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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一死法(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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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湍急的河面,一根浮木上趴着一男一女,这时他们身后出现了三根被折断的大树,大树快速向他们的方向飘来,而他们的前方却是垂直向下的激流瀑布。男子脸色苍白把女子死死护在怀里,湍急的河水把那三根大树瞬间带到他们身后。前方是瀑布后方是大树,他们根本无法逃脱,只能听天由命。
顺着急流垂直而下,两人一下子被水流冲了下去,后面三根树木也紧随着激流打了下来。由于男子把女子护在怀里,女子并没有多大危险,一根粗壮的木枝刺穿了男人的左腿,殷红的血在水底蔓延,紧接着砸下来的断树狠狠击打在他背上。最终女人活了下来,而男人的尸体却沉入了河底。
这样一段画面忽然闯入赵司的脑海,让他头疼欲裂,这段画面与他们现在的处境非常相似。不,应该说就是未来的他们。赵司瞬间反应过来,这应该是一种预示。这就像是美国大片【死神来了】里主角的死亡预感。
前面传来的水流声越来越大,沙鹰皱眉细听一阵,忽然他脸色大变。“糟糕!前面是瀑布,我们得马上离开这!”
沙鹰搂过赵司的腰就开始向岸边游去,可是河水太过湍急,他才向岸的方向靠近一点就又被一个大浪打了回来,在这样湍急的河水中根本无法游过去。沙鹰叮嘱道。“看来只能跟着激流下瀑布了,下瀑布的时候记得深吸一口气,抓紧我。”
赵司听后连忙回头看,果然那三根断树正飘过来,赵司心里五味杂陈。说真的如果让沙鹰就跟画面里一样死去,赵司会觉得良心不安。刚才的沉河,如果不是沙鹰拼死相救,他赵司早魂归地府了。虽然他知道沙鹰救的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不是他,可他还是莫名的有些感激。
死神的廉刀高悬于头顶,赵司却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
有时候,死亡也是一种解脱,他不想背负着别人的命运活下去,活在这个陌生的古代。与其苟延残喘的活着,也不一定活的好活的自在,不如帮住那个叫沙鹰的男人,帮他逃过这次死局。再说了,说不定他一死就可以回去了。抱着这种缥缈的期望,赵司自愿投入死神的怀抱。
沙鹰也看见了那极速飘来的断树,他的选择是把赵司牢牢护在怀里。现在的一切情况都跟赵司脑海中浮现的那段画面进行重叠。水流把两人冲了下去,坠入河底的下一秒,那三根断木打了下来。
赵司早以蓄势待发,在坠落的瞬间,他一口狠狠咬在沙鹰手臂上,乘沙鹰因疼痛本能想收回手时,狠狠把沙鹰推远。
赵司掉入水中,同时一截断木打在他的背后,断木上的一截支叉同时贯穿了他的肺叶。他因疼痛不由自主的张开口,冰冷的河水纷纷涌入他的气管。这种感觉非常疼,非常难受,疼的他恨不的立马死去。最终老天随了他的愿,剩下的两根断木中有一根砸在了他的头上。
沙鹰被推远刚想游回去,就见三根断树砸了下来,他的面色瞬间苍白。艳红的血水把那一片染成一片凄美的艳色,那红的是如此刺眼。沙鹰大脑一片空白,他的身体在发抖,他的眼里冲满了血丝,他颤抖着唇喊出两个字。“阿景!”
泪瞬时滑落,沙鹰躲开飘过来的断木,深吸一口气扎入水中向那片鲜血的地方游去。
景娘的尸体就挂在一截断木上无意识摇晃,血液在她的身后大片蔓延。沙鹰游过去把景娘的尸体从断木上剥离下来,搂着这具冰冷的尸体,沙鹰觉得全身发寒。
游到了岸边,爬上岸后沙鹰脱下里衣包裹住景娘的尸体。
“真狡猾呐……阿景,你真是个骗子……”
沙鹰一只手捂住脸声音低沉暗哑,可却有透明的液体从他的下巴滴落,不知是残留的河水还是他的泪。
一个小女孩掉下了河,一个小男孩救起了她。
上岸后女孩睁着黑葡萄一样水汪汪的眸子盯着小男孩。“我阿娘说男女授受不亲,二蛋哥你不要把刚才的事情告诉我阿娘。”
“嗯,那阿景你以后要嫁给我,我就不把今天的事告诉你阿娘。”小男孩揉揉女孩的头,故作小大人的表情严肃的忽悠着软萌的小女孩。
小女孩皱眉想了想问道。“嫁给你以后,就像是我阿娘跟阿爹那样吗?你会给我吃肉给我买新衣服吗?”
