想跳下来。
突然,长孙衣轻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娘娘,和王好好过日子吧,他真的真的很爱你,不要想什幺复仇了,臣在此求你了!”
仿佛泻了气一般,风缭脸上是一片冰冷,“如果你这样说……”她没有说完。
天已经大亮了,似乎没有任何征兆,一轮红日从蒸腾的云海中滚出。追兵的脸已经清晰可见,狰狞的表情就像天边滚动的乌云。为首的一人正是宇文天骄。
大风开始振开双翅,长孙衣轻开始诉说一种奇异的语言。帝木泽微微一怔,但随即就知道这是鸟语。
“记住我说的!”长孙衣轻拍拍大风的头。
“王,臣跪安了!”
大风振翅,突然仰天高唳了一声,巨大的翅膀扫过魄军人流,顺便啄下一颗士兵的眼珠,便向着南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