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致亲爱的你》凡岁

13、第 13 章

　　“谢谢你，火神同学。火神同学真温柔呢。”

　　“我只是有什么说什么而已。”火神把脸别到另一边，像是故意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话说回来，你最近有什么烦恼的事么？”

　　平田露出茫然的表情看着火神。

　　“白天的时候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

　　“啊……那个啊。”平田欲言又止的“嗯”了一声，“其实也没什么……”

　　“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的心事么？”

　　“也算不上……只是还没有做好和火神同学倾诉的准备。”

　　“是么。”火神没有继续打听，而是起身又去厨房盛了一盘意大利面。

　　“如果……”

　　“啊？”

　　“如果火神同学曾经非常非常要好的好朋友，在你回到日本后对你的态度就变了，火神同学会怎么想呢？”

　　“大概会当面质问他到底想干嘛吧。你知道的，我就是这种性子。如果是曾经的好朋友，态度的改变多半是因为事出有因吧，问清楚会比较好。”

　　“也是呢。你说的很有道理。”

　　平田垂下头，半张脸埋没在阴影下。她背对着厨房，火神只能看见她瘦小的骨架支起宽大的校服毛衣。

　　“怎么了？”

　　“没……只是随便问问。”平田敷衍了一句，“不过部活学业两立还蛮累人的，连我也感到有些吃力了。”

　　“我可是头疼死了。”隶属学渣组的火神一提学习就蔫了，“去年的班主任还好点，今年的那个藤泽，也太可怕了吧，就像是和我有仇一样……”

　　藤泽确实对加入了部活的学生盯得比较严，这点平田也有所感觉。

　　“也是因为担心学业会受影响吧。”

　　“正因如此，要是像上次一样因为补考而耽误训练就麻烦了。”火神说着，大口吞下了一叉子意面。

　　结束学习已经是晚上九点后了。火神将平田送到电车站，回去的路上总觉得有些空落落的。以前黑子问他一个人生活会寂寞么，他想想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因为父亲工作的关系，火神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独处，再加上母亲去世得早，在他的印象里似乎并没有太多一家人一起相处的记忆。只是在诚凛入学，加入篮球部后，平日里和部员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再加上这学期平田的出现，火神经常会在一场热闹的聚会散去后觉得莫名的空虚和彷徨。

　　入夜的街道上亮着发出昏黄光芒的路灯。街心公园的长椅上已经没有一个人在。平时总嫌路上的行人嘈杂，现在突然又觉得过于安静。

　　前几天Alex发来邮件，说因为家里的事情，短时间内不会回日本了，让他不要太过思念自己。虽然篮球部的人总喜欢拿Alex来调侃自己，但是在火神眼里她的身份更像是长辈。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就算她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会无动于衷”。

　　因为想着不过出门一会，所以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关灯。等火神开门进到玄关，一切就和刚才平田还在时一模一样，仿佛再等等就能听见她叫自己“火神同学”。

　　纷乱的思绪让火神烦躁起来。他躺倒在床上，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原来是条垃圾邮件。

　　“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是的。”

　　火神在床上翻了个身，想着今晚多亏了有平田，他才难得的将功课顺利的完成。

　　关上灯，房间里漆黑一片。在床上辗转反侧却始终难以入眠的火神只得拿起手机翻看。没一会忽然收到了平田发来LINE，只有一张星空璀璨的照片，和一句“我已经平安到家了”。

　　“啊……那就好。”

　　火神原本打上了大段的文字，最后还是删减成了一句看起来颇为冷淡的话。之后平田就没有再回复了，倒是黑子，竟然给他打了通电话，问他是不是还在和平田一起“学习”。火神虽然没太搞清楚他的目的，但是也猜到他的动机不纯，不耐烦的回着“现在都几点了，早就回去了好么”。

　　黑子在电话那头“嘿嘿”的笑了起来，说明天因为私事所以请了一天假，拜托火神帮他把老师发的资料收一下。

　　挂了电话，火神的内心也要平静了一些。这就是有伙伴的安心感吧。无论什么时候总能从他们那里得到慰藉。以前在美国的时候和他关系要好的也只有冰室。后来回到日本，原以为自己会因为文化背景的原因再也交不到像冰室那样的好朋友，没想到事实和自己的预想并不一样。

