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同人，九尾天狐》越前宋雅生

8、来了，忘了

　　惊风飘白日，光景西驰流。
　　自屠苏被罚一事已过去多日，白傲灵和屠苏，愈发形影不离。
　　百里屠苏很明白，之前小师姐陪着自己，自己在人多的地方会和师姐形影相吊，是因为每次和师姐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煞气便很少发作，能得到较好的抑制。对于这件事，他和师姐心照不宣，谁也没有告诉，所以看起来他和师姐感情好到形影相随，但是屠苏表示，如果小师姐不老压榨他他或许会很乐意好好和师姐培养同门之谊。
　　然而，自上次雨中一事，他感觉，小师姐陪着他的时候，不再是单纯的责任感，是的，责任！他一直觉得师姐把为数不多的责任感都耗在他身上。也因为师姐的好人缘，除了陵端师兄，没有人与他结怨。但是，自雨中一事后，师姐陪着他的时候，却不再只是单纯因为责任，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这么觉得，若要说证明，那就是小师姐最近竟然不压榨他了！
　　“屠苏，答应陵端师兄去帮忙天墉城四年一次的弟子招收大会？”这一日，白傲灵一袭浅紫色衣衫，坐在后山的亭中，背倚着屠苏的背，面前立着自己做的画板还有师兄给的炭笔，在上面描绘着什么。
　　陵端以师尊的脸面挑衅，他不得不接受。
　　“嗯。”白傲灵只听见他发出一个单音节，便猜到陵端估计说了什么难听话来激屠苏了。
　　不过，想想，少恭应该也要来了吧。
　　屠苏侧目，只能看见师姐的一缕墨发在风中舞动。

