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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兰后庆生I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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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在谦上手中,只觉被紧紧一握。转眸,看了眼谦上。他脸上的笑纹丝不动,只是瞬间,透出一分凌厉,又在他转身之际,不见了。他好整以暇。
“真的很巧,二公子,三公子,四公子,五公子。”
又有点意外。
“仲公子。”
我也意外,太守仲瑞也在。
众人皆向我们点点头。好几把眼睛,落在我身上。
一下见得太猛然,反倒不知从何言语。
觉得,他们并没有我想象的变化之大,却又像已经变了很多,却又不像,不知道了……
心里轻叹,思绪已乱,就缓缓再理吧。
笑起,上前,离了谦上的手,作揖。脸上微笑同样好整以暇。
“老二,老四,老五,好久不见。不如上二楼厢房坐坐,也好把酒长谈。”
那三人站着,只知看,无人起头应答。
其实,那三人的震撼,又怎能少于我?
平京那碧玉三皇子,更是要扶着他夫人,免其脚软倒地。好在这时,仲瑞上前,把话桩子接了过去。
“其实吾等已在二楼开了厢房,只是外面动静太大,就出来瞧瞧。还请诸位赏面,上来一聚。”
大家又是一阵沉默,便当同意。行至厢房外,我思绪已静,想法皆定。便对谦上说:
“与兄弟好久没见,能让我们几个单独小聚下不?”
谦上马上接话,不让自己有一瞬停顿。
“那是自然。三公子,仲公子,不知两位愿与在下浅酩佳酿否?”
仲瑞自是很快点头,万俟晴信则看向夜纣月歌,一双温和碧目,丝丝担忧藏不住。万俟晴信也是一头略淡金发,与金发美人月歌相挽在一起,直觉恍眼的美。
月歌朝他虚弱地笑了笑,万俟晴信虽眼中更忧,却也退让,表情恢复平静温和。
于是我们四兄弟进了一大厢房,他们三人进了另间。
坐下,桌上是他们刚刚点的小吃酒肴,却谁也没有动筷。兄弟四人间一阵生份,毕竟有那七年鸿沟。
我想了想,欲起头,脸上开始微笑。
“真没想到,将军王这头衔居然不是老五,怎能这般不济呢,呵……”
我想我是跟谦上在一起生活得太久了,开始爱笑爱耍人却不自知,也不知是不触动了悠野哪根神经,忽个儿被他抢白。
“把花锦湘许给我!”
……
许?
我没皱眉,也没转眼珠,只默默看着悠野,以及他脸上那复杂的表情。似有隐忍,似有愤恨,又似还有一丝丝,期待。
司哲其实一直看着我,我感觉得到,我看他时,他却不再看我。却又知我看向了他,代我接过话去。
“老五,不得胡闹。花锦湘一直侍奉在静兰左右,况且都多大岁数了,娶作侧房,不妥。”
我心浅笑:司哲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沉稳威严。
悠野却没像七年前那般,再次乖乖听司哲话。他看也不看司哲,只盯着我。我越是不答,他就盯得越死,表情中的期待,也越发消失。这时才发现,他眼里处处血丝,竟像几天不曾眠。
我眨了眨眼,像不在想事,心思却极速运转。
因为你背后强大的李氏将门,我也正为控制不了你愁着呢。你却自己送上来挨刀子,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湘儿虽心思单纯,作不得眼线,可陪嫁进去的奴仆就不一样了。
“好啊。”又是微笑,“湘儿对你也是情意早动。我还道湘儿怎么怨得厉害,却回明瀛回得这么勤呢,原来两人是情投意合。”
接着一脸笑得和熙,满脸祝福。
“我回去就修书明瀛,以兰后身份呈请父皇。湘儿也是一地官家之后,相信事情会顺利的。湘儿若能三个月后,与李一将军的千金同时嫁与老五,那就是双喜临门了,甚好甚好。”
悠野顿了顿,呼吸像是停了,却又没有。忽个儿全身一松,抬眸,紫瞳里全是疲惫,鹦鹉学舌,又重复我话。
“甚好,甚好……”
说罢,便对司哲说。
“二哥,我累了,想先回使节府休息。”
司哲看他,眉目间一丝不忍,欲对其言,最后还是归于平静。
“早点回去歇下吧,明天会更忙。”
悠野听了,只知点头,也不看月歌,也不看我,起身便走。背影一丝狼狈,更多的是累了。
悠野走后,剩下三人之间,沉默更甚。
有点无奈,再起个头。其实,我本没打算步步迫近的。还是想听大家多说点话,漏点事给我的。
“司哲,听说你娶了宰相千金作正妃吧。都四年了,该给我们添个皇侄子皇侄女了吧?”