　　所以……平田那家伙对于自己而言，也只不过是伙伴中的一个吧。

　　*****

　　周五的上午，藤泽来到班上收集进路调查表。火神的进路意向上填的是“厨师”、“篮球教练”和“消防员”。虽然他会想成为消防员这点让黑子和平田都感到很惊讶，但火神本人似乎却不觉得有什么。反观黑子，三个意向写的都很中规中矩，倒是平田，其中一个意向竟然是“蜥蜴饲养员”。

　　火神忍不住吐槽道：“你的兴趣和你的形象相差蛮大的……”

　　平田满眼放光的看着火神和黑子，少有的用高亢的嗓音说道：“不觉得蜥蜴宝宝们都很可爱么？”

　　“呃……不敢苟同……”火神和黑子同时回答着。

　　下午的篮球部训练上相田公布了春季赛诚凛的第一个对手，是秀德高中，而且比赛时间和桐皇对海常一致。

　　针对这点，相田又研究出了一套特训方案，虽然平田对“每天跑50公里以上”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并没有太多概念，但光是看到其他人的表情也能略知一二了。

　　训练结束后，黑子提议三个人一起去附近的拉面屋吃拉面。木下花凛听见后也硬要跟着一块去。火神随口问了句“今晚不用补习么”，木下脸色一僵，生硬的回着“今天不用了”。

　　四个人来到拉面屋，火神点了两碗拉面，木下也要和他吃一样的。

　　“我胃口比较小，如果吃不完的话，火神前辈可以帮忙吃掉么？”木下坐在火神旁边轻声地问。

　　“啊，没问题。”火神没想太多，只是想着以他的饭量，区区几碗拉面算什么。

　　等拉面端上来，经过相田魔鬼训练的火神早就饥肠辘辘了，不顾形象呼哧呼哧的吃起面来。

　　“说起来，木下同学还有在学习钢琴吧？”黑子问道。

　　“嗯。姑且算是吧。”

　　“晚上还要去补□□感觉是乖宝宝呢。”

　　“还好意思说别人，你自己不也是么。”火神一边吃面一边还不忘吐槽黑子。

　　“也不是乖宝宝啦。”木下对自己被称做“乖宝宝”这点很不高兴，“我的目标是能够考上国立音乐大学。”

　　“国立音乐大学？就是那所全国最好的音乐大学么？”

　　“好像是这么说的。”和黑子说话的时候木下的情绪明显要比和火神对话时低落，似乎并没有太多兴趣和他聊天。

　　“真厉害啊。”黑子客套的称赞着。

　　喝了口汤，木下忽然又说道：“原本是打算让我高中去维也纳的音乐高中做交换留学生的，但是我放弃了。”

　　“哎？为什么？”

　　“因为……”木下的脸一瞬间红透了，“我哥哥生前很喜欢篮球，也许是因为太过相似了吧，在看到诚凛高中夺得冬季杯优胜时火神前辈的模样后就毅然决然的来了。”

　　“这样啊，没想到木下同学还有这样一段过去。”

　　相田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吃着碗里的面。她确实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对于篮球本身她其实谈不上有多热爱，她所喜欢的只是作为一个集体中的一份子去努力而已。

　　那天被赤司问到为什么会加入诚凛篮球部时，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虽然她说是相田主动邀请的，可赤司似乎并不太相信，只是轻轻地说着：“你明知道我也喜欢篮球。”

　　平田觉得赤司变了。从前那个会温柔看着她的赤司忽然变得有些难以亲近了。回到家后她也试图通过聊天工具向赤司解释，但因为洛山高中的校规规定学生只能在放学后使用手机，赤司的回复也变得有一句没一句。

　　一切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也许是时光将他们隔开得太远，所有的所有都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思绪切回到现在，第二碗拉面已经被火神吃得差不多了，木下碗里的还剩一大半。她将自己的拉面推到火神面前，“我吃不下了，火神前辈可以帮我吃掉么？”

　　火神嘴里嚼着面条，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

　　“说起来……”黑子转向平田，“那天和赤司君分别后，平田同学和他还有继续联系么？”

　　“嗯？啊……稍微联系了一下。”平田斟酌着说辞。

　　“和青梅竹马重逢，赤司君也应该会高兴吧。”

　　“……”平田没有说话。

　　高兴么。看那个样子根本算不了高兴吧。但是平田却不知道他不高兴的理由。

　　“下次要是再和赤司君碰见，真想和他还有平田同学一起好好聊聊呢。”黑子满怀憧憬的说着，“不过赤司君在京都上学，要过来一趟也不方便吧。只能等春季赛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