　　而此时，风晴雪一身蓝色衣裙，俏皮可爱，在看到一群人意图对弹琴的杏衣公子不轨，出手相助，最后那个公子自己就把那些人整的很惨，还请她吃鱼。
　　闻着烤鱼，风晴雪食指大动，脸上真诚的笑容，杏衣公子不由脑中浮现一个白色身影，手上拿着烤鱼，她的笑声宛若清铃，似乎很开心，就像拥有了全世界…
　　他真想看清她的表情，可脑中却怎么也记不起她的容貌…
　　“欧阳大哥，你，怎么了？”风晴雪见杏衣公子盯着自己，那种眼神，像是透过她在看着谁，难道她和他认识的谁很像吗？
　　公子回过神，谦和一笑，淡淡道：“看到你吃鱼，想起一个很爱吃鱼的朋友。”这个朋友，到底是谁呢？为什么他记不起来？
　　风晴雪看着少恭，了然的点点头，继续吃鱼！
　　“姑娘，你怎么把鱼肚子也吃了？”欧阳少恭不过一个侧头看河的功夫，一回头却发现对面的姑娘竟然把鱼肚子也吃了，好看的眉不由微蹙，满脸黑线。。。
　　风晴雪茫然答道“鱼肚子也很好吃啊。鱼肚子不能吃的吗？”
　　“不是不能吃，而是我方才是用虫子钓鱼，鱼吃了虫子，你又吃了鱼肚子，不就等于吃了虫子。”欧阳少恭组织了一下语言。姑娘，听懂了吗？
　　风晴雪听得很认真，就在欧阳少恭要露出欣慰的表情时，风晴雪抿嘴一笑，“虫子也很好吃啊！”
　　欧阳少恭：……
　　好久，欧阳少恭终于找回自己的语言组织能力，“你们家乡都这么吃？”
　　晴雪眨巴眨巴集狐狸眼、杏仁眼、桃花眼特点的灵动大眼，“我们家乡没有鱼。”凡间很多东西，都是幽都没有的，她愈发觉得自己逃出来的决定真是太英明神武了！
　　听了风晴雪回答的欧阳少恭：……
　　“那还真是荒芜，难怪你要逃出来”欧阳少恭有着黑线，直觉告诉他不能再在鱼肚子这个话题上打转了。决定不再在鱼肚子的问题上纠缠忙转移话题，问她将去何方。
　　最后，站在天墉城报名处的欧阳少恭对于为什么他莫名其妙就跟来的问题很无奈的抹了一把脸，告诉自己这样能避开青玉坛，还能离焚寂近一些，没什么不好的。
　　忽的，欧阳少恭感觉一道视线盯着他，凭感觉望去，只能看到浅紫色的一角。
　　不再多做关注，回头叫风晴雪的小姑娘和负责报名的师兄斗智，呵呵。
　　白傲灵站在远处，使了个小法术，听那个齐刘海的蓝衣女子和陵端的对话。原来，她和少恭是一起的… 原来，陵端不让女子报名… 原来，女子不报名少恭也不报了…嗯(⊙_⊙)？！不报了？这怎么可以？
　　白傲灵出现在报名处，与屠苏同岁的她，身量比晴雪高一些，浅色系银纹白色内衫配紫色云纹外衣,加上没有任何装饰的宽边腰带,,右手手腕处的护腕上镶着剑型水晶，显得整个人干净利落又英姿飒爽。剑气书香。
　　光是她这装扮，晴雪也能看出她在天墉城的身份不低，打算以她为突破口，混进天墉城，找云溪！
　　晴雪想到就做，对侧对自己的师姐开口“那个…”
　　听到有人叫她，白傲灵回身举步，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不少来参加的男子对于自己来天墉城的决定感到窃喜。
　　在身后议论纷纷的人的衬托下，淡笑温雅的欧阳少恭显得遗世独立，白傲灵鼓足勇气抬眼望向他，却只得到他客气疏离的一笑。
　　这与她想象的重逢画面相差太大，她曾幻想过与他再次重逢的画面，他现在应该记起前世种种，她曾想，他们的见面，或许是开心，或是误会，甚至有仇视，但从没想过，他会像看陌生人一样，甚至还问她，他们以前见过吗？生生把她那句“你还记得我吗”噎在喉间。
　　长眉若柳，长身如玉。论“萧萧肃肃，爽朗清举”，便是嵇康也不及他。他是真的不记得她还是故意的？
　　欧阳少恭见眼前女子不说话。只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他，那眼神分明是看一个相识至深的人，可是，他真的不记得见过她，若是她，便是只见过一面，也是不会忘记。
　　被对方看的有着不自然的欧阳少恭因着自身修养，也不好发作，“我们…认识吗？”不知道为什么，越看她，越觉得熟悉，但却是不记得记忆中有这样一个人。
　　看着对方诚恳的神色，说话时眼神种种，白傲灵心下凉了半截，他是真的不记得她，她的容貌长至今时，同以前与他一起时一般无二，认不出，忘得干净，她自嘲，她是谁，他有什么必要故意假装忘了她？
　　“你胡说什么，小师姐从小在天墉城长大，从未下过山，凭你怎么能认识小师姐，别瞎攀关系！”陵川对于这男子的行为很不满，小师姐是他可以高攀的吗？
　　欧阳少恭身后的几个参加者本以为双方有什么关系，没想到原来是单方面要套近乎啊，仗着有几分俊俏就攀关系，他们都没跟这位师姐说话呢。
　　一时间，讥讽的议论声自欧阳少恭身后的几个人传来。
　　白傲灵怒，她都舍不得骂你们算老几？！
　　秀眉紧蹙，在师兄弟眼中她从未下山，怎么可能见过他，她没法解释。
　　只冷冷瞥了一眼那些人“天墉城不需要喜欢嚼舌之人。”意思是，再乱讲就滚。
　　没错，她就是这么帅！
　　被晾在一边很久的风晴雪立马趁机大夸特夸了一下白傲灵，顺便表明她上天墉城的决心，白傲灵本就想帮他，当然顺水推舟，凭着好人缘，加上心仪晴雪的肇临，让陵端“恩准”了。
　　肇临表示，二师兄有芙蕖师妹，陵川有小师姐，他也要有晴雪，咱三一起相思什么的也很浪漫啊。
　　风晴雪很高兴，一双美目流光，挑眉望向欧阳少恭，欧阳少恭也替她高兴，眨了下比桃花眼还摄魂夺魄的眼睛。这只是朋友间的鼓励，落在白傲灵的眼里却变了味，当你以为最酸的感觉是吃醋，其实不是，最酸的感觉是没权吃醋。她怎么吃他的醋，不行不行，太混乱了。
　　感到有人在看自己，对某些人的视线有很强认知的白傲灵侧身四十五度角仰望，她知道他是来叫她吃饭的。
　　有人惦记的感觉真好，还有人记得她，不是吗？原本紧抿的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眼睛如一弯新月，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落在欧阳少恭眼里，他心中浮现这样一行字眼：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很熟悉的感觉。
　　既然事情搞定了，与其在这被刺激，不如走了干净。跟几个人点头示意，本想跟晴雪说什么，却注意到风晴雪从刚才顺自己的目光看到屠苏竟然一直看着，眉头一皱，跟少恭…又这样看着屠苏，难道她要在古代看到她在现代都没有亲身经历过的脚踏两只船？
　　这下也不管之前为什么觉得风晴雪这个名字很重要的事了，大师兄不在，师父闭关，就剩她任重而道远和屠苏相依为命啦，没想到她还要有挡烂桃花的技能啊！
　　深深看了一眼风晴雪，白傲灵走向远处的屠苏，他站在她之前站的那个位置，不容易被人看见。
　　风晴雪看着师姐走到貌似云溪的男子身边，男子说了什么，眼中柔和，目光便再没往这边看一眼。他是云溪吗？为什么他没认出她？是她长大了没认出来吗？
　　欧阳少恭看风晴雪发呆，便走过去，顺她目光看去，却看到刚才那个师姐拉着一个男子的手臂，不是挽着，不是搂着，而是拉着，欧阳少恭看着他们相触的手，莫名，刺眼，莫名，不爽。
　　二人各怀心事，肇临好奇晴雪在看什么，挪过去，也学着四十五度角仰望，被陵川也好奇过去四十五度，而后挪的远远的，看着他们，一群神经病，什么都没有还看得那么入神，难道…他们觊觎小师姐？不对，风晴雪是女的啊，难道(⊙o⊙)。。。太可怕了！
　　陵端看着陵川盯着风晴雪看，狠狠抽了他的后脑勺，暗说你小子不是喜欢傲灵师妹吗？怎么又对风晴雪感兴趣了？这是要挖兄弟墙角的节奏啊！不抽不行！
　　看来，他这个二师兄任重而道远啊，抽空要好好教育一下师弟什么叫兄弟妻不可妻了，相爱相杀什么的不好，不好…果然，他就是这么伟大！

　　远处，百里屠苏看着突然停下回头看的小师姐，“怎么了？”
　　白傲灵回过头，“没什么，觉得这一届会很热闹。”
　　百里屠苏不说什么，拉着白傲灵走了。
　　热闹什么的，谁在意呢？在意的，不过是热闹中的人罢了。

　　花易谢，雾易失，梦易逝，云易散。物尤如此，情何以堪。青山老，流水尽，象无形，音稀声。天道无情，人间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