司哲点头,脸还是那般华丽,却已看得到眼角一线鱼纹,才二十七的说。修君向来对他委以重任,听说现在更是一人力担两部尚书职位。
“淡蓝已经怀了快五个月了。静兰,你邀请我与老五来参加你的庆生,我很高兴。”
他脸上有些微笑,淡淡华美静静绽放。
我赶紧送上道贺:“真的吗?居然没传个信过来。慕皇与我定是要奉上大礼的。名字取了吗?”
“还没。”
“为什么还没呀?这个事要趁早呢。”
“静兰说得也是。”
“我取个好不好?”
“不好!”
答得太快,他脸上的笑顿时僵住。终于,不愿笑了。表情转淡,不看我,端起杯酒喝了口,有点木然。
“不是不好,只是现在是男是女还未得知,再过些月份罢。得罪了,兰后殿下。”
他拱了拱手,我只平静地轻笑。
“我道也是这个理。没事,衷心希望它平安诞生。”
“谢谢。”
他也回得衷心,只是不愿再笑。月歌向来怕其他兄长,不想言语,于是三人又变得无言。说来,其实我们两个被明瀛外嫁的皇子,与司哲真不怎么熟,在紫瀛时。
可能自觉无趣,司哲再坐了下,很官家客气地,说了几句道贺诞辰的话,就走了。他走得从容,不像悠野那般风行,我起身送他到门口。
厢门口立着两暗卫,见他出来,立时抱拳代跪。司哲下到楼下,堂子里几个人站起,我看了下,虽然身着平民装,但,是“干将”。
据报十个来了五个。眸子转了转,心里默默数数。下面正好五个,看来全放在了司哲身边。
慢慢合上门,门口其中一暗卫已经不见,只留一人继续看守。
合拢门,回头,看月歌那优美身影,上前。他也站起,看着我,忽个儿,泪珠儿流了出来,一颗一颗的,从那海水蓝般的眼眸子里。
“哥哥,哥哥,哥哥……”
他扑进我怀里,直直轻唤。
我接着他,手也慢慢环住那哭得轻颤的身子。
“好想见哥哥,想哥哥想得心都痛了……哥哥好狠的心,说好要来接月歌,却一直不来……只见得着字,见不着人,月歌活得不开心……”
我吸了一小口气,外面浅阳渐收,夕日慢斜。温和如碧玉。
“父皇正在一步步撤掉日氏的军权,你有听说吗?”
月歌鼻头依旧微凉,一如当初那待嫁美人。在我右颈间点了点,我顿感微痒。
“嗯,晴信跟我说了。”
明瀛内部政权细微变化,万俟晴信皆收眼里。这块“碧玉”,不负“天下二玉”美名。
“日氏如果当不了皇上,我们就只能永远待在能待的地方了。”我继而加了句,“月歌想吗?”
若在以前,小月歌会立即答“是”。现在的月歌却没有,明显迟疑一下,小鹿般的声音,好半天,才又轻轻响起。
“母妃与舅舅在明瀛过得不好,月歌不在他们身边,非常担心。”
我抱着他,他搂着我。
“如果我帮你把槿贵人与槿大人救出困境,你还想回明瀛吗?”