“当然。”小男孩点点头。
经过小男孩的确认,小女孩天真无邪的笑道。“好啊,那我以后就嫁给你。”
时间一过7年,男孩长成了15岁的少年,这段时间里男孩的父母接连去世,以前的家产也被亲戚们霸占了去,他拿着一些剩余的钱财直接投了军。
临走时女孩拿了些银钱首饰偷偷溜出来为他送别。
阿景把包着银钱的小包裹塞进少年手中,皱着眉口不对心说道。“你可别给我短命在那。”
少年神色温和,他的阿景又在闹小脾气了。“阿景可会等我,等我回来取你。”
阿景神色俏丽活泼,故意打趣。“说好的八抬大轿,少了我可不嫁。”
少年飞快低下头在她嘴上亲了口,舔舔唇笑道。“等我回来。”
阿景小脸通红,气愤跺脚转身走了。
军中艰苦的操练让少年有了些男人该有的成熟稳重,有了奋斗的目标他丝毫不畏惧那些艰难险阻。
一次敌国入侵,沙鹰替主将挡了一箭,箭支射入他的右臂让他再也无法拿起刀。这次受伤,让他在床上躺了一个月,那位被救的将军心存感激,想把他调到身边做亲卫,可是沙鹰拒绝了,他认为右手废了会无法护卫将军。
最终将军为他申请了一些土地良田放他归家,那位将军说,以后有什么难事可以找他帮忙。
沙鹰点头道别,拿着地契踏上了故乡的土地,他的阿景还在等他回去。
等他安置好了一切时,却得知阿景已经嫁人了。那日他喝的大醉,嘴里一直念着两个字。“芸景……”
之后经过寻问一些知情人,沙鹰得知了阿景嫁人的缘由。
原来芸父前两年去世了,留下了的东西被一些亲戚刮分了一大半,芸母也是个软弱好拿捏的,几乎没怎么反抗。在加了前两个月他受伤卧床没有给阿景写信,以至于有些疯言疯语传起他死在战场上的消息,最终阿景被芸母嫁给了一个读书人。
之后沙鹰也只是远远的见过几次她瘦弱得背影,阿景过的并不好。
直到那一次在去佛寺上香的小路上遇到,独自一人前来上香的芸景。
沙鹰见四下没人二话不说直接把阿景拽进小树林。
“你食言了。”说完沙鹰掐住她的下巴吻住这个早以嫁作他人妇的女子。
很奇怪的是阿景竟然没有反抗,反而是搂住他的腰。
沙鹰喘着气放开她的唇,压下欲念端详起这个他想了很久的女子。
阿景声音闷闷的,她笑着却像是在哭。“你回来了,真好。”
沙鹰一直记得她这个表情,他勾起唇角说了一句“骗子”后,在河岸边挖了个坑把她埋了。沙鹰大概会记芸景一辈子,会把她牢牢的记在心里最里面深深隐藏,时间与记忆会把死去的人美化,他想他这辈子大概都中了一种叫做【阿景】的毒。
高高的土丘前是一块木碑,只见上面刻道“爱妻芸景之墓。”沙鹰踉跄的身影早以走远。
“啊!”躺在床上赵司猛然惊醒,他睁大着双眼喘着气,贪婪的呼吸着空气,就像是一个好不容易浮出水面的逆水者。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他一只手捂住脸全身放松。
“这是一场梦吗?还是我真的穿越了,还死回来了。”那么真实的痛感与窒息感绝对不可能是梦!
看了眼表才凌晨3点多,赵司已经没有想睡的欲望了,他一起身才发现背后的衣服以被冷汗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