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同人，九尾天狐》越前宋雅生

41、三步的陪伴

　　旅途的日子全靠闲聊打发时间。
　　有天夜晚，众人宿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林子里，白傲灵睡不着，就跳到目光所及最高的树的高干上，看着那终于不被遮掩的明月。
　　身边的位置一沉，却没人说话，白傲灵侧目看着一样睡不着的屠苏。他们两个人就像小时候一样，坐在树上晃着腿看月亮。
　　白傲灵看着屠苏的侧脸轻声道：“屠苏，我给你将故事吧。”
　　百里屠苏将目光从月亮上移到那双比明月更晃人的眼睛里，他说，好啊。
　　白傲灵便开口讲那些很久以前的故事。
　　长夜漫漫，树上一世界，树下一孤方。
　　那背靠大树的温和男子一双本闭着的双眼此时却在黑夜中悄然睁开，那双眼全然不见平时温雅，让人看不清情绪，看不透他的心思。
　　像大海，深不见底。那是一双戴惯了面具的眼睛。

　　“…那张小凡乃正派弟子，而那碧瑶却是众人口中的魔教妖女…”
　　树上的人还在那故事里徜徉，树下的人却远远望着，不辨喜殇。

　　“那张小凡岂不是很可惜？若是他多等一会儿，他师姐第一眼看到的就不会是齐昊，而是真正救了她的张小凡。”少年的声音很干净，轻轻朗朗，带着少年人的好奇和纠结。
　　“大概他的真正的缘分是别人吧。”
　　“别人？是碧瑶吗？”
　　“诶，屠苏，我发现你越来越聪明了”
　　“那他们在一起了吗？”
　　“这你得继续听我娓娓道来…”
　　“好啊”
　　……少年淡淡的笑容对女孩儿来说是最大的肯定，女孩儿柔和的嗓音述说着诛仙的故事。
　　少年从张小凡身上找到了与自己相同的命运点，他们都有护着自己的师父师兄师姐，都有被冤枉的委屈，都有被人排挤的经历，也都收获了真挚的友谊…
　　少年渐渐听得入迷，就像曾经的无数个孤独的夜里，总有那么一个人携故事而来，而他付全心以待。

　　……
　　月光百丈几时休，到时初阳当复来。

　　第二天，欧阳先生接到青玉坛雷严的“通知”，又匆匆赶回青玉坛，拒绝了众人的陪同，只说千觞会陪他一起，让大家寻找玉衡要紧。
　　“少恭一个人真的可以吗？”风晴雪看看白傲灵又看看少恭翩然离去的背影有些担心。
　　白傲灵心知欧阳少恭的能耐，哪怕十个青玉坛，只要他想，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亦非难事。
　　可面对风晴雪看着自己的眼神，好似她应该担心然后跟着去的样子。
　　“晴雪不必担心，欧阳先生本事可大着呢。”白傲灵嬉笑着拍了拍晴雪的肩膀，戏虐道：“你再看，魂都要跟少恭飞走了。”
　　风晴雪一听，一惊，以为白傲灵误会了，忙红着脸解释完，又暗瞧了一眼屠苏一眼，怕屠苏误会。
　　“傲灵逗你的。”屠苏知道白傲灵爱闹，看她笑得狡黠便知她心中的作弄之意。
　　风晴雪听了屠苏的解围之语，抬头看白傲灵，白傲灵却要以背过身去走远了。
　　白傲灵心中并无甚波澜，心中满是心心念念着如何将玉衡从欧阳少恭手中光明正大的拿回来。
　　借用玉衡吸收灵气，她的功力增长会事半功倍。时间不多了，想想，这就跟大学双修一样令人“激动”啊。

　　忘却过往情感纠纷的白傲灵，心中是最忌讳触碰爱情这个东西，她可以感动于别人的生气相依执手白头，但她并不相信自己可以拥有这样一份永不背叛的美好。
　　在她心里，其实一直是没有信心没有安全感的，她曾经觉得别人害她都比爱她有充足的理由，她从没忘记她是怎么死的。怎么来到这个世界，尽管过了上千年。
　　百里屠苏在后边走着，襄玲和兰生拉着晴雪说话，他看着一个人走在前头的白傲灵那单薄的身影，突然觉得或许他这个好人缘每天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的师姐，她是孤独的；那个大家眼中的紫胤真人的天之骄徒，剑术高超的师姐，她是缺乏安全感的。
　　这些天，她连睡觉都紧紧抓着青霜剑，常常半夜惊醒，然后一个人坐在枝头看月亮。
　　昨夜他跳上枝头，她那双水盈盈的眼睛带着惊讶的看着他，月光之下眼底潋滟的水光让他心中莫名伤感。
　　百里屠苏加快了脚步，却始终不和白傲灵并肩，只是站在靠海的那一边，走在她触手可及、侧目可见的地方。
　　白傲灵感觉到右后方的靠近和尊重，淡淡一笑。
　　多年前的天墉城，那个紫衣束发的小姑娘一把推开围着自己身边的小男孩，瞪着他说，莫要在她心情低落的时候靠她太近。
　　那小男孩便一直挪着距离，知道她点头才战定，陪着她吹了半夜的冷风。虽然后半夜半只袖子湿了又被师兄做了一顿，但那右后侧三步的距离，一直是那上半夜的模样。

　　也许不记得了曾经为什么哭泣，但依然记得有一个你，为我湿了半只手臂。

　　海风吹拂过的白裙黑衣，以别样的方式飞舞相依。