我一步逼近,不让他有一丝借口。
月歌离了我怀抱,看着我,虽不若当年那般惊慌失措,却也窘迫至极。
“月歌,月歌……”
好一副美人嗓音,受了惊,甜美却依旧不减。
我后退一步,直视他那双海水蓝眸。
“再也离不了万俟晴信了,对吗?”
月歌顿时满脸涨红,泪水又盈了上来,泛滥欲缺堤。
我看着他,黑眸里,一阵无绪。
我再欲后退,他看在眼里急了,扑了上来,我却退得更快,他一个摔倒,只扑到我腰上,半跪在地。
他抽泣不止,声音压抑,乞求原谅。
“哥哥,你与慕皇不也恩爱百般,让世人羡极一时吗?……”
“可是,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回明瀛,无时无刻不记着我们之间的约定。”
明平联姻车上,黑发人儿对金发美人说,待大皇子登基,我们一起回明瀛。金发美人一脸娇柔,说只要哥哥不嫌弃。
他傻了,抱着我腰,再也压抑不住,哭成泪人。
“哥哥!是月歌对不起你!是月歌对不起你……月歌没有守约,都是月歌的错……都是月歌的错……”
我不理,挣脱了孱弱的月歌,转身便走。月歌一下子失去支撑,猛得摔倒在地,哭抽了气,好不凄惨。
厢门被一下撞开,平京三皇子进来,看了这场景,再温和的碧目,也升起了一把火。欲质问我,却更急着越过我,去扶月歌,一把把泪美人搂在怀里,满眼眉目全是心疼怜爱。
转身,我立马出了厢房。门口站着谦上,还有那仲瑞。
仲瑞那张脸还是白得不行,平时就八面玲珑得很,又实力过人,一路平步青云,当了太守后做人更是四平八稳。我就没从他脸上看到过几次真情显露。可他这下看我,却是一脸隐藏不住的复杂。
莫非……他们听到了什么?……
不动声色,也不看谦上,只继续往楼下走。谦上追了上来,搂住我腰,在我耳边道。
“走这么急作什么?还没用晚膳呢,小心又一个腿软摔着。”
无力……又拿“腿软”说事。
嘴不自觉略略噘起,上了暗卫早早抬来的软轿。
他与我并肩坐着,还是搂着我,头都搭到了我肩膀上。
“与你四弟吵架了?”
我撩开帘子,只看外面,不答腔。
他这次没伸手过来放帘子,由着我。
只是把鼻尖凑到我右颈间,嗅了嗅,惹我一阵痒。正欲缩到一边去,他吻了下来,狠狠地吸住。嫩白肌肤上,顿时一个梅花印。
他还用牙齿咬了咬那印,嘻嘻笑道:
“静兰还说我调皮,静兰才脾气坏呢。方说与兄弟好不容易相聚,却又一个接一个吵走,最后一个还要欺负哭。静兰评评理,到底谁才调皮捣蛋?”
我回眸看他,他那湖红水也看着我,只是嬉笑,略带温柔,没放出其他情绪。
我放了帘子,把脸凑近他,舔上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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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宫里,所有人依旧在忙碌,崭新的华美宫灯已经换上,御林园里也摆满奇花异草,还有不少事要继续准备,没人歇息,一如既往。
似乎唯独我,经过今天下午一翻闹腾,觉得仿若隔世。
又积累了一下午的折子,柳长卿早候在西宫门,我们马车一到,谦上就被长卿“微笑”到抽搐地请上骏马,“请愿”慕皇快快奔往抚政殿批折子。
我便独个儿,坐着轿,慢悠悠地回了华殿。春枝上来,扶我下轿,凑我耳边,小声道。
“炎帝陛下已到临水殿。”
我皱了皱眉:“来得挺快。”都这个时辰了,还以为他明天才来。
转身,上了春枝备的轿,轿仆全是春枝的人。又立往临水殿去。
到了临水殿,没去主殿,反是去了一处偏僻小阁。
在那,我第一次见到建丰炎帝。
远远,见月下独立他一人。只身私入非敌亦非友的他国皇宫,可算大胆狂妄至极。
靠近后,细打量,却更多是意外。
建丰沙漠之地,不与他国多交,行事奇怪。以前更是动不动就挑起战事,长年来保持神秘。关于它,能知道的,真不能算多。流言不少,不知其中几成是真,几成是假。
流传甚广的一种说法是,炎帝年近五十,看中了平京的“碧玉”三皇子,平京却只将二皇子嫁予了他,最后被他活活虐死,是个暴君。
可这说法至少九、十年前就有了,眼前的这少年,顶多十七岁模样。
又转念,不同谦上,这个炎帝明眼就看得出身段不错。便在想莫非与谦上一样,都是练家子,故能保年轻?或许有了个三十有余。
炎帝看我一脸打量,笑了起来,笑颜里还带着几分少年的稚嫩。更多的却是张狂。
“怎么?朕的确今年刚满十七,不符合外面的传言是不是?朕才不想多说废话,愿意给人还是不愿,给朕一句就是!”
……
这说出的话,却是完全符合印象的狠劲。邻国再是神秘,毕竟是邻国,改朝换代这等大事,怎么都还是会知道的。那……八年前侵南犯北的,就是他?方才十岁的娃,却能办到如此……
我眨了眨眼,又眯了眯。唇边淡淡轻笑荡开。
“没错,你是炎帝。”
又道。
“人我给你,虽当将材也是资质过人,可若收作治臣,我想必能为建丰整顿官场,开创盛世。”
炎帝一脸听不进我话,琥珀色的眼珠子,睨着我盯着看。
“谁敢再贪污我就杀谁,要他为我整治作什么?我要的是他的身子他的人。”
“看来你真的很为他着迷呀。”
“着迷?”他琥珀眸子已经显出不耐烦,“从小到大,还没哪个玩物能像他那样吸引朕,跟他一比,碧玉皇子竟什么都不是。这就叫着迷?那就着迷吧,快把他交出来!”
我一双黑眸,暗夜中,转了几转。
到底是缘亦是孽呀。偏偏修君三年前派去建丰的使节是他,又被偏偏性格乖戾的炎帝一眼看到了心里去;再偏偏他是那样过份聪慧的人,硬是有本事从建丰逃回明瀛,逃回修君的护翼下,整整三年都没让炎帝得手。
不然,狂若炎帝,哪会把我这小小兰后放在眼里,更勿论与我谈条件作交易。毕竟,我是唯一能引此人出明瀛者。
“不是说好了不亲自前来明瀛的吗?你是为了董希之事才又来的吗……”
明明信里跟他讲好了:他如果亲自过来,那个人有可能退回明瀛。
“不,朕就是为了他。朕也并非愚笨之人,自会封锁了消息,比他晚到了两天。人呢?!”
炎帝的不耐烦变成了急躁。
傍晚时给他放信,说进宫便可得偿所愿。今天已晚,想当然他不会以为指今天。意思是明天进宫贺典时,便将人儿给他。
没料到他今晚就来了。暗卫得手也要时间,运过来也要时间,杀五个“干将”,宋简手下不知要死多少士兵。都要时间。
不然,我也不是个多话人。
好在这时,身后闪现两道身影。是暗卫,其中一个肩上扛着一人。
春枝示意下,那暗卫欲放下所扛之人。炎帝却凌空跃了过来,将人夺了过去,抱在怀里,爱不惜手,一脸满足。
好一会儿,才愿抬头,朝我一笑,眼神嚣张。
“你这个卖兄求荣的兰后,朕喜欢!夜纣静兰是吧,这个名字朕住了。朕答应以后还你一件事,你尽管提,就算是毁了建丰,也没什么不可以的。提前祝贺你生辰。再会。”
说完欲走,我却唤住他。
“你现在就回建丰?”
他回头,不满,怀里人好不容易抱到手,他急着回去。
“没错!”
明齿皓眸,我笑容可掬。
“我现在就想用上那个请求,不知可否?”
炎帝爽快。
“说!”
“不久将天下大乱,战事四起。还望建丰安全守国即可,不要参与他国混战。”
炎帝一下来了兴趣,不急着走了。琥珀瞳子泛出精光,有些骇人。
“你怎知道……”
还是笑容可掬,只一步进逼:
“答应,还是不答应?”
炎帝深深看了我几眼,忽个儿大笑:“朕道朕是个狂妄强势之人,却未料兰后亦是同类。让朕不参战可比让朕自毁国难多了,不过朕答应了!”
他不愿再与我废话,三步两下跳走了。春枝挥了挥手,两暗卫跟上了他,与其说护他出宫,还不如说为了一路示意其他暗卫让路。免得暴露了这次密会,也好少死几个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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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华殿,谦上还没回来。春枝问是否传膳,我摇了摇头,只想倒在床上。
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
梦见许多人,梦见许多事,这几年都不曾梦见的,都梦见了。
一头火发,一双凤眸,日氏痛恨着自己愚资,一心求修君由心赞美;
华丽优雅的小司哲,继承着夜纣纯血的酒红长发,如烟紫眸;站在假山上,看我,没有表情;却又拉上我的手,与我好;又不与我好,疏离而去。在修君面前鞠躬尽瘁,明哲保身。
月歌惹人怜惜,月歌甜美动人,月歌一副好心肠,被修君当成棋子遣往平京;
爱吻人的小春日,爱粘人的小春日;大婚殿里,紫眸中倒映着谦上深吻我的小春日;一脸泛白,默默离开太京的小春日……梦里,将军王的少年英姿若隐若现,却又看不清……
一双手,强而有力,把我抱起,收进怀里。暖和重至,体温回升。
“静兰,梦到什么了呢?睡得这么不踏实。”
迷迷糊糊,我睁眼,殿里一片黑,矇矇眬眬,什么都看不清。头埋向抱我之人,汲取温暖。
“梦到了好多人,明瀛,紫瀛,那些兄弟,小时候的事。”
一阵浅笑声传来。
“到底是感触了。”
“嗯……”
“别再想那些了,看你睡得多不踏实。时辰尚早,用点晚膳吧。听春枝说你什么都没吃就睡了。”
我默着,没吱声,谦上便想回头,向殿外候着的奴仆传话。
“等等。”
谦上停住,回头看我。一片暗中,那双漂亮得过份的红瞳,依旧泛光,无可隐藏。
“今天在酒栈,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嗯,”他还是一瞬都不犹豫,“你说想回明瀛,一直没忘。”
答得很快,非常直率。好像压根不是什么事。
我攥着他胸襟的手,紧了紧。
抬头,轻轻地,咬住了他玉致般尖尖的下巴,舌尖轻舔。
他全身轻颤,明显一阵酥,却没俯身下来立即回吻我。忍着什么,等着什么。
我眨了眨眼,这时才笑:这反应却不是平常该有的。装是装得像,不问也不问,到底还是在意的。
我顺着他脸颊,一路又咬又舔,上了他眉梢,一直轻笑,这才道。
“今天砸台子的那火气,去了哪呵?玉娘子?说自己叫‘慕’,又说字是‘玉’,当老百姓都是傻的?明天慕皇兰后的新传言,恐怕又要全国传个遍。”
谦上红眸微动,完全没料到在这样的时刻,我还只知道欺负他。
“是静兰自己说的,苏慕玉,慕玉。”他抚上我胸口,摸到了那枚白玉扳指,“当年皇后落难,给自己取了这么个名字,难道不是在向本皇示好?别告诉我不是啊,我可是因此才取了‘慕’字作尊号的。”
他腮帮越说越鼓,我却含上了他一张一合的唇。
“对,我是在向你示好。所以,无论如何,永远记住,玉,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